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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牧虎三山-第43部分

小说: 牧虎三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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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媒正娶的老婆,亦非你们纳聘相迎的妾侍,严格而论,二位之间根本没有正式关系,她忍受不了你,你又不放人,除了一走,更有何途?春花走得应该没什么牵挂,阴朋友你与春花又无名分可言,屡屡追逼于她,就不大合道理了……”

南宫羽接口道:

“要不到人,改为要钱,则更等而下之,不见品味,堂堂男子汉,昂藏七尸躯,竟拿一个妇道人家的身体来讨价还价,索需不遂便进而暴力相向,这男子汉未免当得惭愧!”

毒魄跟着道:

“所以,我认为此乃天下奇谈,说起来实是笑话一桩。”

两个人一搭一挡,言饲之间极尽讽刺揶揄,不但阴落雁听得面孔泛青,山羊胡子无风自动,连扮白脸的潘东岳都忍不住勃然色变。

“猿峡三果”的第二位--邵铁肩怒叱一声,口沫四溅:

“狗日的,这分明是一面倒,存心偏袒那冯德恩嘛,这两个龟兔子,把我们兄弟当做什么耍啦?”

潘东岳容颜阴沉,冷冰冰的道:

“朋友,我之所以对二位一再委屈求全,好言包容,为的只是不愿另生枝节,伤及无辜,不想二位却不识抬举,得尺进步,拿我们一片善心当成了牛肝肺,‘猿峡三枭’可以血溅三尺,但决不接受奚落!”

南宫羽道:

“我们仅在叙述一个事实,辩明一点道理,潘朋友。”

阴落雁突然粗暴的大吼:

“最后再问你两个龟儿子一句--交不交人?”

这一次,是毒魄回答:

“你该看得出来,阴老兄,我们的样子,像要交人的样子么?”

潘东岳因为过于气恼,嗓音也变尖了:

“费尽唇舌,竟是白搭,我把你两个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东西一起活宰了!”

毒魄爽脆的吐出一个字:

“请。”

阴落雁踏前一步,左掌一伸,但见那双左手又宽又粗,五指箕张有如钢勾,掌心更泛着一团隐隐的乌紫色,随着他左手的动作;一片劲气化为五股,透过指尖穿射而出,势强力锐,活像五只脱弦怒矢1

毒魄微微晃肩,人往横走,他身形甫闪,背后墙壁上已“砰”一声裂开一个人头大的洞口,砖屑泥粉迸扬下,竟似铁锤所击!

“祭魂钧”由下向上飞起,锋刃划空,只是一抹晶澈的虹带、当阴落雁迅速腾避的一刹,虹带倏而碎散成漫天的炫彩,缤缤纷纷,封罩住姓阴的每一个可能冲突出去的角度!

双方的招式俱皆奇快,攻守之间,仅乃瞬息,而邵铁肩叱喝一声,他那柄宛若银蛇也似的缅刀已对准毒魄左胁刺到!

钩刃在半空中回旋,弦月聚一,金铁交击声里,邵铁肩的缅刀倒扬,人亦歪歪斜斜震退几步,差一点就撞上了那扇破门。

南宫羽的长枪指向潘东岳,枪尖寒芒流灿,快若电掣,潘东岳挫腰抬臂,一对短蛇矛并叠成叉形“铿锵”迎上,南宫羽长枪猝收,十六枪幻洒为一朵大花,花蕊花瓣俱似毒螯,再度合拢向敌。

潘东岳窜走翻掠,身法矫捷之极,他的两只短蛇矛便在游闪之中吞吐点划,伺机运展,而南宫羽枪尖挑戳,仿佛寒星飞舞,流萤汇集,任是潘东岳如何使力,硬是逼不进洪门半步!

这时,阴落雁的家伙已亮了出来,那是一条纯钢三节棍,他这条又沉又重的三节棍还有一处与众不同的地方,就是棍头嵌着一枚钢勾,打、砸、扫、撞之外,更另带扯刺的功能,端的歹毒。

三节棍“哗啦啦”大力挥击,缅刀纵横扫劈,阴落雁和邵铁肩两人合攻毒魄,现在,毒魄只是紧握他的“祭魂钩”,在敌人凌厉的夹击下连连穿梭挪移……

暴声断叱,邵铁肩整个身形陀螺般旋转,人在旋转中急速出刀,于是,刀光便恍如一团炸开的冰球,做着不规则的,但密集无比的参差刺射,刃芒破空,似也带起了昔日刀头下冤魂的泣号,凄厉得很。

斗然间,毒魄跃腾而起,他的背脊贴上残破的屋顶,人往侧翻,“祭魂钩”居中狂斩,强烈的锐风挟着刚猛至极的力道以万钧之势劈落,劈向地面,劈向那滚动的光球,也将邵铁肩从头到脚劈成两半!

缅刀的碎屑被绞碎为点点片片的光影,光影浮沉在黏蠕猩赤的斑斑血肉之间,没有喊叫,没有呼号,一条牛高马大的汉子,就这么烟消云散了。

血雾飘漾的情景,气氛怖栗而幽异,阴落雁捂着面孔踉跄后退,喉中曝吼不已,毒魄身在空中倏忽倒滚,“祭魂钩”的银链闪炫,锋口扬起,以不可思议的快速戳进阴落雁的后腰,下手之狠,决不容情!

阴落雁的面孔突兀扭曲,一对眼珠子几乎要跳出目眶,他一声霹雳,震得屋瓦颤动,三节棍全力回扫,人也一头撞向毒魄。

毒魄似是早已料到对方会来这一手,他轻轻拔升,分寸拿捏得极准极巧,只是刚刚飘升到三节棍贴着靴底扫过的高度,而阴落雁猛冲随至、他霍然倒掠三尺,银链斜扯,这一批,使嵌入阴落雁后腰肉的钩刃撅翻外崩,就连姓阴的五脏六腑一遭给扯了出来!

骤来的痛苦是无以复加的,是人的忍受力极限之外的,阴落雁高举双臂,口鼻喷血,摇摇摆摆走出两步,已像一堆烂泥般瘫在地下。

眼见两个拜把兄弟活生生的惨死面前,潘东岳所受的冲激已不止是惊恐、是震撼,更是难以言喻的沮丧与彻底的斗志全消,他在猝然分神的情况下,寒光一点闪过肩头,小小的一朵血花甫始涌现,不等他双矛反击,南宫羽的枪尖已冰冷的抵住他的咽喉。

毒魄懒洋洋的坐回原处,目光巡视,忍不住长长叹了一口气。

枪尖顶在潘东岳的喉头上,南宫羽吆喝道:

“先别叹气,这一个要怎么处置?”

毒魄瞅着这硕果仅存的一果,声音冷硬的道:

“潘朋友,贪婪的代价,往往便是一场空,不当的期求,换来的多为锥心刺骨的惨痛,你是否还要这样的形势继续下去?”

仰着脑袋的潘东岳不停摇头,边吃力的道。

“不……我认命了……”

毒魄道:

“这一次,我放过你,但你千万记住,决不会再有下一次!”

潘东岳哭丧着脸,幽幽哑哑的道:

“‘猿峡三枭’全玩完了,凭我一已之力,到哪里再找下一次?”

“嗯”了一声,毒魄又道:

“还有,永远不准再去骚扰冯德恩与春花,但有违反,必杀无赦!”

所谓人在矮檐下,怎得不低头?潘东岳刀口舔血大半生,黑道厮混数十年,自然深悉求命保身之道,他还不想死,岂会朝绝路上倘祥?立即迭声答应:

“我发誓,我这一辈子不会再和他们打照面……”

毒魄道:

“很好,你说的话你要记得。”

接着,他向南宫羽点点头,银枪收回,潘东岳才算透过气来。

拄着枪,南宫羽大声道:

“请吧,别忘了带走你的两个兄弟。”

毒魄起身,将铺在地下的毛毯“嗤”的一声撕成两半,顺手掷给潘东岳,接住毛毯,潘东岳开始卷裹他两位拜兄的尸体,却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收拾舒齐,然后,他一肩扛一个,头也不回的奔入夜色之中。

望着门外,南宫羽冒火道:

“我操,就这么走啦?连声招呼也不打?至少,我们总还赔上一张毯子!”

毒魄笑道:

“姓潘的恨不能挖你祖坟,满腔积怨之余,尚有什么招呼好打?不过,我却意外发现他的一桩长处--力气不小!”

南宫羽啐了一声:

“少扯淡了,赶紧来看看我们这位‘鬼王旗’的朋友吧。”

四目投注,都不由心头一跳--倚在墙角的冯德恩,双眼微张,呼吸有著游丝,敢情已陷入半昏迷的情形下了,南吕羽二话不说,匆匆丢开银枪,掏出身上内外两用的几种金创药,急步凑近,再一次充当起郎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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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云阁 独家连载

牧虎三山……第二十四章:恩义无反顾

第二十四章:恩义无反顾

天色大亮。

南宫羽在这寒冷的清晨,竟也有办法从外面找了一包热腾腾的吃食回来,另还提着一瓷罐的汤;纸包里有葱油花卷、煎饼、驴肉火烧等等好几样点心,那罐参汤,还是滚烫的哩。

毒魄是真饿了,他一边大口吃着驴肉火烧,边看着南宫羽捧起瓷罐喂饮冯德恩,经过夜来的敷药调息,这位“鬼王旗”“独堂”的“巡检”,情况已大为好转、由他吸饮参汤时的咂咂有声,便知胃口不差,胃口不差的人就死不了啦。

南宫羽小心的照顾着冯德恩,并不停的叮嘱。

“慢点,慢点喝,别烫着舌头……”

咽下嘴里的食物,毒魄笑道:

“伙计,你真有本事,出去绕了一圈,不但把早点带了回来,居然外加一缸热参汤,也不过天亮,你却是去哪里弄到的?”

南宫羽哼了哼:

“有钱买得鬼推磨,何况这点玩意?说起本事,我没有,怎么把银子花在刀口上,我倒颇具心得,你和我比,差一截罗。”

又撕了一块煎饼吃着,毒魄不以为意的道:

“这个,我承认,不但承认你比我会用钱,更承认你比我能赚钱,我们哥俩的生意买卖,要不是你在策划调整,哪来这大的进帐?”

南宫羽颇为受用的道:

“嗯……这可是实话,找财路、论斤两,你依着我准没错、要不是你他娘的开销恁大,几年来早就发了,大家发了……”

说着话,眼看一缸参汤已喝得见了底,他拿开瓷罐。顺手用自己的衣袖替冯德恩擦了擦嘴,又轻轻在人家背上拍几下,模样是少见的亲切:

“怎么样,这罐参汤味道还不错吧?是我叫他们临时加工煨煮的,汤里另掺得有多种补药,提神聚气,保元固本最是有效,啧啧,只这一罐喝下去,看你满面红光,混身带劲,就知道起死回生了!”

毒魄差一点把口中食物喷了出来,他捂着嘴,强忍住笑:

“不过是一罐参汤罢了,听你这一说,倒似给冯老兄服下什么仙丹异果……”

南宫羽横了毒魄一眼:

“娘的,就这罐参汤,你可知道耗去我多大功夫?不信,你也去找一罐试试!”

冯德恩此时精神振作不少,虽然仍显得虚弱憔悴,但气色已润朗多了,他挣扎着坐直身子,双手抱拳,向前匍匐:

“二位兄台救命之恩,冯某至死不忘,今后有生之日,皆感德之时……二位兄台不止救了我一人,连春花亦是同沐译惠,请二位受我一拜!”

南宫羽伸手扶住冯德恩,笑呵呵的道:

“冯兄何须客气?路不平,才有人踩哪,行走江湖是干什么的?要连这点正义感都没有,还不如回师娘怀里吃奶算了。”

冯德恩微见喘息的道:

“二位兄台,要不是昨天晚上二位慨伸援手,我当必死无疑,他们杀了我,决不会放过春花,一旦春花落回他们手中,日子就不啻是人间地狱了……”

南宫羽眨眨眼,道:

“有件事,我觉得奇怪,不知是否问得?”

冯德恩忙道:

“兄台请说。”

“冯兄,你不是‘鬼王旗’的伙计么?‘鬼王旗’向来是兵强马壮,高手如云,属于实力派的组合,而你身为‘独堂’‘巡检’,并非不起作用的小角色,当你陷入如此困境,‘鬼王旗’因何毫无反应?”

点点头,冯德恩苦笑道:

“问得有理,但兄台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和春花的事,以及与‘猿峡三枭’之间的争纷,一直都瞒着堂口,从未向回传报过……”

南宫羽迷惑的道:

“这是为了什么?眼瞅着那三个凶煞就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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