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愿者-魅步杀伐-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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煦倒下,大氅里血红的衣襟上露出匕首的刀柄。
“林音就本是我派往韨身边之人,韨在幼年时曾对你有几分情愫,是以选了她。我令林音就告知煦韨要她下毒嫁祸,但煦却令她照做不误,只当不知是韨嫁祸。他竟许诺事成林音就一切依旧不牵连。鱼儿……煦,恨我处处严苛他,却不知我以为处处护他不被韨所伤,从来我只想立他为嗣……”
“鱼儿,你母亲不愿你做什么王妃。唉……我对你母亲不住。”
头靠在马车壁上的娇鱼什么也挺不见,什么也不想听。
林音就再一次出屋子,走到檐下立柱旁,依偎着那柱子失神一般静静看着院门久久不动,良久身后有人道:“请夫人上路。”
她戴上风帽,将披风裹好,一滴眼泪落在雪地里,终究是等不到你回来了,或者,是你,再也不会回来了……天这么凉,她转眼看了看院子,跟着来人走出去。
奚王府噩耗,奚王冬日狩猎,大世子煦误伤其弟世子韨,韨亡,煦悲而自戕,皇室宗亲闻者唏嘘。
………………………………………
白幡纸钱,祭帐元宝,混着飘飘的雪花,白得令人不忍的一个世界。
娇雨扶着失神的娇鱼默默地哭泣,而娇鱼却连眼睛都干涸,奚王摇头,叹气,转身又一口酒,依旧在那小小的坟头前一坐半天。
远远的屋里瑾雅摸着肚子微微地笑,侧妃姬妾们全闭门不出,连下人都寒着脸缩在了不知哪个角落。
酒喝完了,奚王突然想见霍王妃,煦和韨一去他才知道诺大的府邸原来是那么冷清,往日霍幼蕊还能与他平坐着闲话,可连她也沉默了。原来人老了,是很怕孤单的。
奚王想起霍幼蕊嫁来时才十四岁上下,小小的模样活泼灵动,那双眸晶亮地一点也不在乎嫁人般地盯着年已过三十的他,甚至还等得不耐烦地抱着个枕头。那喜烛映照着她双脸通红,但她却连连打瞌睡,他笑,将枕头从她手里抽出来,把她放倒,盖上被子。
新婚夜,他的心头还是只有那一个人,那个叫做言若,让他在寒冬深夜也要去见一面的人。他一个人回到那个小院子,听那半疯的萧余儿乱歌乱舞,他喝酒,他看着那凌乱的影子想到冬夜里向狰狞着他扑来的重重树影,还有那一室的暖意中绽放的危险笑容,泪水便流下来。
第二日清晨霍幼蕊很高兴,她仿佛不解,但这样的婚姻却与在家并无不同,很快地便如鱼入水,见了奚王也不觉扭捏地笑,倒是与她年纪相仿的煦和韨却局促着。然后,奚王还记得,她一眼看见了还小小儿的毅,才五岁,齿牙咧嘴地躲在奶妈身后,口水都流在胸前的傻样。
奚王看见她把毅当作玩具般拖来搂着,毅叫闹,她塞进一块糕,毅舍不得吐,嚼半天咽下,又闹,她再塞,毅又吃。然毅又闹,眼睛却看着那糕,她抿嘴一笑,不给了。以后奚王从不去她那里歇息,因为毅就爱在她床上吃着糕点入眠,她搂着他睡,象一个真正的母亲那样,所有人都赞她贤良。
奚王抬脚进入霍王妃的院子,深夜里只这个连着他正房的小角门还开着,下人丫鬟们都不见,黑灯瞎火。他记得那一夜他也是这样踏月而来,多久不见想要去与她说说话,怕冷落她。夏夜里连花香都是醉的,更何况他那时也真是醉了,连萧余儿都醉倒在地。他有些踉跄地进了霍王妃的房,屋子里都没有守夜服侍的人,他径直进内房,看见她朝外侧卧着,一只手横放在脑袋下,身边的纱被里有些鼓胀。
他过去,轻轻掀开了那纱帐,一瞬间脑里空白,那是他对霍王妃最震惊的印象和最愉快的回忆。他看见,那小小的胖身子弓在那里,在霍幼蕊的怀里,而她就赤…裸上身,毅的小嘴含着她的一侧乳…头,一只手还抓在另一侧柔软上,死死不放。
他好象看见那小手在长大,那雪白的胸脯慢慢包裹了他的视线,然后,他好像又看见了言若只着夏裙,空着上身侧卧在那里向他招手而笑,而他的手正包裹着她那雪白的一团。他记得的,他捂住了霍王妃的嘴,扯出了毅含着的乳…头,一掀纱被将毅兜头盖上。他把她抱出走入耳房,他看见她惊讶的眼依旧明亮,他俯下身,凑过去吻她的脸,手移开时立刻吻断了她的声音。他还记得那柔嫩的身体多么像那幼年里让他产生欲望的言若,他记得那么疯狂的夜,拉扯那腿,拉扯那手,那么健壮的身体压在那么柔软小巧的躯体上,像野兽的侵占和掠夺。
狠命地挤进去,拼命地摇晃身体,抬起坐下,让她疼得狠狠弓起身体,将那胸…脯送上去,再被他的唇狠狠压下去。他不顾那呜咽的声音已经无力,依旧慢抽快进,最后他才放开那不再挣扎的手,将那双腿勾起抬高,就着那高高的卧椅飞快地进攻,他低头看见交…合的地方嫣红,连他的肉刺也是,每一次进去,血被推向根部,再出来,依旧红艳。他啊的一声释放的时候看见了言若的媚眼如丝,然后,看见了霍幼蕊眼里的恐惧和痛苦。
那一夜,整个卧椅全是鲜血。
她哭着说:“王爷,我还未准备好,那里还疼。”
这一疼就疼了好多年,奚王从未勉强她。
幼蕊,你对娇鱼起杀心,我也不怪你了,我知道你从来便是贤妻,那么,今夜,你准备好了吗?
奚王站在床头,霍王妃盖着厚厚的锦被,奚王伸出手,仿佛那时的轻柔。
他看见霍王妃依旧那么美丽,赤…裸着上身,而她身边躺着的依旧是毅,依旧含着那乳…头,另一只手——长大的手,按在另一处柔软上,依旧死死地捉住。
这一次,奚王捂住的是自己的嘴。
他依旧看见了红色,从自己的嘴里冒出来。
倒下,惊动。
毅和慌张的霍幼蕊。
“父王!”“王爷!”
奚王的嘴角不断流着血,他却笑了。
“不,王爷,我,我们,没有……”霍幼蕊慌张地讲不出话。
毅将奚王搬到椅子坐着,仔细看了看,笑了,他回头,恶狠狠地盯住霍幼蕊:“母妃,没有?没有什么?恩?”他一巴掌将霍幼蕊甩回床上。
“父王,你真是老了。”毅低低地笑:“给我娶那丫头,却将母妃这样的美人浪费。瞧,这是娇雨给的春…药,她还以为我不行。哈哈。”毅拿出颗药服下:“父王,你看着我比你如何?”
“父王,我那杯酒里的东西到如今总算中用了。”
奚王想起来林音就根本没下毒。是呢,原来自己的儿子都是好儿子。他想起来言若的话,你的儿子是比你更好的儿子呢……真是个个都更好,他防也防不住的好。
毅扑向床,抓过霍幼蕊,在她身上律动仿佛在跳舞,“毅!啊……不,不要……啊,在,你父……”
“住口!”毅咬住了她的唇,狠狠一下挺上去,霍幼蕊完全没了力气,只随着他摇摆晃动起伏呻吟。毅高高抬起头笑得欢畅,发力顶住,急速抖动,双手费力支撑着身体,在霍幼蕊身上一波波地反复前进,嗬——!一个长长的呼吸,他终于轻松下来。
伸手抚摸霍幼蕊的脸,却看见她惊恐慌乱的神色,低头看见,胸口上全是血,从嘴角流出来。他喉咙一动,噗的一声喷出血,落满了霍幼蕊一身。
“娇……雨!你……”
毅倒在床上,霍幼蕊哭着要喊人被他阻拦,“幼蕊,莫喊,帮我穿好衣服,叫人知道。”他使劲提了力气凑在她耳边:“幼蕊,那丫头知道了……但我值了,”
“下一世,莫嫁别——人。”他的手放开了霍幼蕊的手臂,一切都放开。
“不……毅!”
“王爷,不……不!”霍幼蕊推推毅, 又看看奚王,晕在了当场。
天亮,门吱呀一声开了,娇鱼和娇雨,几位管家执事依次立在房门口。
“母妃,是你唤我们来吗?”
没人回答,娇鱼抬头,吓得退后一步,众人抬头,只见浑身是血的霍王妃正坐在房中间,两旁的椅子上分别坐着衣冠齐整却同样满身血的奚王与世子毅。
娇鱼看见霍王妃脸上的笑容很诡异。
腊月十五,奚王与世子毅中毒身亡,乃泽吉国美人瑾雅争宠误杀,霍王妃失心而疯,圣上悲怒患疾,京中纷纷传奚王府受厌咒绝子,未几,奚王府世子妃萧娇鱼、萧娇雨上书言称有孕,立封陈郡王妃,翮郡王妃,若生子继立为奚王。
娇鱼远远看着瑾雅住过的院子冷哼一声,半年多前奚王大丧之后陶氏莫名就殉葬身死,而瑾雅却是她亲自嫁祸送走的。瑾雅,泽吉国美人,美得如蛇似蝎,她也恨着娇鱼姐妹,却还要告诉奚王霍王妃等人要杀娇鱼,那时机找得实在是让奚王勉强来得及安排营救,若不是月上留下的那信点醒,娇鱼却不知原来后面追杀那拨人是她所聘,聪明的女子,却还是得死。
她抚摸着隆起的腹部,何况瑾雅还有身孕,谁也不能与我的孩子争抢,我与煦的孩子……
“娇雨,那便是我们娘亲的墓了。去了大半年了,终究不肯见我们。”
“姐姐,只要有你我便好,就这样活下去。”
娇鱼看了看身后院子里疯癫失神的霍王妃,伸手握住了娇雨的手:“是啊,就这样,你和我,活下去。”
一个红宝戒指放在了娇雨的手中:“如今你是翮郡王妃了,戴着这个吧,”她看一眼那小小的坟头:“是我们娘亲的东西。”
“姐姐,我们回去吧,到我房中喝茶暖暖。”娇雨拉着娇鱼的手撒娇。
“不了,娇雨,别闹。府里太多事。”娇鱼坚决地将娇雨的手拿开,拍拍她:“下次,我一定去,去吧……”娇雨看她一眼点头默默离去。
微微的雨淋在娇鱼的身上,霍王妃的疯言疯语灌进她耳里,越过霍王妃踏进屋里,床上躺着一个年轻的女子,林音就——侧头看着她却不能动弹。
娇鱼笑着伸出手,轻轻地抚摸她隆起的肚子,“孩子,真乖,你要早日出来。”
她起身抬手,亮出了明晃晃的刀,“林音就,这是你应得的。”
血从她身上流下来,湿淋淋的一片,娇鱼附在她耳边道:“煦,他说——他没有,没!有!”手里的刀疯狂的划,血溅一片。
林音就痛苦尖利的声音激起了霍王妃疯狂的哭喊嚎叫,交织在那个小院里久久不散。
………………………………
雷雨的轰鸣,暗沉的乌云压在头顶,娇雨的哭喊也被埋没。
“姐……姐,救我。”她的手绝望得抓不住娇鱼的衣角。
“娇雨,我的好妹妹,你还是这么去了吧。”娇鱼坐在那里轻松地看着她笑,香炉里的香余烟袅袅。
“为什么……姐姐?”娇雨在床上痛苦的翻滚,血已经淋漓,指甲翻折断裂。
“娇雨,你比谁都早觉察到王妃她们要不利于我,却从不肯说,毅胁迫林音就家人叫她撒谎害煦,也没有告诉我,煦的死有你一份功劳。甚至毅也是你下手杀的,妹妹,你好狠的心肠,知我怀孕,却连我也要毒死,月上的信都写清楚。妹妹,我说过你只要听话便好,我什么都会给你,可你!”
“哈哈哈哈,啊……”娇雨边疼边笑得发抖,“姐姐要教我乞讨一辈子么?需知我也是娘的女儿,不比你差,不,我比你更象她!”她狠狠盯了娇鱼的肚子一眼:“我的孩子一定要承继王爵,我要让他活得风光无比,就连毅也不能挡他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