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妖-第2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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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晃了一晃,被未消散,那自海底引来毒火依旧是在水面横行肆虐。
阿鸾本不指望孙圣能帮到自己,见此只冷笑一声,当下只和自己姐妹将掌中水雷打出,她三人乃水母教下,一手葵水神雷与众不同,只一放出便与先前被毒火蒸起的水气相连,顿时先时被灭神雷的威力又得已恢复。一时间三人放出的水雷气泡虽仍被那燎天毒火烧的噼叭作响,但始终周而复始,还能支撑。
只是人力终究有限,不能与这地心毒火相比,时间不长三女便已是相形见拙,额角见汗,一时阿鸾见这毒火只得另谋打算,心里想在实在不行反正这一船上俱是不良之辈,干脆弃了众人反倒无有牵挂。只是才想及此,三人便看见张入云也在甲板上,一时眉头一皱,便又勉力支撑了一会儿。
就在三人僵持不下,苦撑之际,忽见背后花船上竟升起一枚金光闪耀的金丸,一入的人眼,旋即又长了十倍,只如一轮赤阳一般在空中滚动。正在所有人为其耀眼的金光所迷惑时,却见那红日已然自空中落下,滚至了三女一妖面前,那金珠只在火光中一番绕动,竟将那来自……海底的碧绿色的毒火给收了过去。
三女顿时身上为之一轻,那海妖见自己多年采炼的毒火竟被收起,当时心下惊的厉害,当下再不敢与之相抗,只将身一摇,收了毒火旋即便沉入海底,而那海中巨大的涡斗也随其一起消失。而那绵延数里的群蛇见头领已逃,没了统领当下也是轰然沉海而去。
第三十八回 … 尴尬处救人 玲珑间解困 (柒)
众人见妖物终是走了,这才将久悬了半日的心放落,回头看时,却见黄种蓠正立在花船的最顶端的船檐上,一时手里还捻着法诀,显见那空中的金珠是他所放,众人见此忙大声喝采,纷纷与岛主道谢。只张入云目光分明,却见在金光耀眼之下其身旁隐有一人影一闪而没,明明就是日前自己所见过的笑罗汉秋暮蝉,不知为何却不肯露形迹与人前。
张入云见他施展的隐身本领就好似汪剑秋当日教授自己的一般精湛,一时心下更是一惊,暗叹自己这一日来都不曾仔细留意周围,若是秋暮蝉潜身于自己身旁是必要被其看出自己破绽。
正在张入云出神思索时分,黄岛主已是飘身落了下来。阿鸾众姐妹也已跳得船上,手中那本极巨大的赤目珠,此刻也已化做了拳头一般大小,待阿鸾见黄种篱行的近了,即是随手抛了与他,便拉了自己两姐妹,只一言不发的回舱去了。
平日里高高在上的黄种蓠见几人这般的辞色,却也不以为意,只上前施展些手段为鲍氏兄弟疗伤,顺便又语多宽慰,安抚自己手下。众人见他竟有这般大法力的法宝,虽是先时被那海底的妖兽吓得不轻,但先时恐惧也被冲抵了不少,反为岛主这般礼贤下士有些惶恐。
张入云南宫璞二人见一场事端已了,自己新来乍到,不便在此时久留,当下纷纷上前道贺后,便自退下了。
自这一日起,张入云与南宫璞及另外三名水性高手,便只在每日正午下海拾宝,而每到晚间,却又时有见到琉瑛岛三人入海捕围,只是不一定每日必定下水,也不见得每一次都能有所收获,这般连过了五六日,那琉瑛岛三姐妹才将最后两粒赤目珠也取到手。
而张入云在此期间虽也有两次上岸的机会,却又无法同时将同房的三女尽皆带走,一时思索不出善法,只得将逃走的事耽搁了下来。且珠珠自得张入云治得毒伤后,下腹总觉沉重异常,虽是得了伏龙果之力精神见好,但身体却总不得恢复。
张入云料她受了自己解穴术后,身理增长,这几日内反比平日还要虚弱,怕伤其元气,也只得耐下心为其调养。且她为岛主补采身虚体亏,体内尚有诸多精气仍不得渲泻,一时内里筋骨不容易恢复,除非是自己传了她呼吸导引之法或是自己用极亲密的方法才能将之疏导出体外。可这两样事都是自己不便为的,一时间也只得放慢手脚安心等她回复。
如此一来张入云连日内都将珠珠与巧巧收在房中,反被众泅者嘲笑,只是鲍重锋多少吃了他一点的苦头,三兄弟都知他有些本事,一时张入云行事又极低调,却也没惹得太多麻烦。只是未想南宫璞竟也与自己一样,自第一日起相陪的女子竟也一直没有更换,却又让众人有些意外。
这一日又到月圆之夜,正在张入云欲炼气调息时,却忽见阿甲自外急色匆匆得奔至自己面前,只说琉瑛岛三女相邀张入云往询。
一时只将张入云闻得一惊,他心中知道三姐妹若不得紧要的缘故绝不能差阿甲前来相唤。当下忙至众女所居的第五层静室,到得每层楼守卫跟前时,却见其已被人点倒,只呆立在当场,张入云见此,心上不由更是惊异。
待入得三女卧室时,却见他三人已是全身披挂,尤其阿鸾身上还着了一件玉白色晶莹剔透的珍珠衫,于三姐妹之中更显夺目。待她见张入云行近时,却是直截了当与他说道:“我知你一身本领有些根地与这一船的歹人不同,是以才提醒你一番,今日黄钟篱与孙圣许要与我三姐妹翻脸为难。你一人本领低微夹在中间却是难以保全。且我听阿甲说你还要救那与你同室的两位女子,此虽善举却也得看你自己有无那样的能力。我知你身怀异宝,许是可与那毒火里来去自如,但却也只保得你一人,却保不了一众。”
张入云当下听得一头雾水,忙与其往答道:“在小有什么宝物,可护得自己,而姑娘你们怎么又会和黄岛主瞬间发难呢!”
阿鸾闻言脸色便是一作,只冲口而出道:“你身上藏着昆仑玉阳山镇山之宝九天十锦混天绫,怎不是宝物,一百年前我随家师赴昆仑盛会时,还曾亲眼见过,绝不得错,你虽本领低微将其偃息的一丝宝光不剩,但我天生灵目比不得旁人,却怎瞒得过我!”
她这一句话说的寻常,张入云闻在耳里却是如遭电击,时至今日他方知道双儿给自己的红绫竟是如此宝物,心下一时激动竟不能言。阿鸾却以为他被自己说破机要,只不好与自己往答。心下有些看不起他,却又暗怪自己把眼看错,不该费力救他。
待张入云精神略复,忙与其分辩,自己虽身怀异宝,但却不会运用,唯在舍身之际方能自救,一时听得阿鸾也是不信,娥眉重锁只口里说道:“竟有这等事!”待要上前相试,却又守着身份不好动手。
当下反为张入云问她怎会突然与黄岛主为敌。一时阿鸾见左右天色尚早,却与他细说了。
原来阿鸾三姐妹与黄钟篱二人的师长都是这东海三十六岛的水仙,五十年前因为仇隙,三十六岛岛主却选在了这水势最险的陷龙沟金水宫前斗法,,当时只打了个天昏地暗日月无光,众多岛门主不知死伤了有多少,其时因阿鸾三人师父庶叶仙子本是水母教下高徒,艺压群龙,不想至后反招众人嫉妒,被黄钟篱师长刘芳真人率众逞移山倒海之法将其压在龙沟内。
未想天道不孤,那数甲子未得一开的金水宫竟在这一日洞开,其内宝光蕴显,众水仙功行有欠,得遇这毕生难求得一次的机运,怎肯放过,一时反将手中争斗放下,收了移山之法,,竟各自入得宫内一探究竟,未想当日有人暗中捣鬼,竟趁众人行得宫中后,将前番法术施动,如此一众三十六岛岛主都被埋在水下,这多年过去,却实是不知众人是生是死。
而阿鸾当时侥幸逃脱,她其时道法已然有成,自己又有两位师姐做膀臂,当下仔细查访,探得原来当日乃是沙门岛度厄大仙的首徒笑罗汉秋暮蝉所为,数十年来她日夜追寻,却得知笑罗汉竟为青城教上代长老黄龙真人收做隔世弟子。如此一来秋暮蝉不但道法大增,且还长年隐匿在青城山内修炼。阿鸾虽是性作,但也知道青城为峨嵋外第一正教,虽是近年势微但也一样不好招惹。
不得已只好枯守海外,欲炼得几件绝大法力的法宝才前往寻仇,未候却得黄种篱主动前来相投,说得当日金水宫洞门大开时,水底浮出十三粒赤目珠。他尚精算术,只这赤目珠是开启金水宫的法宝,只水下的本领却不如阿鸾三位女弟子多矣。当下二人相商,先由阿鸾先将那十三粒赤目珠取到手后,再由又黄种蓠施法开启金光宫,好迎各人师祖。
阿鸾虽不信他,但自负黄种篱历来只图享乐,幻术虽得小有成就但一应的道法功行却是差得自己多矣,到时真要是其有甚图谋,自己姐妹三人却也不怕他逃上得天去,如此方与他落誓为盟。
不想自己三姐妹入水探查看后,竟被海底无端钻出的水底神兽所阻,且它还收了陷龙沟中海底蕴集的前古斗地阙毒火,一时更增威力,竟连自己的葵水神雷也不能相应。且又得众海蛇助力,为自己每次入海时添了好些麻烦,尚幸那赤目珠虽也是它欲得之物,只为它身是妖类,却是不得善取,至今自己与其斗法三月,好容易摸透其心性功力,才于这一月之内将十三粒赤目珠尽谋到手。
只是阿鸾连日来看出黄种篱诡祟,又常日里和孙圣勾结,总有要至时反戈变卦的意思,今日月圆之夜,正是行法的好时机,一时阿鸾想着这一船上只张入云还算是无辜才善意提醒于他。
至这时张入云才明白究理,当下心中疑惑却慌忙于阿鸾说道:“那孙圣就是笑罗汉的弟子,且笑罗汉就在此处附近,当日黄种篱救得三位时,其人就在他身旁!”
他这一番话虽轻,闻在阿鸾耳里却是一声霹雳,只不信道:“那孙圣不是邀月剑傅金风的弟子吗!五十年前傅金风为其师逐出师门,孙圣便言他却海外寻访仙人至今未归。”
张入云知她不明究理,当下只得细细将内里说了,又直言自己才是傅金风弟子。当下却把个阿鸾惊的已将手底檀木桌拍成四瓣,喝声道:“好贼子!”说完又眼望张入云道:“不想你倒是有些来历,竟皆峨嵋心法与昆仑异宝于一身,一双亮眼也有过人之处,竟能先我发现笑罗汉隐身于黄种篱身旁!”
第三十八回 … 尴尬处救人 玲珑间解困 (捌)
张入云闻言笑道:“在下学艺不精,内功心法到现在仍有缺失,混天绫虽威力强横但却不得擅用,至于能早与前辈发现那笑罗汉,只为上年我得峨嵋汪剑秋长老指点,晓习了一些峨嵋隐身法术,才较容易察觉,而其时前辈又要一心应付那海中恶兽,却是如何分的心神往顾。”
阿鸾见他此刻已改口称自己是前辈,当下倒是一乐,只道:“你倒识机改得口快!青城与峨嵋本是同宗一门,你即得过峨嵋隐身法的传授,自是较容易看出些形迹来。但即能如此也已难能可贵了,只是这峨嵋隐身法术已为门中禁法,再不传门下子弟,不料竟传了你这个外宗弟子,实是让人好生不解,只是如此一来也可想你的为人,倒不枉我费心提点你一声。只是你这混天绫不能运用自如太过可惜,想来传你这件宝物的人却也实为你着想,不然的以你这般功行却身怀这样的异宝,走在人间却如婴儿手持元宝一样招摇过市,未获其利反要添杀身之祸呢!”
这内里缘故张入云自然早已知晓,当下不愿在外人面前过于流露自己心迹,只换过话题问道:“既然前辈已知那黄岛主与笑罗汉暗相勾结,却不知现如今又该当如何应对呢?”
阿鸾闻言深锁眉头半日不语,过了好一会儿方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