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布泊之咒-第1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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浆汁儿说:“你还是不信任她?”
我说:“她在我们每个人的生活中都出现过,现在又跟着我们一起来到了罗布泊,只有三岁小孩才会相信这是巧合。”
躺下之后,熄了灯,大家都睡不着。
季风说:“为什么我们调整到了他们的时间,却去不了他们那儿?”
我想了想,说:“过去是发生过的,未来是没有发生过的,从某种意义上说,过去存在,未来不存在。”
季风说:“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我说:“可能杀了这个安春红,一切都迎刃而解了。”
季风说:“周老大,你可别胡来。”
我说:“我只是说说而已。如果我真能杀得了她,那说明她就是个普通人。如果她真是个恶魔,我也不可能杀得了她。”
三个人都不说话了。
荒漠上透着无边无际的绝望。
从进入罗布泊到今天,不管怎么样,我们一直都在寻找出路。而现在,我们连计划都没有了。
夜越来越深了,刮起了风。顺风的时候,偶尔能隐隐听见白沙和微微的说话声,后来,他们那个帐篷也变得沉寂了。
只剩下风声。
我把手伸进口袋,摸了摸那个天外人送我的天物,凉凉的,摸不出它什么形状。
季风和浆汁儿无声无息了。
我转过头去,借着月光看了看,季风脸朝上平躺着,端端正正,影影绰绰能看见她高挺的小鼻梁。从睡姿能看出一个人的性格,这个狮子座女孩内心强大,在睡梦中,她无牵挂,无担忧,无畏惧。正像狮子一样,在无意识的状态下,依然保留着尊严的姿势。
我不同,我睡着之后,总是把脑袋钻进枕头下,或者把被子围在脑袋上,只露出鼻子和嘴,这样才有安全感。
再看浆汁儿,她侧身躺着,朝着季风,像个小狗一样蜷缩着身体。那是索要爱的姿势。
这时候,差不多是凌晨一两点钟了。
我轻轻轻轻地爬起来,一点点移动,爬出了帐篷。然后我站起来,朝安春红那个帐篷走过去。
安春红的帐篷里黑着,没有一点声音。
两个方方正正的纱窗,在深夜里看起来黑洞洞的。
我试着学习白沙的方法,把脚上的声音消除,我做不到,只要我一踩进沙子,就会发出声音:“刷……刷……”
我只能把脚步放慢,再放慢。
我的手里紧紧抓着手电筒,但是并没有打开,我的大拇指放在开关上,随时准备突然打开。
两个帐篷相距30米远,我用了至少15分钟。
我慢慢接近了安春红的帐篷,蹲下来,贴在门帘上,听。
风似乎大起来,它影响了我的听觉。
我一动不动,耐心等待,过了会儿,风渐渐小了,帐篷里没有任何声音。
我继续不动,听。
很快,我的两条腿蹲麻了,但是我不敢换姿势,最后,我把双手轻轻支在地上,就像青蛙一样的姿势,继续监听。
帐篷里一直没有声音。
这个寡妇真的睡了?
我突然害怕起来,她会不会突然出现在我的身后,像《魔兽世界》里的那个寡妇绿爪一样,伸手摸摸我,然后我就变成了雕像?
我回头看了看,身后空荡荡,只有远处的芦苇和罗布麻,微微晃动着。
我发现,我的耐心极好,很适合做个狙击手,长时间埋伏。我真像等待蚊子飞过的青蛙一样,连眼珠都不动。
帐篷里始终死寂无声。
真的无声吗?
不!
我的耳朵越来越灵敏,终于隐隐约约听到了一种奇怪的声音,就像某些人睡觉,吸气无声,吐气有声:“噗……噗……噗……”
我的心哆嗦了一下——帐篷里有人在吹气儿!
谁在吹气儿?
只有一个人,当然是她!
接着,我听到了她在睡袋上爬行的声音,可能纸条儿飘到门口来了,她追过来,使劲地吹:“噗!……噗!……噗!……”
我突然掀起了门帘子,同时打开了手电筒。
她蹲着,我也蹲着,我们一个帐篷里一个帐篷外,猛地把目光射向了对方。
实际上,她看不到我,她被手电筒晃得睁不开眼睛,不过,她并没有追问我是谁,而是手忙脚乱地去抓半空中的那些纸条,竟然把大部分都抓住了,只差一个,飘飘摆摆地掉在了沙地上。
我也没说话,直接冲进去,把那个掉在沙地上的纸条抓在了手中,然后用手电筒照了照,上面竟然歪歪扭扭地写着:黄夕。
第45章 纸条上的人名(命)
这天夜里,金链男偷偷出门去理发。
黄夕在半空中跟着他。
就在黄夕准备飞下去的时候,他突然失重,从9层楼的高空垂直掉下去……
金链男看到他摔在地上,撒腿就跑。
一个发廊妹打电话叫了急救车。
黄夕静静地趴在地上,纹丝不动,奇怪的是,他身体的四周并没有血。
大概10分钟之后,急救车飞奔而来。
它的鸣叫声似乎惊醒了黄夕,他突然爬起来了。这时候,急救车与他相距大概100米,他迎着急救车,晃晃荡荡地走过去。
急救车和他擦肩而过,来到写字楼下,医护人员下车找伤者,没见到人,也没见到一滴血。
回到罗布泊。
我看见安春红正在深夜里吹纸条儿,我突然出现,捡起掉落在地上的那张纸条儿,看到上面写着两个字:黄夕。
我对安春红说:“给我?”
她小声问:“什么?”
我说:“你手里的东西。”
她犹豫了一下。
我又重复了一遍:“马上。”
她终于伸出手来,我夺下她手中的那些纸条,放在手电筒下看了看,上面分别写着那些死去队友的名字:布布,号外,蒋梦溪,衣舞,徐尔戈,鲁三国,老丁,魏早,浆汁儿,马然而,周志丹……
我用手电筒照着安春红,她挡住了脸。
我半天没说话。
我知道我的声音肯定是抖的,我不能让她听出我害怕了。调整了一会儿,我才低声问:“你在干什么?”
她说:“只是一种祭奠……”
我说:“祭奠?”
她说:“我希望他们都升上天堂,像天使一样无忧无虑地飞翔。”
我说:“我从来没见过哪个佛教徒用这种方式超度亡者。”
她叹了口气,说:“这地方没有纸钱,没有高香,只能采取这种最简单的方式了。”
我说:“为什么有浆汁儿?”
她说:“你们说的,有个复制的她也死了……”
我把手电筒放在地上,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问:“我们敞开谈好吗?”
她说:“佛心晶莹,我一直是诚恳的。”
我说:“你别跟我谈佛了好不好?让我恶心。”
她说:“不要对佛不敬。”
我说:“我不是恶心佛,我是恶心你谈佛。你告诉我,你是谁?”
她说:“安,春,红。”
我说:“好吧,安春红,你究竟想干什么?”
她说:“现在吗?我只想回家。”
我说:“我知道,就是你制造了这一切。我很想知道,你会不会让我们走出罗布泊?”
她凄苦地笑了一下:“周先生,你不要疑神疑鬼了,我怎么可能有那么大能耐,制造出你们说的迷魂地,丧胆坡,还有不存在的吴城?季风和浆汁儿是女人,我也是女人,一个普通女人,一个死了丈夫的女人,现在你是我们的全部依靠,如果你也乱了方寸,我们怎么办!”
说着,她的眼泪流下来,喃喃道:“不管怎么样,我作为一个志愿者来到罗布泊,从来没有后悔过,从来。”
我离开了安春红的帐篷。
这个女人,要么有问题,要么就是神经有问题。
仰望苍天,夜空浩瀚,我已经失去判断了。
我多盼望,天外人突然出现,向我提供一些有用的信息!他们似乎是旁观者,看得更清楚。
换了平时,我害怕孤单一人的时候看到UFO之类的东西,但是现在我不怕了,我把他们当成朋友。
突然,我发现了一点光亮,转头看去,是碧碧那辆车,现在,它停在我们帐篷背后的高坡上。好像有人在驾驶室里抽烟,或者看手机。
我抓紧口袋里的电击器,快步走过去。
趴在车窗上,我朝里看了看,原来是车载视频上出现了画面!
我赶紧掏出车钥匙打开车门,钻了进去,我在画面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马然而。
机场,一个很瘦的中年男子坐在长椅上打电话。
马然而出现了,他在瘦男子身旁坐下来,东张西望。
瘦男子没完没了地打电话,似乎日理万机。
马然而抽个空子说了声:“郝总,您好。”
瘦男子看了看他,说:“你好,你是谁?”
马然而说:“我叫马然而,在您手下的一个房产公司工作过,我是售楼的。”
瘦男子点点头,说:“噢,你有什么事儿吗?”
马然而说:“公司欠我提成,一直不给。”
瘦男子皱了皱眉:“对不起,我不了解具体情况。你可以去找你们经理谈,如果解决不了,你让他来找我。”
马然而说:“我知道您管不了那么多事儿,我不是来找您要钱的,我也要搭乘飞机,碰巧遇见了您。”
瘦男子说:“你怎么认识我呢?”
马然而说:“中国有几个您这样的富豪啊!”
瘦男子说:“你还有别的事儿吗?我很忙。”
马然而说:“我能跟您合个影吗?”
瘦男子摆了摆手说:“不要了,我又不是明星。”说完,他又要打电话了。
从头到尾,瘦男子的态度一直很客气。
马然而说:“郝总,您不是有私人直升飞机吗?平时坐航班出差啊?”
瘦男子笑了笑,说:“我们要支持公共交通。”
马然而说:“其实您可以更环保。”
瘦男子看了看马然而:“你说。”
马然而四下看了看,小声说:“您可以自己飞……”
剧组正在海边拍电视剧,看演员的服装和现场道具,肯定是个粗制滥造的古装戏。
导演组、制片组、服、化、道、摄、录、美都忙活起来。
周志丹作为资方,腆着大肚子来到了现场。
导演见了他,赶紧从监视器前站起来,说:“周总好!”
周志丹拉过一把椅子坐下来,轻声说:“你们忙,不用管我。”
接下来这场戏要拍的是——女主被贼人劫持,放声大哭,呼喊救命。男主出场了,他凌空飞起,一剑刺向贼人头领。这个镜头需要吊威亚。
工作人员把威亚系在男主的腰上,吊起来之后,他总是保持不好平衡,在半空中翻跟斗。试了几次都不行。
女主的眼睛里滴了太多眼药水,都红了。
周志丹对导演说:“找个替身吧。”
导演说:“好的,只能拍个侧面了。”接着,他问大家:“你们谁行?试试。”
周志丹说:“我来吧。”
导演看了看他:“您……行吗?”
周志丹说:“是不是肚子太大了?”
导演说:“不不不,我是说您受得了吗?”
周志丹说:“没事儿,我喜欢玩儿。”
果然,周志丹换了服装,要给男主当替身了。工作人员把威亚吊在了他的腰上,导演说:“周总亲自出马,我们一遍过啊!一,二,三……开机!”
威亚吊起来,周志丹虽然很胖,但是平衡感非常好,他手持宝剑,凌空飞起,刺向了贼人头领……
过了。
周志丹被放下来之后,导演跑过来,问:“周总,您没事吧?”
周志丹说:“我很好啊。”
导演说:“谢谢谢谢!”接着,他开玩笑说:“我们就不付您劳务费了啊。”
周志丹笑道:“我应该感谢你给了我这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