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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伪术士的悠闲生活 续传1-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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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维修有可能,但不会拆。”徐师公很有把握的道。

    “为什么?”那大姨问,老街要重建的风声,都传了好几个月了,说的有鼻子有眼的。

    “这街你别看旧,但暗合风水气运,气运不衰,又怎么会重健?”徐师公道。

    “切。”废书收购站的在大姨一脸鄙视,经过上回,她算是看清,再也不相信命相,气运之说。

    白蔡蔡在一边偷乐,不过,她倒是知道,这条街是不会拆的,过个几年,这里会成为名符其实的古董街,以废书收购站有界,分前街和后街,前街主要是花鸟虫鱼的宠物市场,后街全是古董店和玉器店,每年要为宁山县带来相当大的旅游份额。

    “姓徐的,不行了吧,没人信你那套了。”搬个小马扎坐在徐师公对面的麻衣相士看到徐师公吃憋,很解气的道。

    徐师公瞥了他一眼,没理会他,那麻衣相士就气的脸通红,白蔡蔡觉得,这麻衣相士的脾气太冲动了,一撩就爆。

    正在这时,一个裹着一件军用黄棉袄的中年人背着个油布包过来,神情有些急燥,随便找了个地儿,就放下油布包。

    徐师公好奇,抬抬下巴问:“兄弟,什么好东西啊?”

    “这……香炉……”那人有些老实巴交的,似乎话都说的不利落。

    “啥香炉啊?还包的这么严严实实的。”一边淘不到好东西的刘老师也凑了过来。白蔡蔡也好奇的张望。

    “宣德炉……”那中年人仍结结巴巴的道。

    “呵,宣德炉,那可是好东西啊,老乡你发财了。”边上几个卖旧玩意儿的摊主起哄了。更有人叫:“是不是宣德三年那一批的,那个值老钱去了。”几人嘻嘻哈哈的。

    “这……真的……是真的……我家祖上是闯王的兵,从崇祯的宫里带出来的……”那中年人话说不太清,这会儿叫人一起哄,更结巴了。

    “得,拿过来我看看。”徐师公动心了,以他多年看人的目光,觉得这事儿还真可能有门儿,他不懂古董,但他懂看人,去年,古老头来宁山县,就在这老街淘了一个唐代的瑞兽铜镜,花了不过几百块钱,回了京,居然有人开价几万想买,这老头没舍得卖,却打了个电话跟他得瑟了一回。

    “好。”那中年人点点头,打开油布包,一边的刘老师已经迫不急待的看了起来:“底款是大明宣德年制,不过,这东西假的多,我也看不准,但这工艺还是比较精细考究的。”

    他这一说,边上几个摆摊的也来劲了,虽然不是真正的专家,但平日收东西卖东西的,也算半只脚踩在收藏门前了,一个个也细心的看了起来,最后的结论是,象真的,但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白蔡蔡远远的站,她挤不过别人,干脆就站的高一点,从人缝里用观势法看那所谓的宣德炉,不过,这炉不是法器,没有运势线,也没有任何气场,她反正也不懂古董,看了一会儿就没兴趣了,继续雕她的石头,两年的养玉,雕刻,她对石材的感觉越来越敏锐了,任何纹理,都逃不过她的触感,她甚至能通过纹理,隐隐的感受整体的石质,她相信,随着养玉的时间越来越长,她的感觉会越来越强。

    这时,边上的小贩子们本着有错杀没放过的心理,开始开价了,你八十,我一百,他二百的,叫的不亦乐呼。

    “你们这帮小仔子,还懂不懂规矩啊,我先叫看货的,我还没开价呢,你们插什么嘴?”徐师公不乐意了。

    “徐师公,那你就痛快点,别让我们等的心急啊。”一边一个小伙子道,这家伙也是个铲地皮收古董的的,在这一带还算小有名气,因为右手有六个指头,人人称呼谭六指。

    “这位师公,你痛快点给个价吧,我等钱用呢,这快过年了,家里年货都没办,就指望着这钱,好过个年。”那中年人苦巴巴的道。

    “那这样吧,三百,你要卖就卖,不卖就算。”徐师公琢磨了一下,对比之前那些人叫的价,干脆的给了一口价,反正最近,他帮李氏集团看了风水,赚了一笔钱,那气儿正壮着呢。

    “三百啊?”那中年人的脸更苦巴了,见徐师公仍不为所动,最后一咬牙:“那就卖你吧,家里的孩子还等着要吃糖果呢。”

    最后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那人匆匆的去办年货去了。
第六十四章
“嘿嘿……”

    徐师公正在仔细把玩着那个宣德炉,此时,他对面的麻衣相士老头却笑的十分的猥琐。还一脸的得意样儿。

    “你笑啥呢?”徐师公被他笑的有些发毛。

    “终日打雁,也教雁啄了眼,你这神棍也有中人套子的一天,嘿嘿,得劲儿。”麻衣相士老头乐呵呵的笑,一脸很爽的样子。

    “你是说这宣德炉是假的?”徐师公脸色一变,拿着宣德炉上看下看左看右看的,却看不出名堂,隔行如隔山,风水师不一定就懂古玩,便狐疑道:“你诈我?”

    “我诈你,我至于那么下作吗?我又不想要你那破宣德炉,你仔细的,小心的伸了手指到炉肚边上,摸摸看,能不能摸到一个“七”字。”麻衣相士老头笑吟吟的道。

    徐师公看了看他,一边刘老师拿出一个小手电筒,这东西是他淘宝随身带的,伸到炉肚里看了一圈,也没看到一个‘七’字。

    “没有啊。”刘老师道。

    “要用手摸才能感觉到的。”麻衣相士老头又闲闲的补了一句道。

    一边的白蔡蔡好奇,先伸手进了宣德炉,沿着炉肚摸了一圈,还真的摸到一个突起,顺着笔画,果然是一个七字,知道了地方,可用眼睛去看,仍是很难发现那个七字,这技术,还真是神乎其技了。

    “真有‘七’字?”徐师公瞪着眼看着白蔡蔡。

    “师公,真的有,是个暗文。”白蔡蔡点头,还指了指地方让徐师公摸,徐师公一摸,果然有个‘七’字,仿制也有仿制的门道,一般的老仿制艺人都喜欢在仿书上刻个暗文,即算标志,又算是于真书的区分,当然,分不分辩的出来,端看各人的眼力。

    徐师公愣了愣,接着却坐了下来,掐指算了起来,好一会儿,却是一拍大腿:“原来我今天命数里当破小财啊,这算是应了,也不错,管它是不是宣德炉,能烧香就成。”

    说完,他倒显得淡定无比,其实心里肉痛的不得了,好几顿的酒钱就没了啊,不过,徐师公性子好强,不愿在麻衣老头面前丢了份儿。

    “毛毛,来,我们下五子棋。”徐师公叫着一边正趴废书收购站的桌边做寒假作业的毛毛。

    毛毛一声欢呼,丢了作业,就捧着他的五子棋过来,一老一小,杀了起来。

    白蔡蔡却拖在腮帮子在一边琢磨着,心想着,这麻衣相士老头之前站的远远的,似乎都没细看过这宣德炉,他怎么就知道这宣德炉是假的呢。

    “麻衣大伯,你怎么知道那炉子是假的啊?”白蔡蔡问那麻衣相士。

    “我当然知道了,那是车站路口老七铜铺的老七制的。”麻衣相士似乎有些气哼哼的道。

    “你怎么知道的?我见你都没看过那香炉啊?”白蔡蔡更好奇了,之前都没看,就能知道是谁制的?

    “他是我儿子,我能不知道吗,哼,不用看,我光闻都能闻出那味儿。”麻衣相士老头没好气的道,接着又嘀咕了句:“这臭小子,早就告戒他不准玩做旧这一行了,还偷偷的玩,幸好他还记得要打个记号,要不然,瞧我不打断他的手。”

    徐师公虽然在边上跟毛毛下棋,耳朵却竖起来听,这会儿听到制这香炉的人原来是这麻衣老头的儿子,来劲了:“麻衣老头,子债父偿,我就找你了,香炉还你,还钱。”

    徐师公吃憋,麻衣老头却是扬眉吐气了,一脸不屑的道:“愿赌服输,古玩这一行,哪个不交个成千上万的学费的,还好意思找我还钱,丢不丢人哪,别说,我家这臭小子就这一回仿制做旧做对了,回去,我得表扬两句。”

    徐师公叫麻衣相士这话一挤兑,没话说了,有些灰溜溜,两个老头,看相一局,这回打眼一局,算是打成了个平手。

    “那你老也会做旧了?”白蔡蔡又好奇的问,玩玉石的,许多人都玩古董,前世,白蔡蔡所在的那家玉器店对门,就是一个古仿店,里面生意可不错,许多玩古董的淘到了好东西,有些人还特意请古仿店的人帮忙制一件仿书做摆饰,毕竟真书谁愿意摆着啊,那都是宝贝似的收着,轻易不会示人。因此,对做旧,白蔡蔡也挺好奇。

    “那当然了,那小子可是我教出来的。”麻衣相士理所当然的道。

    “别吹大气,要真会弄那一手,那还用到这里摆摊看相,随便制几件就发财了。”来而不往非理也,一边的徐师公抓住机会挤兑回去。

    “你懂个屁,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做旧这一行,若被坏心人利用,太伤人和,有时会害得人倾家荡产的,我不能害人,早就收手了。”麻衣相士道,说着,神情却有些黯然,显然里面有故事。

    “那你儿子怎么还玩?”徐师公又来气,不是这老小子的儿子,他今天也不会截这么大一跟斗,更可气的是,这老家伙,明知假的,还非得等自己上了当才说,这不明摆着是报复吗。

    “别跟我提他,数典忘宗的家伙。”麻衣老头咬着牙,白蔡蔡看他那表情,估计着这父子俩有些不对盘。

    “那老爷子,你给我们玩一手做旧的活儿看看吧。”一边的谭六指凑上前,边上几个练摊儿的也凑热闹。

    麻衣老头本来不想露白的,可一看一边徐师公那不屑的表情,肺就炸了。

    “行,我就给你们露一手,让你们见见老手艺。”麻衣老头说着,就随便拿出一张白宣纸,又从包里拿出几个椰壳,先点燃椰子壳,将整张白宣纸熏了一遍,接着嘴里含着茶水,对着发黄的宣纸又喷了一遍,然后将湿的纸拓在一块平板上,接着又到一边的树上,挖了些黄泥,将黄泥用茶水打成粘团,拍成跟纸张大小一样的方块,全粘在纸上,最后,隔着黄泥用文火将纸熏干,取下纸,摆在众人面前的烟熏色古朴的宣纸,看着就古旧古旧的,若是配上画,当古董卖,还真不一定能认出来。

    “行啊,麻衣老头。”一边练摊的都起哄起来,这一手,还真挺牛,一个个心里羡慕的不得了,要是自己会这一手,那还不发财了,不过,大家心里也明白,这手艺,这老头不会教,不过,一个两个的,都把之前麻衣老头展示的手续给记了下来,回去,一定要试试。

    “嗯,你这一手不差,不过,看相的水准太差了。”徐师公又在边上泼着冷水。

    “哼,你等着,我一定会向你证明我看相的水准一点也不比做旧差的。”那麻衣老头又爆了,站起身来,气哼哼的拿着小马扎离开了。

    他心里想着上回在金山镇年集上遇到的那个霉运老师,去掉他的霉运,让大家看看,他麻衣老头在看相上是有真门道的。只不过那老师当他是老骗子,怎么让他相信自己,真有些头痛啊。

    白蔡蔡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里嘀咕着也不知这老头又想整什么法子证明自己,在边上看两个老头斗法真是看得十分的乐呵。

    “嘟嘟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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