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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9部分

东汉末年立志传-第3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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坚撤军回江东的时候于中途堵截,落井下石呢。
    正是在那之后,孙坚才发下了先杀刘表、后取荆州、再匡扶中原乃至天下的宏誓,这也是日后江东子弟出兵必先取荆州的原因所在。
    痛恨中原的曹操,又被江东的孙策所痛恨,这使得刘表只能选择袁绍,毕竟他刘表好歹也是皇室宗亲,他料定四门三公出身的袁绍也不敢拿他怎样,反倒是曹操与孙策,那才是无法化解的死仇。
    而对于袁绍来说,刘表偏向于自己一方,虽说有些意料之外,但亦在情理之中,是故,他应允了刘表结盟一事,但是无论是袁绍还是刘表,他们都很清楚,这个盟约只会持续到曹操败亡的那一刻,毕竟在曹操败亡之后,袁绍下一个目标,势必是荆州。
    当然了,对此刘表也不是毫无打算,他已经在陆续安排之后的事,比如说,表张济之侄张绣为南阳太守,借此拉拢关中诸将,并联合汉中的张鲁、蜀地的刘焉等等,毕竟他刘表也不甘心自己好不容易打下的地盘被袁绍所吞并。
    而反过来说,袁绍也清楚刘表另有打算,是故他才不愿在与曹操拼得两败俱伤,以至于叫荆州的刘表得了便宜,而至于江东的孙策,那更是不必说,孙坚在世时便与他袁绍极为不合,如此一来,孙坚的儿子又岂会给他好脸色看?
    保不定他这边才刚刚打赢曹操,那边孙策便趁机来攻。
    怀着心中诸多顾虑,袁绍踱步回到了自己的住所,而这时,早膳已经备妥,袁绍的心腹近侍将菜肴、饭食盛在铜盘中端上桌案。
    或许有人认为像袁绍这等北方的霸主,素来是吃珍馐、穿绫罗,奢华无度,但是实际上,像袁绍、曹操、以及刘表这等由自己亲手打下偌大基业的一方霸主,他们在日常生活上并不会多么的铺张浪费,真正锦衣玉食、前呼后拥的,而是他们的儿子,尤其是袁绍,其长子袁谭甚至在平原造了一座豪宅,专门供养喜爱的歌姬,每年的钱财消耗,甚至能够供应三万士卒全年的军饷,可想而知,这是一笔多么巨大的支出。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老子在外奋力打拼、儿子在家努力挥霍'吧!
    言规正传,当袁绍在燕城城府中进食的期间,谋士郭图前来求见,向自家主公汇报昨日的战况与损失,毕竟这两天里,袁军与曹军每日都会展开小规模的厮杀,与其说是为了歼灭曹操有生力量,倒不如说是为了拖垮曹军的精力与士气,毕竟袁绍有近乎六十万的兵马,倘若每日派出一两万士卒,他可以在一个月不重复调用同一支兵马,但是曹操做不到,除去必须的守军外,曹操只有那么四、五万兵马来迎击,换句话说,袁绍甚至可以用疲兵之计来彻底曹操的军队。
    “……昨日伤两千余,死五百三十六人,将领中无人损伤……据在下估计,这几日来,曹军的伤亡人数在六千人左右,死者两千上下……”
    在袁绍进食的期间,郭图恭恭敬敬地念出了这几日来的统计结果,这已是这几日来的例行公事。
    “还是我军伤亡较大么?”皱皱眉,袁绍放下了筷子,用桌案的手绢擦了擦嘴。
    “这……是,”郭图低了低头,迟疑说道,“曹军有黄河天险为助,死守河岸便可,是故,如此损失,在下觉得,并不意外……”
    “是么!”袁绍闻言长长吐了口气,站起身来在堂中踱了几步,忽然沉声问道,“曹军士气若何?”
    郭图闻言脸上露出几分笑意,拱手说道,“如主公所料,这些日子虽说是小打小闹,却足以叫曹军如临大敌,昨日在下曾去观战,只见对岸士卒精力、士气,都已不及前些日子,在下以为,只要再一两日,便可彻底拖垮曹军,介时,主公亲率数十万勇武之师渡河强攻,势必无往不利!”
    “呵呵呵……”袁绍闻言忍不住轻笑几声,即便他很清楚郭图在话中恭维自己,他也感到很是喜悦,要知道眼下这个疲兵之计,正是由郭图提出来的,但是郭图却将功劳都归功给自己,有这般知趣懂事的臣子,夫复何求?
    当然了,臣子之中,也有一些不识好歹、不懂得察言观色的家伙……
    “主公,大事不好!”
    就在袁绍与郭图君臣其乐融融之时,逢纪惊呼着闯入堂中,打断了袁绍那所剩无几的清闲。
    “……”
    袁绍没好气地瞅了一眼逢纪,说实话,比起懂得察言观色的郭图,这逢纪实在是不受袁绍待见,也难怪,毕竟从逢纪口中得知的消息,每每都能叫袁绍气个半死。
    当然了,一想到眼下远在冀州的两个叫做田丰、沮授的家伙,袁绍顿时又感觉眼前的逢纪顺眼了许多。
    “又有什么坏消息啊?”瞥了一眼逢纪,袁绍从桌案上拿起一茶盏。
    只见逢纪脸上阴晴不定,在深深一躬身后,拱手低声说道,“主公,乌巢被那陈蓦所袭……”
    “呃?”袁绍意外地瞧了一眼逢纪,喜悦说道,“张颌得手了么?——那陈蓦呢?张颌可曾逮到那陈蓦?哦,对了,倘若当真擒获那陈蓦,莫要加害,此等猛将可与而不可求,且监禁其几日,待我平定中原,再说降于他!”
    郭图闻言轻笑一声,正要恭贺袁绍,却忽然瞥见逢纪面色不对,心中一愣,便没有出声。
    果不其然,只见逢纪在犹豫了一下后,舔舔嘴唇艰难地说道,“主公,这个……那陈蓦袭了乌巢……”
    “此事我已知!——叫张颌将那陈蓦押解我面前便是……”说着说着,袁绍亦发觉逢纪面色有异,心中一愣,在足足过了半响后,这才一脸古怪地说道,“你是说,陈蓦率军袭了乌巢?他……并不是被张颌所驱赶?而是袭了乌巢?”
    “是……”逢纪艰难地从口中吐出一个字来,随即低下了头。
    “咣当!”
    袁绍手中的茶盏掉落在地,摔地粉碎,杯中茶水更是溅地满地都是。
    逢纪浑身一颤,偷偷望了眼袁绍,见他满脸呆滞,在犹豫了一下后,拱手说道,“此乃张颌将军数百里急报,昨日凌晨,乌巢守将蒋奇向此地押解粮草辎重时偶遇黑狼骑,被陈蓦所虏,此后,陈蓦用蒋奇将军重伤昏迷的借口骗过乌巢守卫,混入军中,而后发难,杀死乌巢将士无数,乌巢守军难以力敌,崩溃四散,如今,乌巢已落入陈蓦手中……此后,张颌将军听闻此事,慌忙率军前往乌巢,奈何那陈蓦死守西路,张颌、高览两位将军本想强行攻打,又唯恐陈蓦孤注一掷,烧毁乌巢存粮,是故不敢动……”说着,他便将自己所知的一切一五一十地禀告了袁绍。
    话音落下,整个屋内顿时安静了下来,只听到袁绍的呼吸声变得越来越沉重。
    “呵,呵呵,哈哈哈!”
    也不知过了多久,袁绍气极反笑,竟忘乎所以地大笑起来。
    “你是说,那陈蓦单凭还两千的黑狼骑,穿着我军的铠甲,骗过了乌巢的守军,借此杀入军中?还杀地我乌巢十万守军狼狈而逃?然后,那个陈蓦还占据了乌巢?”
    “是……”逢纪艰难地吐出一个字,然而,这个字还没落下,却见袁绍一脚踹翻了摆放着早膳的桌案,怒声骂道,“开什么玩笑!十万大军,竟还打不过那陈蓦区区两千人,我要他们何用?!——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主公息怒!”逢纪与郭图慌忙跪倒在地,却见袁绍气急败坏地在屋内踱了几步,怒声骂道,“一群饭桶!——张颌究竟在做什么?!为何还未将那陈蓦擒拿,反而叫其当真袭了乌巢?该死的!——淳于琼呢?”
    “陈蓦率军袭乌巢时,淳于琼将军宿醉未醒,在营房中昏睡,是故使得乌巢守军大乱,连他自己恐怕多半也被陈蓦所俘……”
    “这个混账!”即便袁绍素来感激淳于琼当年的投奔之情,但是到了此时此刻,恐怕也难以遏制心中的愤怒。
    “十万大军啊,那可是十万大军啊,那陈蓦才多少人?真道那家伙是孙吴复生、霸王再世么?十万人,吐口唾沫都能淹死陈蓦与那黑狼骑……”正说着,袁绍忽然想到了前一阵子陈蓦率领三千黑狼骑马踏连营、将他白马营中六十万大军玩弄于股掌之上一事,脸上闪过一阵青白之色,便没有再说下去。
    “主公息怒,事已至此,主公再发怒恐怕也是无济于事,反而会伤及身体,不利于日后霸业……”见袁绍盛怒难消,郭图急忙说了几句宽慰的话,随即回顾逢纪,低声说道,“元图,此事可属实?”
    望了一眼袁绍,逢纪黯然地点了点头,低声说道,“此乃张颌将军派人送数百里加急战报至此……”
    “张颌、高览两位将军何在?”
    “此刻正率军围堵乌巢,他二人本想杀入乌巢,只是鉴于淳于琼、蒋奇等将军皆落入陈蓦手中,唯恐陈蓦狗急跳墙,见事急加害两位将军、且烧毁乌巢内粮草,是故不敢轻举妄动……”
    “唔?”郭图愣了愣,皱眉问道,“你是说,那陈蓦不曾走?还在乌巢?”
    “是,”逢纪点点头,从怀中取过书信交给郭图,低声说道,“不知为何,那陈蓦不曾远遁,也不曾烧毁乌巢存粮,相反的,在战事结束之后,他甚至还叫麾下黑狼骑灭火……”
    “这倒是有些蹊跷……”郭图一脸惊讶地从逢纪手中接过书信  ,粗粗一观,随即皱了皱眉,回顾袁绍说道,“主公,那陈蓦行事,着实有些诡异!——在下以为,此事或许还有挽回余地!”
    “哼!”盛怒未消的袁绍冷笑一声,讥讽说道,“挽回?怎么?难不成那陈蓦袭乌巢却不烧粮,是为了等我前去说降他不成?!”
    郭图听罢苦笑一声,摇摇头说道,“那倒不是,在下只是以为,那陈蓦如此行事,必有其深意,比如说,为了吸引主公主意,叫主公派遣附近兵马前去夺回乌巢……”
    “你的意思是说……”袁绍终究也是一方霸主,在经过郭图的解释后,逐渐也明白了几分。
    “乌巢乃死地,两面环山,一面临泽,唯一一条出路又被张颌将军所断,实乃万劫不复、十死无生之地,按常理想来,陈蓦又何以会自寻死路?是故,在下断定,陈蓦占据乌巢、却不烧毁其中粮草,乃是为吸引附近一带我军主意,这样一想,他最终的目的也就不言而喻了……”
    “你是说,有一支兵马要渡黄河?”
    “正是!——陈蓦如此行事,恐怕为的就是吸引黄河沿岸我军主意,好叫那支兵马能够轻松渡过黄河……”
    袁绍闻言皱了皱眉,喃喃说道,“我倒是不认为曹孟德还有这个实力与胆气……”
    “濮阳!”打断了袁绍的话,郭图压低声音说道,“主公莫要忘了,濮阳还有张素素五万青州兵,相传那张素素与陈蓦关系极为密切,如今陈蓦临难,那张素素岂有不救之理?”
    “你的意思是……”
    “既然那张素素要救陈蓦,主公不妨暂缓强袭官渡一事,派大军埋伏于乌巢附近,待张素素率军至时杀出,只要张素素与麾下青州兵一死,濮阳势必空虚,主公便可趁机取濮阳,继而从濮阳发兵至中原,岂不是好过与曹孟德在此死磕?”
    “言之有理!”袁绍闻言点了点头,说道,“就按你说的办!”说着,他又皱了皱眉,沉声说道,“不过乌巢我还是放心不下,你传令至张颌、高览,叫他二人夺回乌巢,倘若此事有失,叫他二人提头来见!”
    “主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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