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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部分

寻妖-第170部分

小说: 寻妖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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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那汉子到了场中央,即取了五两银子与那老汉,一时卷起衣袖,抱着那女子脚下,使动力气,欲将她举起。未知那汉子连运了几次力,竟还是全无功效,一时却听他舌底一声雷,紧接着见他身形一颤,却是将那少女的脚后跟提离了地面。如此一来只引得周围人群山一般的喝彩声,只都在那里为这汉子加油。间中虽有那心慕女子美貌的少年,不欲被他人得了去,在喝那倒彩的,只是却又哪里能够盖得过众人的欢声雷动。

未想到,场上却又有两人皱了眉,一个是张入云,另一个正是香丘。只是二人的心思却又各不相同,张入云皱眉是为了场上那少女在那儿卖弄本事。如此炫技,只为的是给大家一些想头,不然的话,如上来一个便立时下去一个,她这买卖怕是做不长久。

而香丘皱眉的却是这汉子生的实在太过难看,若这少女真的被他提了起来,自己却是极度不愿意见到的。在她的心里,虽是知道这少女在此设擂,多半还是为了骗钱。但小女儿家的心思,却是与众不同,便是骗也得骗个好相与的,若是被一个年少英俊的将这少女举了起来,没准香丘还会眉飞色舞,羡慕不已。但若被眼前这炭一样的挫子娶回家去,却是打死她也不要。

正在二人思忖间,却见那矮子果如张入云预料的一样,在众人均以为得计,只差得一线的档口上,却是再无一点进步。当下拼尽了他全身功力,把个本是炭一般的脸,直被自个儿挣的烧红也似,却是再无法提的一分。

可围观的群众哪能知晓这少女暗地里使了法术。见此,还在为那拳师打气加油。那矮拳师也在众人的鼓动下,直把最后一丝吃奶的力气也使将了出来。到最后终是不济,于体力极度透支之下,两臂一空,身子便立时坠了下去。他原本就生的矮胖,身子重心却是不稳,此刻只一坐倒在地,却似个滚地葫芦一般,连着在地上倒着滚了几滚,才得止了势头。

况又因他方才使力甚巨,周身衣裳都已被汗浆浸透,此时再挨得地上灰尘,顿时间便已变成了个泥人。偏他此时身上无力,欲起身时,却是连连拨动手脚方才站得起身来,只活似一只在地上打转的滚地土鼠一般,直惹得围观众人在摇头叹息之余,却又得一阵哄笑。

其中犹以小香丘人娇嗓脆,笑声最为引人注目。况她又是喜热闹,心里又是厌那矮汉子生的丑陋,此时笑起声来,更是发浪形骸,只惹的那拳师把眼连翻了又翻。

张入云见此,却是赶紧拽了拽香丘的衣袖,小声劝她不要过于着迹。未知香丘闻言却是将嘴一撇,只道:“哼!偏他滚得,就不许我笑得!”

张入云答道:“话虽是这么说,但此类江湖把式,终是以骗为主。这拳师功夫也自不弱,江湖上也多少有些声气。你如此笑声,却是容易于无意中与人结怨,我二人只是出来闲游而已,若是为这些许小事,生出些事端来,岂不冤枉!”

哪知香丘也是娇嗔道:“这我自然知道,那女儿家多半是使了什么定身法之类的小术。虽说她是仗此骗钱,但苍蝇不盯无缝的蛋,要不是这些人取巧贪色,做梦想用五两银子,却能娶个如花似玉的女儿家做老婆,本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痴心妄想的举动,如此自取其辱,居心叵测的坏心肠,怎不能让人笑一笑。”

张入云闻她说了好大一段话,虽仍是有些小性,内中又有些至理,如此见底倒出乎张入云的香丘对预料,一时倒不好再说她,只与她笑了笑,便想再劝她早点回客栈休息。

未想到,香丘一番道理才说完,却又见她眉飞色舞的对张入云道:“要不要我上去试试,把这个姑娘的法术破了,抱起来给阿云瞧瞧!!”

张入云见她才刚说了大道理,此刻却又重萌故态,却是一阵哭笑不得,忙止了她的口,生怕她一时兴动,真个是上前闹出一段女儿抱女儿的大笑话来。

谁想先前那个与香丘斗嘴的中年男子,因见她长的美秀,谈笑有趣,却是一直守在张入云二人的身边。他长年在外走动,本是个有些见识的,加上他此刻在一旁偷偷听见二人的对答,却是使促狭,提高了嗓门大声道:“大伙快来瞧,这小姑娘要为她哥哥出力,娶一房大婶子回家去呢!”

众人此刻原本就因方才矮拳师的一幕给勾动的兴奋不已,此时又听这商客说的这一奇事,再见香丘生的几比场上的那位少女还要美秀,一时人群却如热锅上的豆油一般,炸了开来。纷纷扯着嗓子鼓动香丘上场,好为其兄召亲。

香丘见那商客竟敢在旁偷听自己与张入云说话,本已不乐,此时见他又在这儿乱编排,胡诌二人说话内容,当时就得大怒,抬起一脚,就往那中年商客的身上踹去。

张入云见了,知她腿重,一脚踹下只怕要把这刁滑汉子的脊梁骨都给踹折了。如真这般,怕是自己有再多的金子,也不够填这个窟窿。忙手下将之阻住,未想香丘已使开她崆峒派流星脚法。张入云见情势危急,却是说不得只好手里运劲,连人一起抱过一边,这才将这中年商客从鬼门关外给救了回来。

可此时事情还没完,围观众人早已是人声鼎沸,直叫唤着让香丘上场,好看这一桩奇异莫名的香秀。

香丘终是少女脸嫩,一时被众人激地骚了,却是将手臂从张入云手底抽了出来。当下娇声道:“试就试!有什么了不起!只是……。”话说道这里,她却举手指往那商客身上一戳道:“只是你!你给我好好呆在这里,姑娘我不管能不能举得动,等到时候我事完了,再来收拾你!”

那商客当下只被她手指当胸一戳,即被香丘封了他体内的密穴,一时身沉口重,竟是话也说不圆,腿也迈不动,只在那里颤巍巍的不住抖动,旁观者不知,只以为他本香丘吓住了。

唯张入云知道他的苦处,但自己不懂崆峒派的内功路数,却是解救不得。再说这商客实在可恶,借此治一治他,于他来说也是好的。

一时间他腰间一轻,就见香丘竟已从他身上摸出了一锭不下十两重的元宝来。

跟着又见她翻手就将元宝朝场上老汉怀中抛去,口中还道:“这锭银子先放在你老人家这儿,若是我没本事,却是不用再找了!”不想,香丘一时却在不知觉中使出崆峒派暗器手法,就见她手里那锭银元宝,出手便是化作一粒银星,只在空中划出一条漂亮的银线,直直的落在了老汉的手上。

众人见她一个俊秀异常的小姑娘却使的这般漂亮的一手,一时未见其形,先夺其势,加上香丘生的又美,却是知道这小姑娘也是练家子。当下眼看着眼前的热闹愈来愈加好看,却是不由的暴喝起采来。

那老汉惯走江湖,此时见了香丘露了这一手,一时也有些心虚,回身看了看自己的女儿,却见对方也正是一脸的迷茫。

再说香丘刚要迈动步子上前,却被张入云伸手将其阻住。香丘不解,回过头,带着疑惑的神色看了看他。就见张入云苦笑着对自己说道:“罢了,还是我上场走一遭吧!免得你一个女儿家,却在这大厅广众之下被人看笑话!”

哪知香丘闻言反而不乐,一时以为张入云别有用意,也苦着眉娇声道:“阿云,你是不是也像那些男子一样,看上这位姑娘了!”

张入云不想她会出得此语,当下笑骂她道:“你这小丫头胡说些什么?还不都是你惹出来的祸!我只上去略作应对,只假作提不起来就是了!”

香丘闻言,这才展了眉,只是后首又摇头道:“这可不成,你要是上去了,便一定要给我将这女子给举起来。不然,我多丢人啊!”

张入云听了她到了此时还有这些张智,不由笑出声来,当下不知怎生回答,却是摇着头迈步向前,不再去理她。

未知小香丘见他上了场,却又换了一副声气,只在张入云身后大声道:“不许偷懒,一定要给我使出全力来,若是弄虚作假,我可不饶你!”

张入云闻得身后香丘一番鼓噪,心里不由更乱,他到底还是少年心性,虽说上得擂去,是打定了主意,不能将这少女举抱得起来的。但若真的因自己不出全力,却是提举不动这眼前女子,他一副好胜心肠却又是不得甘心。一时他虽只走得了六七步,但心里却是连换了几番主意。

到最后实是没有时间容得他细想,但心里仍是打定主意,无论如何使动力气,这女孩子却是绝不能提得起来的。否则,对方若真的想借此机会,找得一位夫婿,自己虽也觉这般作想有些自大臭美的嫌疑,但终究后果实堪严重,却是自己绝对不能负担的起的。

转眼间,张入云就行至了场上老汉身前,当下又抱拳道:“晚辈无礼,得罪了!”

那老汉也不是寻常江湖卖把式的寻常人物,于此地招亲实有两层意思。他与自己女儿寻得大江南北,虽是见过各路英雄,但却未曾见得甚真正有伸量的。据今未有所得,心里实是急切,至此时忽得见了张入云这一位少年英雄,真正的正主见了一个,心里又有些踌躇起来。

一是担心小女不敌,有些下不来台,二一个却是又怕对方窥破了自己的行藏,到底他做贼心虚,欲害人前,总是先防着被人害。当下他心里有鬼,却是只道了一声:“请!”便自退过一旁,再无话说。

张入云阅历还浅,又无人与他照应,如何能知道这多江湖险恶,一时虽觉得老汉有些神情怪异,但也未曾太过上心。反倒是心里还在计较,到底是不是要将眼前这少女提起来的主意。犹豫中他已是走到了少女的身前,未想那女子却是大方,一时见了张入云这般的年青男子也不害羞,却是抿齿一笑,大大方方的将双臂一摆,一副任由张入云搂抱的样子。

张入云见此反倒脸红,只是对方身为女儿家都已如此,自己却不好意思再做些酸文假醋的丑态。考虑到人家是女儿身,自己却是不好亲近,观遍这少女周身,也没个好上手处。

一时略作思忖,才打好了主意,口里道了一声:“得罪!”却是走至少女背后,当下取双手握住那女子双肘,却想用这种极古怪的姿势将这女子提起来。

围观者见了这架势,先还都以为场上这少年假道学,一来是显自己少年潇洒风流,二来却是与那好多手无缚鸡之力的穷书生一般,压根就没想得能举得起这位女力士。而是另存了心思,想趁机与这女子亲近调情,好让对方寄情于自己,暗底里放水,不费吹灰之力的被自己提举起来。正在众人都以为如此,一时唏嘘不已,只是过得一会儿功夫,却又都止了声音。

只因场上一直面露轻松的女子,到了此刻,竟首度蹙了眉,显出一副举力换气,用力艰难的模样来。

一时众人先都还以为那女子在搞甚花样,但见场上二人竟是如此僵持了足有一炷香的功夫,这才知道不是虚情。

而再看她身后的少年,也一样是沉了面,满脸的严肃,再无先时的唯喏的无知少年神态。反倒在一时间容光焕发,笔直的鼻梁尽显出他一身的英气,一双凌历的目光更是夺人心魄,人只看了,却是不由低了头去。

当下众人越看越奇。却是再无人有异语异动,一时间那场中央已是变地悄无声息,只怕是一枚绣花针落地,也是足可被人听见。

而那尚未得来及离去的拳师此时也看了个目瞪口呆,他到底也算的是外门行家,见张入云这一番神气,便知道这少年乃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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