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第1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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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同样一番话,人家这说话水平,王女士呀,学到老活到老哦。
明兰好似头回听说的样子,慢慢应了一声:“唉……”哦也!
虽说往人家夫妻中间塞小妾很缺德,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那老太婆
老折腾她华兰,她往华兰房里都快塞足一支女排了,如今也叫她尝尝这滋
味。该!明兰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袁夫人可真贤惠呀。”明兰眼神很纯洁。
盛老太太似笑非笑的看了小孙女一眼,明兰忽一阵心虚,脸上一红,
低下头去。
全哥儿被乳母抱上罗汉床后,一直捧着胸前红绳串的古玉扳指玩儿,
一根小胖手指伸进去,太宽,两根伸进去,还是太宽,最后他一伸小肉拳
头,四根手指往里一送,呜哇,小手掌卡在扳指里了!古玉温润,倒也不
怎么疼,全哥儿连连甩小胳膊,甩又甩不掉,掰也掰不下来,便举着小拳
头往老太太怀里钻,要求解围。盛老太太只好哄着帮他把扳指褪下来,这
时外头丫鬟高声传报:“老爷和三爷来了。”
厅堂中女眷,除了老太太以外,俱是齐齐站起,敛衽行礼,盛紘和长
枫一前一后进屋来了,这时全哥儿趴着老太太的肩头依依哦哦的,张开短
短的胳膊,冲着盛紘欢喜的叫了起来。
中年发福的盛老爹一见了小孙子,心头立刻酥软了一般,给老太太行
礼请安后,笑着伸手抱过全哥儿,坐到罗汉床的旁座上,把小肥仔放在膝
头逗弄起来。
“除,粗父!”小肥仔口齿不清,很熟练的去抓祖父的胡须。
“嗯!我的乖宝贝!”盛紘眉开眼笑,由着小孙子来抓胡须。
老太太手上犹自捏着那枚扳指,见这祖孙俩这幅八百年没见的亲热模
样,又好气又好笑,笑骂道:“这小没良心的!”
盛紘搂着全哥儿,呵呵的一阵笑,全哥儿扑在他脖子上,用口水亲满
了他半张老脸,王氏笑道:“都说隔辈儿亲,果是千真万确的。”
到底小辈们都在,盛紘也不好和小孙子太乐呵了,逗了会儿,便把全
哥儿交还给身旁的乳母,老太太对海氏道:“这不消停的,不去外头蹦跶
两圈不肯停当,今儿日头好,你领他出去再玩会儿罢。”
海氏柔柔的应了声,一旁在乳母怀里的小胖墩机灵的很,好似听懂了
这话,乳母刚一弯腰,他就双腿一蹬,稳稳当当的落在地上,欢快的蹦蹦
跳跳出去了,后头赶忙跟上三五个丫鬟婆子,追着出去了。
海氏颇有几分不安,急急福了福:“这孩子,忒没规矩了……”
“不妨事的!”盛紘含笑望着小孙子出去的门口,连连摇手,“男孩
子小时还是皮实点儿好,将来不计十年寒窗还是行伍习艺,都靠一副康健
的身子骨。”
“正是。”老太太心里喜欢,嘴里却故意道,“身板壮壮的,将来他
老子要打他板子,咱们也不用揪心了!别跟他六姑母似的没用,一顿手掌
板子也挨不住!”
“祖母!”明兰大窘,嗔道,“您,您,就那么一次,您还……?!”
满屋大笑间,海氏福礼退了出去,众人依着辈分重新落座;盛紘和王
氏分列罗汉床两侧,明兰和长枫对面而坐。'“六姑爷呢?”老太太笑的有
些喘,缓了口气后问道。
盛紘正要捋胡子,却只摸到一丛被孙子抓乱的鸟窝,只好改捋为梳了:
“在书房与我说了会子话,便去五军都督府了,这两日皇上不在宫里,早
朝是免了,可差事也不老少。”
明兰看看自家老爹,尽管一早就翘了班,但他的表情依旧很忠君爱国,
明兰很配合,立刻接口道:“两宫太后微恙,去西山行宫疗养调理,皇上
隔几日就去探望,真乃至诚至孝!”
盛紘很满意的点点头,几个女儿中,就数明兰最乖觉,特别懂得配合。
他是官场老油子了,早上去监察院点了个卯,瞧着没什么事就回府了,
反正皇帝不在也不会有什么急事,这当口还忙的连轴转的,大多是近臣重
臣宠臣之流,例如刚才匆匆离去的新任六女婿。
“适才母亲聊什么呢?老远就听见笑声了。”盛紘心情甚好,恭敬的
跟老太太凑趣。
老太太笑着指了指明兰:“她们姐妹几个的事,华儿想明丫头了,如
儿也能走动了,回头趁着慧姐儿双满月摆酒,叫她们姐妹聚聚。”
盛紘也笑着附和了几句,忽又怅然起来,轻轻道:“说起来,墨儿嫁
的更早,怎么这会儿还没消息?”
这话立刻把厅堂内的温度降低了些,王氏不屑的撇撇嘴,不予理睬,
一直沉默的长枫忽抬头,面上似有几分牵挂,老太太看了这父子俩一眼,
淡淡道:“前有因,后有果,如儿的福分她瞧不上,有什么法子。”
王氏心中痛快,盛紘只能长长叹口气,老太太看了他一会儿,心头一
软,温言劝慰道:“你是个好父亲,已尽足了做爹的本分,墨丫头的路是
她自己要死要活,宁可累及爹娘家人也要挣来的,如今……她谁也不用怪。”
明兰低头不语。墨兰的事她也有所耳闻,过的不算好,但也不算差,
虽不如恩爱夫妻的甜如蜜糖,却也没像悲催的迎春那样受打骂羞辱。
墨兰又会做面子功夫,里外也基本能罩住,大约属于相敬以上,受宠
未满。
庶女多像杂草,能好好存活下来的庶女,生命力都不会弱,连娇宠着
长大的嫡长女华兰都忍过来了,她们做庶女的还能金贵到哪里去?兴许没
了林姨娘的庇护和错误的方针指点,墨兰反而能挣出自己的一片天地来呢。
想撒娇,任性,倔强,使气?不好意思,除非你背景硬的好像花岗岩,
还有无条件支持你的娘家。古代女子嫁人有几个能圆满的,理想等级也不
过是互敬互重,我替你管小妾孩子,你负责养家挣钱,撑起门户,大家搭
档着过日子呗。
大家都在挣扎着过日子,明兰不打算去同情怜悯谁。
老太太不想再纠缠这话题了,朝盛紘道:“今儿你来,可有事与我说?”
盛紘想起来意,不由得又高兴起来,笑道:“母亲料对了,今日,我
是来说件喜事的。”他看了眼长枫,接着道,“前几日我们不是去柳家赴
宴么,谁知几日前柳兄忽来寻我,说有意与我家结亲。”
老太太眼前一亮:“哪位姑娘?”
说起这个,盛紘更高兴了:“是嫡次女,恰好也行三。”
王氏张大了嘴,明兰也大吃一惊,老太太忙追问:“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柳兄说话素来顶真。”盛紘捋着胡子,笑眯眯的看着一
旁的儿子,越看越觉着玉树临风,风采不凡。
长枫脸红了,不安的挪了挪身子,期期艾艾的低下头,明兰坐在他对
面,杌子又矮,侧眼看去,只见他神色很古怪,似是羞涩,又似不愿,隐
隐带着认命般的感慨。
话说这位柳铭柳大人,是少数和盛紘一路从同窗,同科,同年,然后
变成同僚,又一直交好至今的知交,如今正任着正五品的大理寺左寺丞。
虽品级官位都不如盛紘,但却是延州柳氏正牌嫡房子弟出身,真正的世代
书香官宦,绵延一两百年的世家望族。
延州柳家从前朝起,族中进士举人从没断过,出过两位从一品,三位
正二品,其下子弟出仕为官的更是无数,虽不曾位极人臣或封疆大吏,但
也是代代簪缨。
据说摆在柳家祠堂里有官职的牌位就是打副牌九也绰绰有余了,虽说
势力名望不如海家,但到底是有根基的,盛紘每每谈起柳家,总是掩不住
一脸艳羡,同时再唏嘘两声。
当初盛紘曾动过心思让柳家儿子娶如兰,可惜柳氏大家族规矩大,祖
父直接给定了亲。不过,这样人家的嫡女怎么会……?明兰不着急,把脑
袋微微转向王氏,慢慢等着。
“他们怎么瞧的上枫哥儿?”王氏果然耐不住了,直截了当的发问,
“老爷可得问仔细了,别是里头有什么差错罢?”
盛紘被当头泼了一瓢冷水,怃然瞪了她一眼,老太太也微皱眉头:
“柳家三姑娘?我怎么隐约记得,她似乎定亲了?”
长枫头更低了,死活不肯抬起头来,王氏惊呼:“莫非亲事黄了?”
盛紘又瞪了她一眼,转头继续跟老太太回话:“母亲放心,我如何会
在儿女的亲事上轻率,柳兄在您面前是执子侄礼,他的为人您也清楚,他
通盘都与我说了。柳家闺女是订了亲的,是定安蒋家,就是致仕的蒋阁老
的嫡幺孙。”
老太太眯着眼睛,点点头:“倒是门当户对。”
盛紘看着老太太气有些缓,喝口茶润润嗓子:“原本年前就要成亲的,
可那年定安不是发时疫么?蒋阁老之子过逝了,那位蒋公子便得替父守孝
三年。”
“这是正理,如此,亲事便得搁一搁了。”老太太道。
盛紘放下茶碗,叹道:“于是两家便约定了,待孝期一过便办亲事,
谁知,就在几月前,柳家打听到一事……”他长长叹了口气,“那蒋公子,
竟然,竟然孝期与丫头苟且,竟还生下儿子来了!”
老太太沉了脸子,王氏鄙夷的扁扁嘴:“定安蒋家也不外如是。”
“柳家嫂子也是大族出身,生平最是持礼严整,一听闻这事,特特去
了趟定安问怎么回事,那蒋家自是连连赔礼,不过理论了半天,聘礼也加
了不少,可也没见有个说法。柳夫人便不愿把闺女嫁过去了。”盛紘低声
道。
屋内安静,过了好一会儿,老太太才道:“若是我,我也不愿把闺女
嫁过去。”
明兰心里暗暗点头,这柳夫人倒是个明白人。
其一,蒋公子孝期做出这等事情来,显是不孝无德之人,人品和自制
力都高明不到哪里去;其二,居然连孩子都生下来了,足见蒋家家规不严,
至少蒋夫人逃不掉一个溺爱放纵之责,摊上这么个婆婆,也是麻烦不小;
其三,到现在也没答应去母留子,估计那丫鬟颇有几分本事,让蒋公子喜
欢的很。
这三条一出来,就算嫁过去估计日子也不好过;长痛不如短痛,与其
嫁过去后,主动权捏在蒋家手里,不如趁现在没嫁,好好想清楚才是。
“不嫁便不嫁呗!”王氏讥讽道,“柳家这样的人家,闺女会嫁不出
去?”
“哪那么容易?!”盛紘苦笑。
王氏正待反唇相讥,明兰忙出来劝架,轻声道:“这事的确不容易。
蒋柳两家是几辈子的交情了,就算做不成亲家,也不好结仇不是。这亲事
若黄了,柳家若要撇清自己,便得说出蒋家公子的不孝行径,我朝最重孝
道,如此一来,那蒋公子以后的前程便要坏了;可如若不张扬,那破除婚
约的错处就得落在柳家姐姐身上了,再说亲事就不容易了……”
她话音柔柔,王氏听了,也不禁怔住了:“这……倒是个麻烦。”
盛紘愉悦的看了明兰一眼,转头继续对老太太道:“正如明儿说的,
眼看着闺女岁数要过了,柳兄急的很,这才来寻我说亲。旁人不知底细,
但咱们却是知情的,此事根本是蒋家理亏,何况那柳家姑娘您也是见过的,
您不是常夸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