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帝女谋略-第2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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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芫的神情一呆,长姐死了,他就算再没人性这个时候也是笑不出来,突然想到这些年来她横加干预父皇的后宫,就是为了守住他的地位,长姐其实对他一直很不错。越想他的脸色越苍白,看到那幕僚还在那儿喜笑颜开。
他再也忍不住了,猛然站起来,指着他狠声道:“都是你,若不是你怂恿,孤怎么会做出这丧尽天良的事情来?你将孤的长姐还回来,你还啊……”
“殿下……”那幕僚没想到他会突然在这个尘埃落定的时刻反悔,但在看到他通红的眼睛时,他读懂了这个太子殿下的心思,他这是在找借口杀人灭口同时还要让自己的良心得以安息,“殿下,这是您同意的……”
“闭嘴,这一切都是你的错,不是孤的,孤是错听了你的建议。”李芫表情阴冷道,“来人,封住他的嘴拖出去斩首。”
“殿下,你这是过河抽板……”那幕僚没想到他说杀就杀,当即大骂出声,但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如何敌得过孔武有力的侍卫,没一会儿嘴就被破布堵上,双手被缚住拖出去准备行刑。
李芫看到这在他眼中是罪魁祸首已经丧命了,那一直不安而躁动起来的良心突然安静下来,对,这不是他的错,他只是一时耳根子软中了别人挑拨离间的计,对,就是这样子。
这会儿他又坐在椅子上捂脸哭了出来。
一会儿后,他起身到书房去写折子安慰父皇,表示长姐去了,还有他这个儿子,他必定会代长姐尽孝,守住家国江山社稷……洋洋洒洒地写了好几页,一股脑儿地倾诉自己这个为人弟弟的有多么的难过与伤心。
李茴在傍晚时分到达,他一来就揪住太子手衣襟,“太子殿下,你是不是要好好解释一番?”
太子周围的护卫看到理亲王的行动,纷纷拔剑对准李茴,若他稍有异动,他们的剑都不会再客气了。
李芫却是一反常态地挥手示意那些人退下,看着李茴哀伤地道:“大哥也收到了长姐遇害的消息了?孤没想到这不过短短一段时日就与大姐天人永隔了,大哥,孤无比地伤心自责,孤那天就不应该让她独自归京,若是孤相劝,大姐必定会留下,这样也不会遇上那些个胆大包天的匪徒……”
李芫脸上的表情看来没有半分虚假,李茴却是狐疑地看着他,在自己的记忆中他是从来都不屑唤他一声大哥的,可刚才他唤了,此时他只能咬紧牙根。
一听到妹妹出事,他第一时间就想到他,“太子殿下,此事尚未查明你怎么就径自下结论了?还是说你在背后做了什么?”
这话踩中李芫的尾巴,只见他跳起来指着李茴狠声道:“孤会做什么?那可是孤一母同胞的长姐,你不知情不要乱说话,否则孤不会放过你,李茴,孤在你眼中就是那奸邪小人吗?你好大的胆子。”
李茴没有回他话,绷着脸站在那儿听着他歇斯底里的大骂,握紧的拳头骨头不停做响,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不让自己一时因为情急而冲动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来。
“太子殿下,没有最好,若让我掌握到什么证据,我可不管你是不是太子,必定要将此事呈到父皇的案前,还凰熙一个公道。”李茴捏着拳头不留情地当即离去。
在他身后的李芫脸色一白,最后更是阴鸷着脸低语一句,“李茴,你别得意,孤总有一天会收拾你。”
李茴匆匆从凤临县县衙出来,骑上自己的马迅速让人整合自己的嫡系人马当即出发寻找长乐公主的下落,他死也不信凰熙已经死了,这消息必定有诈。
会来这儿找李芫的晦气,一来是为了证实心中的猜想,二来也是趁这个机会离开凤临县,不再这儿搅和下去,反正白晏现在应该已经安全了,他可不能久留在这儿,他日成为李芫推卸责任的代罪羔羊。
仅两个时辰后,李芫就收到理亲王不顾圣谕带人出城的消息,他冷冷地道:“让他走,孤就不信没有他,孤做不成这件大事。少一人也好,那样功劳就全是孤一人的。”
长乐公主遇害的消息如风一般很快就传到了建京,帝王李盛基为此三日不再朝哀悼长乐公主的香销玉殒,后宫更是顺应帝王的心情,一片哀哭之声,纸钱满天飞。
帝王下令,无论如何要寻回公主的尸首风光下葬。
已经与完颜雄派来的人取得联系的白晏,顺利地找到了藏身之地,而神医早已待命,查看了他的伤口后感叹一句,“好在没将心脏刺穿,后期又服用了不少补元气的天才地宝,不然拖到这个时候才让老夫医治,只怕老夫也是无能为力。”
结束了颠簸流离,白晏的伤势飞快地愈合,更在短时间内将自己剩余的有生力量结合起来,不再是那几个人孤军做战。
只是当李凰熙已经身亡的消息传到白晏的耳朵后,他当即吐出一口鲜血,原本愈合情况良好的伤势因这个消息恶化了,伤口裂开,鲜血直流,将身上的衫子都染红了。
当夜更是发起烧来,整个人迷迷糊糊的。
阿二一手捶到墙上,“那个狠心的妇人死就死了,还要继续祸害我们的公子,真是可恶。”
完颜雄派来的人也皱紧眉头,五皇子怎么如此儿女情长?再说那是个敌国公主,又处处想要置他于死地,听到她的死讯不正是要拍手称庆吗?居然还为此而伤势恶化,心里多少都有几分不痛快,为此回大魏的行程又要拖延了。
白晏没有昏迷多久很快就清醒过来,看到白头神医正神情专注地给自己换药,他勉强一笑,“有劳了。”
“公子莫要这样说,医者父母心,老夫可是个有医德的人。”白头神医道,“至于长乐公主,只能说她命该如此,公子不可伤心,这样会落下病根的……”
“我知道,刚才是我一时急了才会这样。”白晏将手抬起来靠在额头上,喃道:“依她的性子岂会这么容易被人暗害了去?果然当局者迷,关心则乱,她指不定正在秘密归京的路上,她一向如此……”
白头神医听他提及李凰熙,看来他已经找到了答案心情平稳下来,这才稍稍安心,出去后唤了阿二等人进来。
“皇子,事不宜迟,等您伤势稳定后,我们就要起程回国,将军已经参枕戈在边界上等候接应皇子……”完颜雄派来的人立即劝道。
阿二也在一别帮腔,现在他们在南齐怕是已经难以立足了,回北魏是最后一条路。
白晏却是神情清冷地看向他们,“此事我自有定论,你去给完颜雄传话让他不要挑衅南齐的军队,我尚有事没完成不能现在离开南齐,等我事一了,会立即起程归国。”
“皇子?”完颜雄派来的人还想再劝。
白晏已经闭目养神,明显是心意已决,他不用再劝说了。
阿二叹息一声,公子怕是还没有放下李凰熙,红颜祸水,李凰熙更是祸水中的祸水。
在盛夏时节,已经瘦得皮包骨的李凰熙终于抵达建京,此时她已经有孕将近五个月了,只是那肚子仍未显怀,更是时不时地伴随着流血的症状,沿路看过的大夫都摇头叹息,这样的胎儿已经没有怀下去的必要,无奈李凰熙却是一意孤行,谁劝都不听。
李盛基看到女儿失而复得,顿时老泪纵横,少有的激动的当即抱住女儿痛哭,“我儿平安没事回来,真乃可喜可贺……”
李凰熙看着老父的真情流露,虽然有些不适应,但到底没有推开他。
父女相见后叙别情时,李凰熙在父皇的追问下,只是说遇上了刺客,所以才诈死秘密归京,一切都是为了安全计。
李盛基闻言,没有追究其他的,吩咐她到甘露宫歇息,只是当他的目光溜到她微微凸出的小腹时,脸色拉长阴沉起来,女儿还留着那个孽种。
李凰熙也看到父皇的神情,用手掩住肚子暂时退下歇息一会儿,有事稍后再说。
两日后,父女俩终于可以面对面平心静气地说话。
李盛基道:“凰熙,不是为父狠心,只是这个孩子身俱两国血统,而你的身子又不适合孕育它,听父皇的话,赶紧将它落下……”
李凰熙轻抚自己的肚子,起身跪在他的面前,“父皇,女儿的所作所为估计您也听闻了,女儿对于他的欺瞒与利用是深恶痛绝,为此还不惜刺伤他,这难道不足以证明女儿的心?父皇,这个孩子是您的血脉啊,是我李齐皇室的后代,与他将没有半分关系,父皇,您就别逼女儿了,还是您想将女儿逼死吗?”
李盛基听到她说的混账话,顿时怒火高涨,“父皇说这话也是为你好,生个这样的孩子出来,先莫说你会有危险,就单单说他的血统如何在建京立足?哪家权贵会接受他这样混血而生的孩子?凰熙,你糊涂了,父皇没有糊涂,父皇在你母后临终的时候已经发过誓愿定要爱护你们,父皇不能让你母后在天也不得安宁……”
他少有地用恨铁不成钢的目光看向这个女儿,她一向都是冷静自持的,这次怎么如此行事?
“父皇,即使他有个北魏皇族的父亲,但是在这建京,他还有一个称帝的外祖父,还有一个长公主的母亲,有当太子的舅舅,试问大齐谁敢欺他血统不纯?”李凰熙“嚯”的一声站起来直视李盛基道,然后眸光一转,“还是说父皇对自己的威信如此没信心,连个外孙也护持不住?让那些个踩到皇家头上拉屎拉尿?父皇,我们李齐皇室从来都没有这样的孬种。”
“你!”李盛基扬起手想要狠甩她一耳光,她在用激将法以为他看不出来?他是不太理事的人主儿,但不代表他蠢。只是看到她绝决的小脸上没有半两肉,身子更是单薄,那手就怎么也挥不下去,“你让父皇如何是好?你这个不肖女。”一脚将身边的椅子踢倒在地来发泄怒火。
李凰熙其实也怕父亲真狠下心来,那时候她想保住胎儿只怕也难,现在看到父亲的样子,她就知道有回旋的余地,再度屈膝,“父皇,儿臣不孝,但是儿臣即将为人母也知父母恩,请父皇让儿臣再任性一回,可好?”此时她抬起头满是泪光盈眶地看着父亲震怒的脸。
李盛基定定地与她对视,看到她的意志无比坚定,最后败下阵来咬牙道:“随便你,若是你因怀他生他而死,别怪当父皇的没有警告你。”
“儿臣谢父皇体谅。”李凰熙到此才放下心头大石,只要过了父皇这一关,那谁也休想劝得她中止妊娠,再说现在的父皇,她也不是不了解,他不过是中干外强而已。
李盛基看她还屈膝蹲着,没好气地一把提起她让她坐到椅子上,目光阴暗地扫过那肚子,这真是个孽子,怎么就在他女儿的肚子里着床了?
“对于白晏,你打算如何处理?”李盛基皱眉道,现在人人知道长乐公主归京了,偏偏没有看到驸马出现,议论之声已经不绝于耳。
李凰熙沉下眼眉道:“这个好办,就说公主出游之时,驸马不小心落水遇难,然后就为他发丧,这样从此我长乐公主就是个寡妇,也就没有人再有异议,也能保得住我的孩子将来不受人非议,”抬头看向父皇,“那样之前父皇担心的事情就不会发生。”
“事到如今,也惟有如此了。”李盛基叹气道。
李凰熙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眼帘又低垂下来,“父皇,他带来的影响不止于此,儿臣以为还要在大齐发布一道追击令,希望可以尽快抓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