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第2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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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志才被黄忠这一看,觉得脖子发凉,回身瞧了瞧自己身后的那些白马义从
每个人的脸上挂着与皇甫岑同样的表情
原来,这群人根本就没有打算等麴义歼灭敌人后,两下夹击对手
他们是要孤军犯险,一战击溃鲜卑
很少有这种情况,主帅、士卒们的想法会这么一致显然,戏志才忘记了,昌黎城的那番誓言,不诛鲜卑,白马铁蹄一日不停
虽然戏志才也经历了昌黎城的大战,但他一向在幕后,心里的仇恨自然没有白马义从深
可他忘记了,白马义从是与鲜卑人的仇恨中组建的队伍
白马义从的骨血里流淌的都是仇恨
所以,从一开始,他们的目的就是要消灭敌人
……
常山,高平
大批的黑山流民正如蚁附一般的朝着幽州境内急行军
敢在最前头的张婕儿面带沉重的回看自己身后的部众
这股流民就是于毒资助自己的部队,除却精锐,剩下的大多是老弱病残,想要把度提起来还真的不容易
于毒的理由也很简单,这种敏感时刻,他是万不能把手下精锐调走
张婕儿也未强求,毕竟于毒的这些老弱病残,也比管亥手底下的那些人强上一些,从管亥那里带走一部分人,加上于毒的部众,总共一万八千人挺进幽州前方的探报来送,皇甫岑的白马义从追击鲜卑,已然抵达到了幽并交界处,事前有关羽驻守并州平城,如无意外,就应该在广昌、代县、平舒等地
可是这行军度迟迟提不起来,张婕儿也是一筹莫展
战机,往往都是一闪而逝
如果不能提早到达,然后趁白马义从战后疲态之时突然杀出,也休想占到白马义从的便宜
这一点,张婕儿太清楚不过了
所以再同于毒没有达成协议的前提下,她都能冒然前行,为的就是这来之不易的战机
“皇甫岑对她的吸引力依旧那么强烈,只是仇恨比爱恨多了一点”管亥在后,手持马鞭,望着张婕儿的背影,喃喃自语,这些年,他们都已经知道了那段不同寻常的过往管亥无奈的叹了口气,两个人背道而驰,今生可能不会再有交集,只剩血债他打马前行,赶上张婕儿,勒住张婕儿的马匹,低声道:“少主”
“呃”
“这样行军不行啊”
“哎”张婕儿无奈的一叹,然后转回头瞧着管亥,问道:“你有什么好主意?”
“少主,莫不如让我先带一部分精锐前行,由少主带着大部人马,直扑平城,扼住皇甫岑的归路,我等成与不成,皇甫岑的敌人定然会抓住这个时机,一举拿下白马义从”
“平城?”
张婕儿凝眉思考了一下
“少主”
“这样”张婕儿瞧着管亥,道:“精锐由我率领,直扑广昌等地,得没得手定然会向你告知,如果没有得手,你急带着人从平城退下来,切不可轻举妄动,重演广平杯具”
“是”
管亥虽然心中不忿,却知道事关身旁几万人的生死,不能大意马虎
“平城的守将是皇甫岑麾下第一悍将关羽,加上颜良、文丑,已然是铜墙铁壁,不是我轻视将军,实是平城非易夺之地,何况,还有虎视眈眈的并州丁原,如果不出意外,我得手后,告知与你”
“弟子谨记”
管亥抱拳,然后离去
张婕儿马鞭一指,分调面前的精锐,朝着东北方向继续前行
……
灵丘
麴义已经感觉到脚下的大地在震动,然后他默然转回头,朝着步卒之中几个头领模样的人点点头
立刻便有人下去准备
大寨之中,步卒早就整装戒备,严阵以待
在几个小头领的带领下,撸盾手,弓箭手,纷纷上前,然后在队伍的正中央,聚集几个人点燃篝火,似乎再向谁示意着什么
“咚,咚,咚”
轻微的敲击声,击打着大地之上的泥土
虽然声音不大,却胜在度很快,旦夕之间,就已经行至近前
深夜中,也仿佛只能感觉到面前这大批的铁骑的向前冲击
麴义嘴角微挑,向着身旁的麴生说道:“弓箭手准备”
麴生回身,重复令道:“弓箭手——准备”
时间在这一刻,却突然停止流动,分分秒秒之间流淌的都仿佛像是死亡的气息
马蹄音在这一刻似乎也突然消失了一般
直至阵型中间那抹高高飘起的烟火,大家才听到这近在咫尺的动静
而面前袭来的敌军,却突然降低了马
柯比能冲在队伍之后,他已然看见了那高高飘起的篝火,然后篝火之外,尽是严阵以待的汉卒
“妈的,上当了”柯比能暗骂一句,叹道:“难怪一路上都没有看到敌军的暗哨探马,还以为皇甫岑轻骑虽然犀利,但统领步卒却没有法度,不过他们是怎么知晓自己会偷袭的呢?”
柯比能还没有来得及思考这些问题
冲在最前方的鲜卑勇士,已经自作主张的杀上前
随着他的带动,身旁其他人也在同一刻,冲向了汉卒
深夜的夜空里,只听麴义一声高喝:“放”
顿时遍布天空的箭矢有如箭雨、飞蝗一般的射向这鲜卑铁骑
柯比能本想撤退,事到此时,却没有选择,他想用一部分人的伤亡,来换取胜利本能的下令道:“冲”
可是,他糊涂就糊涂在,不清楚麴义的本领,麴义是西凉边将,自小就识得羌斗,对轻骑兵很熟悉,同样也掌握了他们的缺陷,上一次大破匈奴轻骑决然不是巧合,随着这一声呼唤,已经轻车熟路,经过上一次混战的汉卒,从容的竖起撸盾,长矛手上前,架在撸盾之中,抵抗着面前轻骑的冲击,身后上枪手伺机而动,压在最后的是刀斧手
几声短短的命令,阵型变换很快
柯比能在后已经瞧出面前这支汉卒不同寻常,这些措施,也仅有熟悉羌斗的西凉步卒才会做的如此出色
这种步卒屠戮轻骑的方法,也只有西凉军才有
虽然皇甫岑是安定皇甫氏的人,可柯比能从慕容风口中得知,皇甫岑并不是成长在安定,也料想皇甫岑不会训练出这样的部队,却万万没有想到,今夜竟然碰见了这么扎手的对手,不仅对方早有准备,而且他们还是一群轻骑的天敌
柯比能慌张的拨回战马,荣耀和生死只能选择一样,柯比能不是英雄,他要做枭雄,所以,只有提高嗓音,对着周身部下,吼道:“撤”
冲在最前头的轻骑旦夕之间,便被对手屠戮在前
紧接着大批失控的铁骑丧命
听着柯比能的口令,这些鲜卑人也清楚,今夜的偷袭是成功不了了,而且,要不早退,很有可能会被对手全歼
“妈的,皇甫岑步卒都这么厉害究竟是在哪里找来的将军”
柯比能除了嘴上能骂几句,也无其他办法,毕竟轻骑的优势不仅在偷袭,还在撤退,他们的度,绝对一流
可是,柯比能又错了,他万万没有想到,就在他刚刚拨马而回之际,从两个方向冲过来两股轻骑
正是徐晃和张颌
他们带领的人数虽然不多,却是白马老卒,都是精锐,而且对败军之将,他们优势很大
徐晃举着巨斧,嘴里不住的高吼:“抓住敌酋,赏千金”
张颌亦不甘示弱,对着自己的部下,道:“生擒敌酋,升官三级”
随着这两声悬赏,早有老卒冲着柯比能那鲜明的马匹杀去
饶是柯比能心神淡定,却也没有料这外还有两股伏兵,而且都是轻骑,这一切竟然是早就准备好了的,看起来这一仗,输的彻彻底底,无论从军事实力,还是从布局安排上,自己都处在被动
“唉”柯比能猛击马臀,吼道:“快撤快撤”
………【第二十二章 昔年对手】………
就在柯比能高喊口号之后,在广昌营地之外,大片的篝火冲天燃起,紧接着无数匹战马集结_上对慕容氏的记载很多,但那大多是在南北朝后,而汉末三国时期的慕容氏却不显于名,鲜卑人中能算得上枭雄的莫不是檀石槐、柯比能这类人,却没有想到,在昌黎城上,就多了一个慕容风,慕容鲜卑的娇楚
也是至今为止,自己遇到的第一个真正对手
于夫罗、丘力居、和连这些人在皇甫岑的心目中,没有太多地位,也就仅限于敌人而已
可,慕容风却算得上自己的知己
时间在两人目光对视间,开始慢慢溜走
戏志才知道皇甫岑很欣赏慕容风,在昌黎城就很重视此人,但是,敌人终究是敌人,既然白马上下对鲜卑人恨之入骨,那这转瞬即逝的战机,绝不能就这么轻易的流逝,戏志才给黄忠使了使眼色
黄忠明了的点点头,然后看着皇甫岑,道:“大人,可以进攻了”
“嗯”
皇甫岑轻哼一声,点头过后,拨马躲闪于后
戏志才也跟着快离去
黄忠一马当先,立马横刀挡在白马义从的最前方身后是锋矢阵型的冲锋战阵
三千白马义从,马镫、马鞍、马掌第一次全副武装的量了出来,这一次,他们毫无保留,把纵横北地几年来的秘密展现出来
对面,慕容风亦调兵遣将
这一次,是白马义从同鲜卑轻骑真正意义上的对决
鲜卑人脸上带着茫然,这些年,他们面对白马义从之时,已经没有了底气可是,对面的白马义从,却一脸的果决,似乎杀伐已定,只在旦夕之间,他们就要从面前的对手身上取回属于自己的荣耀,死亡不可怕,可怕的是信心的丢失
所以,皇甫岑默默闭上双眼,拨马回阵的时候,嘴里轻轻呢喃道:“鲜卑,此战必败”
随着他的话语落地,黄忠高高举起手中的大刀,此时,他已经把慕容风的样貌默然于胸,既然皇甫岑喜欢此人,那么就让此人再次成为白马义从的阶下囚
“——冲”
随着黄忠令下
身后似乎响起了无数号角之音,映衬得天边的星辰嗡嗡作响
大地之上,顿时有如滔天巨浪一般,翻天覆地,厚重的马蹄践踏着北地之上的每一寸土地,战火已经渐渐逼近
“杀”
慕容风用冰冷的口吻发号示令
身旁的鲜卑轻骑有如旋风一般,高举手中的战刀,摇晃着冲向面前的白马义从
此时,刀山火海一般的战场,就有如地狱里的罗刹深渊
喊杀声不绝于耳,响彻在皇甫岑和慕容风的耳畔
这是一场真真正正的厮杀,以往他们从没有这么单一兵种相对,而且也经常依靠着城池为战,这一次,却是彻底的拼上了身体的死扛
鲜卑人是天生的马上民族,所以慕容风对自己的部众还是很有信心的,不见得能大胜白马义从,也不见得能大溃败毕竟,在草原,在马背,他们就是王者之师
所以慕容风迟迟没有动,他的目光一直游离在皇甫岑的身子上
即便黄忠那严谨的阵型让松散的鲜卑兵汗颜,他慕容风也没有丝毫改变
“慕容风,慕容风,你自恃了解我大汉,了解我白马义从,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了解我河东,这七年,我皇甫岑难道就真的甘于如此,我皇甫岑从来就没有放弃过对你们的戒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