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来剑气满江湖-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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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庭瑶道:“这就是了,师父如果不想让我们知道,就不用留下这四个字,他老人家既然留下字来,就是要让我们知道就是他老人家,免得你知道身世之后,老是放不下心,师父身受金仙童临终之托,照顾他的女儿,师父要我们先去找玄衣罗刹,就是因为姐姐和玄衣罗刹的仇人都是毕千岁,他老人家说出报仇之事,不忙在一时,也就在此,据小弟推想,我们只要找到了玄衣罗刹,报雪两家血仇之日,也就是姐姐父女重聚之日了。”
他这番话,倒也说得入情入理,毕云英拭着眼泪,点点头道:“你说得也对,目前只好如此了,哦,弟弟,从现在起,我是司马云英了,你不要再叫我毕姐姐了。”
许庭瑶低笑道:“我早就叫你姐姐,几时还带过姓来?”
司马云英粉脸一红,白了他一眼,轻哼道:“贫嘴!”
经过一阵哭闹,眼看天色业已昏黑下来,两人吃过干粮,就在殿上权宿一宵,第二天清晨,便自双双上路。
半月之后,他们如期赶到雷州府石城县。
这石城县即今之廉江,以县有石城岗而名,山势连接,状如石城。
许庭瑶、司马云英赶到岗下,远远就看到一个身穿青色劲装的佩剑少女,正在岗下踯躅徘徊,好像等人一般,一眼瞧到两人,就飞快的迎着奔来。
司马云英看清来人,不禁脸色微微一变!
这一瞬间,那佩剑少女已奔近两人身前,睁着一双妙目,含笑道:“许大哥,这位想来就是大嫂了吧?”
许庭瑶奇道:“褚大妹子,你也来了?”
一面朝司马云英道:“姐姐,这就是我大伯父的女儿褚大妹子褚璇姑。”
司马云英被她一声“大嫂”,叫得粉脸骤红,不好意思的朝她点点头道:“我叫司马云英,原来那妖女就是假扮褚家妹子的,我方才差点认错了呢?”
许庭瑶道:“褚大妹子,你怎么也会赶到这里来的?”
褚璇姑笑道:“是阮相公要我来的,那天在鬼王庄分手之时,他用‘传音入密’告诉我说:你要报父仇,二十天后,可到雷州府石城岗会合。,我已经来了三天,炫…书…网今天早晨遇到阮相公,他说你们也在今天可以到了。”
许庭瑶问道:“她人呢?”
褚璇姑道:“阮相公已经先走了,他要我在这里等候,会合了许大哥,一起到七星岭去。”
“七星岭?”司马云英听得娇躯一颤,急急问道:“她还说了什么?”
褚璇姑道:“阮相公叫我转告许大哥,要按江湖礼节拜山,入山之后,不论对方如何蛮横,非到万不得已,不可出手伤人。”
许庭瑶攒攒眉问道:“她没说七星岭上,住的是什么人物?”
褚璇姑摇摇头道:“阮相公没有说。”
司马云英道:“七星岭风雷庄,号称岭南魔宫,百十年来,江湖上可说从来没有人到过那块地方……唉,那天祁老没追上妖女,后来曾暗中告诉我,说她临去时的身法,极似岭南一派,如今证之罗刹姐姐要我们以礼拜山,由此看来,妖女果然是风雷庄门下了。”
许庭瑶道:“你说了半天,还没有说出风雷庄究竟住的是何等人物?”
司马云英目光左右一瞥,轻声道:“风雷庄是天雷叟隐居之地,天雷叟已有百岁以上,门下徒子徒孙数以百计,他们这一门,不但武功自成一派,谲诡无比,据说尤以‘天雷掌’发如焦雷,击中人身,如同雷极一般,立成焦炭……”
许庭瑶不信道:“天下真有这种武学?”
司马云英道:“我也是听人传说罢了,不过,我记得初在江湖走动之日,毕老贼曾经一再叮嘱,遇上风雷庄的人,不准轻易招惹,就可知道风雷一壮非同小可:……”
她说到这里,秀眉微蹙,又道:“罗刹姐姐也真是的,她既要我们前来总该已有眉目,怎不和我们说说清楚,大家也好有个计较。”
许庭瑶对罗刹姐姐可说极具信心,不由脱口道:“罗刹姐姐也许早有安排。”
司马云英瞧了他一眼,摇头道:“风雷庄,可不比鬼王庄,那有这么简单?别说我们人单势孤,就算加上罗刹姐姐,只怕也难是风雷庄第一代弟子的敌手。”
许庭瑶剑眉一轩道:“风雷庄纵是龙潭虎穴,我也不怕。”
司马云英娇嗔道:“谁说怕了?只是罗刹姐姐这般行动,未免也太大意了些,她为了你竟然奋不顾身的独闯魔宫,我们要赶上她才好。”
许庭瑶被她这一句“她为了你”,说得俊脸一热,还没开口,褚璇姑睁着一双妙目,问道:“许大哥,大嫂,你们……”
司马云英没等她说完,羞急的道:“褚家妹子,你别听罗刹姐姐乱嚼舌根,我比你大上一两岁,不嫌弃的话,你就叫我一声姐姐也好。”
褚璇姑立即改口道:“姐姐,我就叫你姐姐好了,我想问的是你和许大哥所说的罗刹姐姐,又是什么人呢?”
司马云英目光一转道:“你问他呢!”
褚璇姑不禁朝许庭瑶瞧去,许庭瑶讪讪的道:“她就是阮大哥!”
褚璇姑惊奇的道:“他……阮相公是女的?”
司马云英抬头看看天色,说道:“这时还不到午牌时光,罗刹姐姐去了最多不过两个时辰,还可以追得上她,事不宜迟,我们快此一赶上去才是正经!”
三人离开石城岗上立即施展脚程,朝南急奔,许庭瑶经司马姐姐一说,更是心急如箭,巴不得早些赶上罗刹姐姐,是以一路轻纵急掠,领先奔驰。
这雷州府滨临南海,气候燠热,地瘠人稀,山岭连绵,一片荒僻。
许庭瑶心中有事,只顾领先飞掠,约莫奔了一个多时辰,回头瞧去,那里还有司马云英和褚璇姑的影子,心中不禁一怔,顿时想到自己从服下“大还丹”,又由罗刹姐姐打通奇经八脉,内功精进,远非昔比,她们如何跟得上来?
这就收住势子,转身等候,足足过了顿饭时光,才见两人相继赶来。
司马云英固然粉脸上汗珠如雨,褚漩姑武功较差,奔到近前,已是上气不接下气,一张樱桃小口只是喘息,压根儿就阖不上来。
许庭瑶迎着她们歉疚的道:“我跑得太快了此一,你们快坐下来歇息再走。”
司马云英一双秋水般眼神,瞟着他,面露喜容,接道:“你这身轻功,当真大非昔比,你不用管我们,褚家妹子和我作伴,你尽管快走,能够追上罗刹姐姐最好,在前面等我们就是。”
许庭瑶因为方才这一路急驰,把两人丢落在老远,生怕司马姐姐多心,再则眼前山岭错峙,自己根本不知道七星岭如何走法?
对方巢穴渐近,万一遇上敌人,褚大妹子武功有限,只有司马姐姐一人,也难以照顾,想到这里,连忙摇摇头道:“不成,这里山势绵延,小弟不识路径,不知七星岭要如何走法?”
司马云英听得一呆,道:“这个,我也不知道,七星岭石雷庄,向来被江湖上人视为畏途,只怕谁也没来过,唉,这里四周荒凉,杳无人踪,连找个人问都问不到!”
褚璇姑趁他们说话之际,捧着山水,洗了把脸。司马云英眼看未牌已过,自己三人空着肚子奔了一个多时辰,腹中早已饥饿,看来再也无法追上玄衣罗刹了,这就取出携带的干粮分给两人,大家吃饱了,重行上路,朝深山峻岭中奔去。
又走了一个时辰,迎面是一座双峰交叉的山口,许庭瑶走在一刖面,刚入谷中,瞥见路旁躺着两个汉子,心中方自一动!
身后司马云英已悄声问道:“是风雷庄的人?”
许庭瑶道:“好像是两个猎户。”
司马云英轻哼道:“只要看他们身边这两柄厚背鬼头刀,就可知道用刀的人武功大是不弱,乔扮猎户,只是掩饰他们的身分罢了,”
说到这里,忽然低哦一声,道:“米粒打穴神功,他们原是只是穴道受制,这是罗刹姐姐下的手了。”
许庭瑶随着她手指瞧去,果然两个猎户左胸,各有一粒菩提子,深嵌在“将台穴”上,连身上衣服也随着菩提子深陷肉中,手法不轻不重,正好把两人点昏。不由抬头道:“看来罗刹姐姐也刚才过去,没有多少时间。”
司马云英点点头道:“我们快走!”
三人急步向前疾走,这条山谷,约有百来步远近,奔出谷口,只见前面分为两条山路,.许庭瑶不知七星岭该从那一条去,足下不禁迟疑不前。
只听褚璇姑叫道:“司马姐姐,快瞧,这石壁上划着一个箭头呢!”
许庭瑶急忙回头瞧去,果见右首壁上,有人划着一个箭头,似是指向右边一条山径。
司马云英道:“这准是罗刹姐姐怕我们不知途径,留的记号,我们朝这条路去,不会有错。”
许庭瑶那还说话,一提真气,箭一般向前掠去。
三人施展轻功,一口气翻越过四座山峰,少说点,总有二十来里路程,果然,每遇山路岔道之处,都有箭头指引,而且这路上,也连续发现了三四起人,那是被“米粒打穴”制住穴道,躺在路边,动弹不得。
由此可见,玄衣罗刹赶在前头,不但是为了替自己引路,而且还做了清道的工作,好让三人通行无阻。
许庭瑶对这位罗刹姐姐真是又感激又佩服!
转眼工夫,又翻过两座山岭,只见前面右侧一座插天高峰之下,依着山麓,现出重重屋宇,相距尚远,瞧不清情形,但光看那份气势,已非普通山居人家。
许庭瑶回头道:“姐姐你瞧,前面想必就是七星岭了?”
司马云英凝目瞧了半晌,才道:“不错,看来这还有十几里路程。奇怪的罗刹姐姐走在我们前面,石雷庄纵然平日目空一切,自高自大,不会想到有人闯来,疏于防范,但如今深入他们巢穴附近,怎会不见丝毫动静?”
许庭瑶道:“也许罗刹姐姐潜入一壮院,没被他们发觉。”
司马云英道:“不可能,风雷庄真要被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进去,那也不称其为风雷庄了!”
褚璇姑道:“那么罗刹姐姐一定隐藏起来了。”
她这句话,蓦地触动了司马云英灵机,暗想:是了,罗刹姐姐要自己三人按江湖礼节拜山,莫非想乘对方只注意自己三人行动,她好潜入一壮去,搜索证据?
果然如此,她此举真是太冒险了!心中想着,一面说道:“时间不早,既然魔宫在望,我们还是快下去吧!”
三人顺着山径,还没走下山岭,猛听右侧山岗上,传来一声大喝:“什么人,敢擅入七星岭禁地?”
四条人影,如飞赶来。
这四人身穿一色黑绸衫裤,背负厚重鬼头刀,年龄都在四十上下,奔到近前,立时分散开去,把三人围在中间。
许庭瑶朝他们拱拱手微笑道:“在下黔灵门下许庭瑶,专程拜山来的,烦请老哥们代为通报。”
为首那人目光朝三人一阵打量,看清来的一男二女,最多也不过二十来岁,似乎深感诧异,浓嘿道:“你们擅入禁地,有死无生!”
许庭瑶道:“在下是以江湖礼节前来拜……”
为首那人没等他说完,不耐的道:“七星岭没有什么江湖过节,小子不必多说!”
许庭瑶朗笑道:“你们既然不肯通报,在下说不得只好自己去求见了!”
为首那人一辉手,四人同时以极快手法,从肩头撤下刀来。
许庭瑶目光一扫,丝毫不慢,呛的抽出短剑!
司马云英和褚漩姑只是站着没有开口,此时眼看他宝剑出手,急忙叫道:“弟弟,不可伤了他们。”
为首那人怒嘿道:“不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