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邪真传说-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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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听有人叫道:“让苏公子当盟主!”
立刻有人呼应道:“不错,苏公子当盟主,可算名至实归。”
众人中,有人意示不屑,有人不以为然,有人则毫无原则地大声起哄,顿时又乱成一团。
玉芙蓉凝目望向人群,见那两名提议苏惊鹤当盟主的,是两名青衣汉子,说话是洛阳口音,心中立刻明白。
她低声对傅邪真道:“苏惊鹤此举,定是李正源的授意,想借机收揽势力,苏惊鹤有李正源撑腰,这个盟主他是势在必夺了。洛阳城那口恶气,你正好可在今日出了。”
傅邪真看见苏惊鹤,心中起伏难平,旧仇新恨齐涌心头,实分不出是喜是怒。
不过他对苏惊鹤的为人已再清楚不过,他想作扫毒盟的盟主,又怎会为中原武林着想,分明是另有图谋,自己好歹也要破坏他的如意算盘。
玉芙蓉忽然伸出玉手,在他脸上抹了一把,一股香气透鼻而来,傅邪真道:“妹子,不要闹了。”
玉芙蓉嗔道:“谁跟你闹了,你若被姓苏的看见,那可不好玩了,你是天道弃徒,没有资格与天下人争雄的。”
傅邪真这才发现她在自己脸上抹的是胭脂,自己刹那间从白面小生变成红脸汉子,相貌可谓大变。
此时场中仍是乱轰轰的,苏惊鹤虽不停地挥臂示意,可是又怎能有人理他。
毕竟苏惊鹤的名字,江湖上并不出名,虽说他刚才那几招的确漂亮,不过谷中好手如云,也没人将那几下放在眼中。
玉芙蓉抓紧时机,为傅邪真改变容貌,除了胭脂之外,再用炭笔,石青等诸般女子装饰的颜料,令傅邪真脸上乱七八糟,直如京剧脸谱一般。
众人正在七嘴八舌,各抒己见,谁来关心这一对少年男女的事情。
忽听一个宏亮的声音道:“他奶奶的,都给老子闭上鸟嘴,这样乱下去,成什么样子。”声音响彻山谷,顿时将众人的声音压了下去。
众人无端被人骂了一通,心中大感不快,正想开口回骂,然而瞧清那人的相貌,齐齐将嘴巴紧紧闭上。
傅邪真循声望去,只见石台上已多了一位形同侏儒的老者,可是他身材虽不高,神情倒是威猛,台下群豪,竟似极为惧怕他,一时鸦雀无声。
傅邪真奇道:“芙蓉妹子,这人又是谁?”
玉芙蓉微微笑道:“此人叫丁开山,在中原武林可是大大有名,若论起辈分,只怕可与少林三老称兄道弟了,而他的外号更为奇特,竟叫做两派弃徒。”
傅邪真奇道:“为何叫两派弃徒?”
“他本是少林门下弟子,只因性子暴躁,为佛规不容,不得已而流落江湖,后来因缘际会,得遇铁大先生,又拜入武当派的门下。”
傅邪真笑道:“不用说,后来他又被铁大先生赶出武当山了。”
玉芙蓉道:“不错,铁大先生后来得知他的是少林弃徒,自然不能因他一人而得罪少林派,只得将他逐出山门,然而那已是多年之后,武当派的武功他已学会十之八九了。”
傅邪真道:“难怪大家对他都又敬又畏,他身具两派之长,武功自然了得。”
只听丁开山道:“他奶奶的,你们这些王八蛋只会胡闹,哪里能成什么气候,这样打下去,什么时候才是了局?”
众人虽被骂得狗血淋头,脸上仍是讪笑不已,生怕露出不满的神情,被丁开山看见。
苏惊鹤躬身道:“依老爷子所说,我们该当如何?”
丁开山白了他一眼,道:“你想当扫毒盟的盟主?”语气极为不屑。
苏惊鹤微微一笑道:“只要能为中原武林出力,当不当盟主没什么要紧,晚辈只是看不惯刚才的情景,生怕盟主推选不出,反而伤了和气,令百毒教耻笑。”
丁开山神情渐缓,道:“天道的徒儿果然有些门道,台下这些王八蛋若能有你半分头脑,也不会弄得一团糟了。”
忽听一人叫道:“丁老爷子,既然您老来了,这个盟主就不必再选了,除了您老,谁有资格当盟主。”
丁开山神情更为愉悦,笑而不语。
苏惊鹤察颜观色,知道丁开山也有意于这个扫毒盟的盟主,此人江湖威望极高,武功更非自己所敌,他若强行出头,自已绝无半分指望。
他微微一笑道:“前辈,依晚辈看来,扫毒盟的盟主这里的人都可以当得,唯独前辈万万不能。”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大吃一惊,苏惊鹤说出这种话来,分明是没将丁开山放进眼中,此人真是好大的胆子,是以此言一出,台下骂声一片。
傅邪真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他对苏惊鹤不算不了解,深知他城府极深,绝不是那种狂妄浅薄之辈,然而他此番行为,却大大异于他的平时举动。
丁开山果然大怒道:“臭小子,你竟敢瞧不起老子,老子凭什么不能当扫毒盟的盟主?”
苏惊鹤微微一笑,从容地道:“百毒教虽然猖狂,然而毕竟是偏处一隅的蛮族小派,以前辈的武功声望,若是挺身而出,岂不是太抬举了他们,试问百毒教何德何能,竟能够资格令前辈出手?是以晚辈愚见,深以为这个盟主人人可以当得,唯独前辈,却是万万不行的。”
这番马屁拍得高明之极,天衣无缝,台下众人虽暗骂苏惊鹤无耻,然而当着丁开山的面,谁敢表露出来。何况苏惊鹤此言,必能令丁开山退出盟主之争,这样大家也有机会,是以无不纷纷出言应合。
丁开山早已笑得合不拢嘴了,大脑晕乎乎的,只觉天下之大,唯我独尊,不要说百毒教,就连十大门派,似乎也不放在眼中了。
他嘿嘿笑道:“他奶奶的,还是年轻人头脑灵光,竟能想到这一点,不错,百毒教算什么东西,哪里有资格令老子出手。”
苏惊鹤道:“前辈所见极是,只是扫毒盟的盟主如何选出,还望前辈示下。”
丁开山性子暴躁,头脑简单,哪里能想明白这些事情,然而晚辈请教,总不能避而不答,那岂不是大失身份?
他沉吟半刻,道:“此事老子早有算计,不过老子向来虚怀若谷,从善如流,倒想听听你的意见?”
他毕竟身怀武当神功,这套太极推手,倒是使得流畅之极。
苏惊鹤暗自得意,此事他早已成竹在胸,道:“依晚辈看来,各位朋友虽来自五湖四海,却总有地域可循,粗粗分来,有来自江南的,有来自关外的,亦有来自川中一带的,若是在每个地域中,都推举出一位声望卓越、人人敬服的人来,想来不难。”
丁开山道:“不错,不错,这样一来,来争盟主的人就剩下七八个人了,再由这些人分出高低,不到片刻,就可选出盟主了。”
苏惊鹤道:“前辈所见极是。”
他轻轻一句,就将自己的主意变成丁开山的意思,众人若再有异议,那就是与丁开山过不去了。
丁开山转向众人,大声道:“这个法子很好,有不同意的王八蛋,给我站出来。”
众人也觉得苏惊鹤的法子还算公平,何况有丁开山撑腰,谁敢道半个不字,纷纷点头赞同。
丁开山喜道:“那就这么定了,你们快快依地域聚到一起,推举出一个人选来。”
群豪虽有数百之多,不过一旦以地域划分,则只剩下五六群而已。
每群人中,既是来自同一个地方,对彼此的武功自然心中有数,是以不到片刻,就各推选出一人来。
此人的武功声望,自是大家都无异议的。
傅邪真低声道:“芙蓉妹子,我们该算哪一个地方?”
玉芙蓉笑道:“哪里人少势孤,我们就是哪里的。”
她在人群中转了一圈,笑吟吟地走回来,对傅邪真道:“如今谷中群雄分为六块,分别是江南、河北、河洛、齐鲁、巴蜀、甘陕,其余的地方,虽来了几人,却没什么出色的人物,不敢跳出来争夺盟主。”
傅邪真道:“我师父是少林派的,那我该算河洛一带吧。”
玉芙蓉道:“河洛一带全是洛阳金刀门的势力,自是由苏惊鹤出头,我们没有办法在那里争的。”
傅邪真道:“那我们该去哪里?”
玉芙蓉道:“江南、河北、齐鲁、巴蜀等地人多势众,我们也难以去争,只有甘陕一带,只来了区区十几人,那才是我们该去的地方。”
甘陕地带只有十几人,早已推举出一人来,是一个黑须长面大汉,相貌倒是神气,背着一柄金背大刀。
他正对众人苦笑道:“既蒙兄弟们抬举,秦某人必定拼死向前,绝不能失了甘陕武林的威望。”一副要上刑场就义的模样。
众人道:“秦兄,你就勉为其难吧,若是连你都不行,大伙儿就更不行了,我们甘陕武林道总是被别人瞧不起,秦兄可是我们唯一的指望了。”
黑须汉子一脸无奈,道:“也只能如此了。”
玉芙蓉对傅邪真低声道:“傅大哥,此人是甘陕的武林豪杰秦大刀,甘陕武林近年来没出什么人材,秦大刀的武功再好也是有限,这可是天赐良机。”
傅邪真道:“可是,我怎样才能代替秦大刀出面呢?”
“你只有悄悄地制服他,令他心甘情愿地让位于你,我们才有机会与苏惊鹤争夺盟主之位。”
傅邪真道:“就算我能击败他,那也要打过才知道,又怎能悄悄地制服他呢?”
玉芙蓉笑道:“这可要你自己拿主意了,反正若是惊动别人,令苏惊鹤觉察,那可就难办了。”
在人群之中,悄无声息地制服一个武功高手,可是一个不小的挑战。
傅邪真深吸一口气,暗道:“若想在不惊动他人的情况下制服他,只能用内力一途了。
他此时的内力虽不能说技压群雄,然而他只需用潜龙心法,大可与众人拚一拚。
他走到秦大刀面前,笑道:“秦兄,你可认得小弟吗?”
秦大刀转目向他脸上望去,却是不识,道:“小兄弟倒是面生,不知有何指教?”
傅邪真笑道:“秦兄可是贵人多忘事了,不过秦兄虽不记得在下,在下可是心慕秦兄已久,我们亲近亲近。”
他缓缓地向秦大刀伸出手出,秦大刀一怔,忽地明白,傅邪真是在考较他了。
他既是众人推举出来的,又怎能示弱,冷哼一声,也伸出手去。
两人手掌相握,立刻同时发力,只见秦大刀脸上青气一闪,牙关格格地咬了起来。
众人见他两手相握,无不大吃一惊,知道他们一上手就开始较量内力了。
真力相较,本是极凶险之极,力强者存,力弱者伤,绝无回旋余地。
傅邪真并不愿伤到秦大刀,只盼他知难而退罢了,是以只是抱元守一,并没有进逼之意。
虽说如此,秦大刀仍觉得傅邪真的内力源源不断,似永无中止之势,自己虽竭尽全力,也无法将内力逼进他的体内去。
不一刻间,秦大刀就觉得大脑昏沉沉的,这分明是脱力之象了,若是傅邪真趁势进逼,自己必死无疑。
想不到就在此时,傅邪真忽地微微一笑,道:“秦兄的内力好高,在下再也支持不住了。”说罢轻轻抽出手来。
众人不由吃一惊,须知内力相较时,除非对方力尽受伤,才能撤力回收,像傅邪真这样轻松地收回手去,简直是闻所未闻。
自然,若是傅邪真的内力远胜于秦大刀,那又另当别论。
秦大刀觉得手腕一松,全身的压力消失的无影无踪,身子似乎要飘起来一般。
他知道傅邪真是手下留情,没有令自己大大出丑,心中大为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