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风-第1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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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静辉的心中可是自东阳郡王府见过他一面后便一直保持最高警戒。
双方都像将对方置于自己地手下当这个大宋棋盘上的棋子成为自己的大助力,但相对于王静辉的顺势而为,王雳和王安石显然在棋局开始的时候便太不现实,所以落了下风,置于最终的结局却是谁也不能预料的。王静辉需要王安石对大宋旧有不合理制度的破坏力。但并非是要想完全控制住王安石按照自己地设想去做,他不需要这样没有自己思想的棋子,而且依照王安石的倔脾气和王雳的脑袋这显然太不现实,王安石和王雳则是要求更高——他们需要一个完全听话的驸马,按照王静辉的外圆内方地性格,这显然更加不现实,况且王静辉早知道王安石这么闹下去。历史的最终结局是什么,自然不愿意跟着王安石一起走向覆灭——除了王安石以外,其他人可都是被历代的史学家给打进了“佞臣卷”啊,这个危险连王静辉自然不想去承担了!
王静辉不想把自己定位和王安石一样成为大宋的救世主,在这个时代一个在政治上声望极高的驸马是绝对没有好下场的,就算老丈人和赵顼对自己的信任再高,那些御史谏官也会自发的把自己搞臭,就算是一个持强硬立场的皇帝面对宋朝百年来固有的政治制度,也不可能肆意妄为,若是用来全力推进改革,历史上神宗的教训就已经够深刻的了,更何况自己只是一个让人瞩目的外戚驸马身份?三人成虎的教训,王静辉还是知道的。
减少摩擦的办法便是互相了解,后世中国改革开放开始的时候便走了弯路,通过日本来缓解西方国家对中国的压力,透过日本来让世界了解中国,但后来才发现这么做简直是做无用功,最后干脆自己走出国门主动去寻求理解,甚至在外国举办中国文化节,其效果才是最好的,这样的做法可是又省钱又省力的良法,这样的交流才是最有效的。
为此王静辉邀请王雳住在紧邻知州府的“育才院”中,他从楚州带来的孤儿便是在这里接受他的全方位训练和教导。他想让王雳知道自己是怎样培养这些孤儿的,他们所学习的知识是什么样的内容,虽然不指望王雳能够助他一臂之力,但王静辉想这是取得王雳理解的最好方式,对于王雳这种心志坚定的人,任你说破天也不会有多大的效果,反而是柔风细雨的做法更有效,双方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取得相互的谅解,这便是王静辉心中最大的目标了。
王雳对王静辉的安排没有什么异议,他从客栈中搬到王静辉安排的宅子中,这片宅院面积极大,他所居住的房屋也是宅子当中最好的院落。王雳搬进宅子后才发现这里和他同住在宅子中的还有几十个十五六岁的孩子,这才知道王静辉是他们的老师。不过经过一段时日的了解后,让他迷惑的是王静辉只对其中一部分人讲解考科举的知识,其他诸如医学、术数、物理等学科,他是不懂的。
王雳知道王静辉是在培养自己的人才,王静辉是王安石和他非常关注的人物,对于王静辉曾经在汴都所做的种种事迹都很了解,实施上大宋立朝百年来从来没有那个驸马能够像王静辉这样受到如此之多的关注。对于驸马培养自己的人才,王雳是非常了解的,因为自己的父亲王安石在金陵借着丁忧的机会便广收门徒培养属于自己的变法人才以备后用。
第一第一百三十六章 科举
最让王雳感到奇怪的便是王静辉就是在给那部分考科举的孩子讲课的时候,也没有涉及到很多他最擅长的诗词知识还有现行最通用的经义。待王雳把心中的疑问问出:“改之为何不教这些孩子经帖墨义呢?这可是考科举的主课啊!”
王静辉笑着说道:“元泽兄,你可能还不知道,这些孩子原本就是无父无母的孤儿,我看他们可怜所以才收留下来的。你说这天下读书人能在考场扬名者有几人?除了考科举之外读书可曾能够养活一个人?”
王雳本是心思通透的人,王静辉一反问便知道了原因,笑着说道:“天下读书人不知繁几,但每三年一次大考能够鱼跃龙门者甚少!”
王静辉说道:“在下收养他们、教这些孤儿读书,如果其中真有天资绝佳者自然会让他们深入学习,但天资绝佳者甚少,为了他们以后生活安定,能够自食其力,所以便教他们一些杂学,好能够让他们早日独立生活!”
王雳手中的折扇一收在手掌中轻拍一下说道:“改之此乃真善举也!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王静辉笑着说道:“元泽兄过奖了!其实就是这些继续深入学习的资质上佳的孤儿,在下也是有考虑的,之所以不授以经帖墨义这些常规考试项目,还是因为这些东西害我辈读书人甚深!”
王静辉知道历史上王安石对宋朝的科举制度考经帖墨义的意见极大,以至于在变法之初便开始着手强力改革。他是后世之人,对这科举制度自然是深恶痛绝。但凡事都有个过程。科举制度就是再差劲,以他现在的能量来推翻它是一件不可能完成地任务。现在还不是淘汰科举制度地时候。与其费力不讨好的去做无用功,还不如在此基础上进行改良更加现实些。现在地科举考试考的便是经帖墨义,都是看谁能背谁就有把握考场夺魁,远不如宋朝立朝的时候。太祖太宗皇帝以策论来选拔人才的科举制度。想来以王安石地见识绝对看到了这一点的弊处,历史上他便是改经帖墨义为策论,虽说也是为变法摇旗呐喊从中选拔他所中意的人才,但总比选上来一堆书呆子要好的多,所以王静辉想借这个由头来博取王氏父子的初步好感。
王雳听和惊讶的问道:“本朝科举制度以选拔人才,怎么经帖墨义会害读书人呢?!”
王静辉知道王雳是故做姿态来试探自己,所以笑着说道:“诗赋经帖墨义之学,于国于家并无半点用处,无非是陶冶情操,不学也罢!想太祖太宗时便是以策论取士。这些人才即便诗赋没有什么传世之作,但却奠定了大宋今天繁荣的基础。”
王雳笑道:“改之可真是有识之士,不过本朝庆历年间也曾罢考过诗赋经帖,久而久之这习惯可是不好改啊!”
王静辉说道:“事在人为嘛!不过当今学子为了鱼跃龙门把很多精力都放在了这几项上,要是骤然改变恐怕会遭来士林的反对,还是缓图之。”
王雳说道:“计将安出?”
“诗赋经帖等考试项目已经都用了几十年了,绝对不能骤然变革,先将策论取士加入科举考试中。每三年一次大考,所以只需要两次考试便可以用策论来逐步替换掉诗赋经帖,这样反弹会小的多。在下想大宋终归是有识之士比较多,他们一定会认识到科举考试项目的不合理,但骤然罢考已经考了几十年地项目,想来没有几个人愿意冒这样的风险。所以用这种渐进的方式会争取这部分人的理解,到时候阻力会小的许多!”王静辉不疾不徐的说道。
王雳听后邹着眉头说道:“时间太长了,中间发生什么变故也不好控制!”
王静辉心里想到:“就是因为你们父子两个人急于求成才会把好事办砸!”心里想归想,他还是温言说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试想天下读书人十数年的寒窗苦读,虽然到不至于连策论都写不出来,但终归不是他们所长,还是需要给他们一定地时间来准备。若是急于求成骤然改考,那定会被天下读书人所嫉恨,到时候才是容易从中多生变故呢!”
王雳似乎天生就是个玩扇子的高手,一把折扇在他的手中玩得上下翻飞,似乎正如他的思维一样敏捷利落。“啪”的一声,王静辉通过几天与王雳的相处知道这是他心中有些想法表现的先兆。
王雳说道:“看来改之对大宋科举考试制度是有自己的想法的喽?”
王静辉笑着说道:“元泽兄,说来惭愧,在下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个问题,刚才不过是你问起后咱们两人聊到这里所发的一点儿牢骚而已,不过说到这里我倒是觉得科举考试的内容是应该变上一变,观近几十年大宋官员不乏类似晏殊这样大词人,但能够堪称能吏的便是百里无一了!为了大宋以后的发展培养有能力的官员,在下倒是想向圣上进言慢慢的开始科举考试制度的改革了,不知道元泽兄对此有什么忠告?”
王雳说道:“前段时间我还在汴都的时候,便和家父谈及科举考试内容的问题,其中倒是和改之的想法有些不谋而合:诗赋经帖墨义对国家来说没有什么用处,无非便是多几个无病呻吟的词人罢了!不过对科举考试制度进行改革已经势在必行,这速度可不能太慢,而且罢诗赋经帖墨义后,该以哪几本书做为考试的基准,这中间又是一个问题!”
“相对于冒着得罪整个士林的危险来强行推行科举制度改革,必然会遭到空前的反对,这也许会重蹈庆历年间地覆辙。所以缓缓图之相对起来更有效果。也更容易得到士林和朝堂上有识之士地支持!至于选哪几本书作为取士之法,这倒是一件相对容易的事情。《论语》必须居于首位——本朝赵普相公曾有言:半部《论语》治天下!《孟子》、《易》、《诗》等经也可入列。”
王静辉所列地这几本书中《孟子》是专门说给王雳听的,天下的读书人都知道王安石治《孟子》,估计在这个时代没有谁能够在《孟子》上面比王安石更有资格发言了。而至于科举制度改革到底是激进还是缓进的问题上,相信自己把态度表明。就是他老子也不会有什么办法——此时地王安石在皇帝心中的地位还远不如自己,他现在不过是个翰林学士,还不是历史上神宗赵顼手下的参知政事!
王雳听后虽然知道王静辉所列的《孟子》似乎是在向他们父子示好,但也感到了王静辉在这件事上态度坚决,基本体现了他“寒暑派”的行事风格——稳妥。王雳也对这种想法是非常赞同的,毕竟能够减少风险便减少风险,但科举大考每三年才一次,就算真的如王静辉所说的那样顺利,那要见到成效也需要六年甚至是九年以后了,这个时间跨度太长了。王氏父子希望能够以最快的速度来培养一批今后能够用得到的人才,王安石虽然借着丁忧地机会在金陵收了几个有着同样志向的年轻人做学生,但这些人是远远不够的,所以便有些心急了。
王静辉看到王雳邹起的眉头,知道他对自己这种渐进式的做法不满意,说道:“元泽兄,所谓欲速则不达,我辈年龄远比富韩之流要年轻的多。若不能够及时掌控自己,说不得不仅事情会前功尽弃,而且也会使自己声名受损!更何况你我年龄尚轻,只要我们能够推动车轮向前行走,终究会平稳到达终点!”
王雳听后沉默了一会儿,虽然他听不进去王静辉的“渐进”之策,但也明白在这个问题上只能是王静辉来做主导,自己的父亲虽然也能上书言事,但满朝上下谁都知道这个驸马一出手几乎很少有被驳回的可能,不能不承认由驸马去办这件事成功地可能性要远比自己父亲去办高的多。
“有总比没有的强!等阿父一朝掌权便不会有这么麻烦的事情了,现在还是需要这个‘寒暑派’的驸马来做事!”王雳心中有些无奈的想到,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驸马地重要性,感到过去几天和王静辉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