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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茅山风云录-第15部分

小说: 茅山风云录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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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一团就能让千年狐妖现了原型,怎么自己被劈了下只昏迷了一天就没事了。

张若虚见简云枫也是一脸迷茫模样,继续问道:“师弟啊,你可是按我给你的心法口诀练的?”

简云枫点了点头,问道:“师兄啊,你不使用法宝召来的天雷不是劫雷么?”

张若虚道:“五雷封天决就算修至顶峰也只能召得天雷啊,也就威力上大了许多而已,这劫雷不是人力所能召得,那可是天劫啊!不过师弟,幸好你召来的只有五重劫雷,而且威力还太小,若是渡劫时候的那第五重劫雷落下,这整座龙虎山恐怕也要和你一起化为齑粉了。”

简云枫闻言歉意地笑了笑道:“是师弟我一时不慎,差点出了大事。”

张若虚不解问道:“师弟你是没借用雷神印就使出了雷法么?莫非你已经突破到金丹大道了?”

简云枫苦笑着摇了摇头否认了,当下便把那天的具体情况一一道来。

那张羽川在旁边听了,心里暗惊:这简师叔可真是神人也!原来他还未修得金丹,可居然能不用雷神印就施展雷法!我天师府上下千百年都未曾听说过,不但如此,居然召来的是最可怕劫雷,天啊!这究竟是什么人啊!他才比自己大了六岁不到啊……听到此处,简云枫在张羽川心中的高大形象是瞬间放大了数倍,就差跪下来顶礼膜拜了。

不过当简云枫说到自己根本无法控制劫雷的时候,张羽川才暗舒出一口气,心中稍稍平衡了些,不然这师叔也太可怕了,天下横着走谁敢来挡道,一个劫雷轰去,是个人都形神俱灭了。

张若虚听完后眉头一皱道:“这事太过怪异,我一时也不清楚缘由,不过师弟你可切记,在未弄清楚原因前,千万莫要再使用五雷封天决了!”也是,要是一个道术一召出来就把自己先轰个半死,谁还敢用。张若虚嘱咐完后还不放心,把简云枫的那尊雷神印也没收了去。若是这茅山派的独苗因为修炼了自己私下传授的道术,而导致茅山派就这么失传了,自己也没脸去面对九泉下茅山派的诸位师叔师伯们了。再三叮嘱吩咐后,张若虚才让简云枫好好休息一番,拖着张羽川走了出去。

  第十七章 月夜龙桥

简云枫一人躺在床上思索着,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自己练个雷法还要被雷劈,莫非自己真这么倒霉么?想到自己被镇住的三魂,简云枫顿时愁上眉梢。

对了,当时劫雷来的时候自己体内的地魂好像有什么动静,想到此处,简云枫急忙端坐了起来检查自己三魂情况。

三缕魂魄依旧好好地各司其位,地魂中间一道绿色的符印闪闪发光,可奇怪的是,天魂中间却多了一道纯金色的符印,和那日召来的劫雷模样极为相似,两道符印似乎隐隐有相互吸引的感觉,却被天地两魂中的两股强大的力量镇住无法动弹。

简云枫心中产生了一个想法,他控制着神念引动了地魂中一团几小的业火,就在同时,天魂中一道微弱的电光闪气,吓得简云枫赶紧撤去业火。

简云枫叹了口气终于明白了原因:原来自……己由于练的是九幽阴火,内含业力,在不借助法宝召唤天雷的时候,以自身为引,可自己身上却有九幽阴火火种,天雷勾动地火,这天上便被自己地魂这个活雷引召来了劫雷。这天地间本就是阴阳平衡,相生相克,业力本就非凡间之物,只有修道人要得道飞仙逆天作为的时候,才会出现业力加以阻止。而简云枫并非渡劫,却凭空含有阴火业力,一阴便有一阳,再使用极刚极阳的五雷封天决时,便产生了劫雷业力来抵消那阴火业力,而劫雷威力又过大,凭简云枫现在的修为根本无法加以操控,因此被活活劈了一道。

简云枫这时开始感激体内那三把害得他不能结成金丹的宝剑了,若不是有天地两魂中那两把宝剑强大力量的压制,简云枫体内的天地两魂早就被各自蕴含的劫雷雷精和阴火火种吸引地相互碰撞而消失。重则丧命,轻则痴呆,试想,一个人体内若只有了一个魂魄,情况还能好到哪里去。

真所谓,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简云枫现在的情况正应了后半句话,估计连他那师傅也料不到他今日的状况。

简云枫也自然明白了那天一个劫雷为何没把自己劈死,若不是三把宝剑牢牢镇守着三道生魂,不容外力侵犯,估计那小小的劫雷早就让自己的三魂飘散无迹。看来,自己日后再被劫雷劈几下也丢不了小命,只要不是渡劫时候的那种毁天灭地的恐怖威力,自己体内那三魂估计都能承受住。

这时,简云枫开始真正地佩服起自己茅山派的诸位祖师爷了,他们居然能用秘法操控威力不下劫雷的九幽阴火,在地魂中种下含有业力的阴火火种,而让自身一点事都没有,真当是有逆天之能为了。难怪师傅曾说茅山派还曾经是天下第一大派,此话起码有九分可以相信了,你想要是这天师府修炼的天雷也变成了劫雷,凭张若虚现在的修为就算横着上昆仑山走一遭也能完好无损地回来,前提是不要被对方举派围攻就好……

唉,自己门派虽然有这等惊世骇俗的道术,可奈何被那云机子祖师拔了整个茅山句曲洞天的灵根,镇教宝物和守山神兽都被他一股脑封印了起来,最终还是落得这般田地。简云枫想到此处,更是对那只恶龙恨意倍增,他没得到九灵封天阵内观天镜的灵识点醒,自然认为那云机子祖师这样做一定是为了制住那条恶龙不让他为害世间。殊不知:天机玄妙,岂能被凡人所推测。云机子当日这般所为,因为偷窥了天机,又强行逆了天意,才导致了自己一派的衰落凋零,个中因果,暂且按下不提。

简云枫现在脑子一片混沌,想想自己本来好好的一个人在山上修道,然后山门毁了,师傅死了,自己连道也修不成了,练个道术还差点被雷劈死,似乎这天下倒霉的事情全部盖在了自己脑门上,真想冲出去好好宣泄一番。越想越烦,简云枫索性被子一蒙倒头大睡。

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当简云枫醒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无力,脑中昏沉,知道是自己躺地太久了,便穿起衣服走了出去。

屋外居然皓月当空,星罗棋布,算算时辰也是后半夜了,简云枫此时全无睡意,感受着夜里的冷风,想不到这冬日还能看到这样无遮无掩的夜空。趁着夜色,他便轻轻走出了天师府,看着左右两边陡峭的山壁,心中的郁结就宛如这湿滑寒冷的尖锐山石,憋在心中好不难受。

简云枫对着长空一声轻啸,运气足尖,身子一拔,便如一道箭影射向左边的山崖,只见他在左边山石上轻轻一踏,又向上折去右边的山崖,就这样,简云枫身子如夜鹰一般在两个山崖间迂回而上,盏茶功夫,便上到了山顶。

白茫茫的两座山峰,其中一座上,一条淡青色的修长身影对月而立,山风吹动那咧咧作响的衣袍,吹散满头乌黑的长发,简云枫却不运功驱寒,任凭那冬日的冷风吹过全身每一处肌肤,刺骨的霜冻让他又忍不住仰天长啸一番,心中郁闷之气一泄而出。顿时,他望着漫天的星斗,发出一阵豪放的笑声。

就在这时,另一座山峰上却出现一道白色的倩影,呆呆地看着他,良久,才遥遥出声询问道:“先生可否屈尊一晤。”当张羽颜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脸上已经一片滚烫,刚才见对面山上那人两声长啸,先悲后喜,顿时也牵动了自己心中的心绪,也随对方的悲而悲,因对方的喜而喜。虽然不知对方是何来历,为何深夜在山顶这般感慨,却清楚对方也是性情中人,能这般看开世间悲喜,绝非世间碌碌凡人,怕这次错过日后无缘再见,便大着胆子出言相邀。

简云枫见有人相邀,心中亦喜。他本就是一个乐观的人,无论多大的困难,只要一朝看开,便如浮云一般被自己甩在身后不再理会,只去做自己该做的事,成败都是上天注定,何苦自寻烦恼。

看着眼前两峰之间犹如天堑的距离,他心中却豪气顿生,只见他右手一抬,临空连画数道紫色符箓,悉数印入地底。紧接着,脚下地面一阵颤动,数条张牙舞爪的水龙从自己所站山崖处呼啸而出,首尾相接,顿时两座山崖之间横跨了一座晶莹剔透的水龙之桥,在月光下银光闪闪。简云枫此时连使多道符箓也耗费了大量真元,稍稍一调息,便踏上了桥头,向对岸掠去。

而对面那个小姑娘此时却看得目瞪口呆,心中暗惊:原来天下还有这般好看的法术,那水桥也不知结实不结实。看着迎面乘风飞来的青色身影,姑娘家脸上又是一阵烧红。也难怪张羽颜这般心思,二八芳龄,情窦初开,哪里见过什么郎情妾意的画面,这次看到月下龙桥,还有一道伟岸挺拔的身影乘着山风,飘飘而来,心中哪有不紧张之理。简云枫此举虽然无心,可女孩子家心思却悄然萌动。

当简云枫落向山崖,随手抖了抖衣角上占着的水珠,右手随意一拂,那水桥便哗啦啦地化作一片银色水帘落入山谷,随着山谷内迂回的山风涡流,飘飘洒洒,煞是好看。当他看清对面之人时,原来是一个面色微红的俏丽女子,一脸惋惜地看着渐渐消散在山谷中的水帘。

简云枫微微一笑道:“刚才可是姑娘相邀?”

张羽颜还犹自沉浸在刚才那水帘之中,一听声音,原来对方已经站在面前,抬头便看见一个俊朗清秀的年轻人对着自己微笑,脸上又没来由得一红:原来他这般年轻。急忙出声道:“适才见先生对月感怀,触动小女子心结,故冒昧相邀,还请先生见谅。”

简云枫听说对方也是烦恼之人,心中便也多了分亲近,一个正值妙龄的美丽姑娘,为何也这般深夜不眠,定是遇到解不开的心事了,便出言相询。

张羽颜想起伤心事,面色微黯,道:“只是家中一些俗事,说了反倒惹先生笑话,方才听闻先生啸声抑郁,必定心中也有难解郁结,却不知先生为何须臾间便看得开?”

简云枫笑道:“世间本无事,凡人自扰之。人生苦短,年华便如白驹过隙,凡事都是因果相依,不会凭空而生,你遇得了一果,便是了结了一因,何苦再要执着不放。世间烦恼三千万,何时因世人的悲喜哀乐而改变,既然无法改变已发生的事情,何不退一步海阔天空,重新做起,这世间光阴一去不回,可不能白白浪费在徒然哀伤之中。”

接着简云枫又遥指空中明月道:“你看这明月虽美,身后却依旧有一片照不亮的夜空,星斗虽众,可也有能将它们隔开的云层。天地初开,这些便已经存在,亘古不变,人生在世,只要有想有念,他便会召来烦恼,就算是深山隐士,也不见得能遗世独立,殊不知,人不染红尘,红尘自染人。既然脱不了因果,不如就装个糊涂,不去瞧它,该做什么便去做什么。”

张羽颜听了,心中也稍稍有所感触,想不到对方年纪轻轻,可却能这般看透凡尘俗事,心中也不禁佩服万分。

张羽颜恭敬一揖谢道:“先生能见人所不能见,小女子受教了,若如先生所说,那世间还有先生所烦恼之事么?”

简云枫却道:“我也只就是刚才稍稍有所感悟罢了,这天道玄妙,哪有这般容易就悟得玄机,我乃是世间之人,自然也有世间之事,只不过也是随波逐流,尽量随心而已。”

随心?张羽颜怔怔地看着简云枫**,脑中思索随心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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