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无心:这个师叔我偏要-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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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时才将它带了出来。
从前多么宝贝的东西,在遇见那女孩儿的时候居然说送就送了,没有一点犹豫。
女孩子在看到那根骨头的时候眉头只是蹙了一下,然后毫不客气地收下。
这个,大概就叫做缘分吧。春日的阳光洒在他的笑容里,仿佛把周围的一切都融化了。
他记得他走了很长的山路,在他双脚发软再走不动的时候终于看见了“长空门”的界碑。他想幸亏碰上了洛姨,幸亏洛姨为他准备了许多包子,否则如何能有体力走完这几天几夜绵绵不绝的山路?
接引门童将他引入玄清殿,他终于弯下无力的小腿,如释重负地跪在一名仙风道骨的中年男子面前。那男子没有表情,只是以目光审度,颔上长须一动不动。这应该就是掌门了吧,向梓桓暗暗下了判断。在男子座边设有三个蒲团,坐的是清一色的女子,与男子相仿的年纪,只是还能看得出长幼。
向梓桓想起了一些关于长空门的记载,门中设有日月、风雨、素云、瞻星四堂,堂主号为逐日、擒风、腾云、瞻星,除掌门陵骓冠执掌一堂外,其余三堂堂主俱是女子。
“宛州向梓桓?”长须动了动,陵骓冠如鹰的双眼直直盯着殿中央的少年。
向梓桓颔首道:“是。”
“为何投我长空门?”
“世间妖魔众多,残害生灵,愿尽绵薄之力,斩妖除魔。”
“何为妖魔?”
陵骓冠右手擒风开口询问,声音浑厚,向梓桓朝她看去,昔日青丝成灰,发髻挽起,手执一柄拂尘,棱角鲜明,眉间透着威严。
向梓桓不敢怠慢,垂眼答道:“逆天理者为妖,违正道者为魔。”
“何为天理,何为正道?”
“不逆自然之法,不违心秤度量。”
擒风不再发问,目光移向了陵骓冠:“师妹以为梓桓根骨极佳,师兄认为若何?”
“墨阳剑挂堂已久,明年此时将会选出日月堂新堂主逐日,我这把老骨头也不能总霸着掌门与堂主两个位置不放。”陵骓冠展露出一个淡淡的笑意,“梓桓比其他弟子起步晚了许多,若是勤奋,也许还有机会。”
向梓桓一怔,旋即明白自己已被收入日月堂,当下对陵骓冠叩首:“弟子拜见师父。”
“太聪明了呵。”擒风看着座下的向梓桓,心中暗叹,“太聪明的孩子总是容易作茧自缚。”
第三章 误搅日光(上)
龙须镇一如既往的繁荣,如潮的人流中没有人会注意外地人的出现。或许他们已经习以为常了,那些神往仙道之人总要先在镇里客栈落脚,而后一路上山。自然不会所有上山之人都能永远留在长空门中,神采奕奕地上山后垂头丧气的下山之人也是络绎不绝。
黑衣少女踏入龙须镇的时候,握拳的右手再度紧了紧。
她是来寻找碧烈辰的,这个曾经在江湖中呼风唤雨人人闻之色变的男人,在十五年前莫名的销声匿迹,前些日子她得到消息,碧烈辰就在长空门之中。清风山已经不远了,少女抬头看见一座烟雾萦绕的仙山,清澈的双眸中泛出不屑。
没有人会注意她的去向,毕竟在龙须镇的人看来,上清风山是件极为平常的事。
少女已在山麓,她回首去看那镇甸,隐隐的看不清晰,想必那里的人也不会将她看清。此时左右无人,少女素手一招,黑紫的光芒出现在脚下,须臾之后,离山顶已是不远。她看见了云气缭绕的界碑,但是并没有走向那里。
脚下黑紫芒再现,她贴着山壁悄无声息地向前绕去。中央的大殿太引人注目,她看见长空门下弟子三三两两都走入了那里,此行是来打听碧烈辰的下落,少女抿了抿唇,收起脚下紫芒,竟是混在众弟子之中跟了进去。
玄清殿肃穆依然,陵骓冠两侧坐着四堂堂主,一白衣少女立在陵骓冠身侧,目光清冷,修长的手指按着腰间细剑。黑衣少女微微眯起双眼,竟是觉得远处白衣是那样耀眼。明明是相仿的年岁,她偏偏就仿佛九天玄女,不染一粒尘埃。黑衣少女撇嘴,目光游移开,一一审视四堂堂主,突然间她瞳孔一收,双眼仿佛被扎,忙收回了目光。
同是白衣翩翩,那人款款而坐,若有若无的笑意暖得仿佛和煦的春风。
“如今四堂堂主皆已到齐,自上番惨战后我长空门总算是恢复了元气。然而魔教之首冥鹤门却是苟延残喘,三个当家接二连三失踪,不久前又将洛锦瑶母女赶下了山。”陵骓冠微微一顿,缓缓扫视座下弟子,目光猛得收紧,“此时不斩草除根,更待何时?”
众弟子眼中精光毕现,都为斩妖除魔而来,掌门发令,安有不从?
一声冷笑凝结了阵阵叫好声,众人皆调头看去,但见黑衣少女俏生生站在风雨堂弟子中,鹅蛋脸上尽显讥讽:“这算是趁人之危么?”
众人神色皆变,风雨堂堂主亦微微动容。
少女咬紧银牙,方才听得激愤,竟一时没有管住心绪,现在忽地清醒,但似乎是晚了。
陵骓冠注视她良久,才缓缓对风雨堂堂主道:“擒风师妹,这位师侄却是面生。”
“不瞒师兄,师妹对她确实也毫无印象。”
冷汗悄无声息地沿着背脊滑下,黑衣少女不由自主地握紧了兵器。一时疏忽竟造成如此险恶局面,她开始观察玄清殿的布局,想从中找出逃离的缺口。
第三章 误搅日光(下)
“师妹,斩妖除魔本就该是我正道所为,冥鹤门平日所做早逆反天道人性,对待他们又怎能如同对待正道派别呢?若此时不除,日后定生祸患。我长空门就算留下‘趁人之危’的恶名,也总比眼睁睁瞧着生灵涂炭好上千倍万倍。”
四堂堂主中唯一的男子朗声而答,看着黑衣少女的眼神中饱含笑意。这应是陵骓冠等人的小辈,不过十七的年纪,面容温和,却已坐上堂主之位。
陵骓冠拈了拈长须,朝他赞许地点头。
“师兄所言极是,恕师妹愚钝。”手缓缓从武器上放下,少女轻轻舒了口气。
“有疑惑是自然的,若魔在心中而不发,只怕落地生根,待发现时再难根除。”白衣男子温和一笑,已给她解了围。
陵骓冠只冷冷瞥了少女一眼,继而道:“寻梦,可有择好吉日?”
立于他身边的白衣少女此时终于开口,声音清冷,如同玉落冰川:“五日后,辰时。”
神情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从双眸到口鼻,仿佛被冰雪冻住,冷冷的没有感情。黑紫少女似乎能感觉到她周身散发的寒气,不禁蹙眉,难道长空门就培养这样的怪胎么?
名为寻梦的白衣少女感受到了异样的目光,静如深潭的眼波滞留在了黑衣少女身上。
黑衣少女全身肌肤蓦地一缩,再不敢看她,目光移向别处去了。
“血狱山北有血竹林,那里应是冥鹤门防御最薄弱的地方。”陵骓冠右手一抬,一条光线慢慢扩展开,竟凝成了整座血狱山的地图。
众人皆盯在了血竹林上,鲜红如血的竹子还在随风摇动,生得密密匝匝,虽是防御薄弱,但极难御剑飞行,若冥鹤门弟子再埋伏其中,那便难以生还。
黑衣少女抿紧朱唇,生怕再一冲动,凭陵骓冠的精明,白衣男子再难帮她。
擒风却无意看那地图,目光频频朝这里射来。
黑衣少女悄然退后,躲在一年轻男子身后,小小的身子隐没在了风雨堂众弟子中。
“我们的布置都明白了么?”陵骓冠大袖一挥,那铺开的光屏立刻没了踪迹。
“明白!”
“那么便散去吧。”
黑衣少女提着的心终于稍稍放下,但她并没有立刻抬脚。众人皆是缓步而行,若只她急躁,岂不又坏了这几个时辰的忍气吞声?
待得众人散去,她才从隐着的阴影中走出,一道黑紫光划过脚底。
忽地一只手搭上了肩膀,黑衣少女左肩一卸,右手顺势撩起,指间擦过一丝散发。双眸正撞上那温暖的眼神,少女身形一滞,左手一掌拍向他胸口。
男子只轻轻一架,挡住了她所有的攻势。
“碧秋心姑娘。”他微笑,“好久不见了。”
“向梓桓。”一如五年前那般,碧秋心的眼中带着警惕,“混得不错嘛。”
男子放下了被他阻住的手,笑道:“姑娘见笑,能坐上逐日之位实属侥幸,况且当日若不是姑娘,梓桓早已暴尸在郊野之中。不过姑娘真是冒险,竟孤身一人闯入长空门。”
“这种鬼地方,我一个人就够了。”碧秋心的眼中咄咄逼人,“今日多谢你搭救,从今往后我们两不相欠。”
脚下现出了归魂,一道紫芒划过长空。
“你以为我只是为了报答救命之恩么?”温暖的双眼渐渐暗淡,向梓桓垂袖望着天际,归魂将白云划成一道长线,“明知你是碧烈辰之女,却不忍心眼睁睁地瞧着你落入师父手中,你难道真的看不出来么?秋心,其实是愁啊!”
双手负在身后,日光下的影子斜斜拖出一串落寞。
第四章 玉筑茶楼(上)
气流一转,黑衣少女落在了清风山下,归魂缩回袖中。她轻轻一叹,浑身一阵哆嗦,发现里衣竟被冷汗浸透。冒险潜入长空门非但没有打听出碧烈辰的下落,反而差点暴露了行迹,她转头回望直入云霄的仙山,狠狠递了个白眼。
“该死的老头子。”脚尖踢起一个石子,她忍不住低低咒骂。
五日后长空门便要围剿冥鹤门,沙漏连续转了几次陵骓冠才真正部署完毕,碧秋心听着越来越惊,他怎会对冥鹤门与血狱山的地形如此熟悉?是该回去告诉他们这次危难了么。碧秋心仍在救父与报信间抉择,脑中忽地出现那双妖冶的眼睛。
碧秋心一撇嘴,不回去了。
如今冥鹤门已落入那个女人的手中,再不干她与洛锦瑶什么事,那么门派的兴亡与她何干?她暗暗发誓,只要那女人一日不离血狱山,她便一日不入冥鹤门,即使救出了碧烈辰亦是如此。可是……若救出了碧烈辰,却让他发现门派凋敝,他应该会很伤心吧?
但……这个结局是自己造成的么?
不过那女人既有能力把洛锦瑶赶下山,应该不会这么快便断送了冥鹤门的百年基业。碧秋心冷冷哼了一声,那便在龙须镇再住五日,待得长空门倾巢而出,正能救出碧烈辰。
一片阴影投在头顶不再动弹,碧秋心心念一动,步子往后一错,浑身戒备。
“女娃娃的功夫还真像一个人。”
是中年男子的声音,身形高大,碧秋心抬头看去,男子微敞的衣襟露出纠结的肌肉,双手甚大,隐隐能看出一些老茧。他身后似乎是背着根棍子,但用一块布包着,让人瞧不出来历。容貌虽是彪悍,但碧秋心感觉不到杀气。
“这双眼睛还真像当年的碧烈辰,不过没有他凶狠。”男子笑着看入她的眼睛,“碧烈辰的眼神凶狠得像狮子,而你的不过是只发怒的小猫罢了。”
小猫?碧秋心的神情有了一时的尴尬。
“归魂?”男子手指一动,一道黑紫光从碧秋心袖口飞出,轻巧地落入他手中。男子竟旁若无人地开始把玩,仿佛归魂的主人并不在眼前,“你刚才错步的方式真是与苏逸言一模一样,我听说自碧烈辰失踪后,他的弟子都由他的师弟苏逸言教导。可惜啊,五年前就连苏逸言也不知去向,冥鹤门真是多灾多难。”
碧秋心心房一震,难道在向梓桓的掩护下自己还是没能逃过陵骓冠的眼睛?
“这年纪倒是与那丫头相近。”男子忽地凑近,眯起双眼,“莫非是碧烈辰的女儿?”
“说什么呐,无凭无据的凭什么说我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