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帝女谋略-第2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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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凰熙却是连个目光也没有看向身边的怀恩,她仍看着那个被她狠心刺心脏的男人,他们之前还能恩爱非常,却在下一刻就要形同陌路。她的情路总是这般崎岖,每每以为已经爬到了山顶可以看云海日出的时候,偏偏被告知他们仍在半山腰上徘徊,离山顶还远着很,也许终其一生都再也攀爬不到山顶看旭日东升。
“你知道我恨你什么,为什么你就不能直言相告?为什么你偏偏是北魏的皇子?为什么你明知我们是站在对立面上的人为何还要情挑于我?拓跋晏,你好自私,”她流着泪朝他嚷道,“你口口声声说爱我,要我信任你,可你一开始就没有将选择权交到我手上,你在挖陷阱让我一步步地踏进去,然后最终是万劫不复……”
白晏想要辩驳,但是他的嘴唇嚅动了半晌仍未能发出声音。
随着她情绪的起伏,她握着剑柄的手就是一紧,眼里的绝决更甚,就一次做个了决吧,这样心就不会痛了。
白晏看到她的神情与动作,嘴角苦涩一笑,他再怎么样也挽不回她的心,身体刻意站直了,他悄然地闭上眼睛等待死亡的降临。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画舫似乎撞上什么物体般剧烈地摇晃起来,船上的人都站不稳,身体东摇西摆,手中握有剑的人只能用剑身来平衡身体。
李凰熙也身体摇摆起来,怀恩看了白晏的伤口一眼,趁着扶住她的身体之机将她的手与那剑柄分离,他不能让凰熙就这样杀了白晏,他这样做不是为了白晏的生机,而是为了她将来的不后悔。
她剧烈的反应完全出乎他的意料,得知这消息的时候他是万分犹豫,白晏对凰熙的在乎他也看在眼里,只是这样大的身世之谜他半个字也没有向枕边人透露,让他如何能揣度他的用意。凰熙不能被蒙在鼓里,他不容许她将来因为这个而受到更大的伤害。
另一个原因就是,即使已经出家超脱红尘俗世,他仍是大齐的子民,为了这一份家国情怀他也做不到知而隐瞒的地步,不想他的故土因此而有不必要的动荡,二十多年的容忍改名换姓地在敌国生存,只要是个人想想都会头皮发麻,可白晏却做到了,他敬佩但更防范猜疑。
现在他一手拉住李凰熙,看到白晏的身体往后倒去,赶紧伸出另一只手试图拉住他,变故也在这一瞬间,一群黑衣人突然从水里跳上画舫,迅速出现在船舱里面。
李凰熙站稳后,看到白晏的身体向船窗狠狠地砸去,胸口插着的软剑随着他的动作而摇晃,她下意识地就想要去抓住他,情急之下只抓住了剑柄,随着他的自由落体,“刷”的一声,软剑被她拔出。
随即事与愿违,他下坠的身体将实木打造的画舫窗户砸碎了,随即船体又是一阵晃荡,他如一道抛物线般地往江水掉去。
怀恩也只来得及抓住白晏的一片衣角,布料撕裂的声音极其的刺耳,看着掉进水里的人影,俊颜紧绷。
那群黑衣卫将东倒西歪的持剑侍卫都解决掉,当他们看到主子已经掉落到江水中时,领头的阿二狠狠地瞪了李凰熙一眼,好一个狠心的妇人,刺杀亲夫是半分手软也没有,一时恨极将手中的剑毫不留情地向李凰熙的方向掷去,然后就是半分犹豫也没有立即跳进江水中。
看到白晏的身体在江水中起起伏伏,他努力地朝主子游去。
一脸怔然的李凰熙只是茫然地看着阿二游向白晏,只是今天似乎是十五,江水涨潮流得异常湍急,不管是白晏还是阿二,似乎都要被江水淹没了。
怀恩看到李凰熙没有闪避,身体一错,将她推到一边,而阿二掷过来的剑却与他擦身而过,将他手臂擦伤,鲜血横流。
被推开的李凰熙这时候朝怀恩看去的时候,看到他手臂上的血水,“怀恩,你受伤了?”
她急忙奔向他想要帮他包扎。
哪知画舫上剩余的黑衣人却红了一双眼朝她攻去,这个杀夫的女人不能留,一定要为公子报仇。
李凰熙看到他们攻来之时,只来得及抓起阿二掷过来的剑将其中一击挡住,看向剩下还没死的护卫,“愣着干什么?护驾。”
对方是练家子,李凰熙用来招架的长剑并不及对方的力道,瞬间被分成两截,而李凰熙的虎口处却被震得发麻,身子跌坐下来。
听到她大喊的剩余护卫也赶紧誓死拼搏地冲上去阻止别人杀死自家公主,若是公主死掉,他们身死是小事,怕是家人也得被连累处死。
眼看李凰熙躲过一劫,另一劫又杀至,怀恩急忙一个翻滚靠近她,甩出手中的佛珠阻挡了另一个人的长剑,只见一息间,佛珠四散开来洒落遍地。
怀恩急忙执起那把断剑,将李凰熙挡在自己的身后,与辣手攻向李凰熙的黑衣人打斗起来,为了保住她的性命,他的禅袍上也是道道血痕,而立誓不杀生的他也开始招招致命,剑光闪烁立时凶狠起来。
双方都是死卫,所以个个都不要命地打起来,画舫被涨潮的江水弄得一起一落,幅度很大,船上的人立时陷入了僵局里面。
李凰熙知道她现在不能软弱下去,看着那群黑衣人的时候她的俏脸紧绷,他们也是一心要致她于死地,她已感觉不到心痛的滋味。也对,她狠心刺剑向他,他有此反击倒也在情理当中,只要她死在这画舫上,大齐的命数就更薄了,现在她的父皇与兄弟撑不起这万里江山。
她不能死。
鬓钗凌乱的她,却没有退缩半步。
只是越战她的腹部就越痛,她的朱唇已经没有半分血色,这个时候她居然还能冷笑出来,她设局在此就是为了避开白晏身边的黑衣卫,没想到他们也在背后防备她。
这世间还有比他们更悲哀的夫妻么?
缠斗至不死不休之际,有人在船头大喊一声,“公主,凤临县的知县带着人乘船过来救驾了——”
这声音一出,黑衣人从窗口看去,果然看到波涛汹涌的江面上有几艘船正全速开过来,他们情知不好,遂有人吹了声口哨,一群黑衣人没再恋战,全部人都以最快的速度跳进滔滔呐喊的江水中。
李凰熙这边的人没有一个人跳水去追,现在江水沸腾成这样,跳进去非但杀死不了对方,反而要搭上自己的性命。
“凰熙?”怀恩回头看到她下身的裙摆上都是斑斑的血迹,遂惊叫出声,那血仍沿着她的大腿向地面上流下来,而她的脸上一片苍白到没有半分血色,身体更是软软地倒下来。
而他眼明手快地一把抱住她,不让她跌落在地上,“凰熙,你到底伤到哪儿?”他脸色着急地问,似乎要不顾男女有别掀开她的裙子察看。
李凰熙却觉得小腹坠痛,比来月事时更甚,那汩汩流出的血让她的心头一惊,似乎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要离她而去了,而她至今仍不知晓。
凤临县的知县赶紧登上这艘残破的画舫,此时他的额头满是汗水,千想万想没想到大名鼎鼎的实权人物长乐公主会来到他的辖县内。
“臣救驾来迟,请公主责罚。”凤临县的知县急忙跪地请罪。
李凰熙咬着苍白的唇看向他,即使身体再痛,她也仍挣扎着由怀恩扶住起身,声音冷冷地道:“本公主遇袭,驸马爷跌落江水中,你立即发散衙门的人给本公主搜寻,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而此时掉落在江水中的白晏却是随着江水起起伏伏,他没有感到胸口上的伤口有多疼,在那江水中时他似乎回到了那一世。
从来没有想过等到他平定了一切之后,踏足建京城的时候看到的只是那一座小小的孤坟,那上面甚至没有名字,堂堂的大齐公主只能无名无姓地躺在那儿。
他还记得当他蹲下身子只能轻抚没有温度的墓碑的时候,他多恨,恨自己的迟疑,恨自己太过于笃定,最终只能是一个天人永隔的局面。
“她走了,你说你欢喜她,可你却没能为她做什么?”一身灰色僧袍的怀恩缓缓走向他,“我也没能为她做什么,空有这个名号,只能让她带着遗憾与恨离去,你知道么?她死的时候,建京下雪了……”
他还记得说到此处时,这个一向最是从容,永远看似佛光普照的和尚眼底不亚于他的悔恨,是啊,他们都没能在乱世保住她的性命。
两人只是站定在那儿看着天空的白云飘过,再也看不到她骄傲恣意而笑的面容。
良久之后,他转身而去,只走了几步,身后还是传来了怀恩的声音,“你还要去做什么?”
“天下未定,我想给她一个未来。”他答道。
当时仓皇而逃的萧荇与梁兰鸢手中还有兵力,他花了一年的功夫将他们擒住,然后将这一对狗男女押着跪在她的墓碑前,如抚情人的肌肤般抚摸着她的墓碑,“你恨他们,现在我就他们死在你的面前向你赎罪,可好?”
梁兰鸢不想死,她朝他叫嚣着,萧荇却是一声不吭。
他转头冷冷地看着他们,“当你们杀死她的时候就要有所觉悟,梁博森还在地府里等着他的孝女贤婿。”
他亲自执刀,狠狠地砍下两人的人头,那两抹鲜血飞贱到墓碑之上,鲜红鲜红的,犹如那一天的落日残红。
“阿弥陀佛。”念着佛号的怀恩出现在他面前。
他以为他要劝说他少造杀孽,哪知抬眼看去时,只看到他冰冷的目光注视着那一对死去的狗男女,两手攥紧佛珠,那时他就在想若他不是身入佛门,兴许在她死的时候,他就已经为她报仇了。
也是在那一刻,他竟然发现那个秃头和尚对她的隐藏的爱,当时他震惊地眯眼看他,这个人原来不若自己想象中那般高洁。
后来,他让人以萧荇和梁兰鸢的样子造了两樽跪地像,然后将他们的尸体装进去,让他们生生世世都跪在她的面前向她忏悔赎罪。
他怕她在那个小小的慈恩庵里会寂寞,所以让人到处宣扬慈恩庵会显灵,为此特特成立一支百余人的暗卫,凡是来此许愿之人都会在背后让其得偿所愿,让他们称颂她的名号,让他们知道她的冤屈。
慈恩庵因此香火鼎盛,在他刻意的的引导下,他们为她塑金身,让她得以享用生生世世的香火,让她的灵魂不至于在虚无之间飘荡。
乱世枭雄起,他费了五年的时间才将大齐尽数掌握在他的手中,其后认祖归宗的他,在父皇死去的时候得他遗诏继承了北魏的皇位,自大顺灭亡后,他成为了百多年来第一个正式统一南齐与北魏的君王。
他成为了九五至尊,更是改国号为乐,只为纪念那个封号为长乐的大齐公主,只是鲜有人知。
大顺遗臣与北魏的官员之间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每每暴发都会导致时局动荡,为此他又花了很长一段时间让两者融合,更是出尽雷霆手段,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就因为这铁腕手段,他成为了大乐王朝最铁血的君主,群臣面见他都会战战兢兢,而女子更是再也瞧不见他俊美至极的容颜,她们不敢靠近他半步,就怕下一刻人头落地。
成为帝王似乎已经得以享受世间极乐,可他仍不开心,他找不回年轻时心动的人儿,再美再动人的女子都不是心上的那个她,而她的画像永远挂在他的寝宫之中,他更是痴迷地看着画中巧笑俏兮的她,只等着入梦才能与她相会。
仍是壮年的他为此却已是白了鬓发,而她渐渐成为了他的魔障,有心机的人知道他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