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风-第4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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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西夏面积的国土,这种功劳就算是魏王耶律乙辛也是非常顾忌地。古往今来不是没有像萧佑丹这样通过借势用嘴皮子来获取国土的事例,但绝对没有能够以战果来超过他的。一想到这些。坐在马车中返回自己使馆的萧佑丹就有些淘淘然了,但是同样也有一个人更加让他顾忌──小王驸马。
“他会想到这些吗?当他知道后该如何应对?会不会真的支持宋朝君臣下定决心来攻辽?!”萧佑丹在脑海中不断地思量着。也许正应了后世那句名言──最了解你的人不是你自己和与你亲近的人,而是你地敌人!萧佑丹自开始重视王静辉之后便一直关注着这个年轻驸马的消息。两次刺杀失败所带来的惨重教训更是让他刻骨铭心,所以在这种情况下,最了解王静辉的人,恐怕便是这个辽国常驻大宋的使节了。
此时萧佑丹还不知道,远在千里之外的大定府,就在他拜访阿里提的同时,心怀怨愤的萧忽古突然在重病昏迷当中从病床上猛地坐起来,睁着眼睛双手握拳,嘴里不知在说着什么。旁边的家人实在无法从那微弱地声音中分辨出什么有用的信息,当兴高采烈的问候开始苏醒的萧忽古的时候,却发现萧忽古已经断气了──死不瞑目!
萧佑丹在回到使馆之后,便着手写信给大辽皇帝耶律洪基,不过当他看到费尽心机写好的信件之后,心中又开始犹豫了──魏王一系中不是没有明眼人,任谁都可以看出这个落井下石的计划成功的把握非常大,但出策建言的人却不是魏王系中的人,魏王能够让这个计划通过吗?更何况魏王已经获取了皇帝耶律洪基的信任,大小事务除了进攻大宋之外,几乎全部都是又魏王耶律乙辛一个人说了算,在这种情况下自己的信件还能够到达皇帝耶律洪基手中吗?!
萧佑丹手中握着信件颓然坐回到椅子上,魏王决不是傻瓜,他当然能够看出这个计划的分量,更不要说他的幕僚了。耶律乙辛是肯定会从中作梗不让自己来获得这个天大的功劳的,自己的身份上已经明显的打上了“太子”的标识──他的侄子便是太子耶律浚,这个身份。是无论如何也绕不开的。就算自己的信件能够侥幸到了皇帝耶律洪基的手中,魏王要想反对也很容易──自几十年前夏辽战争结束后,两国便进入了蜜月期,尤其是辽国皇帝将公主下嫁给西夏通婚结成的友好联盟更是现在辽夏两国之间同盟的基础。
“看来是时候回去了!”萧佑丹在心中默默的说道。他以前之所以没有和萧忽古一起回去,就是因为他还想利用自己在大宋所经营地一套关系网络来刺探大宋的军事情报和城防工事的构造。不过那个该死的小王驸马下手快速狠辣,将和他有关系的宋朝官员受贿的情报全部转到皇城司那里,宋朝皇帝震怒之下一夜之间便有两个三品大员和十数个品级不低地官员落马,除了被抄家之外,或是免职下狱,或者是干脆流放到岭南甚至是麻逸岛!
皇帝赵顼一夜之间免除了这么多官员的官职。处理手段也是极为严厉,这在宋朝立国以来是极为罕有的,但是朝野之间的反响却不是很大──没有人会为他们说话,因为他们接受了辽国的贿赂!其中各自牵涉到了变法派和保守派的一些官员,但王安石和司马光在这个问题上罕有的达成了共识,使得皇帝赵顼这一严厉的判决得到最有效、最快速的实行。随着宋朝皇帝严厉的处置手段,萧佑丹苦心经营多年地网络一夕之间便被破坏殆尽,这也是两国之间第一次间谍之间的明争暗斗,皇城司被推上了前台,受到了宋朝君臣的一直夸奖。而驸马所主持的情报局却隐身在幕后。
萧佑丹不相信王静辉在这件事中这么干净,由这么一个精明的对手组建地情报局会在这方面落后于效率低下的皇城司,萧佑丹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一定是王静辉在他的背后搞鬼,要是不然的话,哪里会有这么巧。前面刺杀失败,后面自己所经营的网络全线崩溃?这全部都是小王驸马计算好地!
想到这里,萧佑丹立刻想到阿里提带着的那些财货,阿里提想要贿赂宋朝大臣为西夏存亡争取机会,这样做在过去确实是一个好办法。不过在现在宋朝皇帝刚刚以铁血手腕清洗之后再干这种事情,恐怕阿里提会碰一鼻子灰。
“这难道是小王驸马早就设计好的?!”萧佑丹心中感到一阵不寒而栗,面对这么一个拥有强大计算力地对手。他都感到有些绝望了。
事实上萧佑丹确实高看王静辉了,王静辉之所以将那些贪墨官员的情报送到皇城司手中,一面是因为他想要感谢皇城司给予他的方便,让皇城司立下功劳好改善其在宋臣心中的形象,也是结下了交情,等到日后情报局和皇城司再度合作的时候,皇城司会念在这点香火之情的份上出手相助──在王静辉的心中,情报工作无论是国内还是国外都是一体的,不应该硬生生的分开。这样肯定会造成情报工作地效率低下,甚至是造成不应该出现的损失;另外便是想要避其锋芒,他不需要什么功劳给自己添加新的光环,这样做是蠢人的做法,韬光养晦才是他所应该做的,况且他也无意于权力的斗争,撤出身来踏实的做些实事才是最划算的!至于这么做所引起的清洗运动碰上阿里提想要行贿,这完全是一个巧合,倒是萧佑丹想得太多了,若是王静辉真的有这么神,那哪里还有辽国的活路?!
“南朝不应该待下去了,虽然小王驸马和宋朝君臣会顾忌到自己的使臣身份不会拿自己怎么样,但有小王驸马这么一个人时刻关注着自己,自己也不会再得到什么有用的东西了,倒不如干脆回到辽国,到太子身边尽心辅佐,只要两年太子就可以亲政了,正需要自己回去帮忙,而皇帝给自己的官职许诺也正好可以派上用场!”萧佑丹在心中暗自盘算着。
“什么?!萧佑丹要走?!”王静辉有些吃惊的说道,在他的想象中,萧佑丹连在“大清洗”的时候都没有走的打算,这都快让他对萧佑丹的坚忍品质佩服死了,在这个风头已经过去了,萧佑丹倒是又想回国了,这葫芦里面到底是卖的什么药?
“他在大宋已经没有什么作为了,况且先生这么紧紧盯着他,想这么一个聪明人应该不会再做傻事,回国自然是最好的选择!”彦生倒是对此没有什么看法,对此他不愿意将事情复杂化,看得倒是比王静辉清楚的多,王静辉现在满脑子都是什么“阴谋诡计”,但敌人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够使得出什么花招?
王静辉心中一想笑了笑说道:“看来倒是我多心了!不过放任这么一个人回到契丹,我恐怕日后也会寝食不安的,还是给他送行的好,免得将来这个人又对我大宋横生事端,以此人之坚忍和才能,未必不会成事!”
彦生听后深以为然的点点头,对于毒杀萧佑丹他心中没有什么负罪感,相反他早就想指使皇城司和情报局利用自己的优势来惹出一场“意外”事件了,不过碍于这会儿影响到先生的形象,所以未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
第一第三百三十二章 送行
不过对于王静辉亲自出手,彦生还是非常有信心的──梁乙埋、萧忽古和现在正躺在床上的李清不就是一个非常不错的榜样吗?!
“萧佑丹已经向皇帝请辞了,应该是后天就走!”彦生说道。
“不要‘应该’,和皇城司打个招呼,让他们严密监视萧佑丹的辽国使馆,萧佑丹启程之前必须准确的通知到我,这样我也好为他送行!”王静辉冷冷的说道。
说实在的,王静辉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想要彻底解决一个人,以前毒杀梁乙埋和现在的李清,这些都是因为他们给大宋带来了很大的灾难,若是不清楚则不利于国家发展,百姓也休想安居乐业,但萧佑丹和萧忽古与他们两人不同──正是因为这两个人的策动,使他自己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靠近死亡。他现在比以往更加珍惜自己的生命,他没有这么高尚会因为皇帝的过失而去做血渐御阶这种不知道是高尚还是愚蠢的事情,就是为了自己的妻子和孩子,他也要努力的活下去,只有自己过得好才会为国家尽心尽力,这一直就是他所崇信的准则,尤其是在这个亦真亦患的历史中。
萧佑丹不仅仅是自己的仇人,更是一个了解宋朝的契丹人,这样的人一旦回到辽国并且被重用,那给大宋所带来的后果是怎样地。王静辉就是用脚丫子也可以想的到。尤其是萧佑丹根本不用担心自己不会被辽国皇帝所重用──他是辽国的“大贤”,又是萧姓大族中颇有名望的人,就是退上一万步,他还可以通过寄希望于太子登基也能够达到这样的目的。所以萧佑丹一定要被清除,否则就该轮到他王静辉倒霉了──他不希望日后宋辽之争地时候,会因为萧佑丹的关系使得战争旷日持久。那王静辉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原谅自己的。
现在由于王静辉的出现,历史已经偏离原有的轨道实在太多,很多人物是自己以前在历史书上都没有见过的,而且有些原本在历史上留名的人却到现在也没有出现──尽管是一些利用变法谋取个人利益的人,诸如邓绾、蔡确等人,王静辉虽然知道他们的下落和近况,但他们却不能够像历史上记载的那样靠拍王安石地马屁起家。这全都是因为王静辉的出现使得保守派和变法派在朝堂上处于一个微妙的状态──无论哪一派都无法占据完全的上风,总体来看他始终偏向保守派,但却没有把王安石一系实施太多的压制,只是让变法派略微高出保守派一头。以便迎合皇帝赵顼变法图强地心愿,另外也是保证变法派对传统规则具有一定的破坏力。
王静辉知道,自己存在的本身对这个时代来说便具有非常重要的意义,只要自己不死,那什么都可以重来。况且局势还没有恶化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尤其是现在他对局面地掌控显得更加得心应手。随着宋夏战争慢慢进入最后的高潮,王静辉选择在这个时候渐渐淡出人们的视线,其目地不仅仅是为了避嫌,更是为了日后打垮辽国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准备工作。汉朝人为了打垮匈奴。两代甚至三代人都忍辱负重,但他王静辉却并不想效法汉文帝和汉景帝,他没有这么多的时间来和对手硬耗。况且真正能够避免历史厄运的本质并不只是体现在军事上,而更加体现在一个具有良好修复能力的制度上──这恰恰是王静辉以前所未重视的,即便他有这个认识却没有这个能力去改变。
昨天开始的蒙蒙细雨到今天早上也没有肯停下,望着阴沉还在下着细雨的天空,萧佑丹心中充满了一片晦暗的心情,他在汴都待了八年时间,在这八年中,他亲眼看到一个面临迟暮地庞大帝国到现在却又老树发新芽越加显得粗壮了──不过他身体的血管中却留着契丹人的鲜血,而这里却不是自己的祖国!
萧佑丹心中非常明白。当初那个在他眼中“不过如此”的小王驸马,到现在已经成了气侯,俨然是除去司马光和王安石之外,宋庭第三股力量的魁首,尽管这股力量无论在根基上还是在声势上都不如前两家,但是在宋朝的政治结构中却起到了举足轻重的地位。尽管他心中非常痛恨小王驸马,但是在另外一个角度上,他却非常佩服这个小自己很多的年轻人,这么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