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你一定要比我幸福-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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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没有再难为她。吻过她的眉心。说。小三,你若不想跟我到天之涯。我会陪你到地狱,抑或是上天堂。与你同在。一辈子都保护你,爱你。
子三就此靠在惟怀里。可这样直接的表白。她居然理解成兄妹之间的爱。并不是有意忽略。这是她的本性。只接受简单的人,事,物。一旦复杂就选择逃避。所以她依赖文字,只会对老人孩子动物植物敞开心怀。她说没有思想的东西最有安全感最过简单,和她一样。惟听后只有心疼。只愿她当个最简单的孩子。永远。
此后,惟再带子三出去时,子三依然像个孩子一样,她会站在垃圾车里,让惟推着跑。然后陌生的街道上就会传出他们的尖叫声和嘻笑声。直到惟被城管追得跑不动,便抱子三下来,牵着她跑。
或是在湘江边上,她会拿个废纸盒,坐在惟旁边,静静的听他弹吉它,然后收着路人丢进来的钱。收入不菲,子三给惟鼓掌,或听得入神。甚至会让惟穿着像乞丐来弹进行对比。收入大不如前,她便请惟吃饭。
或是看到书里的见鬼十法,便要在深夜诡异阴森的小街道边引鬼出来,或是在有风的夜里拿着破碗拼命的敲打,彼时,阴风阵阵,草木皆兵。两人皆是埋头静气。或是抱着黑色的猫在小树林里穿梭,两人分开后看找不找得到对方。凉意阵阵,无孔不入。或是玩蝶仙。各种花样玩尽,惟才知道她在写恐怖小说,越是怎样的恐怖怎样做,却总是把惟推到前面当挡箭牌,非得见见鬼长什么样不可。
她大多时候是沉默的,如若不是,便总是稀奇古怪的出些搜主意,让惟颜面尽失应接不暇。但惟无限的宠溺她,无限制的配合她,只要,她需要。
正文 生日的惊喜
子三第n次忘记带钥匙时,正好在深夜11点,不好扰房东清梦。惟一脸诡笑,骑摩托车带子三到东南酒店。保安一脸的惊讶,他们立即小跑着一个接过惟手里的摩托车一个开门,惟牵着子三的手带她到前台。笑着问子三想喝什么酒。
子三笑,92年的葡萄酒加话梅。
惟便大着声音对前台的人说,我的未婚妻要喝92年的葡萄酒,多拿两包话梅。再准备点西餐和点心水果送到我房间。
子三一脸错锷。惟已经牵着她走了,一路牵着她到九楼。
一个保安开门的时候,子三漫开笑容伸出手道:谢谢,我叫程子三。可以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吗?
这样的笑有点做作是她缺乏安全感所表现出的假像。
程小姐好,我叫向阳。
子三笑得很甜,向阳伸出手与小三的手相握。偷偷的望向惟,惟跷起脚,装作不经意却意味深长的道:向阳,很好听的名字。嗯。我记住你了。
他们放开手。子三继续甜甜的道,嗯。很温暖的名字了。
他们同时又望向惟,子三问,我可以请他一起唱歌吧?
惟拿出商场上的作风只看了向阳一眼理所当然的说,嗯,当然可以。
子三又问向阳。可以吗?
向阳这次可真慌了,他小心翼翼的故作为难说,非常荣幸。可是我今晚值夜班。嗯……
子三坐在惟身边低头嘟起嘴。她不悦的表情。惟无可奈何。站起来拍着向阳的肩道:去交接一下过来一起唱。
向阳出去后,子三嘻笑着说,哥,我什么时候成了你未婚妻了。
惟拥着她,吻她的眉十足的戏谑。那要不先做女朋友。
他本来不打算说的,完全是出于忌妒。又完全没有信心只好半开玩笑的调笑。
子三笑,我可玩不起。
惟说,你玩得起什么。
子三削着梨子道,除了爱情。
惟便说,帮忙当我的末婚妻吧,三十岁还没有女朋友的钻石王老五太引人注目了。
子三便说,好,爱情是结束的开始。从此,永不相见。谁要违约。就从湘江跳下去。
他们约定。然后,子三笑容天真的道。击掌为誓。
惟伸出手,她的手拍打在惟的手掌上,声音尖锐清脆一声声疼在心里。
子三又说,不如把你的兄弟于东也找来吧,听音乐也许对他有好处了。
惟皱眉。于东六年来在医生的精心治辽下已好很多。只是心结所致。他不愿醒来。这一直是惟的心结,惟不愿意让他外出,外界的眼光他又怎么受得了了。子三猜到惟的顾虑,只说,我相信他有感觉。
惟打电话叫管家把阿东送来,惟本来只是来出差的,却因子三住了下来,并把阿东都接了过来。惟想着,子三还以为他定居在长沙了。不禁苦笑起来。
敲门声响起,向阳进来,笑容满面。惟也一样。因为跟他一起进来的还有前台的舒亚。他介绍。我的女朋友舒亚。舒亚笑笑,很快和子三熟络。酒水点心一样样接着上桌。阿东进来时是坐在轮椅上的。表情麻木,已经六年。房间里的人都望着阿东。子三握过阿东的手,即使他只是个植物人。惟的手搭在她的肩上。她望着惟。在阿东的右手上画下一颗心的图型,缓慢且认真,接近残碎。然后紧紧把阿东的手包裹起来,如此虔诚。她陷入沉重的回忆,她的爷爷当时并没有轮椅可以坐,当时,她甚至没有能力为爷爷买一把轮椅。
舒亚试着碰触子三的手,子三很迅速的闪开,如此大的反应让舒亚的手直接落到阿东的左手上。她重复子三的动作,接近完美。
子三对舒亚笑,任何表情都像是假的,心有惊惧。五个人的歌唱才刚开始。气氛正好。子三听得沉醉。正十二点。灯光全部黑透。东南酒店所有的服务员推着一个豪华的亮着十九根焟烛的生日蛋糕唱着英文版的祝你生日快乐。房间一下子变得拥挤起来,欢快的声音都要掀透房顶。服务员递过惟准备的9朵玫瑰和生日礼物,说生日快乐。子三荡开明媚的笑容,在烛光荧光和她手上艳丽的红玫瑰的映衬下暗藏着勉强。她放下玫瑰花。在一片欢笑声中吹灭蜡烛,拆开漂亮夸张的生日礼物盒。一台漂亮的笔记本点亮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尤其是子三。她说谢谢。
在气氛最好时,应在场要求,惟第一次吻她,子三羞涩的低头,惟很不容易才吻到她,她睁睁的任惟吻过唇,再次悄然低头,不知是含蓄的婉拒还是过于羞涩。惟咬着下唇狡笑,一手拢着她的腰际,一手以食指触到她的下巴,暧昧的抬高,子三羞红了脸,惟意尤末尽的恣意吻她。掌声喧哗。
服务员退去之后,房间里再次只剩下原来的5个人。阳和舒亚开始漫长的情歌对唱。子三又走神,沉重如乌云一重一重的在她心上重叠,她不喜欢人多的地方。从看见阿东的那一刻起,她凝重的心末曾消退,她的目光一直望向阿东。惟吻过她的眉心。想给她些许安慰亦让她转移注意力。
她的头轻轻的靠着惟的肩。回过神歉意的笑。你给的惊喜太大了,哥。她看到惟微微蹙着的眉。又说,为我唱首歌吧。
惟于是一首接一首的唱,以此拘留子三的目光,不知道自己唱了多少首,子三一直叫好,说,我点。
惟正是意气风发,豪爽的道,只要是你点的我都唱。结果十分可怜。他忘了子三有时候太可爱。她点了所有维塔斯的歌,高音所及,让惟喊破了喉咙。
子三笑得忘形,舒亚成功的解救了惟,她提议他们来首情歌对唱,子三被传来硬推着唱,但她的跑调让惟迅速的放下了话筒。几个人笑得前俯后仰的,舒亚立即起哄让子三独唱一首。
子三问,我点陈晓东的《请你一定要比我幸福》。
惟帮她点了,这首歌依旧是跑调,但她把感情带进歌声中的殇诉,让人沉醉。一遍一遍,连思想都静止。就这样任她的悲情流淌。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看似淡淡的悲怆悄然停止。音乐停了。房间里静溢得能捕捉到彼此的呼吸。一声沉重尖锐的钢铁划过地面打破凝重的沉静。他们望向轮椅上的阿东,只见他盯着荧幕。艰难的想要站起来。惟起身要去扶他。子三拦住他。凝神望着阿东。没人敢让轻微的呼吸有一点点起伏。好像能影响阿东。虽然很吃力的动作持续了大约二分钟,但是他站起来了,又迅速瘫软的坐下,空洞无神的眼盯着子三。子三征征的递过话筒。郑重轻柔。阿东颤抖着手接过。子三按重播。节奏响起,阿东撕哑的声音跟着唱。六年不曾说话的他唱得十分艰难,泪水一行行抑制不住的流下来。几人在阿东哽咽深情的音色里听得心碎。即使是六年时间的流逝,他依旧如六年前的清爽帅气,很像是荧幕里清逸的陈晓东。看上去无邪纯净。只是经由六年的沉淀,他的心他的歌他的泪不再澄澈。惟只祈求他所有的沉重所有的负累所有的情结都在他的歌声中有所释放。在抒缓的过程中渐渐恢复。
阿东唱完无力的坐下,这一首倾尽了他所有的心力。惟一拳打在他的胸膛。拥抱他。29年来几乎形影不离的兄弟。因他沦为六年植物人的兄弟。因友情在爱情里跌落一睡不醒的兄弟。惟激动得热泪盈眶。
阿东牵动唇角,叫惟一哥。沧桑明显的刻画在脸上强调在音色里。惟脑海里一片空白,眼眶湿润,失控的不停的说,阿东,你终于醒了,终于……整整六年。为了这一刻,我等了足足六年……他们再次拥抱,阿东只叫坚难的叫惟,一哥……熟稔中夹带着残碎。
阿东艰难的对子三说,生日快乐。
子三浅浅一笑说,谢谢。眼里闪过那么忧伤的疼痛。
因为深夜两个人的房间她还是有所顾忌的,所以故意的要让向阳夹在他们中间,她主动和向阳握手,这是她第一次主动碰触别人,和一个人的接近除非那个人让他有安全感。惟想着,阿东是子三由内心并不抗拒的男人,从未有过。
舒亚已是泪流满面,她叫阿东,于总。阿东淡淡一笑,嗯声音苦涩撕哑。舒亚浅笑,说,我叫舒亚。
正文 深海龙宫
苏醒
天亮的时候,阿东被送到医院。舒亚自告奋勇的说她可以去照顾。惟见她机灵便把她和向阳一起带去了。
乔恩从上海坐第一班飞机赶过来像看到自己儿子重获新生一样的兴奋,这缘于阿东和惟的性格截然不同。阿东的形象在乔恩心里可谓是年轻有为,德才兼备,国之少有。治疗期间,乔恩费尽心力。可6年来,即使他医术再高他也对阿东的植物生涯无可奈何。这个两鬓染霜年过半百的国际有名的医生。狼盯猎物一样的盯着子三,复杂的神色没过感恩。
他伸过手连声说,程小姐,感谢你。
子三伸过手,有过勉强但还是笑着礼貌的敷衍,很是不自在。这时易孟也从上海赶了过来。他一来就问乔恩阿东的情况。风尘扑扑的痕迹还殘留在身上。完全不顾形象,似乎当年他打的不是乔恩手下的医生。乔恩并不记仇。一惯的祥和,说,只需坚持复健就算是完全康复了。已经越过了心里那道坎,算是个奇迹了。易孟又冲去看阿东。他心里的那个结总算是也解了。看到阿东奇迹般的真的醒过来,几个人完全不敢相信。累了一天,子三竟毫无倦意,要走时对阿东甚为留恋。惟便说请她帮忙照顾阿东。子三望了他一眼,眼神复杂,也就说好。
阿东躺在床上。舒亚正要扶他起来。向阳在给他拿拐仗。阿东的眼里都是子三,像多年前他眼里的青。他这么看人的时候眼里总里清澈得如一泉湖水。将他眼里的人照得透明。子三和青似有相同之处,扑素自然。几个人全部走空,子三轻轻的把满天星插入瓶里,小心翼翼的掩饰她的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