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汉末年立志传-第31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赤……赤鬼将军……”依儿连忙站起身,畏畏缩缩地行了一礼,因为她感觉眼前这个人的气势很强,比起她之前见到过了城中那些将军,要强上太多太多。
毋庸置疑,此刻站在依儿面前的,正是吕布,不得不说,对于濮阳他有太多的回忆,那些他还活着的时候的回忆,而就在他默默望着院中那些依稀熟悉的景致时,却不想有个冒死的家伙一头撞在吕布背上。
“唔!”见那个冒失的丫头向自己施礼,吕布微微点了点头,随即皱眉问道,“深更半夜,你不去侍候你主人,跑来这里做甚?”
依儿一听这才回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小心翼翼地问道,“方才的贱婢去房内,却发现小姐不见了,赤鬼将军可知晓小姐身在何处?”
“不见了?”吕布皱了皱眉,随即心中一动,转头望向那漆黑一片的内院,说道,“你去内院湖亭那里瞧瞧……”
“内院湖亭?”依儿愣了愣,在道了一声谢后,将信将疑地朝着吕布所指的方向走去。
说起来,濮阳城守府府内的景致,丝毫不逊色于许都的丞相曹府,毕竟这里当初是吕布的府邸,府内有竹林、有湖泊、有亭子,占地之大,何止数里,也难怪依儿在这里来回奔走仿佛置身于迷宫一般。
说实话,对于吕布的话,依儿是有些怀疑的,毕竟在她看来,自家小姐怎么会深更半夜跑到院内湖泊中的亭子上赏鱼呢?要知道此刻内院漆黑一片,哪里能看清湖中的那一尾尾鱼。
但出于依儿意料的是,张素素竟然真的在那里,只见她披着一件单薄的衣衫,半依着栏杆坐在亭中,下巴枕着双臂,眼神迷离地望着昏暗的湖面,显然是心事重重。
“小姐?”依儿走过去小心翼翼地唤道,虽说她们同为女子,但是依儿很清楚,眼前的自家小姐,其身份那是何等的尊贵,那可是当朝尚书令、手中握着五万大军的兵权,丝毫不比男儿逊色。
尤其是当见识过自家小姐呼喝那些将领时的英姿时,依儿心中万分敬佩,毕竟在这个时代,女子手握大权的例子,除了张素素以外,再无他人。
“是你啊,依丫头……”张素素闻言瞥了一眼依儿,丝毫没有动的意思,依旧痴痴地望着湖面,傻子都看得出来她此刻心事重重。
要是换做像司马懿这种懂得察言观色的人,此刻恐怕早已识趣离开,也只有像依儿这种涉世不深的小丫头,却会傻傻地凑上前去。
“小姐您有心事吗?”依儿疑惑地问道。
要是换做旁人如此冒昧地询问,张素素恐怕早已心生不满,但是对于眼前这个涉世不深的小丫头,她却感觉自己很难生气。
“依儿,过来这里坐……”张素素轻声唤了一声。
“嗯!”依儿点点头,走过去坐在张素素身旁,望着她满脸愁容,关切说道,“小姐是想到了难过的事吗?父亲以前告诉过依儿,难受的时候,只要笑就好了……”说着,她咧嘴嘻嘻一笑。
“……”望着自己的侍女那天真无邪的笑容,张素素长长叹了口气。
小蓦,或许这才是你所想见到的笑容?
但是……
素素已经办不到了,素素已无法再像当初那样……
想着想着,张素素的眼眶不禁红了,因为她不由想到了当初她与陈蓦在逃亡汝南时那段同甘共苦、生死与共的日子。
为什么?
为什么你要抛弃素素?
你明明说过,你会一直守护着素素,不叫任何人伤害素素的,为什么反而是你伤素素最深?
“小姐?”见张素素脸上滑落两道泪水,依儿显然是慌了神,惊慌失措地说道,“是……是依儿笑地不好吗?”
“噗嗤……”即便是此刻心情极为沮丧的张素素,在听到如此天真的话也不由乐了,在抬手拭去了脸上的泪水后,拍拍依儿的脑袋,轻声说道,“是呢!——女儿家要做到笑不露齿,明白么?像男儿南那样咧嘴傻笑,成何体统!”
依儿不解地歪了歪脑袋,好奇问道,“什么叫做笑不露齿?”
张素素闻言愣了愣,随即没好气地望了一眼依儿,低声说道,“看好了!”说着,她微微露出几丝微笑。
不得不说,本身就长着一副绝美容颜的张素素,丝毫未被她脸上那若隐若现的泪痕所影响,此刻微微一笑,仿佛梨花带雨,即便是依儿,也不禁看傻了眼。
“小姐笑起来……好美……”依儿痴痴地说道。
张素素闻言错愕一笑,随即自嘲地叹了口气,喃喃说道,“你说好看有什么用,有人不这么认为……”
“那个人真可恶!”依儿气呼呼地说道。
话音刚落,就见张素素面色微变,下意识皱眉斥道,“不许胡说!”
依儿显然被张素素突如其来的呵斥吓了一跳,缩着脑袋一脸惶恐之色,而这时,张素素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抬手抚摸着依儿的头发,和颜悦色地说道,“那个人,是我心中分量最重的人,是故,不要再瞎说了……”
依儿乖巧地点了点头,随即好似想到了什么,怯生生地问道,“是男人么?”
张素素闻言一愣,见依儿乌黑的眼珠滴溜溜直转,哪里还会不知她在想些什么,轻笑说道,“很意外吗?”
“嗯!”依儿使劲地点了点头。
张素素闻言淡淡一笑,抚摸着依儿的头发,喃喃说道,“说到底,我也只是一个女人罢了,当然也会爱上一个人……”
“那个人是谁呀?在城中吗?依儿见过吗?”依儿喋喋不休地问着。
望着自己的侍女那一脸兴致勃勃的模样,张素素幽幽叹了口气,微微摇了摇头。
“他跟另外一个女人走了……”
“咦?!”依儿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当她准备再细问时,却发现张素素站了起来,裹了裹身上的单薄衣衫。
“时辰不早了,回去吧……”
“哦……”见张素素这么说,依儿不禁有些失望,毕竟关于张素素的事,她可是很好奇的。
“走吧,”摸了摸依儿的脑袋,张素素径直走出了亭子,走着走着,她抬头望了一眼夜空的星辰,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神色,继而拂袖离去,消失在夜幕之中。
且不说张素素在濮阳拥兵自重,而在官渡一带,袁绍正与曹操展开着激烈的交锋,在六月十二日到六月十八日这几天中,双方隔江展开攻势,袁绍猛攻,曹操死守,一时之间,双方竟然呈现胶持战局。
也难怪,毕竟官渡已是曹操最后的防线,一带败北,便再无反败为胜的机会,如此,曹军上下皆是万众一心、众志成城,颇有誓要将袁绍挡在黄河以北的气势。
不得不说,这种旷时费日的鏖战,恰恰是兵法中最下乘的战法,毕竟这样一来,无论是袁绍也好,曹操也罢,都会因此陷入战争的泥潭,难以抽身,而这样下去最直接的影响,无疑是两败俱伤,反倒是便宜了其他诸侯。
即便是袁绍在消耗了众多兵马后终于击败了曹操,恐怕也难以借此战胜势,顺势横扫荆州、江东、汉中、蜀地,更别说曹操,要知道荆州的刘表素来与曹操交恶,而一旦曹操在应付袁绍时损失了太多的兵力,那边荆州恐怕就会趁机来攻。
为此,袁绍与曹操都希望出现一个能够改变当前局势的突破口,尽可能地以一场决战来决定胜负。
“突破口,就在乌巢!”
或许是巧合吧,袁绍与曹操在同一天同一时刻决定了接来下的战略部署。
在接下来的几日中,袁绍与曹操很默契地保持了停战,这仿佛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般,给曹军带来了巨大压力,但反过来说,袁绍一方也承受着相当程度的压力。
毕竟说句话说得好,要骗过对方,首先要骗过自己,为此,袁绍毫不掩饰其欲将乌巢作为屯粮重地的意思,更有甚者,大张旗鼓,生怕曹操不知道他将三军所用粮饷都屯在乌巢一样,而曹操一方,也做好了突袭乌巢的准备。
这是一场猎人与猎物的战斗,至于谁能笑到最后,现在依然还看不透,唯一可以清楚的是,曹操准备率军袭击袁绍屯粮重地乌巢,而袁绍,准备率军埋伏意欲袭击他乌巢的曹操。
初平三年六月二十三日,李典、乐进、曹洪等人陆续率领麾下曲部悄然离开了官渡,藏身于官渡下游黄河浅滩一带,而与此同时,袁绍亦叫身在乌巢的大将淳于琼做好了准备。
难道说,是袁绍与曹操帐下谋士都未能洞察对方的布局么?
显然不是!
其实双方的谋士都很清楚,甚至于,就连袁绍与曹操二人也很清楚,说到底,这就是一场赌博。
袁绍赌曹操会去袭击乌巢,但是却无法攻克乌巢守备,到那时,官渡空虚,他这边自然可以毫不费力地拿下曹营,如此一来,曹操便注定败北,而袁绍,则可以携数十万得胜之师顺势南下,兖州、豫州、扬州、荆州、汉中、蜀地,直至坐享整个天下。
而曹操则赌己方能够在袁绍派军阻截之前强行攻下乌巢,将内中粮草辎重焚毁,如此一来,袁绍便只有从白马调粮,只要断其粮道,即便袁绍有数十万兵马,恐怕也难逃一败,虽然此事异常凶险,但是这样做的好处在于,己方军队不会损失太多,不至于迎来袁绍刚退、刘表又来攻打的尴尬局面,毕竟对于曹操而言,光是击退袁绍是不够的,他还必须提防荆州的刘表,而一旦在此战后损失兵马太多,那么无疑是叫刘表得了便宜,而对于曹操来说,无论是袁绍也好,刘表也罢,他都不准备将兖、豫两州拱手相让。
不得不说,这是一场你算计我、我算计我,相互算计的战斗,但是袁绍与曹操都没想到的是,却有一人全盘打乱了他们的计划……
“袁绍将粮草屯在了乌巢?”
很显然的,这个消息也传到了陈蓦耳中。
不得不说,这两天陈蓦与其麾下黑狼骑的日子着实不好过,因为平丘、延津、燕城等地的相继失守,使得他们完全被包裹在了袁绍的势力范围以内,更糟糕的是,因为一个月前那一场惊世骇人的袭营,使得数十万袁军对其相当重视,防守的力度何止提升了一倍,尤其是在夜里,为了防止陈蓦再像上次那样将他们玩弄于鼓掌之上,袁绍特地从文丑那里调来了两万乌丸骑兵,暂时由高览、张颌二人统领,每个夜晚在燕城附近巡逻,为的就是防备陈蓦。
不得不说,为了陈蓦以及他如今麾下仅存一千九百三十四员的黑狼骑,袁绍可谓是兴师动众,不敢有丝毫懈怠。
虽说袁绍如此投鼠忌器实有些好笑,但是不管怎么说,陈蓦以及他麾下黑狼骑被限制了,正如荀攸、陈群所料,在夜袭白马之后的一个月,陈蓦与其麾下黑狼骑再无任何作为。
也难怪,毕竟袁绍可是特定派了两万乌丸骑专门防着陈蓦,更别说还由张颌、高览二人统帅,这要是一旦遇到,等待陈蓦的,恐怕也只有束手就擒了。
但问题是,如今陈蓦已陷身于袁绍的势力范围之内,如何得到补给成为了他最头疼的问题,毕竟曹军撤退时施行了清野之策,污了水源、焚了山林,为的就是不叫袁绍从当地得到军用口粮,而如今,袁绍还未见得怎样,陈蓦却先尝到这个苦头。
正因为如此,是故当陈蓦在得知了袁绍的屯扎之地后,他不禁有些心动了,毕竟俗话说的号,三军未动粮草先行,倘若能再烧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