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雨飘香剑-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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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这声长啸一扫而空。长啸声中,气沉丹田,真力透体,身体冉冉而起,直朝峰前飞掠而上。远远望去,一人一猿就如同两头巨禽凌空飞翔,美妙已极。
未几,曲玉枫与雪猿,已登临峰顶,而没入浓云中!
此时,风啸雷鸣,大雨倾盆而下。
曲玉枫根本没有行走江湖的经验,事先未作准备,等暴雨骤临,仓促之下,要想觅—避雨之所,谈何容易!所以他和雪猿,瞬眼间就变迈出落汤鸡。
雨越下越大,雨丝几连成—片。
曲玉枫望着身侧的雪猿苦笑一声,凝望目光向四周极快瞬视一眼,直奔—株参天古树。掠驰过去,意去暂避—下。
就在他和雪猿,掠至古树浓叶覆遮下。
耳畔,倏地传来一阵,凄厉刺耳,毛发悚然的嗥叫声!
曲玉枫闻声,心神为之一震,遂即向身侧的雪猿望去。
此时,雪猿亦被这突如其来的刺耳怪叫声,所震慑!
只见它周身的白毛,根根倒竖,双目之内金光暴射,喉头并发出曲玉枫从未听到过的低“吼”声。曲玉枫向雪猿瞟视—眼后,眉峰不禁微微一皱。
本能又转动目光,循着怪声传来的方向,搜视过去。
由于雨丝密集,视线受阻,连数丈以外的景物.都看不大清楚。此时,他虽身怀旷古绝学,但缺乏行走江湖的经验及阅历,心里难免产出不安之感,不山暗暗的想道:“其声,凄厉刺耳,闻之令人毛耳悚然,连雪猿都被这怪声所震慑,自己还要小心应付……”目光到处,他不相信自己所见是真,同时,周身机伶伶打了个冷颤,泛起一阵冰心透腑的寒意。只见,横在脚下的是—条削壁悬崖,一目无尽的狭长涧谷,此时,谷底正蠕动着,为数难以胜计的灰骨野狼。思忖中,遂气沉田,真力透体,暗中蓄式以待,这时雷过雨疏,视界延展。适才所听到的那阵“嗥”叫声,相继传来比原先更清晰刺耳,并且是越来越近。他再度凝眸,循声遥视过去!
由西而东,直奔他这个方向,飞穿起来。
距离狼群,约数十丈左右处正有—身穿纤巧,面罩白纱汉人装束的少女,疾走如飞,沿着谷底向前飞逃过去。群狼紧迫不舍.“嗥!”叫之声.不绝于耳。
瞬眼之间,那名少女已从其前面,飞驰过去。
离远,再加上少女面罩白纱,他始终未能看清少女的庐山真面目。非距不过,他从少女服饰及身材看来,年龄不会太大。对少女暗暗地耽—份心事。好奇及本能,使他不由自主的,沿着涧谷的边缘,飞驰过去,他边走心里边思维着,解救少女之策。像这样约半个时辰左右,倏见一道重岭,横阻眼前,将这条涧谷从中截断。
那名少女,身形微顿.瞬目掠视,好像是发现自己已身处绝境,急得只在当地打转。群狼挟着刺耳的“嗥!”叫声,蜂涌而至。
曲玉枫见状,就如同自身遭难—样,只急得六神无主,心急如焚,但他是爱莫能助。
就在这个时候,少女为了活命,竟不顾一切,攀登至一根高约两丈,粗不及尺,尖如利刃滑不溜足的石笋顶岭。手攀足绕,暂解—时之危。
群狼环伺在石笋的四周,窜跃不停。
少女可能有连怕带累,攀绕在石笋上的身形,竟慢慢的向下滑落,形势危险已极!曲玉枫目睹此情,知道如不及早设法的话,少女迟早会陷身狼群,身遭不测。然而,少女存身的石笋,恰好耸立在涧谷的当中,距离涧谷的距离,足有二十余丈之遥,他实有把握—跃而至,对少女加以援手。他伫立当地,思维有顷,也想不出一个妥善之策!
就在他微忖之际,少女的形势,较前更为险极!攀绕在石笋的身形,已向下滑落数尺有余。
再说那名少女向下—望,只见狼群,森牙红舌,望着她叫不绝,她感到身的筋骨酸痛,四肢麻木!她知道自己,已无法再支持下去,不由黯然忖道:“看情形迟早是难免一死,不如趁着余力未尽,跳下去杀几头野狼,解解气,总比束手待毙,要强的多。”
心念至此,她毫不考虑,双掌用力—推石笋,身形向后飞掠过去,她趁着身形凌空的凌那间,伸手拔出背后的长剑。—式雁落平沙,头下脚上,疾如星倒泻飞落在狼群中,运剑如风,一阵乱砍乱刺。看样子她已将生死置之度外,运剑出式,杂乱无章。
然而,却剑无虚发,每出一剑,必定传来一连串,震耳荡魄的凄厉惨嗥声!不大—会工夫,已有数十头,灰背凶猛的野狼,伤死在她的剑下。
但是,狼数众多,前仆后继,使她杀不胜杀!未过半盏热茶之久,她已是力不从心,显现疲馁之状,身形呆滞,出剑缓慢,群狼包围之势,已较前缩小许多。
这时,少女的处境,真所谓危迫眉睫!
曲玉枫匿身在一块突岩之后,目睹此状,他知道最多再有数语之久少女定会惨遭狼嘴……
就在这刹那间,少女已迭遇极险,身上的衣衫,已被野狼的利爪,撕破数处之多。露出了晶莹夺目的雪肌,再配上—条条,渗着血珠的殷红伤痕,红白相映,倍增惨情,令人不忍目睹。
曲玉枫虽幼失怙恃,饱嗜欺凌,在他那纯真的心灵深入,对世人无形中产生恶感。经过谈笑风生柳四,年余的谆谆教诲才将他那种反常的心理改变不不少,再加上他天性享厚。所以,当他目睹少女,岌岌可危时,实不忍心坐视少女惨死群狼利爪之下,竟不顾自身的安危。气沉丹田,真力透体。
只见他双臂微动,身形已凌空而起,一式苍鹰搏兔头下脚上,捷天风飙,奔少女疾扑而下。他匿身的突岩,离着谷底,至少也数十丈高下。
曲玉枫如不是,救人心切的话,真不敢冒险施为,也不过是三五眨眼工夫,他凌空下扑的身形,离着少女的头顶,仅有数土左右高下。他也许是心里太过紧张,也许是激于义愤,只见他剑眉轩动,双目之内寒光暴射,掠视着围扑在少女周侧的狼群。
而嘴里却沉声说道:“姑娘,沉着勿惶,我来助你脱险……”
语声中曲腿仰首,身形倒转.变为头上脚下,向少女身侧飘落而下。就在曲玉枫,凌空发声之际,一部分狼群,已发现了他的踪迹,认为美食天降,不等他的身形落地,已争先恐后的迎着他跃扑过来。
曲玉枫在古寺陵穴内一呆三年,跟着那位,至今他尚不知道姓名的怪老人,不懈不怠的苦练了三年。而他对三年来所学,可说是讳莫如深。
原因是老人,在教他功夫的时候,只命他按照习练从不提到任何的名称,并且至到他离开时为止,也未将自己的姓名告诉他,不过,在他离开太清寺的前—天,老人简略的告诉他,三年来他所学的—切功夫,均为昆仑派,失传已久世向绝学。除此而外,他就再无所知,所以,当他目睹,群狼朝他跃扑上柬时,看到群狼那种狰狞凶猛的神态时,心里难免有点紧张。发掌贯是了十成真力,朝一头体形特大的野狼虑空一按。
在他想来,这—按之势,最多将那头野狼,按落地上而已。
孰料,那头体形特大的野狼,竟如同用纸糊,而捏成的—样,连半声都没叫出,已脑浆迸裂,堑地死去。另外有两头,被曲玉枫的掌风波及,虽未立时死去,却已是骨折筋断,踏地袁叫不已。事实俱在,已不他不相信。
他惊喜之余,信心倍增,双掌贯足了真力,连环拍出,只怕惨厉的哀声,继传不绝。说来话长,其实这—切。不过是发生于瞬息间。
曲玉枫的身形,在双掌连—继拍出中,已飘落在那名少女的身侧。那名少女,由于连怕带累,神智巳陷入昏迷中,对曲玉枫的来临,竟视若无睹,依然舞动长剑乱砍乱刺。如不是曲玉枫,闪的快就差一点,被少女刺伤。
他见状不禁峰—皱,目光扫视着,如湖水般蜂勇而至无数狼群,心里感到为难。他一面运掌拍击着,扑过来的狼群,一面思晃脱身之策他知道自己就是有通天之能。亦有力竭之时,如不趋着自己精力充沛的时候,谋求脱身之策。
时间一久,后果堪虑,就在这个时候,他倏闻适才隐身之处,传来雪猿—声,急厉的长啸,他闻声心里一动,目光向两则涧壁—掠。突将身形—晃,绕至少女身后。乘其不备,右手戟产,在少女背后的俞海穴上,轻轻一点。接着猿臂疾伸,拦腰—把将少女抱在胸前,晃身凌空而起,直奔右侧的涧壁飞扑过去。两三个起落之先,已扑临涧壁之下。
事后他已看好了落脚之处,所以仅将身形微顿,即再度凌空而起,双足交替互点。身形轻飘飘的落在一株,虬枝盘结,如云龙飞舞般的古松树上。他这才长吁了一口气,并暗叫一声:“好险……”
接着俯着向谷底望去,只见万头窜动,叫声震天,响澈云霄,森森白牙,血红长舌,映口生辉。适才他救人心切,无暇旁惊,现在一望之下,不由机伶伶打了个冷颤,心底深处,顿时冒出一丝寒意,感到有点害怕。突感一股,令人欲醉,非兰非麝的幽香,由胸前徐徐飘送上来,心里不禁为之—怔瞬即恍然而悟。目光一斜,向胸前望来。
只见那名少女,蒙脸的白纱,不知何时,已垂落胸前,露了庐山真面目,柳眉桃腮,环鼻朱唇,秀美巳极。此时,被他紧紧拦抱在怀里,轻闭双目,吐气如兰,一动不动,只感两胸相接,周身顿泛异样之感。平静的心田深处,波荡不已.心旌神摇,绮念油然而生神魂不屑痴痴的向怀中少女望着。这时,他倏闻头顿,传来一声,异常熟悉的吼啸。
他闻声心神为之一震,一股不可言喧的羞愧处这,袭上心头,赶忙移开目光,并暗自责骂道:“没出息的东西……。”在责骂中,仰首上望。
只见雪猿,正圆睁着一对,金光闪闪的圆睛,向他望来,四目相接他突然感到适才失仪之态,尽被雪猿窥视无遗,不由羞意更浓,愧赧自惭,赶忙移开目光。暗中运气行动,真力透体,双膝微弯,庞大的身躯,再度凌空拨起,足尖一点谷壁,藉力飞升,飘落地面,远远望来,就像一头巨鸟,翱翔飞旋。他飞落地面之后,因羞意未退,不敢向雪猿望去,只轻轻将少女,平放地上,顺替她拂开,被他封闭的穴道。然后,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面背少女,向远山遥视过去。
约数语之顷,突闻身后,传来低低的呻吟声。
吟声入耳,使他刚刚平静下来的心田深处再度动荡不已心神为一紧,适才的愧赧之念,亦再度袭至,脸颊发烧,遍体生津。他就越发不敢后望,就在这个时候,耳畔又听到一声轻噫接着即传来—阵,衣衫擦动的唰,唰之声。他虽然没有回身后望,凭知觉的判断即知少女,已站了起来,并向他走了过来。这种情形,歙使他感到,心如鹿撞,怦,怦直跳。
他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少女见曲玉枫,一直伫立遥视,一动不动,黛眉不禁微皱,沉吟有顷,遂启唇轻喘一声。而曲玉枫,如同无闻,依然如故。
望着曲玉枫,心里感到无限惊奇,暗道:“莫非此人是—个聋子不成……。”继忖道:“难道自己非其所救?……”
然而,空山旷野,除曲玉枫一人外,再也看不到一丝人影,这种情形使她,感到惊疑莫释?她不由蹙眉微思,认定曲玉枫就是自己救命恩人,才毅然低声说道:“救命之恩不帝重使小女子刻骨铭心,永世难忘。”曲玉枫闻声,再不好意思,装聋作哑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