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风-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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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子嗣,李管事是他已故好友儿子,从小就是他养大的,准备在他百年之后就继承这家珠宝店。
第一第三章 壮丽
第三章 壮丽 王静辉所乘坐的船从颖昌府的码头出发,经滨河过长葛后转入惠民河,根据余管事的叙述,他们将在惠民河中一路行驶七八天便可以直接到达汴都开封了。白天王静辉不时的看到有很多船队或是超越他们,或是与他们的船擦肩而过,听余管事说这些船有的是运盐的、丝绸、纸张、漆、米、茶或是银两的官船,还有船舱分为几层的客船,着实让王静辉幻想到汴都到底有多么繁华。 “这算什么!咱们还没有走汴河和广济河或是蔡河,那些河上的船更多!”余管事看王静辉看这些船出神的样,随口抛出一句话把他原先对汴都繁华的设想彻底打翻,好像他是个土豹子一样没见识,让王静辉好一阵郁闷。 经过六天的航程后,他们已经非常接近开封了,不时经过一些很大的靠河的村镇,这些都是开封外围的卫星城,这些在行政上和确山一级的县城却要比确山的规模大上两三倍,余管事告诉王静辉明天一早他们将会在开封十里外的码头停靠下船,这让他兴奋的晚上差点没有睡着觉。 汴都巍峨在平地,宋恃其德为金汤。 当王静辉第二天下船后走到里开封不到三里远看到它巍峨的城墙的时候,脑袋中非常自然的就冒出了这么一句黄庶的诗句来。这是一座用石灰粉刷过的高墙,差不多高十二米,宽十八米,当王静辉他们下船后,将郊区远远的甩在身后,这座巍峨的城墙很快便屹立在王静辉的眼前,虽然已经连续下了三天的小雨,但这丝毫没有浇灭他游览开封的兴致。 历史书上曾经解释过:圣人认为天圆地方,所以理想的城市格局应该是四四方方的,这就是中国城墙为什么是四方形的。按照这种学说,宋朝的皇帝和臣子们也都做过努力,但全都失败了,这让当时读书的王静辉感到迷惑不解,但他穿过五十多米宽的护城河,从朱雀门进入开封看到城内的景象的时候就恍然大悟了:摩肩接踵,挥汗如雨。 在进了城门后,王静辉便和余管事他们分手了,他独自一人在熙熙攘攘的汴都街头游荡,内心中不断感受着这一千多年前中国首都的风采。大街上到处可以看到人畜的身影,低层的劳动者穿着质地粗糙的衣裤和草鞋,但人群中总能看到一些身穿两袖过手、长及膝盖的宽大丝袍的人,余管事曾经告诉过他,那些人是大大小小的官员。不过在街头能看到这么多的官员还是让他感到很惊讶,虽然汴都集中了北宋差不多五分之一的官员,但他们也不至于这么多啊?!看来北宋的三大弊病:冗兵、冗官、冗费,自己先在这里见识了一下冗官。 随着大相国寺的晨钟敲响,一阵春风拂起,王静辉也慢慢的游走在这个世界上最大的城市中,河水中有两岸杨柳袅袅的倒影;运河码头附近传来此起彼伏的船夫号子鼓动着列列白帆;皇宫里的殿宇楼台露脸了,宣德楼、大庆殿、延福宫、福宁殿、崇政殿、保和殿、睿思殿、紫宸殿还有很多王静辉叫不上名字宫殿的屋脊飞檐,越过参天松柏的枝头,让王静辉得以从街上窥见皇城的雄伟和精制。宣德门前至南薰门长达十里、宽为二百二十步的大街,不仅是帝王銮驾、卤簿出入、诸国使者晋见的必由之路,而且是大宋王朝繁华强盛的象征。御街大道两侧,是两条宽为五丈的带状河,玉石砌岸,晶莹生辉。水中荷莲,春时翠绿生津,夏秋花香醉人。带状河两岸,栽种这两排懒洋洋的垂柳。 此时,御街两侧,人流如潮,各色人等,竞现神通。商人交易赚钱,恋人倾心定情,达官携妓游春,文人赏花觅诗,乞丐讨食,扒手逞能,“光棍”叫卖**,“瞎子”打卦算命,驿馆举牌招客,酒楼散酒买名,妓女分茶设套,艺伎弄情卖声,浪子闲逛,暗探听风,王公寻花问柳,墨客卖画谋生。河面上,轻舟荡漾,琴声缭绕,歌声缠绵;河岸边,人群熙熙攘攘,嘈嘈切切。 面前已是天汉桥,是汴河流入京都后十三座桥梁之一,因位于御街之上,桥头建筑华丽,桥身石雕成群,成为京都景观之一。此刻,桥下河水滔滔,清澈见底,舟船帆樯盛装,满载宫用物品结队而过。王静辉站在桥上俯身扒在栏杆上看着桥下来往穿梭的各种船只。 走下天汉桥,往西一拐,便是曲院街,由于王静辉人生地不熟,所以没有敢往小巷子里面走只选择沿大街边走边看。各色店铺的旌旗幌子迎风飘展,各色吃食的叫卖吆喝声扑面而来。他想起余管事说起的王楼山洞的“梅花包子”、曹婆婆店铺的“五香肉饼”、鹿家分茶的“鹅脯、鸭脯、鸡脯、兔脯、鸽脯、鹌鹑脯”、黄胖子店的“血羹、粉羹、头羹、石髓羹、石肚羹”…… 想到这王静辉的肚子咕咕叫了起来,不禁食指大动,从身上搜出几十文散钱挨着小吃摊一溜儿吃过去。拍拍装满各种小吃的肚子,王静辉满意的笑了,在街头随便挑了个茶楼便要了二楼临街的位子,泡上一壶清茶看起街头的风景来了。 虽然王静辉穿上了一袭月白大袖长衫,青色腰带,厚底缎子鞋,从服饰上来说已经和周围的宋朝人相比没有什么区别了,但由于他的头发与周围其他相比实在是太短了,所以坐在茶楼里他还是能够感受到周围的茶客们不时的抬起头对他行注目礼,这让在欣赏汴都风景的时候多少感到有些不快。“待会儿休息够了一定要买顶帽子,否则我会被周围的目光给杀死!”王静辉心中暗暗想到。 喝完茶后,王静辉立刻离座到街上寻了家衣帽店买了顶青色的帽子,虽然样式上让他感到有些不伦不类,但它正好能够遮住自己的一头短发,而且样式非常轻便,所以也就将就着用了。 在街上又逛了会,王静辉便找了家比较干净整洁的客栈住了下来,检查了一下自己的随身行李后,他便坐在屋内的桌子旁,推开窗户看外面的风景。看着汴都开封的繁华,王静辉不禁又摇了摇头:可惜啊,再过六十年,这座闻名世界的大都城将会被金军给攻破,到时候什么繁华都变成了虚幻! “我能怎么办?”王静辉轻轻的问了自己一句,“我什么也办不了!”他突然有种想立刻离开这个繁华之地的冲动。“这个宋朝已经没有救了!就算我给它造出枪支火炮又怎么样?现在宋朝的武器已经是世界第一,有上百万的正规军队,实力当属第一,但这些东西并不能挽救宋朝的命运,这还要看那个皇帝老儿和那些诗词书画样样精通唯独打仗不通的大臣们的意思!除了两年后的神宗赵顼以外,今后的皇帝都是一群饭桶软蛋,可惜王安石太过强硬,白白浪费了这个有为皇帝的生命!” 看着远处金碧辉煌的皇宫和街头人来人往的人群,王静辉无奈的笑了:“你们的命运我全知道,但我也没有办法,我改变不了历史的!我只能让我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活得更舒服一些,却无法顾忌你们的生活了!” 要说他不想改变宋朝的历史,那连自己都不相信,但当他有这个念头的时候,一想想内有蔡京、吕惠卿在加上今后源源不断、前赴后继的秦桧等贪官奸相队伍,外有辽、金、西夏还有那个驰骋亚欧大陆未尝一败的蒙古,王静辉就什么心思也没有了。王静辉觉得自己再厉害,在面对历史的时候自己也不过是一只蚂蚁而已,除非他能活上两百岁并且这个国家由他掌控才有可能不被铲平,但那可能吗?! “要怪就怪你自己吧!”王静辉望着远处的风景默默的说道,“你生的太不是时候了!如果明朝和你对调一下的话,那中国的历史将会被改写,也就不会有那一百多年的悲剧了!”在他的眼中,宋朝就像一个早产儿,生在这个时代是它的悲剧,它什么都有,就是没有刀和勇气,而旁边的几个大国什么都没有,但偏偏都是一群屠夫和强盗,这也就注定了它的命运。 来到这个时代后,第一次王静辉失眠了,面对灯火辉煌的开封,他独自在窗前静坐了一夜。他知道历史上英宗皇帝在去年刚取消了宵禁的命令,从此北宋直到灭亡的那一天,开封的晚上都是如此迷人。 第二天一大早,王静辉便匆匆收拾东西结账后上了去扬州的客船。他改变了自己准备在汴都开封住下来的计划,昨天他被自己已经知道的历史折磨的够呛,所以连在开封住几天的想法都没有了,就这样急急忙忙的离开开封,准备乘船到扬州去看看江南的景色。 坐在去扬州的客船上,王静辉对着河面上来往不断穿梭的船队和越来越模糊的开封城墙出神。“难道就这样作一辈子驴客?”他对着微波荡漾的河面轻声的说着,“兴,百姓苦。亡,百姓苦。”汴都开封的繁荣全都依赖这些四通八达的运河和路面官道,一次运河淤塞便意味着各地的赋税不能及时到达京城,同样滞留在各地还有堆积如山的各种货物和铜、银钱:一次旱涝灾害便可以使上百万人陷入饥荒的境地,甚至会发生人吃人的惨剧! 不说远了,光是明年就会有一场水灾危及汴都开封。“会京师大雨,水潦为灾,宫廷门外,俱遭淹没。官私庐舍,毁坏不可胜记,人多溺死。”想起明年将要发生的水灾,王静辉口中不禁轻声背出了蔡东藩在《宋史演义》中描写这场水灾的一段描写。这还是自己在五岁的时候爷爷为了启蒙自己文言文感觉的时候让自己看的,他又想念自己原来生活的那个时空的亲人了。 王静辉是川中有名的中医世家在这一代重点培养的接班人才,不仅对家学中医十分精通,更是在爷爷的鼎立支持下改学西医,希望自己能够振兴中医,更好的医治周围的群众。王家的声名不仅是靠中医技术高明,更是因为王家世代对周围百姓扶危济困带来的。家乡祖屋大堂上那“医者父母心”的牌匾即使在十年文革的冲击中也被当地的百姓给保护起来,更是王家医德的证明。 “医者父母心”这条家训是王静辉无论如何也不能忘记的,爷爷的竹鞭和淳淳教导还回荡在他的心头。想到这里,王静辉拍在身前的茶桌上轻声的说道:“还是做个扶危济困的名医吧!广泛传播医术,悬壶济世多少能够减轻百姓的痛苦,这些自己还是做的到的!”想通后他高声叫到:“船家!停船靠岸!” 付给船家银子后,王静辉把自己的药箱和行李扛在肩头便下了船,好在刚离开开封不久,下船的地方还能远远的望到开封的城墙。他下了船后拦住一辆去开封的马车,许诺好银子后便搭乘马车又回到了开封。 再次来到开封城,王静辉的心中已经是两种滋味了,他对开封的繁华已不再关心,心中只想着如何能够开始自己的行医大计:“既然改变不了历史,那我也只能做我自己能做的事情了,悬壶济世做一个为百姓解除病痛的医生好了!” 王静辉进城后没有到他昨天住过的客栈,而是又找了间条件比较差了点的客栈住下。没办法,既然决定要当扶危济困的神医,那以后的银子可要省点花了,这种神医可不是好当的。当然王静辉到不至于自虐到住大通铺客栈的地步,虽然说是简陋点也是单人客房,只不过比较偏僻一些罢了。 王静辉坐在桌旁正在思考如何开始他的行医生涯,当游医?他可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