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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部分

东汉末年立志传-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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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那就请先生替在下算一挂!”
    “有何不可?”算卦先生轻笑一声,这次竟然连龟甲也没用使用,张口便说道,“天有天运,人有人运,世人占卦,无外乎福、禄、寿,观足下气运,煞中泛赤,此生多杀戮,杀孽滔天,戾气缠身,何谈福缘?至于禄缘,足下一生衣食无忧,可位极人臣,倘若足下有意,再进一步也并非不能……”说着,先生的眼神渐渐变得锐利起来,直直望着陈蓦,足足观了数息,这才放缓了语速继续说道,“至于最后的寿缘,在下不便多说,只劝将军少造杀孽,否则恐怕要殃及后世,折福折寿!”
    “不便多说?如果我硬要你说呢?”
    算卦先生苦笑着摇了摇头,用手在桌案上写了两个字。
    廿四!
    看得陈蓦心中一惊。
    半盏茶后,按着那算卦先生所说的数目,陈蓦摸出了几枚铜钱作为卦资,随即扶着唐馨儿上了马,牵着马缰朝南街走去。
    二十四……
    陈蓦依稀想起曾经好似也有人为自己这么算过一卦……
    望了眼陈蓦离开的背影,身穿紫色衣衫的儒士轻笑一声,说道,“贤弟在此设摊百日,每每以千金卦资唬人,不曾为人算过一卦,莫非是在等他?”
    只见那位算卦先生负背双手望了一眼天空,怅然叹道,“大汉气数已尽,然黄巾气运未灭,此人身系黄巾气运,我提点他一二,也算是还了黄巾人情,从此我与黄巾再无干系!”
    “如今天下动荡,以贤弟才智、本事,何不与为兄一同择一明主辅之,共创大业?”
    “呵,”至吉安那先生苦笑一声,摇头说道,“我代天掌运,即便我愿救天下百姓,究竟天意如何,尚未可知!倘若弄巧成拙,惹来大祸,反而不妙!再者……”
    “再者?”
    “张氏一门血脉本该断绝,也不知是何人扰乱了天机,致使天下更乱三分……我思其中必有蹊跷!我且回去将此事告知左师再做打算,小弟告辞!”说着,那算卦先生将桌案上摆着的那本卦书一合,收入怀中,朝城外走去。
    隐约间,能看到那卦书封面写着四个篆字。
    《奇门遁甲》!
    ;
第二十三章 初至颍川(二)
    对于那算卦先生口中的荀家,陈蓦起初并没有多少概念,毕竟他在雒阳时见过了太多太多的豪门世家,比起雒阳,颍川不过只是一个小城池,即便有钱,又能多到哪里去呢?直到他发现城内几乎有大半的酒楼、客栈、商铺、米店都悬挂着'荀'字旗帜。
    那荀家竟然掌握了颍川城大半的经济?
    望着那些迎风飘扬的'荀'字旗帜,陈蓦忽然回想起守卫在城门处的兵勇中,有些人衣服上似乎也印着荀家字号,显然是荀家私兵,后来才知道,颍川太守便是荀家家主荀绲,因为周围局势不稳,多有强盗、山贼之流为患,为了弥补守卫的不足,荀家家主荀绲便让家中仆人着兵勇衣衫帮忙巡视城墙,毕竟这段期间也不是没发生过强盗结伙杀入城中抢掠的事例。
    询问了几家荀家名下的商铺后,陈蓦终于来到了荀家府邸。
    那座府邸给陈蓦唯一的影响,那就是非常的大,府门虽然看似有些旧损,但内中雕饰却隐隐有种书香门第的韵味。
    将战马栓在拴马石上,陈蓦将唐馨儿扶下马背,随即走到府门前,见府门大开却没有家丁值守,随砸了几下门上的铜环。
    “梆梆梆!”
    没过多久,就有一位身穿青衫、手握书卷的年轻儒士从府内走出来,看似二十三、四,见到陈蓦深深一拱手,面含微笑,温文儒雅地问道,“学生荀彧,不知尊下来到鄙府有何贵干?”言语间十分客气。
    对历史不甚了解的陈蓦并不清楚眼前这位儒士的来头,犹豫一下,抱拳说道,“在下墨成,此乃荆室唐氏,我二人初来乍到,没有容身之所,听闻荀家名下有不少空置的民屋,这才斗胆冒昧拜访,冒犯之处,望阁下多多包涵!”
    为了谨慎起见,陈蓦并没有道出自己的本命,毕竟如今的他已不再是当初默默无闻的他,毕竟是他与吕布联手诛杀了董卓,可以肯定,过不了多久,此事将传遍天下,若是到时横生枝节,那显然不是陈蓦希望看到的。
    当然了,陈蓦也不是不能用王越这个身份,只是随着自身的名气越来越大,以至于他越来越不敢使用王越这个身份。
    因为陈蓦很早就决定,'王越',他只能是一位纯粹的剑师,不能涉及任何势力、也不能涉及任何勾心斗角的丑闻,陈蓦要这个名字成就一代剑师之名,以慰自己的好友在天之灵!
    想来想去,陈蓦便将自己的姓名倒了过来,假称'墨成',毕竟他也精通墨子剑法,算得上半个墨门子弟,倒也谈不上假冒。
    “哦,”荀彧恍然大悟,手握书卷抬手笑道,“来者皆是客,让尊客止步于府外,未免于理不合,请尊下与尊夫人入府详谈!”
    “请!”
    跟着荀彧来到了府内,见偌大府内竟然没有几个家丁,陈蓦有些疑惑。
    好似是看出了陈蓦的疑惑,荀彧笑着说道,“去岁黄巾起于颍川,此后周边又有盗贼、强盗为患,未免祸及城中,家父乃将家中佣仆皆调去守卫城墙,以至于府内杂乱无人收拾,呵呵,让尊下见笑了!”
    “岂敢岂敢!”陈蓦抱了抱拳,对于荀彧身为世家之子却如此礼贤于下,心中颇有好感。
    到了府内厅堂,荀彧让府内侍女奉上香茶,这才对陈蓦说道,“圣人言,学子不言商贾之利,尊下初至颍川,尚无落脚之处,正巧我荀家名下尚有空置民屋若干,倘若尊下不弃,可随意择一处暂住之,倘若他日辞别颍川,只需知会鄙府一声便罢,如此可好?”
    “这……”陈蓦万万想不到荀彧竟然如此大方,愿意免费出让房屋给自己居住,想了想,他犹豫说道,“无功不受禄,这样恐怕不好……”
    也难怪,毕竟陈蓦与荀彧非亲非故,他也不想平白无故得人家好处。
    荀彧听了微微一笑,摇头笑道,“与人方便,便是与自己方便,舍人钱财不如予之人情,”说着,他思忖一下,继续说道,“这样吧,若是尊下手中尚有闲钱,不需予我,且用此钱财修缮房屋,不怕尊下笑话,我荀家确实收了不少民屋,只是长久无人居住,亦无人打理整顿,缺砖少瓦……尊下且替我打理一二,便抵了暂住之资,如此可好?”
    旁边唐馨儿听地真切,见识过了荀家家大业大的她也知道他们这些豪门世家并不在乎一两处民居的钱财,而且荀彧已经说得很明白了,钱财对他们来说,不如一个人情重要,太过客气反而是驳了人家面子,弄巧成拙,于是,她悄悄扯了扯陈蓦的衣袖。
    想了想,陈蓦抱拳谢道,“这份恩情,在下铭记在心!”
    荀彧微微一笑,摆摆手说道,“只是与人方便罢了!”说着,他站起身,抬手说道,“府内人手不足,且由彧领二位前去,可好?”
    “有劳先生!”
    “呵呵,只是彧苦读书卷烦闷罢了,请!”
    说着,荀彧便领着陈蓦与唐馨儿出了府邸,朝南街深巷走去,挑了一处位置不错的房屋给二人。
    正如荀彧所说,因为颍川黄巾一起,随后周边盗贼频繁扰民,为了避免祸事,颍川有好些人家都迁往了别的地方,以至于城内有好些房屋已经很久没人居住,屋内的摆置上堆满了灰尘,荀彧给他们挑的这处还算是好的,有些房屋甚至因为下雨漏了顶棚。
    见在天黑前终于找到了一处住所,唐馨儿心中暗暗松了口气,虽说屋内十分脏乱,但是只要稍加打扫,却不失是个好住处。
    见陈蓦与唐馨儿都很满意,荀彧也显得十分高兴,毕竟世家并不是单单依靠钱财与权势才得以延续,广泛的人脉也是相当重要的一点,尤其是像陈蓦这样的武人。
    虽说陈蓦从始至终都没有露出丝毫自己会武艺的迹象,但他毕竟是上过沙场的武将,斩将夺旗、奋勇厮杀,那彪悍的迫人气势很难瞒过一些有见识的人,至少荀彧看得出来。
    尤其是陈蓦那匹黑马胸腹上到刀痕,和它那不同于一般驽马的气势。
    再者,唐馨儿的身份也让荀彧感到十分疑惑。
    不说那风尘遮掩不了的绝美娇容,唐馨儿身上绫罗、坠饰,都不是寻常物品,尤其是她时而流露出的大家闺秀风范,显然是受到过良好的教导。
    此女必定是世家名门之后!荀彧心中暗暗猜测道。
    他哪里想得到,在他面前的女子,正是前太子刘辨未过门的妻子,太子妃唐氏。
    趁着陈蓦与荀彧交谈的期间,唐馨儿前前后后打量了一下房屋,虽说这屋子别说比不过雒阳皇宫,甚至连长安的奋威校尉十分之一都没有,但是她也很知足了,她也不求如同在皇宫里那样吃珍馐、穿绫罗,只要心爱的人日日陪伴在她身边,这便足矣!
    见没有别的事,荀彧便拱手告辞道,“既无他事,学生且告辞了……贤伉俪且在此安心居住,倘若有何为难之处,可往荀家找学生!”
    “在下送先生!”陈蓦将荀彧送至院外,对于荀彧的慷慨,他心中十分感激。
    “岂敢岂敢!”荀彧拱手一拜,告别了陈蓦望自家府邸而去。
    终于只剩下了陈蓦与唐馨儿二人,别看眼前的民居并不大,应该说是小地可怜,只是一院、一厅、一厨房、一内室的普通民居,但是在二人眼中,却好似要比长安的奋威校尉府更加温馨。
    随手将那扇险些要掉下来的院门合上,陈蓦拍了拍战马黑风的马臀,那匹极通灵性的战马便自个踱到了院中。
    将行囊中最后一些豆子都喂给爱马,陈蓦与唐馨儿开始着手清理屋子,因为天色渐渐暗下,两人只是打扫了一下内室,别的留待明日日出再行清理。
    临近夜幕,望着内室那仅有的一张床榻,唐馨儿的脸越来越红,望向陈蓦的眼神也流露出几分失措与羞涩,要知道这里可不比长安的奋威校尉府,哪里来那么多空房间。
    似乎是看出了唐馨儿心中的紧张,陈蓦轻笑说道,“连日赶路你也累了,早点歇息吧,明日我们还要上街置办一些米粮、家用……”
    “嗯!”唐馨儿点了点头,随即屏着呼吸小声问道,“那……那我郎……”正说着,她看到陈蓦提着宝剑走到了房门旁,靠着墙壁坐下,抱剑而坐。
    侧身躺在床榻上望着门旁的陈蓦,唐馨儿不禁笑了出声,她忽然回想起了当初在皇宫的日子,那时候,他也是这样,抱着剑靠在殿中廊柱旁歇息,从没有踏足过她闺榻十丈之内。
    正因为如此,唐馨儿的心才不禁被这位胆大到连当今皇帝都敢刺杀的刺客所吸引了,随着相处的日子增添,这份感情也越来越浓。
    “笑什么?”依在门旁的陈蓦问道。
    “没……”正回忆着当初相遇时尴尬场面的唐馨儿因为陈蓦一句话面色潮红,赶忙转了一个身。
    也不知过了多久,唐馨儿又悄悄转了过来,望向房门的方向,望着望着,她眼中不禁露出几分心疼,唯恐夜里的寒气伤了陈蓦,毕竟在皇宫时,他是刺杀天子的逆贼,她是堂堂太子妃;而如今,他是她未来的夫君,她是她未过门的妻室,岂可同日而语。
    她又不好明言让陈蓦也上榻歇息,一来是出于女子的矜持,二来是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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