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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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然后故作不在意的问:“这么一说,呃?连姐儿,适才怎么也不见老
侯爷的外孙呀?”
连姐儿是平宁郡主是侄女,不过这屋里的顾家姑娘大多是十岁以下的
小孩儿,只有她们几个年龄相仿,便过来说话了。
“我那堂哥昨夜就来了,今儿一早就拜过寿了,这会儿不知哪儿帮忙
去了。”连姐儿故意装出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三个女孩便都笑了。
这一笑,她们四个便坐到一块儿说起话来,连姐儿很健谈,一个人叽
叽呱呱说了半天京城里当红的戏班,发钗华胜的流行式样,京里头闺秀的
诗会……墨兰微和她一搭一唱,十分融洽的样子。其实如兰和墨兰是同时
认识连姐儿的,不过显然墨兰更会交际,明兰也不多搭话,只在旁边微笑
听着。
说着说着,连姐儿看了看明兰,一眼又一眼,似乎有话要问又犹豫的
样子,终于忍不住开口道:“我听你姐姐说,你在登州时,与余阁老的大
孙女最是要好?”
明兰瞥了一眼墨兰,墨兰被明兰目光一扫,不安的动了动坐姿;明兰
转过头,斟酌着语气,道:“说不上最要好,不过投缘多说两句罢了。”
连姐儿是个藏不住的人,立刻道:“那她为何不肯嫁我二堂叔?”
明兰云里雾里,完全糊涂了,反问道:“你二堂叔是谁?”连姐儿见
明兰一脸懵懂,急了,低吼道:“就是宁远侯府的二公子!刚才就站在老
侯爷身边的呀!”
明兰瞬间明白了,宛如被打了一闷棍般向后仰了下,心里大骂自己是
猪,刚才磕头磕糊涂了,竟然忘了这茬子事儿。
最初代的襄阳侯与宁远侯是一对兄弟,不过第二代襄阳侯无嗣,也不
知怎么搞的,他没有从自家兄弟那里过继侄子,反而从老家的顾氏族人里
挑了一个几乎不搭界的来做嗣子,从那时起,襄阳侯与宁远侯便断了往来,
连子孙的名字排辈都不一样。
不过如今,襄阳老侯爷独子早逝,只有平宁郡主一个女儿,他努力到
五六十岁时,知道自己终究是生不出儿子来了,只好过继侄子来做嗣子。
所以刚才老侯爷身边才会聚集了那么一大帮子顾家子弟,怕都是冲着这爵
位来的,连姐儿的父亲便是老侯爷的一个侄子。
刚才站的人里有嫣然的前未婚夫?该死的,居然没注意看!
明兰使劲儿回忆适才的情景,好像…似乎…,她拜过的一群表叔中是
有两个獐头鼠目的,不过到底是那个獐头的,还是那个鼠目的呢?明兰恨
不得抓自己脑袋,怎么也想不起来。
“我们两家从不往来的,这回是我大伯爷特意去请的,想请宁远侯爷
帮着挑个嗣子;我也是第一回瞧见那家的人,他家大爷身子不好没来;来
的是二爷和三爷。”
连姐儿抬着头,嘟着嘴道,然后继续追问明兰,“你说呀,为什么余
家大小姐不肯嫁过去呀,是不是听说了什么不好的传言?”连姐儿的话虽
说的像是担心自家人,可表情出卖了她,她分明是一脸兴奋的只是想知道
八卦罢了。
明兰有余家编好的第一手借口,一副不在乎的样子,淡淡道:“不是
的,不过是当年余阁老与大理段家有过口头婚约,后来两家人天南地北分
隔开了,大家便也忘了,谁知年初的时候,段家来信提起这桩婚事;余阁
老是守信之人,便二话不说的应下亲事了。”
连姐儿难掩失望之色:“就是这样吗?”
“是呀,还能怎样?”明兰尽量让口气真诚些,“其实余阁老挺中意
宁远侯家的婚事的,这不,又将二小姐许了过去;亲事定了吧?什么时候?”
听不到猛料,连姐儿很失望,甩甩袖子,随意道:“定了,就在正月
底。”
然后又岔开话题和墨兰如兰聊起天来,明兰这才松了口气,学王氏的
样子在袖子底下双手合十,暗念道:阿弥陀佛,幸亏余家的善后工作做的
好,没露出一点风声,不然恐怕她也要折进去,太上老君作证,以后她再
也不冲动了。
第53回
女客渐渐到来,一群服饰华贵的太太奶奶们三一丛四一堆的坐在一起
吃茶说话,正当妙龄的小姐们也多起来,有认识要好的便凑在一起说话;
在座的女眷们不是为自公卿门第便是高品大员之家,至少也是出自官宦世
家。
墨兰似乎见到什么人,笑着起身而去,走过去拉着三两个华服少女说
起话来,连姐儿转头对明兰笑道:“你姐姐可真好人缘。”如兰看着在人
群中说笑的墨兰,不悦的扁扁嘴,道:“这种自来熟的本事可不是人人都
会的。”
明兰看去,发觉墨兰在那群贵女中满脸堆笑,见缝插针的凑趣两句,
颇有巴结讨好之意,不由得暗暗摇头——不是同一个圈子的,再巴结难道
能巴结出真友谊来?
连姐儿的这一房属偏支小辈,她也认识不了几个权贵,又懒得敷衍,
便依旧和两个兰坐在一块儿。
“可惜如今儿天冷,地上都结了薄冰,不然咱们可出去逛逛;过逝的
老侯爷夫人来自江南大族,因此这园子仿的也是江南园林,要是春暖花开
的时候,可好看了。”连姐儿惋惜的看向窗外,似乎十分想出去的样子。
明兰看着外头白茫茫的一片,畏寒的缩了缩脚趾,对着连姐儿笑道:“你
是本家人,什么时候不能来?待天儿暖些吧。”
连姐儿摇摇头,苦着小脸道:“郡主姑姑规矩大,我们这些分了家的
亲戚来一趟也不容易,何况最近她常请些贵客来,寻常不叫我们进园子的。”
正在生闷气的如兰听到这句话,终于回过神来,问道:“莫非是嘉成
县主?外头都说郡主和六王妃交好呢。”连姐儿故作一脸神秘道:“我可
没说哟。……哎呀,说曹操曹操到。”
说话间,外头婆子传道,六王妃并嘉成县主到了。
平宁郡主率先出去迎接,所有坐着的女客立刻都站起来,或跟着出去,
或规矩的站在原地等,坐在角落的两个兰和连姐儿不引人注目,三个女孩
悠闲的缩在一旁看着。
过不一会儿,呼啦啦进来一群锦缎珠光的女眷,当头一个中年美妇正
和平宁郡主亲热的说话,后头跟了一个前呼后拥的少女,明兰知道,这便
是六王妃母女了。
六王妃生的白净富态,一身大红金团压花妆花褙子,瞧着蛮和气的,
她身边聚拢了许多女客问安,明兰再去看嘉成县主,只见她身姿曼妙,气
度华贵,一张妩媚俏丽的瓜子脸脂粉薄施,明兰忍不住笑了笑,轻声道:
“县主和郡主倒有几分相似。”
连姐儿拍着明兰的肩膀,轻呼知己:“你说的太好了,我也这么觉着,
只老也说不出来!”
嘉成县主约莫十五六岁,正是含苞欲放的迤逦年华,被七八个贵女围
着说话,便如众星拱月一般,一忽儿娇笑一忽儿戏谑,长袖善舞的模样,
竟与平宁郡主有六七分相似。
再看平宁郡主,她如今把一腔热情都用在六王妃身上,热络的几乎跟
亲姐妹一般,其余人便不怎么搭理了,如兰阴沉的瞪着,忽低低道:“马
屁精!”
明兰吓了一跳,赶紧去看四周,好在人声嘈杂,也没人听见;明兰连
忙把如兰再拉开人群中心一些,到墙角找了个杌子坐,连姐儿也跟着过去。
明兰挑了话头,扯着如兰一道说泉州时的南方风光,连姐儿还没离开
过京城,十分好奇,明兰那会儿病得一脑门子浆糊,自也不知道,两个女
孩连连追问之下,如兰终也起了兴致,端着架子细细说起来,三个女孩嘻
嘻哈哈哈,倒也投缘。
堪堪讲到泉州著名小吃,萝卜丝菜包子,如兰讲的津津有味,几乎把
连姐儿的口水都引出来,这时忽听平宁郡主高声道:“……戏台子的点景
都搭好了,咱们这就过去吧。”
郡主首先挽着六王妃的胳膊,带头出去了,后头一干太太小姐们都说
着笑的鱼贯跟出去,留下丫鬟婆子慢慢收拾桌椅茶碟。
连姐儿轻快的跳起来,一手去拉一个兰,笑道:“走,咱们看戏去,
这回姑姑请的是最红的双喜班,他们的《玄女拜寿》和《醉打金枝》两出
戏在京城可唱火了!”
明兰听着也颇感兴趣,刚要从杌子上起来,一只手放下茶碗的时候,
忽然旁边一个正收拾的小丫头手一歪,将一盅没剩多少的蜜枣泥倒在了明
兰手背上。
明兰轻轻啊了一声,连姐儿忍不住骂道:“笨丫头!你怎么弄的?!”
那小丫头才十一二岁,见闯了祸,立刻赔礼下跪,连声道不是,明兰
无奈道:“算了,还好只是手上,若是衣服上就麻烦了。”说着甩甩手,
只觉得手指缝黏糊糊的,有些温热。
那小丫头十分乖觉,连忙道:“请姑娘去后头净下手吧,洗了手便好
了。”
如兰皱眉道:“那戏怎么办?晚了可要开锣了。”连姐儿是戏迷,也
是心急难耐,她仰慕双喜班已久,明兰见她们的模样,便笑道:“你们先
去,我净过手再来寻你们。”
连姐儿大喜,又叮嘱了那丫头几句,然后拉着如兰先走了。
明兰一边暗叫倒霉,一边跟着那小丫头从后头出去,到一间里屋坐下,
那小丫头很快捧出一盆温水,帮明兰卷起袖子,卸下指环手镯,细细洗净
了,然后用干净布帕给明兰抹干手,再帮明兰戴好首饰;一忽儿功夫便全
好了。
明兰但看她如此动作利落,有些意外,一边给自己捋平袖子,一边打
趣道:“瞧你手脚利落的,倒似常给人洗手,莫非你常把枣泥倒人手上?”
那小丫头十分伶俐,甜笑道:“瞧姑娘说的,奴婢哪有那个胆子。”
说着,她还不住的偷眼打量明兰,还赞了一句:“姑娘真好看,人也和气,
跟个仙女似的。”
明兰暗叹:到底是侯府,瞧着丫头的素质,手上嘴上都来的!
然后这小丫头便自告奋勇给明兰带路,“姑娘走好,扶您罢,这路上
滑,从这儿走去戏台子更近。”
明兰是路痴,只有老实跟着的份儿,穿出了垂花门,只见丫鬟婆子穿
梭来往,明兰忽心头一跳,觉得有些不对,今日出来服侍的丫鬟婆子都外
罩着统一的青蓝色束腰比甲,怎么这个小丫头没穿?不过人家府里的事儿,
她不好多问。
小丫头扶着明兰迅速的走着,东一拐西一绕,越走越偏僻,明兰心里
开始打鼓了,连连质问,每回那小丫头都说:快到了。
明兰越看这小丫头越像人贩子,奈何自己不识路,只好再忍一忍;直
把两整段的抄手游廊都走完了,还要往前走,来到一处冷僻的花厅园子后,
明兰终于忍不住一把甩开小丫头,瞪眼道:“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儿?”
小丫头往前方一处指去,轻声道:“姑娘您瞧,咱们到了。”明兰微
怒,厉声道:“到什么到?你家戏台子搭在半个人都没有的地方?”
忽听一声轻笑,有人道:“难道我不是人吗?”明兰吓了一大跳,赶
紧抬头去瞧,只见一个锦衣金冠的翩翩美少年,扶廊而笑,不是齐衡又是
谁?
小丫头见任务完成,冲齐衡福了福,一溜烟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