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邪真传说-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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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上一松,丁开山压力略消,终于后退一步,三寸寒霜“铮”然出鞘。
傅邪真瞧着寒气逼人的三寸寒霜,忖道:“以此剑之利,纵是平庸的剑势,也难以抵敌,只能以巧妙的身法闪避,我独闯青城山之时,必定被人围攻,那时无数件兵器袭来,又怎以一一破解,以身法闪避,可算唯一之道。妹子令丁开山与我试招,必定是这个意思了。”
他悟出玉芙蓉的苦心,不觉大为感动,不由扭头向她望去,忽见她花容失色,叫道:“大哥,小心了。”
寒气袭体而来,三寸寒霜已至胸口,总算傅邪真体内的太虚紫府神功已自动引发,意到气至,将他的身子带到一边。
虽是如此,三寸寒霜仍是“嗤”地一声,将胸前的衣衫洞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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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八章
傅邪真心惊之余,也暗暗庆幸,若不是自己身怀太虚紫府神功,此时哪有命在,由此可见,有一把神兵利器等于平添十年功力,自己若能得到这样一把宝剑,青城派纵是高手如云,亦可千万人,吾往矣。
利刃当前,傅邪真不得不打点十二分精神,要知道他哪怕犯下微小的错误,也会造成手断臂折的恶果。
不过这样一来,多日来领悟到的武学精髓在此也得到了淋漓尽致的发挥,几乎可以算是一个总结,虽说丁开山剑发如潮,傅邪真却总是在间不容发之际游刃有余,堂而皇之地避其锋芒。
丁开山虽是不落下风,然而却是越战越是心惊。
与黄石岗那一战相比,傅邪真武功的进步可用一日千里来形容。
那一日,傅邪真拳法生疏,不堪一击,然而自己碍于拳皇在侧,只得将傅邪真放过,想不到事隔几日,却是人事全非,纵是他用尽全力,也无法将傅邪真拿下。
傅邪真看起来处处被动,毫无还手之功,然而却是韧性极强,随时都有反击之力。
丁开山明白,傅邪真之所以难以还手,只是因为自己的三寸寒霜太过锋利,剑招中纵有破绽,傅邪真也不敢轻易下手,想不到自己纵横天下多年,到最后却只是凭着兵器取胜,不觉大为羞愧。
就在这时,玉芙蓉轻轻叹了口气,道:“丁前辈,你真的老了,若不是凭着这把利剑,只怕你早已败给傅公子了。”
此话正击中丁开山的痛处,他不由恼羞成怒,道:“谁说我凭此利剑取胜,就算老夫空手,也能揪下臭小子的人头。”
玉芙蓉道:“饭可以多吃,话不能过头,你若能抛开三寸寒霜,与傅邪真公平一战,我才真心服你,算你老当益壮,不输少年。”
丁开山凝剑不发,奇道:“臭丫头,祢一会儿提醒我用剑,一会儿又令我收走剑,究竟是什么意思?这臭小子是我的仇人,我与他交手,并非较技,而是拼命,为何不能用剑?”
傅邪真暗笑道:“妹子不过是拉你来试我武功,你又怎能知道?”
玉芙蓉笑道:“我刚才不过是逗你玩的,你不妨想想,令徒被人杀害实与傅公子无关,再说,令徒的为人你该再清楚不过,又怎能因奸丧命,实话告诉你,杀害令徒的,其实另有其人。”
丁开山大怒道:“臭丫头,原来祢一直在戏耍老夫。”
他心中虽然愤怒,然而听到徒儿并非是好色之徒,心中倒为之一宽,暗恨道:“我自己徒儿的性子,我怎能不知,想不到却上了这臭丫头的恶当。”
玉芙蓉从容地道:“看来好人做不得,越做越缺德,我苦心助你报仇,你却毫不领情,好不令人心灰意冷。”
丁开山听出话中别有深意,道:“臭丫头,祢老老实实地说,祢究竟是什么意思?”
玉芙蓉道:“不瞒前辈,杀害令徒的凶手我的确知道,可是此人的武功比傅公子只高不低,我让你与傅公子比武,只是想知道你的武功能不能报仇,现在看来,仇人的名字不说也罢,免得你报仇不成反添恨,我岂不是助人不成反害人了。”
丁开山急道:“那人究竟是谁?祢快点告诉老夫,能不能报仇是老夫的事,不用祢操心。”
玉芙蓉悠然道:“这可不行,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老前辈何等英名,岂能在我手中断送。”
丁开山想上前用武力威胁玉芙蓉说出,然而有傅邪真在侧,只怕难以做到,左思右想,不觉暴跳如雷,道:“臭丫头,究竟要老夫怎样,祢才肯说出实情?”
玉芙蓉笑道:“若你能凭真实武功打败傅公子,那么你应该能报得了仇了,凶手的名字,自然立刻奉告。”
丁开山瞧了玉芙蓉半晌,道:“是了,傅邪真大战在即,祢想临时抱佛脚,拉我陪他练拳,是也不是?”
玉芙蓉道:“这只是其中的目的之一,不过我最终的目的,还是想令前辈报仇雪恨,此生无憾矣。”
丁开山冷笑道:“我怎知祢不会胡乱说个名字?”
玉芙蓉道:“我既能指证凶手,自能拿出证据,总之要让前辈深信不疑才行。”
丁开山道:“祢与我毫无交情,为何却要帮我?”
玉芙蓉道:“不瞒前辈,这名凶手是白道人物,可算是本宫的死敌之一,若能借前辈之手将其铲除,岂不是皆大欢喜。”
丁开山沉吟半晌,不觉有些信了。
白道中良莠不齐,难保有奸邪人物,丁开山自是明白,圣宫借助自己之手铲除死敌,也属正常。
唯一所虑是,傅邪真的确不凡,自己若无利器,未必能胜得了他,然而仗着利器取胜,却又大辱名头,他心中彷徨半晌,仍不开口。
傅邪真道:“芙蓉妹子,祢还是将凶手的名字告诉前辈吧,在下功力甚浅,经验不丰,又怎是前辈的对手。”
丁开山心中一亮,暗道:“不错,傅邪真虽是学武的奇才,经验不丰却是他最大的弱点,武当绵掌功夫绵里藏针,长于缠斗,傅邪真年轻气盛,久战不能胜,必定性子暴躁,那时我忽地改用刚猛至极的少林武功,傅邪真措手不及,必定落败。”
想到这里,他信心大增,道:“臭丫头,老夫不凭利剑,看看能否将这臭小子拿下。”
他将三寸寒霜往腰中一插,向傅邪真招手道:“臭小子,来吧。”
傅邪真刚想上前,玉芙蓉道:“前辈,这里树枝杂乱,怎好动手,前面有片空地,大概有数十丈方园,足够前辈施展了。”
丁开山暗道:“臭丫头一心一意,只想让我陪傅邪真练拳,老夫索性事事顺着她,等她心满意足,她自会将仇人的名字告知。”
他大步向前走去,走不多远,果然瞧见一块空地,甚是平整。
玉芙蓉道:“前辈,就是这里了,这瞧这里的风景可好。”
丁开山道:“什么风景好坏,关我屁事。”
正在这时,忽觉脚下一松,身子竟住下坠去,丁开山虽惊不乱,手掌向地面拍去,以图借力飞起。
想不到一刀横劈而来,正是砍向自己的手掌,丁开山慌忙缩手,只听扑通一声,身子已落进一个大洞中。
凝目望去,此洞足有三丈多深,泥土尚新,无疑是刚刚挖成。
丁开山此时终于明白,已上了玉芙蓉的恶当。
他大怒道:“臭丫头,祢暗害老夫,究竟何故?”
傅邪真吃惊之极,想不到玉芙蓉竟事先在此挖了个大洞,这自是她用暗记传出号令,令本地的圣宫弟子所为。
由此看来,圣宫的势力的确颇为庞大,其行事作风也与其他门派大相径庭,这也难怪圣宫能凭一派之力与众派相斗多年而不倒。
圣宫只是圣教的旁支,尚且如此,那么圣教的力量自是更为惊人,傅邪真陡觉自己的担子无比沉重。
所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若不能将圣教万名弟子治理得当,这些人岂不是会成为洪水猛兽而为祸江湖。
玉芙蓉从洞口探出头来,笑嘻嘻地道:“前辈,傅大哥手无利器,怎能独闯青城山,本姑娘实出无奈,只得借前辈的三寸寒霜一用了。”
傅邪真(炫)恍(书)然(网)大悟,玉芙蓉策划此事,却是这一番良苦用心,自己独闯青城山必是危机四伏,若有了三寸寒霜,那局面又将不同。
丁开山怒极道:“老夫的剑怎能借给魔教妖人。”
玉芙蓉笑道:“前辈好不知时务,现在你已是我的洞中之囚,还有什么可威风的,若是我在洞中加排些竹箭什么的,你此时哪有命在?”
丁开山不怒反笑,道:“臭丫头太小瞧老夫了,就凭这个大洞,也能拦得住老夫。”
他足尖微点,已腾空而起,同时抽出三寸寒霜舞成剑花护住头顶,以防玉芙蓉暗算。
傅邪真暗叫不妙,以丁开山的武功,这区区小洞实难困得住他,若他脱困而出,三寸寒霜将再难得到。
玉芙蓉回头冲他一笑,忽地从草丛中提出一口小锅,将锅中之水向洞中倾去。
丁开山正拚尽全力跃起,想不到身子刚腾起一半,一桶水当头浇来,幸好水温不算太高,尚能忍受,只是水中有股浓重的腥气,令人隐觉不妙。
饶是如此,丁开山仍是努力地跃出洞口,长剑护住全身,舞个不停。
只见玉芙蓉与傅邪真远远地站着,傅邪真张口结舌,似乎吃惊不小,玉芙蓉却是用一方丝帕紧捂口鼻,不知何故。
丁开山怒气勃发,仗剑就向两人冲去,然而只走了两步,就觉得身子沉重无比,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耳边听到玉芙蓉叹道:“丁前辈真是厉害,被一大锅迷魂汤泼在身上,居然还能走上两步。”
傅邪真又是惊奇,又是好笑,想不到堂堂的两派弃徒竟被玉芙蓉玩弄于股掌之间,他摇头苦笑道:“妹子,这样向丁前辈借剑,只怕不妥吧。”
玉芙蓉道:“有什么不妥,你没有好剑傍身,怎能上得了青城山,大不了我们下山之后,再向他道歉就是。”
她喜不自禁地从丁开山腰间解下三寸寒霜,交给傅邪真。
傅邪真拔剑来视,心中也是欢喜,道:“妹子,等我们下山之后,一定要向丁前辈好好道歉,不论他发多大的脾气,我们都该忍受才是。”
玉芙蓉笑道:“那是自然。”
傅邪真道:“丁前辈该怎样处置?”
玉芙蓉道:“此洞岂非藏人的绝佳所在?等他药性散去,他自会走的。”
傅邪真点了点头,将丁开山放进洞中之后,又在洞中盖些树干草叶,这样一来,既不担心被人发现,也不怕有野兽误入洞中,伤了丁开山。
弄了半晌,总算一切都可满意,傅邪真这才与玉芙蓉离开丁开山,只是一路上,傅邪真仍是惴惴不安,深觉亏负丁开山良多。
玉芙蓉似瞧出他的心情,道:“傅大哥,你宅心仁厚,说起来该是教中弟子之福,只是江湖人心凶险,你这样对待敌人,只会吃亏。更何况,今夜青城山上必定极为区险,大哥若是一味地宽厚仁慈,又怎能见到拳皇,又何以服众?”
傅邪真道:“妹子说的极是,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我自明白我肩上重担,非一般手段所能应付。”
玉芙蓉芳心窃喜,暗道:“我还道傅大哥是天道之徒,必定性子愚腐,想不他却这般开明。”
此时尚未天黑,离上山尚有一段时间,玉芙蓉道:“傅大哥,你且在此调息打坐,我去打些野味来充饥。”
傅邪真道:“好吧,只是要快去快回。”
玉芙蓉嫣然一笑,转身进了林子,傅邪真安心打坐,不一刻,已是物我两忘,清静无为之境。
他所练是太虚紫府神功,可谓圣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