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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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声质问之后,所有人都变得悄无声息,在无人敢插言多说什么,他们都瞠目结舌的盯着这九尺多长的大汉,他周身上下竟然没有丝毫异样。这可是刚刚对抗两匹战马后的人,他究竟有多么强大的力量,竟然可以完好无缺的站在这里。
不仅那些三河骑士眼珠快掉下,就连这些不熟悉关羽的白马义从也开始慢慢变得呆滞。
他们常年生活在塞外,是马背上的儿郎,他们自然知道一匹战马的冲击力有多么恐怖,虽然那驽驾之人是个不懂马术的小太监,可是那是两匹战马。试问,这个天下谁人敢这么嚣张?
这一生怒吼,加上这一幕场景,已经惊呆无数人。
皇甫岑也有些吃惊,他只以为关羽擅长快,却没有想到他的能量连绵不绝,强大的竟然像一片湖水,取之不尽用之不竭。自己当初也不过就拦下一匹马而已,他今天竟然震惊四座,生生拦下两匹战马,而且还是那些宦官的战马!
何苗额头上的汗水已经慢慢滴落,真的小瞧了白马义从,却没有想到一个衣着如此寻常的士卒竟然有如此神力,而且,看样子,这小卒还不是白马义从的核心人员,难怪说,他们能在昌黎城下,打的十二万鲜卑铩羽而归,连帅旗、大单于的尸首都丢在了这里。自己这点三河骑士真的能挡得住他们的步伐吗?
皇甫岑的决心来自白马义从,白马义从的决心是从何而来?
何苗不知。
白马义从却知道,他们的力量和信心却是来自他们的大人——皇甫岑!
白马义从和皇甫岑是相辅相成的,皇甫岑离不开白马义从,白马义从也离不开皇甫岑!就像当年的段颎和他的湟中义从。
他们都该是大汉最精锐的部队。
“好————好!”皇甫岑收刀在手,冲着关羽点了点头,然后冲着躺在地下的小太监吼道:“回去告诉你的主子,我也不想知道他是谁,这河东盐田之利,我皇甫岑誓要还之于民,没有人可以阻挡我!没有人!”
小太监本想再说些什么,却瞧见皇甫岑那杀人的表情,生生咽了回去,拍拍屁股,也顾不得身上的疼痛,急速的转身离去。
“好。”
躲在最远处,那些围观的百姓似乎也听到了皇甫岑的吼叫声。从皇甫岑缉拿盐监小吏不顾三河骑士之威,到关羽螳臂挡车阻拦宦官之举,他们见证了这是一群不一样的人,他们不同以往的官吏,他们作风硬朗,态度刚硬,神情冷淡,办事却不畏强权。他们之中,最声名依旧的就是那昌黎城下血战二十余日的白马都尉——皇甫岑!
而这些泥腿子,有个让鲜卑人闻风丧胆的称呼——白马义从!
慢慢地,围观的百姓开始聚拢到近前,对三河骑士造成一种前所未有的威压。
戏志才笑了笑,皇甫岑总能以某种方式让这些人同自己同甘共苦。
皇甫岑的马匹没有动,白马义从的马匹也没有,他们瞧着关羽扭曲的身子同时转回,就在皇甫岑高举的手臂中,高高举起。
“交还是不交?”
短短五个字,音阶拉的很长,卫觊、裴茂等人不自觉的向后靠了靠,似乎下一刻,白马义从就能发起冲击。以前他们还以为皇甫岑会顾虑对手的种种,不过见到眼前这一幕幕后,他彻底的明白,皇甫岑就是皇甫岑,没有人可以让他低头,除非他愿意。
“将军。”
“将军。”
“将军。”几个小校扫了扫那已经说不出来话的许和,向着何苗进言道。现在他们没有人怀疑,皇甫岑会对他们痛下杀手。
对面皇甫岑的手臂正缓缓落下,身旁八百白马义从的长刀正慢慢拔出,马匹也正做好准备。
仿佛一瞬之间,就能发起冲击。
狠了狠心,何苗尴尬的脸色阴沉的回了句:“放——人!”
………【第二十六章 三辅震惊】………
自皇甫岑收回河东盐监利益半个月后,从箕关封锁的消息便传到了洛阳,却出人意料,有如一股风暴般在洛阳炸开,三辅京畿,两汉京都,弘农、河南、河内、右扶风、左冯翊、长安等等,环绕在两都之间的重镇似乎都在一瞬之间传遍了皇甫岑整治河东盐监的消息。
从士人门阀、宦官豪强、皇亲国戚,等等一时间全都坐立不住。
他们不约而同的聚集在一起,商讨着怎么应对这迎面而来的危机。
皇甫岑整合河东盐监,就是在插手他们不可触动的利益。
皇宫。
几盏油灯添起,十常侍聚集在一起,面面相觑,没有人开口说话,没有人知道该说些什么,眼下,这危机已经到了他们眼前,他们本以为,会借助士人的名声,拦住河东盐监之事,却没有想到结果竟然是最坏的。
皇甫岑没有给他们的面子,更没有留情面,整个河东盐监,代表他们利益的人全部都被皇甫岑收押在牢。
“这个泼皮的皇甫岑,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放纵此人。”赵忠恼怒的甩出手中的竹简。
“现在还说这个有什么用,我们该想想,怎么把河东盐监的利益找回来。”张让回身瞧了瞧赵忠,昔日让皇甫岑任职辽东一事,多半是由自己做主,赵忠这么说,无疑就在变相埋怨自己。如果不是曹节、王甫刚刚失势,他还不想让十常侍陷入内斗,否则今日之言,他张让决然不让。
“找?”赵忠冷哼一声,道:“他皇甫岑刚刚打完辽东这一仗,正如日中天,陛下也十分重视此人,加上他是老将军皇甫规的后人,如果不出大事,现在,我们扳不倒他。”
“出事?”张让沉吟一声,似乎想到了什么。
一直没有发言的段珪偷偷瞧着张让,发现张让又要玩弄什么阴谋诡计,心中一颤。自从太尉段颎失势,他渐渐沦为十常侍之末,说话也没有什么发言权,久而久之就小心谨慎了起来。可是他却一直想奋起,这却要借助某人势力,段颎门下无人,如今只剩皇甫岑一人,皇甫岑又得天子重信,他想借助皇甫岑重新回到十常侍核心。
“皇甫岑身受陛下信任,这收拾河东盐利,必定有陛下旨意,前些时日,我观陛下派出昔日传出捷报的三个白马义从回辽东,估计可能就是为了这事。如果我们……”扫了扫张让和赵忠,段珪没有直言,接道:“没有好的理由,我们暂时还是要倚重他,更何况,河东盐利,损失大的是那些士人,我们只有小部分。”
张让扫了眼段珪,明了段珪的心意。刚刚想到的注意并没有说出来,嘴角笑笑,敷衍道:“段珪说的有理,河东重地,定是陛下主意,我们不可擅动。”
“那就让他皇甫岑这么在河东折腾?咱们的人,他还没有放过来呢?”宋典急道。
“更何况,当着河东百姓的面,他皇甫岑就那么作势他的义从,把咱们的人击飞,根本就没有把咱们十常侍放在眼里啊!”夏恽道。
“我们……”郭胜想要再说什么。
却见张让抬了抬手,道:“行了,咱们就先忍忍吧,别以为咱们吃了多大的亏,他皇甫岑终究是出于鸿都门下,那些士人吃的亏比咱们大,出头的事情由不得咱们来办。”
赵忠见张让此言,又见张让偷偷冲着自己使眼色,明白的挥手道:“咱们就先坐山观虎斗。大家都先回去吧。”
几人瞧了瞧,见为首的两人意见统一,也无话可说,各自离去。
等众人走后,赵忠转回身,问道:“你有什么意见?”
“哼!”瞧了瞧段珪的身影,张让道:“段珪似乎已经同我们离心离德了。”
想了想方才的事情,赵忠点了点头。
“不过他说的不错,我们现在不能找皇甫岑的麻烦,而且还要支持他,用陛下对他的信任,把那些士人压下去,没有了段珪,咱们现在说话的底气也不硬朗了。”张让思虑道。
“可是,他皇甫岑虽然出自鸿都门,看样子,却没有跟咱们同心同德的意思,如果……”赵忠踟蹰的问道。
“如果什么?”张让冷笑,回道:“他皇甫岑已经把士人都得罪到家了,他现在就是不想跟咱们走,他也断然不会成为士人帮凶,我们就是要借助他,打压士人,培养成段颎,难道你们忘了,当初段颎是何人物吗?”
他的冷笑,让赵忠一阵,当年的段颎就如同今日的皇甫岑。不过最后也成为他们的人,虽然并不是彻底的核心。可是只要士人们认为便可。
“可是,如果他尾大不掉,我们怎么办?”
“今有太尉段颎的前车之鉴,我想陛下也不会坐视不管。”张让笑道:“他段珪既然有意,那咱们就舍出小利,扶植他皇甫岑。”
“让他为我所用,高!”赵忠笑了笑,汉末英雄,有多少不是这样倒在自己的手中的。
何府。
刚刚脱去衣衫想要睡去的何进,被府外疾驰而来的几匹快马惊醒。匆匆整理好衣衫,便赶至前堂。
来者正是何进的同父异母弟弟,何苗。
只见何苗盔甲歪带,灰头土脸的大口喝着茶水,见到何进而来,放下茶盏,喊道:“大哥。”
“嗯。”何进点点头,走进厅堂,坐到主位上。
何苗一撩衣袍,端坐毡毯之上,急道:“大哥,大事不好。”
“什么不好了?”何进扫了眼何苗,看其落魄的样子,便已经知晓定有不同寻常的事情发生,而且还是何苗闯祸了。
“大哥。”何苗想起在河东吃的亏,牙根咬的死死的,愤恨道:“兄长,河东盐监被皇甫岑收去了,小弟我领着三河骑士都没有奈何他。”
“啊?”何进一怔。
何苗见何进竟然还清楚此事,急道:“大哥,快想想办法啊,小弟我在河东的盐利可都要没有了。”
“糊涂!”未等何苗话完,何进愤然起身,袍袖一甩,在何苗不解的目光中,回身怒道:“何苗啊何苗,你当真是要把我们何家带进万劫不复之地啊!”
看何进如此动怒,何苗目瞪口呆的问道:“大哥,何出此言?”
“何出此言?”何进冷哼一声,骂道:“你在河东有多少利,难道比得上我们何家的前程?”
“此话何讲?”何苗虽然经常不忿其兄何进,但关键的时候,也惧怕何进发怒。
“是不是,袁隗、许训他们找的你?”何进眉头紧皱,没有回答,反而先问道。
“嗯。”何苗点点头。
“就知道。”何进一拍身旁的屏风,深吸一口冷气道:“他袁隗真是老狐狸了,这许训也不是省油的灯,士人、宦官竟然让咱们去给他们出头。哼!”
听何进这么自言自语,何苗似乎也反映过来,站起来,凑到何进的身旁,问道:“大哥你是说,这河东盐利大部分都是士人豪强,些许十常侍的利益,他们怕得罪皇甫岑没有出头,反而借助我们之手?”
“哼!”何进不满的扫了眼何苗,冷哼道:“现在你该知道他们为什么找你了吧。昔日,为兄我推脱掉他们,不想你却上了他们的当。你呀你,为了蝇头小利,竟然得罪皇甫岑。”
听何进提起皇甫岑,何苗便觉得面红耳赤,想起在河东丢面子的事情。道:“得罪就得罪了,他皇甫岑能把我怎地?”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