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雷·林登之龙-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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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格雷可以算作梅森男爵的雇员,他也不准备为自己的雇主辩护。龙也认可罗伯的判断。
作为这里主人的梅森男爵,一定是杀死这个名叫狼人杀手索莫斯的猎魔人的凶手。
“不过有些奇怪,这些粉末是根据血的痕迹在移动吗你们看那里。”
格雷打破僵局。他翠色的大眼睛由地上的“血迹”望向前方,粉末正在向着那个方向缓慢地扩散。
龙和罗伯都是行家,当然看得出那不是尸体被拖动的痕迹。这条通道有一个不很大但明显的坡度,大量的血液向着下方流淌实属正常,但这条痕迹似乎也太长也太不自然了一些……
红色的粉尘沿着血液曾经流动的方向前进,直到他们视力的极限,也没有停止的意思。
格雷继续道:“如果是血顺着这条通道往下,那么其一,血液应该是会凝固的;其二,这一路上,血液几乎没有损耗。”
确实,那条红色的痕迹在前进的道路上一直维持着一致的宽度。看上去如同猎魔人索莫斯的血液在离开身体之后有了生命一样,离开了地面的束缚,一直向着前方移动。
龙和罗伯交换了一下眼神。
格雷也许不明白这件事的严重性,他们两个却很清楚。
在猎魔人的世界里,有两个敌人直接和鲜血挂钩,偏偏这两个敌人都是让人十分头痛的凶残狡猾之徒。
吸血鬼和血法师。
无论答案是哪一个,他们都不想在没有携带武器的情况下和他们有什么接触。
、序章03
龙很欣赏罗伯的一点是他的应对很快。他很快回过神来,说:“我们停一下吧,龙。不过要先委屈一下格雷了,我现在要塞住他的耳朵,你没有意见吧。”
龙这次没有表示反对。格雷不满地看他和罗伯,说:“等等,你们不能……”
龙在他的脖子后面敲了一手刀,力道控制得很好,足以让他有几分钟失去知觉,又不会造成什么后遗症。他马上接住格雷向后倒去的身体,让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也许把格雷放在地上会更方便,但龙想他应该不乐意在有灰尘的地面上躺上哪怕一分钟。
罗伯半是嘲笑半是感慨:“很体贴啊。”
他相信这是龙和格雷第一次见面,只能归为人和人之间微妙的吸引力。龙在这种前途未卜的情况下还能照顾格雷到这种程度,正是这份突然迸发的感情的分量。猎魔人也许对感情并不十分看重,但从来没有嘲笑真挚感情的习惯。罗伯只是有些不习惯在危机四伏的境况下‘身边有人上演纯爱剧。
他已经摸透了龙绝对不会解释的性格,接着说:“我们互相揭底吧。我身上有两瓶圣水、一个银制的十字架、二十个银箭头和一个微型弩。我有两个朋友死在吸血鬼的手下,所以这些东西我总是不离身的,但如果对手是血法师,我就没辙了。我看这里……对手是个血法师的可能性还要比吸血鬼大一些。”
他只差说梅森男爵一定是个血魔法师了。
如果穆丽尔小姐在这里一定会真的把扇子砸在他的头上。
血法师在普通人中远没有吸血鬼知名,但猎魔人们都明白血法师的可怕——失去底线、渴望力量的同类的危险程度远在异类之上。
两个人都已经认定,这是一个针对猎魔人,获取他们血液的陷阱。虽然其中还有一些不慎明了的细节,例如男爵要他们的血做什么用,又为什么把自己的女儿穆丽尔和格雷这些人都卷进来。
“我的装备都在休息室。但是我对装备不像你们这样依赖。”
面对罗伯的坦诚,龙也摊牌——这恰恰是他的西方同行很难接受的事实。
罗伯苦笑了一下,说:“东方的神秘吗”
对龙来说,默认“东方人都是神秘的”,也比和罗伯解释自己的作战方式更简单一些,于是他点头表示默认。
龙对小部分人之外的人群的温柔和亲近很有限。这是他特别关心格雷的一个原因。一个人是否亲近另一个人,和认识的时间不一定有关。短暂的相识和稀薄的了解,一样会在两个陌生人之间建立某种微妙的联系。
罗伯当着龙的面吧那把微型弩从上衣口袋的夹层里拿出来,卷起袖子,固定在右手的手臂上,然后看了看还靠在龙的肩膀上格雷。
“要不要把这小子丢在这里他就算不是男爵一伙儿的,也只是个累赘。”
龙低头看了看格雷平静的面容,说:“不考虑。”
罗伯摇了摇头,说:“如果不是在窗台看到你们真的是在聊天,我一定以为你们已经在草地上搞过了。”
龙虽然没在喝水,但一时之间也有被呛住的感觉。
“嗨,反应不要那么大,又不是好事被我撞破。不止你一个人觉得对付这儿的乡下小妞儿麻烦,我比你更受她们欢迎呢,我当然要找个安静的角落待着,至于看到你们,只是顺路,顺路而已。不过我还挺羡慕你的。”
龙奇怪道:“为什么”
“你觉得我信任你吗”
“不觉得。”
龙斩钉截铁地回答。
对公众来说,独行侠正是猎魔人的神秘和魅力所在,只有他们这些猎魔人才知道这是经验的总结。
一个人经常出生入死之后,最信任的只有自己——也许还有手上的武器。
“那就是了。但你却信任他,这挺值得羡慕的不是吗我也想信任美元和金条之外的东西啊。”
罗伯那么说着,和刚才一样走在前头。格雷还没有醒过来,但他不准备留在这里等他自然醒来。未知的危险面前,时间实在是太紧迫了。
龙看着罗伯的背影,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和面对布雷森或者格雷时候的笑容都不同,这个笑容大约是认可吧。
在这个时刻,龙才对罗伯·鲍里有了一定的信任。虽然不是那么多,但在人际关系淡漠的猎魔人中间,也算一个了不起的突破了。
罗伯只撒了一点粉末,红色的痕迹在五十米之外的地方就逐渐稀薄,当他们走了一百米左右之后,通道突然变陡,而那痕迹也消失了。
要拖着格雷行动并不现实,龙干脆把他打横抱了起来。他在格雷的自尊心、舒适度和方便方面权衡了一下,觉得抱着他走是个比较折中的方案。
好在通道足够宽敞,他不用特别小心,也不会让格雷的头和脚撞上通道的墙壁。
龙想到了一个新的问题:“这条通道是设计来做什么的”
走到这里,通道的长度和深度已经大大出乎他们的意料。联系到大剑卡森一样遭遇了突然坠落,这里类似的通道也许还有好几条。如果这是一个陷阱,完全可以设计得更加矮小紧迫,这样还更方便围杀“猎物”。
现在的这条通道的宽敞对于它应有的用途来说,实在宽敞得过分了一些。
通道的目的是行动,那么是否有需要为它预留出足够宽敞的空间的东西存在于这通道之中
“不要提这些令人扫兴的东西。不管这里有什么,我可不想和它打交道。”
罗伯没好气地回了一句,但从他小心的步伐来看,他接受了龙的意见。
好在龙的担心暂时没有成为现实,通道中的积灰足以说明这里有一阵子没有任何东西经过了。
有一阵子是多久也许是五年
龙一边走,一边想着满脸惊惧的猎魔人索莫斯。
虽然红色的魔法粉末没有复制出他完整的面容,但已经把他的恐惧传达给他们了。他到底是见到了什么杀死他的是人还是别的什么
龙正想着这个问题,感到一根手指在自己的胸口戳了两下。
格雷醒了过来,脸上有点害羞也有点气恼,他微微低着头,小声说:“放我下来。”
龙只是放松手臂,他就干脆地从他的怀抱里跳了下来,皮鞋在地板上猜出的声响吓了罗伯一小跳。
人在绷紧神经的时候很容易神经过敏。
他很快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没有回头,直接问:“怎么啦”
他负责的是前方,所以这时候绝对不回回头,避免在这一瞬间漏过什么危险。
格雷冷声道:“没什么。”
罗伯笑了起来。
龙稍微有些心虚,但还是不准备解释。这就是龙的习惯,即使他对格雷有些好感,也不准备对已经发生的事多说什么。
如果格雷是那种为此斤斤计较的人,那他对他的好感也仅限于此了。
让龙高兴的是,格雷是个聪明人。他跳过可能让大家都尴尬的部分,说:“透露‘点可以透露的给我。”
罗伯代替龙回答他:“吸血鬼和血法师,你任选一个吧。”
“吸血鬼这儿有吸血鬼古堡吸血鬼吗那个血法师是什么”
这确实是普通人的回答。
龙突然想到格雷是这里唯一见过男爵的,他问:“格雷,你在太阳底下见过男爵吗”
“你是说男爵可能是吸血鬼不可能吧,下午他和我在会客室见面的时候,可是有大把的阳光照着他的。”
龙没有什么表示,罗伯却苦笑起来。
男爵是血法师的可能性大大上升了,这可真不是什么好消息。 龙一边前进一边在头脑里整理自己对男爵的了解。罗伯·鲍里直斥男爵为冒牌冒险家,但在龙的认识中,梅森男爵年轻时候确实声名显赫,足迹遍布全球。对于自己雇主的其他信息,他所知甚少,这几乎是猎魔人的行规了——不要触及雇主的隐‘私。但是遇到意外情况,这会凭空增加一丝恐慌的情绪。龙对自己面对的到底是什么一无所知。
他这时候还握着格雷的手。格雷可能在生气也可能没有。龙知道刚才打晕他是必须的,他得用实际行动取得取得罗伯的信任。但他也明白同为男人,被人打晕了抱着走一段路并不是什么多愉快的体验。
“喂,放手吧。”
“什么”
“这样子遇到危险的话也不方便你逃命吧”
格雷那么说着,却没有任何要把手从他的手掌里抽出来的表示。龙觉得他的手握着很舒服,男人的手再纤细也称不上柔软,而且还很冷,但正因为如此,他手上的温度在一点点温暖他的手。
他虽然那么说,龙却在他的眼睛里见到温暖的笑意,大概是人类的体温多少也可以温暖人心吧,格雷接受了龙的这一点心意。
握着手的意思是,一旦遇到危险,龙绝对不会一个人逃走。
走在前面的罗伯又开始受不了两个人之间那若隐若现的温柔了。他哼了一声,说:“漂亮小伙儿,你知道最危险的怪物是什么吗”
“吸血鬼、狼人……之类的吧。新闻里从不报道恶魔之类的东西,恶魔倒是只存在于幻想小说当中还有什么危险的妖怪僵尸”
“算了,我不应该问你的。你连血法师的恐怖都没有听说过吧”
“血法师你们刚才说的和吸血鬼一样危险的怪物不过听上去是人类吧”
“人类才危险。你觉得每年死在怪物手下的人多还是死在人类手下的人多”
格雷不说话了。
罗伯继续说道:“我只见过几次血法师杀人之后留下的现场。现在你的血液还在白‘皙的皮肤下面流动吧吸血鬼也只会从脖子吸干你的血而已,但是血法师会把血从你全身上下的每一个孔洞……眼睛、鼻子、嘴巴、耳朵,甚至是毛孔中抽出来,你想体验一下吗”
他说这些话倒不是为了吓唬格雷,而是为了把可能的敌人摆在自己的面前来不安。
他们已经在通道里走出将近一千米,这条路还没有到头。
它到底有多长
在罗伯看来,通道的长度又和他们将会遇到的危险直接挂钩。罗伯·鲍里在不工作的时候是个快活的花花公子,他谢绝和死亡作伴。
即使是牵着手的龙和格雷,也能感受到那种让罗伯烦躁起来的压迫感。神秘的男爵一家、低矮的通道、死在这里的猎魔人以及血液的奇异流向带来的危险的气味无处不在,他们偏偏又找不到危险的本体。
人在这种情况下是很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