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诡话阳-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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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然记得,虽然当时我处在眩晕的边缘,但是我清晰地记得十三与我说的这番话,可是当我把这句话重复出来的时候,他依旧还是那样一副石化的模样。
我似乎隐隐意识到了事情有哪里不对劲。
我于是换了一个问题问十三:“那我问你,在玄鸟墓里你最后一次见到我是什么时候?”
十三想了想说:“在黄金墙边上的石台上啊,你怎么……”
他似乎是想说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然后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地自己打断自己说:“我差点忘了,你当时处在昏迷当中,根本不知道我来过,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听到十三的这个说辞,我浑身猛地一抖,我还想继续问下去,可是这具尸体却已经到了我身边,我不知道它究竟是要干什么,于是又让开一些,同时思索着要不要用手里的铜印给它一记印章。
我知道如果给它一记印章它就废了,而我还想知道它的来历等等的事情,我觉得有些疑惑或许可以从它的身上得到解答。
但是事态的发展却让我无法做出过多的抉择,因为我感觉到这具尸体对我似乎存有了天生的敌意,而且动起来之后就一直想要攻击我,并且是想要一击致命的那种。
而我始终存了这样的一丝幻想,十三在一旁看不过,终于朝我喊道:“何远,别犹豫了,它很显然是要置你于死地。”
的确这样下去我也耗不过它,只是在这样做的时候心有不甘而已,但是最后我还是让过它窜到了它身后,将印章正正地盖在了它的脖子上。
接下来的情形已经发生过很多遍,只是这具尸体的消亡和其它木棺里的尸体却又不同,它被余的印章盖到之后却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瞬间瘫在地上,它身上的铠甲顿时叮呤当啷地落了满满一地,而在铠甲之中,却是一张人皮。
我看了一眼十三,十三也正用我看他那样的神情看着我,我注意到即便它的整具尸体都已经变成了一具皮囊,可是唯独头颅还完好无缺,而且从我的这个角度看过去正好看到它的脖根处,那里余的印章还完好无缺地印在上面。
这可以说是我第一次看见被印章盖到之后没有被毁灭的尸体,这是不是在说这句尸体比其它的尸体都要特殊,甚至是比活尸都有过之而不及?
见它变成了这幅模样,十三捡起石块拨了拨铠甲,这的确是一张皮,所以我很惊讶刚刚它是如何站起来的,按理说周身都没有骨骼的话是不可能站得这么笔直而且还能行走的。
而并没有等我把这个问题想透,这张皮马上就出现了黑斑,接着在很快的时间里,它就散发出了被烧焦的臭味,接着就化成了焦土。
而我还愣愣地看着铠甲发呆,因为这其中的一些关键我怎么想也想不清楚。
还是我听到了十三的囔囔自语这才回过神来,抬头只看见十三正拿着一片铠甲在念叨着什么,我问他:“你刚刚念的是什么?”
十三头也不抬地说道:“这铠甲上面有字,可是我好些都不认得,似乎是大篆,何远你认识大篆吗?”
我说:“认得一些,你拿来给我看看,我看认不认得全。”
十三于是将这片铠甲递给我,我就着矿灯的光亮仔细辨认着,还好大致都能认得全,即便有个别的不认识,但是从前后的意思也能大致推测出来,上面只写了一句话,说的是:吾等皆唯蒋命是从。
蒋!
这具青铜铠甲尸竟然和蒋有关,怪不得它们会被葬在这里,而蒋又千方百计地想要回到这里,看来的确是原因的。
于是我的思绪又回到了刚刚青铜铠甲尸袭击我们之前的那个问题上,我说:“十三,你确定你在玄鸟墓黄金墙旁边见到的时候我没有醒来过?”
十三见我又问回到这个问题上,伸了个懒腰说道:“你就是不信我,我骗你干什么,那时候你一直昏迷着,手上还流着血,怎么唤也唤不醒,还是后来薛一个人从黄金墙后面出来了,但是他什么表情也没有,只和我说‘我带他离开这里,你好自为之’,然后抱起你就走了。”
我在心里翻江倒海地咆哮着,与我记忆里的竟然丝毫不一样,甚至是一点都不一样,究竟是我的记忆里出了问题还是十三没说实话?这我无从探究,但是我觉得十三没必要骗我,也就是说,这件事背后另有隐情,因为当时在大殿里我被刻意地迷晕了过去,迄今为止我一直想不通为什么那时候十三和薛要将我迷晕,看来问题的蹊跷之处在这里面。
我继续问:“后来呢?”
十三说:“后来我还跟着薛走了一段,我想看看他究竟要带你去哪里,可是跟了没几步他就回头对我说‘再跟着我就杀了你’,后来我就不敢再跟着了,只看见他往墓的另一头出去了,我也正要打算沿着原来的地方出去的时候,却听到了不该听到的话。”
我顿时紧张起来,然后急忙问十三:“是什么话?”
却不想我的反应却让十三很鄙视,他白了我一眼说道:“你这么激动干嘛?”
我有一种想要当场晕过去的冲动,你说这都什么时候了十三还在这里卖关子,我催促道:“究竟是什么话,那时候除了我们三个人,根本没其他人的。”
第一百一十一章 何氏
十三望了一眼周遭,显得很小心的样子,似乎生怕周边有人听到了一样。
然后确定了这里就我们两个人再无其他的时候,他这才小心翼翼地叮嘱我说道:“我和你说你可别人和任何人说啊,这可是人命关天的。”
我说:“究竟是什么话这么重要?”
十三却一定要得到我的确切答复,我只听见他说:“你先说你答不答应?”
十三非要听我亲口说出来,我无法只得发誓说道:“这件事除了你和我之外我保证谁都不告诉,否则就让我变成和余一样的下场。”
十三这才说道:“你不会变成余那样的。”
我也不因为十三这样做而心有芥蒂,反而更加好奇倒底是什么事让十三必须这样小心翼翼,连我都不能随便告诉。
我于是催他:“究竟是什么,你这倒是说啊。”
十三这才神神秘秘地凑到我身边,在我耳边用很小的声音说道:“当时我听见了历在黄金墙之后的咆哮,当时薛也听见了,似乎对历的话很愤怒。”
愤怒?我几乎从来没有见过薛有过表情,而现在十三和我说薛很愤怒?那么历又是说了什么说不得的话,让薛都能够一反常态,有了表情。
历被薛封在了黄金墙后面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究其缘由,或许我并不知道最确切的隐情,而且历似乎也并不怎么惧怕薛,所以薛将他困在里面一定是动了一番脑子的,虽然薛并不擅长算计,但是像历这样的莽夫其实也不需要花费多少心机。
我问:“历在说什么?”
十三这时候脸上露出了很诡异的表情,然后轻飘飘的话一字一字传到我的耳朵里,他说:“历说‘当他得知真相后第一个要杀的就是你,你纵然待他千般好也是枉然’,薛听到这句话之后几乎是闪电般地折了回来,他看见我还留在原地甚至都动了杀机,可是不知怎么的又被他压了下去,他最后警告我说我如果敢把听到的这些话说出去半个字会让我死得很难看。”
我知道薛言出必行,而且这样威胁十三,说明他对这句话十分在意,我想到这里于是问十三道:“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十三说:“第一我是信任你,知道你不会乱说出去;第二则是你难道没听出来历说的是谁吗?”
我当然听得出,傻子才会听不懂历的意思,他说的那个人分明就是我,可是我和薛又有什么过节,竟然到了要杀死他的地步?
我说:“所有人都说我是那个人,可是唯独我却丝毫感觉没有,我甚至连丁点儿那个人的记忆都没有。”
十三则说:“连师傅都这么说应该错不了,师傅看人很准的,你还没想起来那是还没到时候。”
或许十三说的对,这是因为还没到时候的缘故,可是什么又是他口中所谓的时候呢?
我说:“或许从一开始就是你们认错了人而已。”
可是这回我却看到十三的头摇得就像拨浪鼓一样,他用一种像是能洞悉一切的眼神看着我说:“何远,其实你就从未简单过。”
我见十三这么说,那就是他一定知道一些原委了,我问他:“那又是一个怎样不简单法?”
十三接着却问了我一个连我自己也解释不清楚的问题:“据我所知,你本家的姓氏是周,可是你却姓何,这是何故?”
我用自己那八九不离十的猜测说道:“我跟的是我奶奶那边家族的姓氏。”
十三说:“那你可知道你奶奶那边家族的来历?”
我摇摇头说:“我连她们家族的人都没有见过,又怎么会了解。”
十三说:“暂且不说你姓的这个何和我知道的何姓的起源有什么渊源,但我觉得这里面即便没有十分的联系,也应该有九分。”
我惊奇地看着十三,他竟然知道,果真他平时看着吊儿郎当的,说正经事的时候却一点都不含糊,我问:“那你说说看。”
十三说:“何作为姓,其实是源出于音讹,它是‘韩’的误读。而韩姓的先祖,出自西周王族姬姓,周王室则是属于黄帝的后代,所以何氏家族的许多谱系也就可以将先祖追溯到黄帝的时候。”
我说:“你是说何姓最开始其实是韩姓?”
十三点点头继续说:“西周成王有一位弟弟叫唐叔虞,他的一位后人被分封于韩原这个地方,让他侍奉晋国。这个人世称‘韩武子’,名韩万,其实,他并不姓韩,之所以称之为韩是因其封地而得名。
“韩姓的得来,是在韩武子后代三世的时候,就是韩武子的三世孙名韩厥。按照周王朝的册封,自厥起,他和他的后代才是真正的韩姓。所以韩厥既是韩姓始祖,也是何姓的第一始祖。
“韩厥之后,势力日渐壮大起来。春秋时候晋景公十一年,韩厥与另一位晋臣邵克帅军大败齐国,奠定了韩的政治地位。晋出公十七年,韩与赵、魏、知氏灭了范氏、中行氏。晋出公二十二年韩又与魏、赵联合,打败了知氏,并三分其地,到了此时,韩的力量已达到一个鼎盛时期,与赵、魏一起形成了‘三家分晋’的局面。”
十三说到这里的时候,我失声喊道:“三家分晋!”
十三看了我一眼,没有再说下去,而我根本掩饰不住自己的震惊,因为这四个字给我的印象实在是太深刻,我还记得当初疯子在给我讲述魏姓的来源时候也曾经提到过这件事,而现在十三也提到了这件事,可是这回他说的却是何姓的来源。
这两个姓氏竟然共同参与了同一件历史事件,而且巧合的是,它们竟然与我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十三见我惊讶,又说出了一句石破天惊的话,让我的思路顿时明晰起来,他说:“这段来历是师傅告诉我的。”
被十三这么提起,我才想起疯子就是蒋,也就是说无论是魏氏的起源还是何氏的起源,都是出自蒋的口,只是不同的是,他将一个说与了我,而另一个则说与了十三。
我自言自语地说:“这绝对不是巧合。”
我似乎已经看到了一张若隐若现的网正在虚空中交织而起,而我就站在网的正中央。
而十三则继续讲述道:“可是到了公元前230年,也就是韩王安在位的第九个年头,这时韩国的内外部环境经历了一系列的变化,内有严仲子与相国侠累的争权结冤,导致了聂政刺侠累的内讧动荡;外有秦国经过变法改革,势力日益强大起来,不断地攻城掠地,进攻周边国家,韩国的境况也越来越不好。也就在这一年,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