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雨飘香剑-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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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面文生心极险诈,见状张口桀桀一阵狂笑!
身形在狂笑声中,突然奔向曲玉枫疾扑过来,手中长剑亦随势递出,剑芒森寒,逼体生痛!
而那股异香,亦随势如浓。
曲玉枫有苦难言,闭气出剑,勉强虚迎一招,身形借势向后飘飞过去,意在退出异香笼罩的范围!
他要借极顺气连息,才好应付强敌。
蒙面文生焉能看不出曲玉枫的心意。
只听冷“哼!”一声,如影附形随后追至!
曲玉枫见状心神玫震,暗叫一声:“苦也……”
在这种情形下,他除了再度后退之后,别无良策!
两人像这样,数度一时一追之后,曲玉枫已在无法忍受了,非要开口换气不可,可是他知道,换气比不换气更危险。
此刻,蒙面文生如再紧迫一步,曲玉枫不死便伤!
就在这干钧一发之际!
蒙面文生突然顿住身形,没再紧追过去,而自动放弃了这大好良极,望着曲玉枫冷冷一笑,道:“我一向言出如山从不更改,适才我已经说过,要你死的口服心服,从现在起我要凭真才实学取你的性命。”
语声刚落,身形轻晃,又奔曲玉枫欺扑过去!
曲玉枫也借着这个机会,换了一口气。
就在他收气吐气之际,蒙面文生已到了他的面前,手中长剑振腕扫中,寒芒夺目,剑影如山。
曲玉枫心头一震,暗道:“我一直还以为他凭恃清剑发异香而故制胜!万没有想到,他的剑术修为竟臻达如此至高境界。”
除此而处,他并感到蒙面文生这式剑法,异常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但一时之间,却想不起来。
情势紧急,亦不容他多深思揣想。
急忙凝神敛思,亦振腕出剑,“拂柳千影”当胸递出,千条剑影,一挥而成,齐齐刺一式如山的剑影之中。
盖世绝学,的确神妙绝伦。
蒙面文生见状,心里也大吃一惊!忽忙曲肘收剑当胸一竖,他面前立时出现一道剑幕!
只听“当当!……”一阵阵鸣,双剑相迎,发出一流火花,在暗夜中,看的格外真切。
曲玉枫只感右臂一阵麻痛,长剑几乎脱手飞出,心里一寒,逐急忙收剑向后飞退过去。
蒙面文生心极险诈,他依然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其实情形并不比曲玉枫好了多少。
身形一晃,又奔曲玉枫飞扑过去。
曲玉枫心情情厚,再加上蒙面文生装的逼真,他内心真的认为,蒙面文生的功力,要较他深厚的多。
在心理方面,他已是一败涂地,战志低沉。
他只顾着向面前注意,而忽略了身后,此刻他就伫立在那条深不见底的洞谷边缘!
蒙面文生看的真切,依其险诈的心性,认为良机难再,他不容曲玉枫向前移进一步,身形已凌空飞扑过去,右剑左掌双管齐下。
曲玉枫处此情形下,除了硬接之外,再无他作循。
运足十成真力也是右剑左掌,迅速的递了出去。
四掌相接,发出一声“碰!”然巨响!
两人的身影在巨响声中,同时向后倒飞过去!
曲玉枫只感气血翻腾。胸腹并传来阵阵难以忍受的巨痛,显然内腑已受震成伤,而他的神智却异常清楚,他知道如不及时调息的话,非喷血而亡不可,落地调息之念,自心田深处升起,然而,当他瞬目向下一看!
只把他吓的魂飞胆落,惨叫一声:“我命休矣!……”
身形在惨叫声中,直朝那条深不见底的洞谷,如陨星倒泻般,翻翻滚滚的飞堕而下。
而蒙面文生倒飞出去有十数丈左右,才“碰!”的一声堕落尘埃,—道血箭冲口喷出!
好在他是有备而拼,伤势虽重,神智也很清醒,强抑伤痛,伸手入怀,取出两粒丹九,纳入口中,然后盘坐凋息!
约有数盏热茶之久,才见他一跃而起,沿着来路,狂笑而去。曲玉枫蒙面文生一掌接实,不但内腑受震已成重伤而身形亦震离原地,直朝那道深不见底洞谷飞堕而下!
他于看清了眼前的情势时,直把他吓得魂飞胆落,一种死亡的恐怖,在他的心田深处扩大,扩大……”
最后,他的整个身心,都被死亡恐怖之情所笼罩。
他本能的张口发出一声嚎绝的惨叫,道:“我命休矣……”他这一开声吐气,更使伤势如剧,喉间一咋,张嘴一喷出几口热血,尽澈落在胸前!
此刻,他的脑际,一片模糊,只感自己身轻如絮,随风飘呀……飘呀……置身何处,已不复记意!
在随风飘呀……之中他感到很冷,而冷的程度,是他前所未经过的,好像他此刻正处身在一座冰窑内!
渐渐的他这些知觉,都失去了……
风和日丽,百花争放,开满了山坡谷地,万紫千红美不胜收。溪流漱漱,绿草如茵!
一切,一切都是那么欣欣向荣!
诗情画意,景致宜人!
昏死中的曲玉枫,此时,已悠悠的醒来,他猛然睁起双睛,突感强光刺目立觉酸痛!
他本能的又急将眼帘合上,呆了一下,才重新而慢慢的将眼帘轻启,目光本能的向四周瞬视过去。
目光到处,他为眼前这付宜人的情景,弄的惊奇不已,他心里不由得暗暗惊奇,道:
“怎么百花齐放,绿草如茵,春到了吗?”
显然,他的神智,还未完全清醒过来,对昨夜所发生的一切,尚未记起。
不过在他的意识中,已发生疑念!
惊思疑念中,他用力一撑地面,就准备站起来。
可是,他这一动不太要紧,只感全身的骨节,好像散了一样。痛,不仅一处来,周身上下,每一部位,在他的感觉中都在痛,而且痛得很厉害,刹那之间,就痛出一身冷汗来,他呻吟一声,无能为力的又躺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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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情形,对他来,是一种好的现象!
因为,这足以证明他已恢复了知觉的机能。
否则,就那就不堪设想了……
他的神智,经过这阵巨痛之后,可以说是完全清醒过来。
昨夜所发生的一切,由模糊而清楚,由清楚而清晰,一幕幕的闪现在他的脑际……
至此,他已恍悟自己,已是身受重伤!
他经过片刻沉思之后,心里已有了一个决定,他知道目前唯一而急待要做的,那就是先要默察内腑。
看看自己内腑的伤势究竟严重到何种程度,还有救与否。
目前的曲玉枫不仅不旷世绝学,并且精谙医理,他静静的运气默察之下,心里不由大吃一惊!
只感气血虽然尚运行无阻,可是却涩滞异常?经脉之中竟产生一种无形的障碍阻力!
这不是一种太好的现象。
他很快的就推断出经酥产生阻力的原因?那是由于内腑心脏,被大力震移原位所致。
除此而外,他尚默察出部分腥骨、脊骨、臂骨……等,已告碎折支离。故而,稍一转动就传来巨痛。
内伤外伤都严重至此,又处在这种人迹罕见的荒谷里动不能动。真是叫天天不应,唤地地不语。
如果换成别人,处身在这种绝境中,只有等死,无他法可想。
曲玉枫从小就身处逆境,吃别人所不能吃的苦,忍别人所难以忍受的气,个性被磨练的坚忍而倔强。
他于明了自己的伤情之后,内心里并未产生丝毫绝望,气馁,颓丧之情,相反求生的意念,从他心田深处滋长滋长。
他要活下去,他不愿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去。
此刻,求生的意念,在他心田深处已牢不可破?坚逾精铜?任何力量所难动摇和摧毁!
他尽量的将心绪平静下来,深深的思索探求着如何才能使自己继续活下去,而度过眼前厄运的良策。
换句话说,他正在为自己那严重而足以致命的内外伤势思索和探求着有效的疗治之策。
他探求思索的结果,认为只要能够使移位的心脏归复原状,外伤就不足为虑。
所以,治闻疗内伤是当前急务。
他思忖至此遂毫不迟疑的就忖诸行动,忍受着非言语所能形容的巨痛,将仰卧的身形,慢慢的坐起来。
然后,伸手入怀取出一瓶治伤的丹药,胡乱倒出一些,也不管多少就纳入口里。
就在他将剩余的伤药,再度送入怀里之际,手掌突触到一物,他心里一动,就手取了出来!
原来是一白绫小包,内口裹着一粒大如龙眼,色呈碧绿隐泛清香的丹丸,而白绫上尚写着一首七言律诗:
相见时难别亦难,万里云汉孤雁返。
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更残漏尽犹空立,夜露透衣不觉寒。
此情可待成追忆,愿化可风绕君前。
曲玉枫将这首诗看完,已忆起白绫及丹丸的来历,顿时眼前映现,一丑陋不堪的面孔!
同时亦使他很快的联想到,那个自始至终都未表示真面目的少女,由半阳谷起一直到分手为止。
与自相偕并骑的一段时间里,她对自己可说是柔情似水关怀备至。
这很明显的是她已对自己的暗生情愫!可是她为什么又悄然离去?并写留这么一首凄怨哀绝,隐示此情成空的诗句。
他默默的深思,深的想……
而丹丸上所透发出来的那股清香,一股股冲鼻而入,先他还不感觉什么。等时间一久只感周身的创痛遂渐在减轻!
而看血亦不像先前那么艰涩,他猛然恍悟,喃喃自语道:“这是一粒具有解毒而兼治伤的丹丸……”
此刻,他的心情,就好像是久旱逢甘霖那样高兴,一抬手就将那粒丹丸,送进口里。
然后,闭目盘坐,运气行功,隔体自疗!
开始的时候,他还感到有点痛苦,渐渐的气血已是畅行无阻,并且进入浑然忘我之境!
他这—行动运气,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
蓦地!,—阵异常刺耳的“嘶……”之声,将他从运息中,惊醒过来,他本能的循声望去。
目光到处,只见距他约有十丈左右处,正有一红—白长不足尺,仅有小指粗细的两条小蛇,在舍生忘死的厮拚着。
其中红的—条,周身上下都是其红如火,无一丝杂色,连两道神光也是晶亮殷红,就像是两只烧红了的利刃。
一望之下,令他顿时产生燥热难耐之感!
而白的—条,周身雪白如银,也无一丝杂色,而两道目光晶寒如刃,就像是用万载玄冰铸成的利刃。
而白蛇所给玉枫的感觉,与红蛇恰恰相反,酷寒难耐历,“嘶!嘶!……”之声,初初传来之时,他心里感惊恐不安,而现在一望之下,认为两蛇如此之小,并不足为虑!
因而,那股惊恐不安之情,自他心头消失净尽!
童心未泯的他,在惊恐之情消逝之后,好奇之念,却油然而生。目光一瞬不瞬的望着两蛇!
此刻红白两蛇,好像是经过一场惨烈的博斗,现在卢瞽罡兵,养息精神,相互盘成一团蛇阵,遥遥的对峙着。
从双蛇鼓腮吁气,渐渐加厉的情形看来,另一幕更惨的博斗,即将又要开始拼搏了。
曲玉枫瞬动着充满了好奇之情的目光,在红白两蛇之间他溜来溜去,而他心里却盼望着两蛇快一点打起来。
突然,他发现一宗,以他感到极度惶恐和不安的情景几乎惊叫出声!他开始为自己的安全耽忧了!
何事值得他如此晃恐不安呢?
原来所有目光,望及红白两蛇盘卧之处的地面上!
红蛇盘卧过的地方,石溶草枯,冒起丝丝白烟,而尽成灰迹,其毒烈至此,人若中之,焉有幸理!
而白蛇所盘卧过的地方,结成厚厚的冰,足有二寸厚薄。
试想,曲玉枫看到这种情形,他心里能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