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汉末年立志传-第2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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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惊之余,张宁又望了一眼张颌,她这才发现,张颌的命魂,竟然是据传实力尚在贪狼之上的凶兽狰,在望了一眼浑身上下衣甲破碎、血流不止的陈蓦后,她不禁皱了皱眉。
陈蓦身居双命魂的事,张宁是知道的,但是即便如此,她也不认为陈蓦能够以一敌二,对付两位同样身居上古十大凶兽命魂的万人敌,当然了,这并不是说身具贪狼与白泽命魂的陈蓦实力就弱,但关键在于,贪狼恰恰被狰所克,而白泽更是被浑沌克制地死死的,连丝毫还手的余地都没有。
望着陈蓦那灰色的眼睛,苍白的面孔,以及那浑身上下血流不止的伤口,她眼中露出了几分不忍。
'此二人便交予妾身对付吧,妾身有青丘九尾狐之妖力,又精于妖术,即便是浑沌,也奈何不了妾身……'
“你不是说过,除了素素以外,你不能对别人出手么?”陈蓦惊愕地在心中想道。
张宁哑口无言,她不禁想起了那位青衫儒士对她的告诫。
……也罢,你二女之事我且不多插手,但倘若你以青丘九尾狐之妖力伤及无辜,扰乱天机,那就别怪在下出面……
说实话,就当今整个天下而言,无论是张素素也好,吕布也罢,甚至是汉室的皇帝刘协,张宁都不放在眼里,唯独那一位,只有那一位代表着天道的青衫儒士能够令她心存畏惧,因为那一位,代表着上苍的意志,说到底张宁也只是人,何以能与天斗?
正因为受到了此等告诫,张宁一直压制着自己那庞大的压力,除了张素素以外,从未刻意地针对过一人,但是此时此刻,在见到陈蓦的惨状后,她却对不远处的高览、张颌二人生起了几分杀意。
'不……不碍事的……'
“真的么?”陈蓦显然从中听出了几分言不由衷的意味。
张宁沉默了。
见此,陈蓦哪里还会不明白,在吸了口气后,在心中轻声说道,“这种事,还是我自己来吧,原本就不喜欢争斗的你,没有必要插手其中!”
'可……可是……'
“唔,如果宁小姐不介意的话,可以帮我一个忙?”
'陈将军但说无妨!'
“可以请宁小姐暂时当在下的眼睛么?”
'咦?'
而与此同时,在白马渡口曹营之中,张素素正独自一人站在帅帐外不远处,仰头望着那漆黑一片的星空。
忽然,她恨恨地咬了咬牙,眼中露出几分恨意。
“嘁!”
第二十七章第一日:半渡而击(五)
--白马渡口,曹营--
“也不知下游的境况眼下如何……”
“文远莫要担忧,既然陈帅亲自出马,我想以陈帅的实力,袁绍麾下将领恐怕没有几个能应付地了他!”
“曹大哥说的是,蓦哥可是能媲美温侯的人物!”
“媲美温侯?这一点我可不承认……”
在夜幕下的远处,结束了当前职务而碰巧撞见的张辽与曹性,在营中闲聊着。{。。/书友上传更新}
相比起张辽对陈蓦那近乎于崇拜的心理,曹性似乎显得有些不以为然,或许至今眼下,他依然对于陈蓦杀死了吕布一事耿耿于怀。
归根到底,无论是张素素也好,陈蓦也罢,他们都没有将吕布的真实情况告诉曹性、高顺、张辽三人,张素素是为了隐藏掩盖,而陈蓦,恐怕是因为说不出口吧。
也难怪,对于吕布心甘情愿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尸鬼也要守护他一见钟情的张素素,即便除开儿女私情这方面,陈蓦也实在难以对曹性、张辽等人开口。
他能怎么说?
说那位曾经站在天下千万武人之上的男人,其实还没有死,不过是变成了尸鬼、成为了活死人,只是为了继续守护张素素?
要知道,就连陈蓦也有些震惊于吕布的选择,更别说曹性、张辽、高顺三人,与其如此,倒不如将此事掩盖,就当那位天下第一的武神早已死去吧。
话说回来,其实吕布也曾假借赤鬼的名义与曹性、张辽、高顺三人照面过几次。而最近的一次无疑就在日间的那场军师会议上,但是,吕布却没有暴露自己的身份,或许。这就是吕布的态度吧。
——死过一次的他,已不是当年坐跨赤兔、手握方天画戟的温侯,再不是曹性、张辽、高顺等人仰望的一方霸主,而是青州兵五营大将之首,赤鬼!
不得不说,能为一个一见钟情的女子做到这种地步,从某种方面而言,陈蓦实在有些佩服吕布的傻气。就像他当年为了张素素独自面对孙坚与其麾下两千余三河骑兵那样。
正因为曾经做出过类似的举动,是故陈蓦倒也能理解吕布心中的想法,毕竟那是吕布的选择,再者。陈蓦也不是什么所谓的卫道士,并不会做出什么朗朗乾坤岂能叫尸鬼横行的话来,他唯一担心的,仅仅是怕张素素日后打破自己心中的道德底线,用类似的办法复活其他战死的将领。毕竟再怎么说,吕布、董卓、孙坚,那是已经逝去的人,一旦叫他人得悉究竟。传播开来,必然会引起世人的惊恐。到那时,天下会呈现出怎样一幅纷乱局面?
“曹将军!张将军!”
“两位将军!”
在曹性与张辽路过的时候。营内曹兵纷纷向他二人行礼,因为白马渡口周边防御力量缺乏人手的原因,陈蓦暂时将曹性、张辽、高顺三人提为了大将,更加麾下一半黑狼骑以及曹仁麾下不少兵权交予了他们三人,虽说有点任人唯亲的嫌疑,但是不得不说,曹性、张辽、高顺三人确实有作为大将的资格,至少,他们个人的实力足以叫那些位心中多少有些不渝的曹仁部将心服口服。
就好比张辽,他如今便是兼领护军一职的偏将军,手底下握着五百黑狼骑与三千余曹军的军权,肩负着白马曹营至上游五十里处一带的警戒;而曹性的境况也与张辽相似,手握相同的兵马,肩负下游几十里出的警戒;至于高顺,鉴于他稳重的性格,陈蓦将白马渡口曹营的防备之事交给了他,毕竟白马渡口的曹营才是最重之重,而从来都是平心静气的高顺,恰恰是此事的最佳人选。
“唔!唔!——好生警戒,莫要懈怠!”
相比起曹性仅仅一点头了之,张辽像模像样地提醒着附近的曹兵,说到底,此时的他还不是历史中那叫江东极为畏惧的猛将,而只是一个才被提为大将的二十出头的年轻将领罢了,但是即便如此,他依然是陈蓦麾下部将中实力最强的一位,也是陈蓦最看重的一个,他受重视程度,相当于眼下已离开黄巾的旧黑狼骑副帅张燕。
“是,将军!”
见张辽发话,周围的曹兵面色一正,纷纷抱拳领命,望着张辽眼中那难掩的丝丝喜悦,曹性不禁轻笑着摇了摇头。
很显然,张辽也注意到了曹性脸上那丝丝笑容,顿时脸上一红,尴尬说道,“曹大哥笑什么呢!”
曹性轻笑着摇了摇头,带着几分揶揄说道,“看着你啊,我好似是瞧见了多年前首次被温侯征为……”说着说着,他的声音戛然而止,连带着脸上笑容也收了回去。
张辽愣了愣,随即,好似醒悟到了什么的他,在犹豫了一下后,低声说道,“曹大哥,我觉得温侯一事,与蓦哥实无干系,再者,倘若温侯对蓦哥心存恨意,又岂会叫我三人投蓦哥麾下?”
很明显,张辽为陈蓦开脱着。
“行了,”曹性微微摇了摇头,淡淡说道,“此事我知,莫要再与他开脱了,说到底,陈帅……咳,他陈蓦也是凭借自己本事与温侯打成平手,并没有行下作之事,是故,就算我曹性要找他报复,也只会堂堂正正……”正说着,曹性突然瞥见张辽脸上露出几分坏笑,古怪说道,“你笑什么?”
只见张辽嘿嘿一笑,揶揄说道,“堂堂正正啊,不是我埋汰曹大哥,以蓦哥的实力,曹大哥要堂堂正正将他打败,恐怕不易……哎哟!”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恼羞成怒的曹性在头上打了一下。
“臭小子!”曹性恼羞成怒地咒骂一句,忽然。他好似想了什么,一边走一边低声说道,“对了文远,东营你去过么?”
“东营?”抱着脑袋的张辽面色一愣。放下与曹性戏耍的心,思忖说道,“那不是青州军屯扎的之处么?怎么?”
只见曹性犹豫了一下,古怪说道,“你不觉得张素素身旁那头戴赤色厉鬼面具的武人,与温侯很是相似么?”
“啊?”张辽一脸古怪之色,望着曹性不可思议地说道,“曹大哥。我等那时之后也曾去瞧过温侯,那时温侯分明气息全无,这……”
“呼!”被张辽这一提醒,曹性这才想起自己分明见到过吕布的尸体。心下长长叹了口气,抬脚正要回自己帐中,忽然,他的目光好似注意到了什么,朝着张辽使了个眼色。
“唔?”张辽愣了愣。抬起头顺着曹性所示意的方向望去,这才发现在北营帅帐之外,张素素正独自一人站在那里,仰头望着漆黑的夜空。
“走吧!”在深深望了一眼远处的张素素后。曹性皱了皱眉,仿佛没有瞧见这个女子一样。径直朝着自己帐篷而去,看得出来。他对张素素并无好感。
也难怪,毕竟曹性一直认为,吕布之所以会沦落到这种地步,都是因为这个恶毒的女人。
之前的一切且不提,至少,要是没有张素素,郝萌便不会反叛,而郝萌不反叛,其余三将便不会反叛,如此一来,当初吕布也不会在徐州与曹军的初战中顺兵折将几乎全军覆没,继而将徐州偌大地盘葬送。
可以说,曹性对张素素的恨意,比起他对陈蓦的恨意要深得多,毕竟陈蓦是凭借自身实力堂堂正正地与吕布打成了平手。
或许是注意到了曹性二人接近的脚步声吧,张素素转过头来,望了一眼从自己身边走过的曹性,随即,她的目光落在了张辽身上。
不得不说,张辽当时的处境很是尴尬,要知道,他很清楚陈蓦与张素素之间的关系,虽然他年长陈蓦一岁,但是因为当初初次相见时的官职差距以及实力,他一向将陈蓦视为兄长,如此一来,与陈蓦有着不清不楚关系的张素素,岂不是他半个嫂子?
或许是因为这个原因吧,在张素素目光望向他的那一刻,张辽仿佛触电般站直了身体,抱拳拱手,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
“天师……”
“嗯,”张素素点了点头,在上下打量了张辽一眼后,轻声细语地问道,“上游的情况如何?”
见张素素问起上游之事,张辽更不敢怠慢,抱拳恭敬说道,“启禀天师,袁军好似有伐木搭桥的打算,末将白昼间于上游巡逻时,曾听到黄河对岸林中传来伐木之声……”
“有偷渡迹象么?”
“不曾有!”
“好……”张素素点点头,正要再说些什么,却见已走出七八丈远的曹性突然转过身来,冲着张辽皱眉喊道,“文远,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回帐歇息,明日我等还要早起巡逻河畔!”
“呃?”望了眼张素素,又望了一眼远处的曹性,看得出来,张辽有些为难。
就在这时,却听张素素淡淡说道,“去吧!”
张辽如释重负,恭敬地行了一礼,疾步追赶上曹性。
“你做什么?”曹性瞪着眼睛望着张辽,压低声音说道,“似那妖女,与她搭话做甚?!”
张辽苦笑一声,再偷偷转头瞧了一眼远处的张素素后,犹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