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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部分

明月东升-第123部分

小说: 明月东升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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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由校,朱常洛长子,万历三十三年(1605)十一月十四日生,母选侍王氏。泰昌元年(1620)九月初一日,朱常洛病死,遗诏皇长子继皇帝位。九月初六日朱由校登基,时年十五岁。颁诏大赦,以明年为天启元年。】
    苏翎将文书放在一旁的“三案”文卷上,说道:“抽空给徐熙交待一下,日后这些文书,不必按时间先后,先将与辽东有关的送来,其余的放在次处。”
    “是。”赵毅成答道。
    这些消息暂时对千山堡来说意义不大,苏翎的语气像是觉得这些过于繁琐了。苏翎最先关注的,仍然是辽东的军事部署,以及粮饷调集情况。但,赵毅成似乎想得要比苏翎杂一些。
    “大哥,”赵毅成指了指那份文书,说道,“这大赦,是不是让兵部刘大人想想法子?”
    苏翎扬了扬眉毛,赵毅成此话与当初冯伯灵初来的意思类似,此时提起,苏翎知道赵毅成不过是随口一问,他们做下的事情,已经不是大赦可一笔勾销的事情。
    “朝廷上已经够乱的了,咱们不必搅进去。那些官老爷们是凭嘴皮子谋富贵,咱们只能凭刀子留性命。”苏翎说道,“以后这事还是不要再提了。”
    这后一句已有些严肃的意味,赵毅成便不再开口。两人便再次埋首于文书中,好长一阵子没有开口。
    粗粗看完一遍,苏翎伸手端起茶盏喝了一大口,然后再在看过的文书中一阵翻捡,取出两份来。
    “上次镇江水师的事,不是一直想不明白么?你先看看这个。”苏翎说。
    赵毅成一听,连忙接过细看。
    第一份是户部尚书李汝华于泰昌元年(1620)八月初三日的奏书抄本,上面说:“山东巡抚王在晋报告海运六十万石,尚欠一半,欲留解进户部的银两。当前京边皆急需用银,只有以平价入籴可以通融。今山东报仓谷七十万余石,请以其本平余。万历四十八年该省加派田赋银为五十四万余两,拟以二十万余两解运户部,三十四万余两用为收余仓谷,以为明年备荒之用。以使上下两便。”
    另一份是饷司杨嗣昌于泰昌元年八月二十三日的奏书抄本,上面说:“淮北及镇江、苏州、松江等府大饥。闻听淮北居民食尽草根树皮,甚或数家村舍,合门妇子,并命于豆箕菱秆。此渡江后,灶户在抢食稻,饥民在抢漕粮,所在纷纭。一入镇江,斗米百钱,渐至苏、松,增长至百三四十而犹未已。商船盼不到关米,店铺几于罢市,小民思图一逞为快。”
    这两份有什么关联?
    赵毅成抬头看了看苏翎,又低头重新读了两遍,细细琢磨。苏翎则喝着茶,略带笑意地瞧着赵毅成思索的模样。
    过了一会儿,赵毅成摇摇头,示意想不出合理的解释。
    “你再看这一份。”苏翎又拿出一份,递给赵毅成。
    这次纸上只有一行字:泰昌元年(1620)八月二十二日,飓风损坏山东登州、莱州二处运粮漕船一百多艘,沉溺大米三万九千余石。
    赵毅成睁大了双眼,反复看了几遍,然后望向苏翎。
    苏翎微微摇头,说道:“这回咱们既是冒了凶险,却也是捡了个便宜。”
    “大哥,你细细说说。”赵毅成催促道。
    “山东登州水师的那个符宝正,还有他背后的人物,可能此时正在后悔。若是早知道有这么一场飓风,恐怕就不会过海来找咱们了。”苏翎说道。
    上次的跨海行动,算是苏翎一意孤行的决定。符宝正的解释并未完全说服苏翎,心中的疑虑并不比赵毅成等对此事的顾虑少。但那上万的粮食,可是诱惑极大,就算是冒险,苏翎也决定去试一试。何况,这事本身的凶险也能承受,若是损失人手,也仅仅是五百多人而已,其余的水手、船只,那是付了银子的,这关系便是另算的。再说,就算有人要对付苏翎,也不必跨海这么麻烦吧?只是这个解释,却是不能细说,以至赵毅成等人,一直没有得到一个合理的答案。
    苏翎接着说道:“我也是此时看到这个,才前后连起来。那符宝正虽没说背后是什么人,但肯定不止蓝参将一人。那两份你也看到了,左右不过是事关银子的事情。”
    赵毅成一直望着苏翎,直到此时他也没看出到底是如何。
    “若是符宝正不来这一趟,这山东的把戏是谁也猜不出的。山东的粮,这剩下的数十万石,定是被挪去谋利,而不是那上面说的那样。”
    赵毅成若有所悟,低头再看。
    “这么说是运到淮北及镇江、苏州、松江府去了?”赵毅成说道。
    “这前后连起来,你说朝廷还能从海上继续运粮么?自然是准了前面的。”苏翎说道。
    “只要不继续催运粮饷,这留下来,便可从中动手脚?”赵毅成似乎不相信自己这个说法。
    苏翎一笑,说道:“你这么想,便可做一府的官儿了。”
    “这么大胆?这得动用多少人手?牵连到多少人事?”赵毅成估摸到其中的难处。
    “所以冯伯灵的官职一直上不去,便是胆子的缘故。”苏翎拿冯伯灵说笑。
    “运到淮北、苏州,翻了两番的利,再在本地平价收粮入库,甚至再报个歉收什么的,岂不是这事便了啦?”
    “做官怎么发财,你算是知道了点吧?”苏翎笑着说道。
    “怪不得说官官相护,这岂不是所有的官儿都联起手来发财?”
    对于赵毅成等人,这发财的路子,也只知道胡德昌的那些手段,这官场上的熊心虎胆,却是第一次见到。
    “罢了,这些便不说了。”苏翎说道,“不过这一回,我们这个莽撞之举,倒是真捡了个便宜。”
    赵毅成则说道:“这损失的粮、船,到还算说的实话。不过,大哥,那符宝正不会因此难为咱们?”
    说道符宝正,苏翎面色严肃起来。这符宝正居然能够了解到苏翎等人更多的细节,这不得不多方考虑一下。
    “不过是多要些银子罢了。”苏翎已想过这个问题,“让胡德昌单独给他送些银子去,不必等人家开口。这回,咱们也讲讲他们官场上的规矩,送点年例银子。”
    “是。”赵毅成答道。
    符宝正等人做下这等事情,虽然后来的飓风让他们白白冒了这个风险,让苏翎平白得了便宜,却也怪不到苏翎头上。此事对于符宝正等人自是不敢再兴什么风浪,这种事越少引人注意越好,不会傻到不知深浅的地步。
    当然,苏翎与赵毅成不会知道,那符宝正等人本打算是用海匪的借口,这算在苏翎头上也不算冤屈。这一方面能解决粮事上的亏空,另一方面,也能让登州水师有藉口扩编人马船只,这粮饷上又是一块肥肉。若是当初倭寇横行之时,也轮不到苏翎头上,但如今这左近也只能苏翎有份做这等谋反的事情。
    至于登州水师自己,一是与运粮的漕运人马始终谈不到一起,说不定便是分赃不均的结果;二来,让登州水师那些拿刀子只能吓唬人的士兵杀人,且不说愿不愿意杀自己人,真上前对杀,还不知是谁被砍落大海。而余彦泽带着的数百人,先以镇江水师巡查的名义将漕船截停,然后分头上船,将船上的人逼到一处,便是一阵短弩密集的攒射,随后每人补上一刀,扔进大海。这般一艘一艘地干下去,真没见一个人手软过。果真如符宝正要求的,寸草不留,这可比指挥自己手下的士兵们有效得多。
    说完这弯弯绕绕的暗事,苏翎与赵毅成又花了半个时辰看完剩下的文书。
    “术虎有什么消息?”苏翎揉着脖颈问道。
    “明日就到。”赵毅成答道。
    “郝老六他们呢?”
    “明日午时准到。”
    苏翎站起身来,走到窗前看了看天,说道:“好,明日,咱们就好好说说这夺金的事儿。”
    正文 第三十六章 孤注一掷
     更新时间:2009…9…14 17:16:30 本章字数:4901
    术虎之所以姗姗来迟,是因此次不仅再次带来五百海西、东海部族的彪悍骑兵,还有三千匹马随行。这些马连同那些部族勇士,都与上次一样,是那些部族进献给苏翎的礼物。
    短短一年多的时间,术虎带给海西、东海以及更遥远的北方部族的变化,堪称百年之变。古里甲的商队一直在不断的增添人手,将为数不算太多但愈显珍贵的铁器、农具一直运送到黑龙江中游以及松花江流域,千山堡的几座小型铁矿更是几乎全部用来打造农具,不管质地如何,都将销往遥远的北方。
    海西、东海一带今年已经开始收获农田中播下的希望,而在黑龙江、松花江流域,在术虎派出的几十个管事的指点下,出现罕见的大丰收,再加上东海一带的盐场不断扩大规模,产出的食盐更是让那些部族从此不再用盐来作为稀少的象征。术虎所部数千人马已经能够控制上千里的区域,尽管人烟相对稀少,但散落的部族向新城聚集的趋势下,召集部族战士可称不费吹灰之力。在那一带,苏翎的名字逐渐盖过努尔哈赤曾经的强悍之名,而术虎更是作为一种象征,存在于每一个生活艰难的部族之中。
    努尔哈赤饱尝击败明军、攻城略地的战果,对海西以及北方部族的变化不是不知,而是无暇顾及,在派出几只数百人的队伍前去征收贡物以及募集兵马而一去不返之后,便再也没有做这类白白消耗人马的蠢事。隐隐崛起的力量让努尔哈赤略感不安,但至少目前为止,千山堡的苏翎并未有所动作,看来是满足于在宽甸堡自立,而海西一带还不太清楚的武装力量,看情形也是一般的抵抗而已。
    若不是大明朝不断在沈阳、辽阳一带征调人马,努尔哈赤说不定会挥军北进,再次上演当初纵横千里的威风。但,家大业大,努尔哈赤已不是当初的努尔哈赤,当初努尔哈赤敢于以数十人力战数百敌兵,那是退无可退,别无选择,而今手里拥兵数万,阿哈数十万,怎能不为这份家当担心?
    杀尽海西、东海那帮穷鬼只能是泄愤,而丢了赫图阿拉那些价值数百万的财物,几十万的人口,却会要了努尔哈赤的命根子。如今的形势已经不是努尔哈赤与大明能够停手的地步,前些日子努尔哈赤提出的划河为界,便被大明朝丢在一边,不予理睬,这样下来,不是努尔哈赤继续进攻,打掉大明朝辽东的威胁,以保全自己夺得的战利品,便是大明朝一鼓作气,将这个让大明丢尽脸面的奴酋擒获斩掉头颅。摆在面前,只有这两种选择。
    此时的辽东便是这般状态,大明眼里只有建奴努尔哈赤,而努尔哈赤眼里也只盯着辽东,其余的小小尖刺,即便不舒服,却也只能忍了。
    苏翎所带领的千山堡势力,便在这夹缝中得以相安无事。当初是几个人躲在深山,便是谋个清净,无人顾及,如今势力骤长,却仍然是被骤长得更为厉害的努尔哈赤所掩盖。是故这即便瞒不了人,连登州水师的符宝正也看出了一点端倪,却也没人来管苏翎。
    这努尔哈赤将千山堡视为大明的一处前哨,仍然是自保的态势,而辽东那些听到些风声的,则仍然将苏翎视为逃军聚集的首领,这与努尔哈赤可是两回事。这个节骨眼上,可没人想那苏翎再生出些事来。那些人虽风闻苏翎拥有上万的武力,只是却丝毫不见有什么攻城略地之举。宽甸堡虽失去消息,也未闻说道路断绝,何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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