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雨飘香剑-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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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那个老太婆,正亦举目向四人望来,见状,嘴角及其自然的挂上一条蔑视而倨傲的笑意,双唇一动正欲接数下去。
谈笑书生不等老大婆数声出口,倏地仰首发出一串充满了愧、愤、惨然的长笑,道:
“当代奇学,旷古绝今,我柳四今日是开了眼界,三年之内,我柳四若蒙天怜不死的话,定重临此地再来领教驾遵这招旷古绝学。”
他这番话,无疑是自认输,订下后会之约。
老太嬖轻“哼!”一声,道:
“寒舍就在此山之后,只要你柳大侠,有这份兴致,我老婆子随时恭候大侠光临……”
语气生硬冰冷,好像根本就不将柳四放在眼下!
谈笑书生柳四,将头轻点,忍着满腔愧郝悲愤之情,慢慢转过身形,望着瞽目神医苦笑一声,道:
“大侠,老朽无能连累你……”
瞽目神医不等他把话说完,即笑着插嘴说道:
“柳老前辈,语谓富贵在天,生死由命,您何必如此耿耿于怀,话说回来,倒是我拖累了您老前辈,看来这是天意非人力所为,也是我命中注定,该落此下场,岂能怨天尤人。
龙寒秋突然上前—步,扬声对谈笑书生说道:
“柳爷爷,你何必认真呢?想这血线玉龙乃是无主之物,人人有权捕捉,我们何必与她以输赢来决定血线玉龙谁属!
何况她所出的题目,完全是—厢情愿,根本就没征得柳爷爷的同意,要是这样的话,我也出个题目,让她来猜我姓什么?叫什么?哪年?哪月?哪日生的……,’他这一大片话,像连珠炮似的—气呵成,乍听好像有点道理,仔细一想,则发觉他这番话全是小孩口吻强词夺理。
要知谈笑书生柳四,在当今武林中,辈份极尊是有数的高人之一。
依他在武林中的声誉地位而论,老太婆所提的要求,对他来说,确是十分合理,在此情形下,他只有伏首认输。
所以,当龙寒秋语声刚落,随即用手轻抚其肩,黯然低语道:
“秋儿,这怪只怪柳爷爷我学艺不精,与人无关,我们走吧。”
说罢,扭身冲着老大婆将手一拱道:
“尊驾青山不改,后会有期。”
语声中与瞽目神医,龙寒秋,张玫瑛等顺着来路而去。
一直被少女紧抱在怀里的曲玉枫,将适才发生的一切一切,都看得一清二楚,他望着谈笑书生等人渐去渐远的身形,心里那种急愤,非言语所能形容,可是他干着急,而没有办法。
此时,将一切罪过都归集在少女身上,将她恨到了极点。现在他若能动弹的话,准会反手给她—掌。
他于急怒之余,不由强提—口真气,运力周行全身,他这动作,完全是出自本能,并没有抱多大的希望。
孰知,他运气一试之下,竟使他惊喜若狂,他只感气机如被—股无形潜力在推动,一反原先那种凝滞不畅之势,周身的真力,亦随势逐渐恢复过来,他知道被少女封闭的穴道已被自已无意中解开。
在真力未完全恢复之前,他未敢冒然而动,怕的是少女再趁机对他下手。
所以,他一面暗中调气运息,一面玄式以待。
直到真力完全恢复的刹那间,身形猛然暴长而起.足尖一点迎面的一根树枝,借势斜身。
右手并拢如戟,疾奔少女胸前“乳根”穴点下。
少女骤不及防,见状惊呼—声,对曲玉枫当胸点来的一指,不闪不避,反而急促哽咽道;“弟弟你不能下去……”
曲玉枫本是挟怒而来,见状心里一软,及时将右臂撤回只冷“哼!”一声,飞落地面。本书下载地址ωωω。ǔмDтχт。сοм
少女望着曲玉枫的背影,心如椎刺急惶不安之情,尽溢言表,两股热泪由上夺眶而出,双手掩面泣不成声。
曲玉枫对少女已起了很大的误会,认为她—再拦阻自己的行动,不纯碎是为了自己的安危着想,而是别具用心。
所以他对少女的饮泣劝阻之声,置若罔闻,身形借着收臂之势。
已暗提一口真气,冉冉降落地面。
少女的饮泣声,已惊动了那位身材矮瘦的老太婆,她的脸上立时闪过一丝惊诧之容,接着循声望去。
一眼就看出曲玉枫,正冉冉的向地面降落。
她见状心里顿时惊怒交加,目闪寒光,暗道:
“以自己的内力修为,百丈之内可闻落叶,而这个少年何时来的?自己都不晓,此人定非平庸之辈!”
思忖中双眉微扬,已动杀机,身形轻幌疾扑过去!
就在曲玉枫双足刚刚落地之时,她已幌身欺至,竹杖平举前伸,指在曲玉枫胸前的“玄机”穴上!
曲玉枫毫无与人过手的经验,见状对老太婆那过人的轻功感到无限惊奇。
此时,对她的举动亦感到不满,暗道:
“我既不闪也不躲,看你敢把我怎么样?”
身形屹立如铸,一动不动,嘴含冷笑,双目之内神光暴射,觑视着老太婆。
老太婆被曲玉枫这威武不屈,凛然不可侵犯的神态所震慑,心里凛然生寒,不由暗暗想道:
“此子英毕内敛,内功修为已达炉火纯青之境,不可轻视!”她脸上的惊凛之容,一闪而逝,神态依如先前,冷冷的问道:
“小友,从何处而来?”
在她现身之前,曲玉枫已对她生出恶感,再加上他在少女那儿,已闷了一肚子无处发泄的怨气,逐仿照老太婆的语气冷冷的答道:“从来处而丽来。”
他回答的语声,比老太婆更冷更硬,老太婆双目突启两股慑人的神光,盯视在曲玉枫的脸上,而她头的上皑皑白发无风自动。
显然,曲玉枫的冷蔑神态,已勾起她的怒火,她心里好像有所顾虑,盛怒之情倏现即逝,又恢复原先的神态。
闭目沉吟了一下,继续冷冷的问道:
“尊师何人。”
曲玉枫双眼一翻蹬,道:“家师归隐已久,说出来你也未必晓得,那就不如不说。”
老太婆一连发出几声冷“哼……哼……”道:“何人遣你来此?”
曲玉枫答非所问道:
“你又是受何人遣派来此的呢?”至此,老太婆那满腔怒意,再也按振不住,冷哼一声:“住嘴!……”
—语出口,她那件血红长袍竟无风自动,满头的白发亦根根倒竖,目光盯向曲玉枫有顷,才继续说道:“小狗,你还是趁着我老人家,未动真怒之前,赶快滚吧!是你将死无葬身之地!”
曲玉枫一听,也是怒火冲天,扬声喝道:“住嘴!”
稍顿,亦才继续说道:
“你是什么东西?这天山并非你一人所有,我要来就来要走就走,你凭什么赶我走。
我看要走的应当是你,不然这泥沼就是你葬身之所!”
他语声刚落,老大婆厉吼一声,道:
“小狗,你是自己找死。”
语声中力透杖身,轻轻—抖,“嘶……”之声沿杖而出直奔曲玉枫“玄机”穴,猛力点下。
曲玉枫虽无江湖经验,但是他已看出老太婆的利害,若让她一杖点实,自己非身受重伤不可!
所以,就在老太婆推杖疾点之时,他亦暗中运足了十成真力贯注右臂,一把就将竹杖的最尖端给握住,并猛力向外一送。
在他的想象中,这猛力一送之势,纵然不能将老太婆连同竹杖,推至数丈以外,至少也可推离胸前!
然而,事实却大出其意料之外,那根竹杖,就象是生了根一般,仅仅阻其不再前移,却未能使身向后移出丝毫。
这一来他心里,就不由大吃一惊,此时他除了运力推拒之外,可说是再无他法,闪开均不可能。
因为,竹杖的尖端距他胸前玄机穴,仅有半寸左右,无论他的身形多快,也难以及时将全身撤开。
势成骑虎,欲罢不能!
未几,他的额际已是汗水滚滚,其内心里的惶恐之情,尽行形诸于外。
而老太婆的内心里的震惊之情,并不下于曲玉枫。
她万也没有想到,曲玉枫功力之高,竟不稍逊于她。
一种前所未有的惶恐之情,顿时凛袭心胸!
不过,她心里还存着一线希冀之光,认为曲玉枫功力再高,到底年纪太轻,在内力修为方面,绝没有自己来的深厚时间一久,定会真力不继!
这—线希望使她那紧张,惶恐的心情,渐渐平静下来,排除杂念,镇定心情,沉着应付,真力源源而出,沿杖进逼过去!
曲玉枫求胜心切,暗中已将真力加到了十成,恨不得一举就将老太婆连同竹杖,一齐推至数丈以外。
然而,事与愿违,只感身前—二尺左右处,好像竖立着—堵无形气墙,真力受阻无法逾越。
两人像这样对恃互立,运力相逼,约是半顿饭的光景,曲玉枫已是渐感不耐,不由心浮燥,神智紊然,真力亦自然而然的呈现出不继之状。
同时,也没有先前那么刚猛充沛!
老太婆见状,不由窃喜,暗道:
“除此小贼,此其时也……”
思忖中,暗地里运气调息,准备择机而动!
曲玉枫浑然不觉,尚不知他已身临极险边缘!
少女自由玉枫飘身落地之后,她虽然仍旧隐身在树上,而她那颗芳心,却随着曲玉枫—同到了树下。
一对深幽明亮,而充满了无限衷怨之情的大眼,却在曲玉枫和老太婆的脸上,溜来溜去。
在她的想像中,曲玉枫那堪老太婆一击。
所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右手里已紧握着—枝,长不盈寸,打造精巧银光闪烁的棱形之物。
不用说她是准备在曲玉枫危急时,奋不顾一切的出手,救助他的枫弟弟,至于暗器出手,所造成的严重后果,她亦无心做思虑!
直到她目睹,两人互以内力相逼,相持不下时,她那紧张的心情,才算稍稍平复,轻轻的吁了一口气。
她低眸一瞥手中的棱形暗器,耳畔倏然若隐若现的响起—阵苍的语声。
“文儿……此物……关系着武林中……一桩久悬未决的惨案,妥为保存,非到生死关头;不准轻用,同时不能落于他人之手……”
她低眸审视着那枚暗器,嘴里喃喃低语道:“好险”。
喃语声中她慎重而小心翼翼的,将那枚棱形暗器投入进怀里,顺手摘了一把树叶,又瞬目向场中望去。
蓦然,她发现曲玉枫的神情怔楞木呆,显然是有心思,她也是一个内功修为,已有相当火候的内家高手。
曲玉枫这种不能虑神制敌的举动,无疑是自寻死路,所以,她心里不由—震,只感一股寒风沿脊而升。
同时,她发现老太婆的两道目光,倏然闪突转狞厉,这就更使她感到事态严重,危迫眉睫。
她双唇—动,正要出声提醒曲玉枫严加防备,继而—想此时出声,不但与事无补,反而会更忧乱曲玉枫的心神。
这时,只把她急的珠泪滚滚,冷汗遍体,两排玉齿紧紧扣在一起,气息吁吁!
她已紧张着急到顶点了。
右臂高高扬起,握在掌心的几片树叶,已贯足了内家真力,对准了那名老太婆,做出欲掷之势。
蓦然,突见谈笑书生去而复返,身形快如雷电交驰,幌闪之下已扑至老太婆和曲玉枫的身前。
他不等身形站稳,已将双掌高提过胸,在竹杖当腰,虚空一按一推,就听—声“轰然”巨响,应势而生。
顿时,激起一阵狂风,林木摇撼尘雾弥漫。
久久之后,扬空的尘雾才随风消失。
就在“轰然”巨响乍起之际,三人的身形,亦同时向后退出数步有余,才勉强稳定下来。
曲玉枫和老太婆,因正在聚神制敌,虽发觉有人来临,但两人都不敢分神旁惊,怕的是为敌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