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雨黑渊绿夕阳-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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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凹了进去,显然骨头已经碎了。
杨洋的一拳,击碎了她的鼻梁,那一抓,将她的左耳扯下了大半,顺便在她的左脸上留下了自上而下的四条抓痕,血迹斑斑,隐见额骨。
最重的还是关雯的那一肘,击打在她的右后方,令她右肋断了五根肋骨,根根穿出一寸。
看不到别的伤痕。
原本以为应该是最重的伤害——吴小慧的那掌劈砍,竟然毫无伤痕。不但没有伤痕,连最起码的肤色改变也没有。倒似那一拳根本未曾用力一般。任何人看上去都像是裂石碎金的劈砍,竟然仅仅是个需招。
小铲一凛。
——杜留的“王者气、二心刀”,纵然是他方才,也难以抑制膜拜的冲动,难以抑制立即听令的冲动,直欲立刻冲出去,扭断周伶俐的脖子,亦或一铲铲下她的头来;吴小慧却居然能做出这种伪态,岂非更甚于杜留?!
(必须小心她!)
(这一群怎么看怎么普通,却是越接触越叫人为之恐惧的人,究竟都是些什么来历?)
(他们、她们,果真都是因为墓的奇异而形成的诡异?)
“喀啪!”一个声音突然一响。
小铲大吃一惊,飞闪而出,而后立刻伏身。
响声发自周伶俐的身体,他松了口气,站起来。
还未走近,又是一响。
突然之间,“喀啪喀啪”声密如雨点般响起,周伶俐的身体上,闪烁出此起彼伏的电火花。随着电火花的闪烁,她冒出的骨节,竟然一点点地缩了回去,她因为受了重击而凹进去的地方,也一点点鼓了起来,撕裂但未扯掉的耳朵,也一点点回复、长合,被抓出的血槽,也慢慢缩小。小铲怖然而望,怖然后退——这个已经死去了的人,居然在复活!
王甲不相信弟弟已死。
血舌碑入体,老大所会的全部学识,均已融入王甲的脑海,他立刻明白,他的“霸气劫脉术”,只可能伤害别人,而绝不可能伤害自己。也立刻明白:在这个“墓”中,无论是“穴神”也好,是“墓之主”也好,“求生者”也好,所有的一切征伐,都是“劫脉”时的应验,是“劫脉”时的牺牲棋子,都服从于他的法术调遣。谁胜谁负,谁生谁死,从根本上来说,都在于他的控制之下。
但既然如此,王木又怎么可能会死呢?
他怎么可能让法术伤害自己的亲兄弟呢?
而且,他的风水改运术,并未做完,这霸气,又怎么可能进行到最后一步呢?为霸者,只会伤害他人,而绝不可能伤害自己。此时此刻,王甲有理由相信,即使当初全术实施完毕,发生了大地震,以至于大葬山从中裂开,主峰陷落,他和弟弟,也能顺利逃生。
——老大原本是黑道中人,“君子门下不贪行中盗墓业”,也本就是黑道中曾经显赫一时的支流,老大本人,更兼得“穴神”之力,师傅教诲,原君子门老门主精传,其地位,简直已经能够和后君子门门主,已经死去的高柑相提并论,(否则,他绝不可能掌握位居黑道十大功法之二的“血咒大法”。)这样的一个人,又怎么可能对简单的气脉之理判断失误呢?”风水术”纵然再神秘,但它的各类气脉之理依然是其他学科所熟知的,正俨如加减乘除四则运算本是基础常识般,气脉之理对诸如“风水术”、“武术”、“气功流派”、“星相算命”等学科门类而言,是基础知识,老大又怎么能弄错?
——老大既然不会错,王甲又怎么会出错?
既然一切都不可能错,身具先天特异功能,再被地穴环境诱发精进,乃至于已达“半神”之体的王木,又怎么会死去呢?
所以王甲说什么也不相信王木已经死亡。
可是等他看到王木遍体伤痕以及胸口正中的掌引时,就明白了王木为何会死。
——在王木的胸前,有“自残者残人”的掌印,指印;在王木的后背,有“促精返魂术”所遗留下的血点。
(施术者为身具“王者气、二心刀、自残者残人大法”的杜留。施术的目的在于:让王木把全身的“精、气、神”凝聚,其后果是:人的死亡速度,加快了。)
——在王木的“精促穴”上,有一指印,肩井、涌泉、灵台、华盖、劳宫五穴,均有血点。
施术者为异性,其目的在于“受精、受功、劫神”,其后果是:掠夺功法之气,造成特异功能的力量消失。
——在王木的手心,足心,均有翻裂如网的纵横血口。
说明施功时外魔袭扰,以致于气乱,走或入魔。
——在王木的全身,均有拳打脚踢的青肿淤痕。
这一点,王甲不用融合血舌碑的知识也知道。
——他自己,何尝不是被拳打脚踢,肆意折磨过?
现在,王木精失、气乱,神散,还有什么能证明他还活着?(没有!)还有什么办法让王木重生?
(有!)
对!“大些子法”!
(卯时下、寅时发、立竿见影、神奇无比、风水术师们梦寐以求的生财、延生、化凶、消乱、劫气、盗脉的“大些子法”!*风水术《三元地理》中的一种法术名称。)
但此刻,王甲却最多只能领悟到“小些子法”。“小些子法”是否能生效,他不知道,但他必须试一试。
(只要择到了吉位,挖出洞穴,收王木发须甲衣之类齐全后,将其埋入,而后刺破中直,滴血洞中,踏行小些子步念小些子咒语,虔诚祷告七遍,再依照小些子延生法则把王木身躯摆正,穿着整齐即可。)
“不要……!”(有一个声音。)
王甲凛然抬头四望。什么也没有。(也许是错觉吧?)他四处瞧了瞧,这才发觉,由于墓中电磁干扰的太厉害,竟难以测算出吉位。事实上,此刻的“东西南北上下”都是无法分辨正确的,(既然如此,就凭直觉吧。)他想着,以手遮目,半睁半闭,使自己完全处于黑暗之中,深吸一口气,运“霹雳雷霆大法”,气流贯穿,雷鸣般的一声巨响,他大喝一声,身形倏然凌空飞出,直直地刺下。
“通!”的一声巨响,他睁开眼。
他站在七步以外,面前的岩石地面上,迸碎出一个儿臂粗的十厘米圆洞,碎石落于洞外。
——就是这里了。
他转身。“不要!……不要!王甲!不要!”就在他转身之际,又一个隐约的声音,传了出来。像是在两一个世界中发出的一样。细微而模糊。“谁?!”王甲大喝,目光锐利如鹰,四处张望。
依然没有人。
“不要!”那声音再次响起。王甲难以置信地缓缓转身,目光终于落在了他选出的吉位上。没错,声音正是由洞内发出的。“王甲!……不要……”那声音又响了起来。
“什么不要?”王甲怖然大喝。
没有回答。
“装神弄鬼!——呔!”王甲沉喝!
雷霆之气,彩虹亦似贯穿而出,“停手!王甲!”在他身体内部,也传出了警告声。“不要!……千万……”但彩虹般的雷霆之气,已经贯入了洞内。
“酷!”一声巨响,洞内石块翻飞,眨眼之间,那个洞已经深达五十厘米。“砰!”一个东西,突然从洞内弹出,落在王甲的脚下。
王甲一怔。俯身拣起。
——一个石杖。
那是一个长仅一尺的石杖。杖身上刻划着回环往复的线痕。令石杖有种摄人魂魄的奇异魔力,杖头为一老人的头像,五官俱全,长须飘飘,杖底铭刻着三个符咒式样的复字:幽冥路。石杖上的花纹,繁杂交叉,看上去眼花缭乱的,但仔细观察,却是各不相交,起点自老人的最后一根长须(最长的那根)处,由此而下,回旋往复,极尽曲折,转至杖底,再转至杖头,无论是老人的五官、长须,还是杖底的三个符咒式复字,都是这条长须的一直延伸,看似烦乱异常的花纹图案,竟是一条连贯的、绝不交叉断裂的凹线构成。
王甲呆呆地望着这枚石杖,他的手指,已经不由自主地顺着纹络回到终止点:老人头像的正中——呼吸门/哑门。
他的目光积聚在老人的相貌上,他的瞳孔突然收缩。
“祖爷爷!是你么?”他大喝起来。
——石杖上的人像,赫然竟是王甲王木的祖爷爷!
“是我。”若有若无的声音,自石杖上发出。
王甲的头发都炸了起来。
——与玄学打交道了这么多年,他从来不敢相信,竟然真的会有阴间存在,竟然真能见到自己的祖爷爷!
“祖爷爷!祖爷爷!是你吗?!”他只是无法控制地大叫着。
“我是偷偷溜出来的。王甲,快罢手吧。啊?——不要再做下去了。好不好。你不知道那有多可怕……”
“祖爷爷!祖爷爷!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你不能毁坏幽冥机关。太可怕了。千万不要……王甲,听话。千万不要做……”
“你在说什么?祖爷爷!祖爷爷!你在说什么?!”
“阿木已经死啦。他自己害了自己,他哪儿也去不成了。可你不能再错下去了。再错下去,阿木就算是能活,代价也太大了,总有一天,你们俩都会后悔的。王甲,停手吧!行不行?你不能害人再害己了!”
“你在说什么?祖爷爷!你在说什么!不是我的错!阿木不能死!我们还不想死呀!”
“别这样。王甲。死亡也不一定不好。你停手吧。让他们都出去。让他们都活着,你还能来阴间。不然,你也会像王木一样,哪儿也去不了了。王甲,算啦!别做意气之争了!放了他们吧!杀孽太大了……不能这样啊!”
“祖爷爷!祖爷爷!阿木在哪里?阿木在哪儿?他怎么啦?”
“……我也不知道。听说,那是个可怕的地方。什么也没有。只有他一个……很可怜的,甲哪!千万不要啊,要是‘幽冥机关’一坏,那可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祖爷爷!祖爷爷!究竟是怎么回事?究竟发生了什么?!”
“是阿丁呀。是他呀。”(什么是他?他怎么啦?)“咳……一言难尽啊!……别问了,听我慢慢说,啊?”
“人世间的轮回,你知道的,只不过是时空进行了转移。一般说,当一个时空的生存者,因时空间的偶然误差,进到了另一个时空时,就会有‘阴灵再生、鬼魂再现’的情况出现。我就是利用了这个偶然的误差,偷偷溜达出来的,甲哪……”
王甲于是知道:
——宇宙是在不断地扩散与收缩状态中,显示其生命意义的。“时空”亦然。当“时空”呈现扩散状态时,由“时──空”所构成的不可分割体,就爆炸开来,每一质点向外延伸的质点,是构成扩散场的时与空,而质点与质点间犹若光子与光子的联系者,就构成了时间轨迹。
——像光有粒子性与波动性一般,当“时空质点”以粒子形式构成轨迹时,就产生了时间;反之,当“时空质点”以波动形式构成轨迹时,就产生了空间;而“时空质点”的“无限分割性”又构成了宏观体态的“时空不可分割论”。其实,仍是可以区分的。
——当时空呈现“收缩”状态时,由“时──空”构成的宏观“不可分割体”就在微观状态下产生了变异与错位。不断的“扩散”与“收缩”,每一“时”都同时出现的扩散与收缩和每一“空”都出现的波动与静止,就构成了宇宙的基原。“时空”就是“生命”:“宇宙”也是“生命”。任一物质,都因此成为广义上的“生命”。
——但正如人体各细胞是存活于人体中一般,生命都是存在于生命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