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间那些事儿-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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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相纠结,拧成一团一团。砸着砸着,就连我都感觉出不对劲。按照这面墙的厚度,和现在开凿的面积,这里根本藏不下一个人,难道……
我忽然生出一个极为匪夷所思的想法,难道里面只有一颗人头?
在场的人全都目不转睛看着,谁也不敢分神,既害怕又好奇,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时间不长,头发越来越多,简直是一大团,任谁都能看出来,只有头发,没有其他的。正砸着,一个力工喊道:“有东西出来了!”
在一大团头发里,露出一截衣服。这应该是一件白色的内衣,脏兮兮的,包在头发中间,看着非常恶心。解铃脸色发青,对罗大米说:“果然有人在害你们。”
罗大米极为震惊:“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继续挖,挖出来再说。”解铃说。
几个力工花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终于从墙里的东西挖出来,并清理干净。外面是一大团脏头发,头发里是一件白色的衣服,衣服里还包裹着一样东西,方方正正似乎是个盒子,具体是什么看不出来。
解铃让罗大米打发掉力工,此时厅里全是我们老罗家的家人。他让罗大米取来一副胶皮手套,然后小心翼翼把上面的头发扯掉,只剩下白色衣服和里面包裹的东西。解铃停下手,脸色凝重,不言语。
我们也不好催促,屏息凝神看着,厅里的气氛极是压抑。
他抬起头说:“这东西我不能过手。”
“为什么?”我惊讶地问。
“上面被人施了法咒,我如果动手拆解,就相当于斗法,逼迫那边人动手。这东西必须由普通人来解。”他说。
我们几人面面相觑,罗大米说:“我来解吧。”
“不行。”解铃道:“这东西很可能针对的就是你,你来解九死一生。”
罗小米主动请缨:“解哥,我来吧。”
解铃瞪她一眼,没好意思说什么,那意思是你这身体自己还没数吗。罗小米红着脸不说话了。我说:“你们都去凉快,还是我来。”
解铃道:“你可算英雄一回了。这些人里就你最合适,你是男人,阳气足,身上火烧得旺,能够抵御阴邪入侵。”
他让开位置,我走过去蹲下身,看着眼前脏兮兮的衣服,深吸一口气,问解铃要手套戴。解铃骂:“有什么可戴的,这是法器,又不是垃圾桶,你以为戴手套就不中标了?”
让他说得,我脸通红,没办法只好颤巍巍伸出手去解衣服。这衣服包裹得非常紧,紧紧缠了好几圈,最后又打了结。我翻转它,把下面的缠结露出来,咬着后槽牙颤着手去解。
这玩意也不知谁系的,打了个硬硬的死结,我解了好半天也解不开,围观的那几个都不耐烦了。解铃看得又好气又好笑:“罗稻,那衣服能咬你吗,看你吓得,手都不敢碰了。”
我一咬牙,得嘞,豁出去了。我双手揪住死结,用尽全力往下解,终于松动,慢慢解开。我擦擦头上的汗,一层一层往下剥,终于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
衣服里裹着的,居然是骨灰盒!难怪看上去四四方方的,盒子不大,也就几十厘米长,上面遍布黑色雕花。表面似乎打了光上了清漆,亮得有些不自然,雕花图案非常鲜明,刻的都是松鹤云海之类。真正让我感到惊讶的是,骨灰盒正上面,贴着一张发旧的黄色符咒。
符咒上清清楚楚写着一个人的名字,和生辰八字。
“这个人是谁?”解铃问:“你们认识?”
我颤着声说:“这,这是我们的妈妈。”
罗大米和罗小米同时失声叫出来,罗大米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泣不成声:“这些人简直是畜生!咱妈的骨灰盒原来砌在这里。”
我气得浑身发抖,又惊又怒,这么折腾家里的先人,冲破了我的忍耐底线。我恨得咬牙切齿,能干出这事的没别人,肯定是范雄,她到底要干什么,我和她势不两立!
我看着这张符,一时气闷,伸手就去撕。解铃急促喊道:“不能撕!”
他话说晚了,我已经把符撕下来,揉成一团。就在这时,我忽然就感觉呼吸困难,鼻子像是被什么给呛住,怎么也吸不到新鲜空气,大脑一片眩晕,登时摔在地上。
朦朦胧胧中,我看到罗大米把我扶起来,我努力想睁开眼睛就是睁不开,像是掉进了云里雾里,两条腿都是软的。迷迷糊糊中,忽然脸上一阵清凉,我多少恢复了一些神智,看到解铃手里拿着矿泉水瓶子,嘴里含着一大口,正在朝我喷。
他又伸出右手,盖在我的头顶,嘴里念念有词,朦胧中感觉一阵热流顺着头顶进入,我浑身寒气驱散了不少,身上渐渐热乎起来。
大哥和大嫂抱着我两只胳膊,硬生生架着,我浑身暖洋洋,有种大病初愈的痛快。就在这时,我忽然听到背后有声音,似乎有人喊我的名字。我晃动干涩的脖子,扭头去看,客厅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
这是个女孩,岁数不大,坐在沙发上悠着腿,脸颊瘦削细长,头上扎着两条小辫子。比较奇怪的是,她穿着一身看上去很像是古代丫鬟穿的服装,一身红,宽领窄袖,薄纱而成,能隐隐看到下面的肌肤。这女孩岁数不大,大约十三四岁,她一直垂着头,似乎自己玩得很开心,不停前后荡着腿。
她似乎知道我在看她,慢慢抬起头,眼睛紧紧盯着我。
我猛然和她对上了眼神。这女孩的面容很特别,很清秀却又看不清具体五官,似是而非的脸上似笑非笑,眼神很是诡魅。
我脑袋“嗡”一下炸了,认出这个人是谁。
她……她就是那个圣姑!别看我一直没见过这个人,可听很多人谈起过她,她在我心中已勾勒出大致的形象,此时虽第一次看到,但立即知道是她。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第三十三章魅惑
我摇摇头,不对劲,这肯定是迷糊以后出现的幻觉。
这个女孩的形象已经深深扎在心里,此时我正头晕目眩,处在非真非幻的时刻,心中映像实体化也是可以理解的。
现在的感觉说来也怪,我心里明明清楚此时的自己正陷在昏迷非正常的状态,可偏偏又醒不过来。从我的眼睛看出去,大哥大嫂罗小米和解铃皆是模糊一团,好像相机没有对准焦距,他们的动作也是黏稠的含混不清的,而我看沙发上的圣姑,却偏偏清晰明了,宛若真在。
这种感觉实在难以形容,似乎我和圣姑在同一个世界里,而和解铃他们倒像隔了层隔膜,格格不入。
我已经分不清真实和梦境了,到底是圣姑在我梦里,还是我在解铃梦里。
圣姑从沙发上站起来,眼睛直直地瞅着我,脸上没有表情,脸色苍白得可怕,她说:“罗稻。”
我情不自禁唉了一声,她没有走过来,而是轻轻地问:“慧慧还好吗?”
我的心如遭电击,女友俏丽的形象出现在脑海,我呼吸不畅,心里堵得要命。私下里说句掏心窝的大不敬话,老爹过世的打击都赶不上和女友分手。我这人很平常,长得一般般也没什么过人的才华,钱财之物更是谈不上,根本就没女的能看上我。看到别人小情侣手牵手漫步大街,花前月下的,我心疼啊。好不容易认识了慧慧,感觉整个人都得到了拯救,心灵有了归宿。她提出分手那天,我真是恨不得一头撞死。
我背地里曾经翻过万年历,说那段日子菩萨能在西北方出现,我天天晚上跪在地上,面向西北方,恳求菩萨保佑,能让慧慧回心转意,可是没用。而且事情一件接着一件,生活的压力几乎把我压垮。我原以为经历了老爹下葬这些事,能把慧慧淡忘一些,可现在圣姑这轻轻的一句话,就像小虫子钻进了心脏,不停地蠕动钻洞,折磨我生不如死。
我没有说话,圣姑向我走前一步,又问道:“慧慧还好吗?”
我深吸口气,猛然醒悟,我靠,这会不会是心魔呢?圣姑就算再厉害,也不可能知道慧慧吧?
现在的我肯定是处在昏迷沉睡之中,潜意识泛滥,我对慧慧的日思夜想现在以圣姑的形象映射出来,这也不是不可能。
我暗暗提醒自己,快点醒,快点醒。
这时,脸上凉凉的一激灵,我睁开眼,眼前解铃等人的形象异常清。
解铃一只手抚着我的头顶,一口含水,又要往我脸上喷。
我大喜,我醒过来了!解铃张开嘴,一股水雨喷了过来。水珠飞出他的嘴,喷到我脸上,这么短的距离,就是转瞬之间,我猛然一恍惚,又进入了梦境世界。
圣姑已经走到我的近前,慢慢伸出手要抓我的手。她长得清秀,却脸白如纸,眼神里有一种非常具有蛊惑性的东西,我管它叫妖气,这样的人这样的眼神我从来没见过。我诞出一个匪夷所思的想法,她这样的人,才是真正的人间圣姑。她如果建立教会,会有成千上万的信徒加入,谁也抵挡不住她妖魅的声音和深邃无比能看透人心的眼神。
我情不自禁伸出手,回应她的动作。我们的手在空中行进的无比缓慢,可在我的直觉中,整个过程的时间似乎又很短,或许就在一两秒之间。
现在我对时间的概念完全模糊了。
我们的手指在空中滑行,就在似碰触未碰触时,她忽然说了一句话:“罗稻,你应该得到爱,我会让蕾蕾好好爱你的。”
我还没来得及细想,只觉脸上一阵冰凉,随即醒过来,正看到解铃擦嘴,我满头满脸都是水珠,滴滴答答往下落。
他的这口水终于喷到了我的脸上。
大哥和大嫂把我放在沙发上,我胸口憋的这口气总算出去了,胸腔剧烈起伏,额头都是渗出的冷汗。罗小米坐在我身边,紧紧握住我的手,带着哭腔:“哥,你还好吗?”
“哎呦我草……”我大口喘着气,有种劫后余生的幸存感。看着实实在在的他们,回想刚才,真是宛若大梦一场。
母亲的骨灰盒已经被解铃用一块黄绸子包裹起来,严严实实,打着结。解铃正在和罗大米交待,这东西不要再葬回原位,找一公墓,立无字碑,把骨灰盒重新下葬。
罗大米问骨灰盒埋在墙里是什么意思,解铃说:“这是一种很邪门的风水术,在墙里埋进主人家的衣服,写下八字符咒,这种法术与主人不利,你们家的这个更阴毒更邪门,衣服直接裹上骨灰盒,简直就是绝户计。我相信老爷子的走,和这个有很大关系。”
大嫂在旁边说:“我好像知道是谁干的。”
“谁?”大哥瞪着眼。
大嫂说,这座小洋楼修建时,没法住人,全家人暂居到亲戚家。就在楼房盖到第三层的时候,有一天她东西落在这,夜里匆匆过来取,走到楼下就听到三楼“哗~~哗”有人抹墙壁的声音,她当时觉得不对劲,这大半夜的是谁呢?按说不是小偷,楼都没盖起来,满院子是木材水泥,有什么可偷?她便跑到三楼去查看,黑黑的晚上,天花板还没盖,借着月光,她就看见有个人正在搅水泥,拿着铲子往墙上抹。
“你进我家干什么?”大嫂问。
那人回头,正是雷子,他脸上有点尴尬,没料到有人半夜能过来,马上嘻嘻笑:“嫂子,我想帮你们把房子尽快盖好。”
大嫂警觉性很高,这事本来就很反常,你想帮忙大可以白天干,半了夜干什么?非奸即盗。她便喝道:“关你什么事,你出去,赶紧走。”
雷子哈哈笑:“嫂子,你看你,瞪眼撅腚的,就像我稀罕你们家什么东西似的。放心吧,我就是来帮忙。”说着,哼着小曲,提着水泥桶下楼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