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笫之私-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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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局长紧紧握住她的手,“章老板,果然是年轻有为。”
郝心晴也跟上前和几位随行人员打招呼,微笑道,“你们可是贵客,平常请都请不到。”
王局长圆桌中间,章妍坐在他左手,起身给他斟满酒,“王局,平日里听李科长说你工作繁忙,今天能赏脸来,我可真是太荣幸了。”
王局显然很受用,“小章,你嘴巴抹了蜜,可真会说话。”
章妍坐下掩住嘴,吃笑,也不接腔了。
郝心晴坐在王局右手,对于场面上的这些话,她听过无数次,可总也不能流利的说出口。更不擅长打诨插科。
旁边的李科长接腔,“小章,平日里总说要和咱们王局多亲近,今天咱们王局在这,怎么没见你表现啊?”
王局端正地坐着,语气略带责怪,“小李,你这不是为难人家小姑娘。”
章妍落落大方地起身,举起酒杯,“王局,我对您久仰已久,祝您节节高升,更上一层楼。我先干为敬了。”
说完,爽快地就喝下下去了。
郝心晴眉头微皱,这酒是五十三度,已算是烈酒,章妍的酒量不好,平常喝喝酒还行,白酒不超四两。
王局矜持地喝下肚,喝完后,将杯子递到章妍面前,意思是——我可是很给你面子了。
章妍面色酡,眼波如水,“王局长可真爽快。”
章妍原本就是美人,喝下酒后,眉眼含春,明艳不可方物,四个大男人齐盯着她,眼睛都忘记眨了。
郝心晴见此情形,起身道,“王局长,早就听说您是海量,我也敬您一杯。”
王局这才注意到她,微微笑道,“你这是搞车轮战,想灌醉我啊。”
郝心晴见他酒杯也没举起,大窘,坐下去,太没面子,继续劝酒,又有点尴尬。
章妍倾身上前,脸快靠到他肩膀,“王局,你可得给我姐姐面子。”
王局只觉女人的芬芳扑鼻,心神为之迷乱,“好好,我喝。”
一直默不作声的丁主任打趣,“你姐姐一点诚意也没有,要敬酒至少也得是交杯酒才行。”
郝心晴一听,头嗡嗡响,交杯酒,她实在是喝不来。
章妍的手已经搭在王局的胳膊上,“我姐姐腼腆,您就别为难她了。”
王局手掌乘势盖住她的小手,柔若无骨,“好好。”
章妍整个人都快倒在他怀里,端起面前的酒杯就递到到他嘴边,俩人的情形说多暧昧就有多暧昧。
整桌的男人都拍手鼓掌,“局长,好酒量。”
郝心晴坐下来的时候,心里有点涩然,不过一餐晚饭,也搞得暧昧横生,女人做点实事就这么艰难。她的目光扫去,只见章妍和王局低声说话,神情娇媚,心里一片惘然。
她埋头倒了杯酒,自饮自酌,空腹喝了两杯酒后,并不好受,她又夹起面前的鸭舌头,刚嚼了几口,胃里一阵翻涌。她忙捂住嘴巴,起身就往门外去。
“你姐姐怎么了?”几个男人齐声问道。
章妍见郝心晴走得仓促,手还捂着嘴巴,“她身体不好,肠胃有点不适。”
郝心晴急速跑到洗手间,狂吐,足足吐了几分钟,连胃里的酸水都吐出来,才好受了点。吐完后,心跳加快,心里暗自疑惑,今晚也没吃什么刺激的,肠胃怎么这般难受。
她捧起水扑在脸上,凉意袭来,心头稍感好受点。只是浑身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今天在外奔波一天,累了,年纪不大,体力就跟不上了,自己以后要加强锻炼了。
收拾好妆容,她快步走出洗手间,刚经一间包间,门从里打开,一行人走出,领头的人竟然是苏莫。
两人视线交错,又迅速地移开。
郝心晴呆站在原地,恍若梦中。她好久没有看到他的面容了,灯光朦胧,可无损他的英气,嘴唇紧闭,嘴角隐有一丝讥讽。
39
身后的小王见此情形,转头招呼众人先行离开,临走时,面有愧色。
郝心晴回神过来,上前一步,“苏莫,好久不见。”
两人相距尺许,她能感受到苏莫身上无形的张力,他的呼吸很清浅,眼底的愠色却是显而易见的。她错了,她应该视而不见,擦身而过的,可是她太想看清楚他的颜面,再不仔细看看,她怕自己就会忘记了。
苏莫扯扯嘴角,淡淡回应,“也没多久。”
“那天谢谢你送我妈到医院。”
“不过是碰巧,如果是别人我也会送。”
尽管知道他说的是实情,郝心晴的心里还是不好受,“不管怎样,我还是谢谢你。”
苏莫神色有点不耐,抬手看着腕表,“没事的话,我先走了,我约了人吃夜宵。”
“嗯,好。”郝心晴低头跟在他身后。他的步子很快,很快就下楼了。
郝心晴走到包间门口,刚推开门,李科长等三人就出来了,“郝经理,你可该罚,躲出去这么久。”
章妍和王局肩并肩走出,神态里流露亲昵。
下楼后,一行人站在酒楼门口。
丁主任笑看着章妍,“章老板,我看王局和你顺路,不如让他送你回家。”
章妍妩媚地甩甩长发,正打算答应,身边的郝心晴抢先回答,“谢谢,不过我们自己开了车来。”
章妍心里怪她多事,却仰头看着身边的王局,眼波处自有一股风情,声音愈发软绵,“王局,不好意思,那我就告辞了。”
王局眼里有隐约的不悦,面上却微笑着。
回到家,章妍脱下高跟鞋,倒在沙发上,四肢撒开,“累死了。”
郝心晴进来后,打开冰箱取出一瓶鲜橙多,扔过去,“接住。”
“干么呢?”章妍吓得探身接住,身子也坐端正了,喝了口,心里舒畅多了。
郝心晴踱步走到她跟前,俯身盯着她,“章妍,你在玩火。”
章妍略略思索,明白她所指后,满不在乎地说,“总比冻死要好。”
“章妍,我们何必为了一点钱就去委屈自己?了不起就交点税。人活得堂堂正正不好吗?”
章妍突然冷笑,“这么开销多一点,那里开支多一点,我看公司用不了多久就得关门了。”
“关门了,至多就打工好了,又不会饿死。”
章妍放下饮料,从茶几拿起香烟抽出一根,点燃后,吸了口,娓娓说道,“心晴,我从小家里就穷,小学毕业那年,才有了第一条裙子,还是布裙子。读大学时,寝室的人都有电脑,我连手机都没有。那时候为了钱,我做了援交,我的第一次卖了五万块钱,我给我妈寄回去四万,让她存起来,以后好买房子。我这才知道我拥有最原始的资本,那就是美貌。这以后,我找了固定的男人,我的生活好了,我妈也活得没那么幸苦了。毕业后,我认识了翟永年,他是我第一个喜欢的男人。他其实并不如看上去对我那么大方,公寓是租的,有特殊日子才会送我礼物,银行卡只有一张行用卡。我们创办公司的钱,你以为真的是他因为愧疚补偿我的吗?”
“他为什么给你三百万?” 郝心晴心里突突跳。
章妍仰头看着她,“那是因为我帮他办了事情,他给的酬劳费。以前不敢告诉你,是怕你瞧不起我。我只有你一个好朋友。”
郝心晴的血往上涌,酬劳费,竟然是酬劳费,以前看章妍活得风光,不过是她爱面子,不喜诉苦。心头蓦然酸楚,章妍太苦了,她蹲□,握住她的手,“章妍,反正翟永年也不在了,你以后别做那样的事情了。”
章妍摇头,“回不去了,从我走上这条路,我就回不去了。心晴,你知道我有多羡慕你,你有着不符年龄的单纯,你的心眼很好,从来不会害人,总是设身处地地为别人着想。我真得很喜欢你这个朋友。”
“章妍,回得去的,只要你不想,谁也不会强迫你的。”
章妍笑容里有几分沧桑,“是我自己不想回头的。”
她已经习惯了住公寓,出入开好车,穿衣穿名牌,再让她回到为了每日三餐精打细算的日子,那她宁愿去死。
每个人的生存目的和方式都不一样,她宁愿做个不为人齿的坏女人,也不要做一个自命清高的好女人。名声,贞洁,都不如实实在在的物质来得更吸引人。
相处几年,郝心晴也明白她的人生观,自己今天是妄作小人了,刚开始在酒店就不该坏了她和王局的好事。
“算我多事。”郝心晴起身回到自己的房间。
这是套精装修的三居室,地处市中心高级公寓,是章妍自己按揭买下的,每月还要付数额不小的房贷。其实自己哪有资格去教训她?想到自己活得一塌糊涂的生活,郝心晴顿感无力。
她又想起了刚才的相遇。
今晚的苏莫,冷淡礼貌,连和她多呆一秒都不愿意,心里一阵刺痛。
分开了就是分开了,她还在妄想什么?要断就断更干净点,免得牵扯不清。
郝心晴想到了以前表哥借去的十万,和她想象中一样,打水漂了。这笔债务只能她来偿还。
隔天,郝心晴向章妍提出在公司提出一部分现金,减少她百分之十的股权。章妍同意先支付她十万,股权的事情以后再说。
拿到了支票,郝心晴心晴复杂,她考虑了足有半个小时,才拨通了苏莫的电话。
电话嘟嘟嘟响了很久,就在她以为没人接听的时候,传来的清冷的声音,“你好,我是苏莫。”
郝心晴轻声回应,“苏莫,是我。”
“有事?”那边的语气有点不耐烦。
“我想把十万块钱还给你。”
电话那头回答得很快,“好啊,现在你过上了新生活,十万块钱对你也不算什么了。”
郝心晴早就预料到他的态度,心里却还是酸楚不已,声音渐低,“你在哪,我去找你。”
那边停顿了几秒,“现在我在开会,晚上你送来小公寓。”
“嗯。”她的声音几乎低不可闻。
挂了电话,心里责骂自己,还有什么好黏糊的,还有什么值得留恋的,过不了多久,他就会成为别人的丈夫,而她在他人生的字典里只占据了两个字前妻。
怅然若失了半晌,她想着还是先去医院看看母亲,她先去小厨房舀了碗中午炖好的萝卜排骨汤,病人还是喝清淡点的汤水好。
她打车去的医院,到达住院部的时候,走廊静悄悄的,午间时分,少有杂音。
走到病房门口,就见郝志强伏在床沿,而李萍更是睡得香甜,甚至发出轻微的鼾声。
她的步子很轻,生怕惊扰了他们的好梦。
刚把保温瓶放下,郝志强就起身了,“你工作忙,就别来了,晚上会有护工看护。”
郝心晴食指放在唇上,示意父亲到外面说话。两人走到房间门口。
“妈怎么样,医生说那天可以出院?”
郝志强迟疑了会,“医生说最好给你妈做个全身检查,可能还要耽误一段时间。”
“检查也好,看看身体哪个方面差,可以进行调养。”
“心晴,你气色也不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最近肠胃不好,可能是天气渐热,消耗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