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凤剪-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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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王爷用茶。”
七王爷这才端起茶碗,喝了一口。
马鹏坐的位置,距离岳秀很近,顺眼望了岳秀的茶杯一眼。
七王爷喝一口茶,茶棚中群豪立刻端起茶杯,大喝起来。
马鹏手上和腿上,仍然包着白纱,他两道目光,却是不停的左右转动,四面流顾,照顾着全场的变化。
岳秀很聪明,把沿途调动人手的大任,完全委托了谭云。
这就使谭二公子不得不负起责任,全力策划,所以,一下车谭云就暗中示意顽童唐啸和江湖浪子欧阳俊,暗中监视着两个卖茶的老人。
歇马、饮水,坐了大半个时辰,没有发生任何变故。
谭云正准备下令上马动身,突闻一阵急快的蹄声,传了过来。
一皱眉头,突然改变了主意。
原来,这蹄声不是来自一方,而是来自官道的两面。
在场中人,大都是江湖阅历丰富的人物,一听两面传来了马蹄之声,立时觉出不对,不用谭云吩咐,已然各自戒备,移动坐位、身形,选择了最有利的地位,准备出手。
谭云寨中八家将,一齐散布开去。
几乎是双方的快马,一齐到了茶棚的前面。
南面来的一群人,一行八人,八匹长程健马,但任何人一眼间,都可以看出来,八个人中,只有两个人才是真正的首脑,另外六个人,都是从属。
北面来了四匹马,骑着四个天蓝色劲服佩剑中年大汉,马后面,也有一辆篷车,车身狭长,一看之下,就知是制造特殊,专为长程奔驰的马车。
赶车的是五旬左右的黑衣老妪。
但最为刺眼的是那辆篷车,大红颜色刺眼鲜红,红的像血。
时间算得是那么准确,两面的快马,刚好在茶棚前面碰了头。
双方收缰,马在茶篷前面,一齐停了下来。
两方面似不相识,对望了一眼,还带着一点仇视意味。
谭云望了那大红篷车一眼,不禁一皱眉头,回顾了身侧的白龙张越一眼,道:“张兄,兄弟见识不多,认不出这辆刺眼红车的来历,张兄……”
张越摇摇头,接道:“兄弟一向在领南活动,对中原事物,知晓不多。”
朱奇轻轻咳了一声,道:“自从三十年前,赤地千里,乘坐的红色篷车之后,三十年来,没有人再乘坐红色的篷车。”
谭云道:“这人会不会是赤地千里呢?”
朱奇道:“不会,赤地千里,三十年前,已经被武林中各大门派联手搏杀黄山老巢。”
谭云道:“赤地千里会不会有后人在此?”
朱奇道:“不会。”
谭云道:“近年来,崛起江湖的人物中,有什么人乘坐这特殊的座车?”
朱奇道:“没有听人说过。”
谭云道:“可能是龙凤会中的人,故意设计很多花招出来。”
一面发出令谕,要群豪戒备,一面向岳秀示意。
六个身着灰色劲装的大汉,突然举步向茶棚行了过来。
顽童唐啸一横身,拦住了去路,道:“诸位没有长眼睛吗?”
当先而行的灰衣大汉,正待发作,那一身白衫的人,突然越众而出,喝退了灰衣人,望望唐啸,笑道:“你是什么人?”
唐啸道:“你自己不会睁眼瞧瞧么?这是金陵七王爷歇马的地方。”
白衣人道:“原来皇亲贵族,无怪乎如此狂妄了。”
唐啸冷冷说道:“阁下,你是有意找麻烦来了。”
白衣人道:“好说,好说,咱们江湖上人,眼中看法和常人有些不同。”
唐啸不见岳秀、谭云下令,也就故意拖延时间,道:“不论你看法如何?这地方不容你放肆,南边茶棚一角,足够八位休息了,那边去坐坐吧!”
白衣人冷冷一笑,道:“七王爷官势很大,不过,咱们跑江湖的,一视同仁,皇亲贵族,和贩夫走卒,在我们的眼中,全无区别。”
唐啸冷冷说道:“国有国法,你们冲撞了王爷的驾,就不怕依法惩办吗?”
白衣人道:“对于你们的国法,那要看对什么人而言了。”
唐啸冷笑一声,道:“七王爷这样好的修养,不计小节,阁下这等不知羞耻,不觉着闹的太过分了吗?”
白衣人道:“一点也不过分……”
这时,谭云也站起了身子,大步行了过来,一抱拳道:“阁下,怎么称呼?”
白衣人淡淡一笑,说道:“阁下你姓名呢,可否先行见告?”
谭云淡淡一笑,道:“在下湘西谭云。”
白衣人道:“原来是湘西谭二公子。”
谭云道:“不敢,阁下呢?”
白衣人道:“在下无名小卒,说出来只怕谭二公子也不知道。”
谭云道:“说说看,也许我会知道阁下。”
白衣人冷冷说道:“你不会知道……”
语声一顿,接道:“我不明白,湘西谭家寨,在江湖上也是很有声望的人,为什么竟然甘作公门鹰犬。”
谭云道:“阁下,你实在太放肆了一些,别说你冲撞了七王爷,就是区区在下,也无法忍受你阁下这种狂妄。”
白衣人道:“狂妄也该有一些狂妄的本钱。”
谭云笑一笑,道:“咱们会用最大的忍耐,对付阁下。”
退回原位,坐了下去。
谭云虽然退回了原座,但却暗中下令,把七王爷保护得更为严密一些。
唐啸未料到谭云会忽然回去坐下,不禁一呆。
他年纪虽然不大,但如论江湖阅历之丰,决不在谭二公子之下,一呆之后,立时横行了一步,完全拦住那白衣人。
白衣人也未料到谭云会忍气归座,一时间,也不禁为之一呆。
直待唐啸移步挡在他的身前,白衣人才似是突然清醒了一般,道:“姓谭的,你这是什么意思?”
谭云听见装作未听见,望也未望那白衣人一眼。似乎是那白衣人的喝骂,对他完全无关一般。
唐啸却已明白,岳秀、谭云所以忍住气,不下令出手,用心是想瞧那辆红色篷车中人,会有些什么样的动静,以及这里竟还有些什么人?”
一旦岳秀、谭云了然了敌势之后,就会安排下对敌之策。
心中念转,仰脸大笑三声。
白衣人道:“你笑什么?”
唐啸道:“你想知谭二公子为什么不理会你吗?”
白衣人道:“谭二公子无法自圆其说,所以他不敢说了。”
唐啸冷冷的说道:“不用往脸上贴金了,这件事大约你自己也明白,以谭二公子在江湖上的显赫声威,大约还不致于被你吓倒,人家不理你,那是因为你不配。”
白衣人怒道:“你是说在下不配?”
唐啸道:“不错,在下是这么一个看法。”
白衣人冷哼了一声,道:“在下倒是有些不信,谭二公子有那样大的架子。”
突然侧身,准备向前冲去,但唐啸却一横身又拦在白衣人的前面。
白衣人冷冷说道:“你要拦阻吗?”
唐啸道:“不错,我觉着你阁下那点身份,只配和我唐某人玩玩。”
白衣人怒道:“你找死!”
唐啸道:“世上有很多人,狂妄自大,却不知天高地厚,狂吠不止。”
这几句话,骂的十分刻薄,也骂的白衣人脸上泛起了一片蒙蒙白气,冷冷喝道:
“小顽童,你真要找死?”
呼的一掌,劈了过去。
唐啸一闪避开,右手一探,反向白衣人腕上搭去。
在白衣人的心目中,只要三五拳,就可将唐啸伤在手下,哪知一动上手,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唐啸不仅功力深厚,拳拳带风,掌掌力道强猛,而且招数变化的灵活,叫人莫可预测。
片刻之间,双方已搏杀了五十余招。
白衣人愈是惊心,竟然难越雷池一步。
白龙张越已看的不耐,冷哼一声,道:“谭兄,王爷大驾在此,咱们用不着和人逗着玩了。”
谭云笑一笑,道:“张兄意思呢?”
张越冷冷说道:“兄弟的意思是,早些把他们结果了,免得耽误咱们的时间。”
那淡金脸色的大汉,冷冷接道:“什么人,说话如此无礼,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张越怒道:“谭二公子,你一句话,我去摘下他的脑袋瓜子。”
谭云笑道:“张兄,七王爷是仁德君子,不希望见到流血惨事,所以非万不得已,咱们最好不要杀人。”
张越道:“谭兄如此吩咐,兄弟手下留点分寸就是。”
站起身子,大步行了过去。
黄衣金面人冷哼一声,飞冲了过来,迎面就是一拳。
这一拳威势奇大,有如飞翔杵撞一般,带一股呼呼风声。
白龙张越冷笑一声,不闪不避,迎面一拳,击了过去。
这一击,有如铁锤相撞,两个人,都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一步。
张越抢先发动,飞起一脚,踢向黄衣人的肋间。
黄衣人一闪避开,左掌一晃,迎面劈下。
张越左掌一抬,又硬接一掌。
双掌接实,又响起了一声大震。
王召忽然站了起来,大步向前行去。
这当儿,突闻一个冷冷的声音,传了过来,道:“住手,打打闹闹的,吵了我们的主人。”
声音很尖,一听就知道是女子的口音。
岳秀转头望去,只见那说话的,正是那赶车的老妪。
那黑衣老妪手中还拿着一条赶车长鞭,冷冷说道:“动手过招,三五掌,就可决定了胜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像你们这样的打了个大半天,仍然分不出胜败来!”
唐啸已得谭云的暗示故意向后退了三步,没有答话。
那白衣人也没有接口。
黑衣老妪怒道:“你们都聋了吗,怎的听不到老身的说话?”
白衣人道:“咱们听到了。”
黑衣老妪道:“听到了,为什么不答复老身的问话呢?”
白衣人道:“咱们不一定要答复,是吗?”
黑衣老妪道:“就凭你这句话,老身就该摔你两个跟头。”
白衣人道:“摔我两个跟头?”
黑衣老妪道:“不错,你小子可是不信?”
白衣人道:“在下确实有些不信。”
黑衣老妪冷哼一声,道:“不信咱们就试试看如何?”
白衣人道:“试试可以,但你一把年纪了,万一在下失手,只怕会伤到了你的性命。”
黑衣老妪怒道:“你这小子,当真是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忽然一鞭子抽了过去。
眼看到长鞭拦腰扫来,那白衣人就是避让不开。
黑衣老妪右腕一抖,白衣人突然飞了起来,身不由主地摔到了一丈开外。
本来,那白衣人应该摔飞的更远一些,却似撞在一棵大树上,落了下来。
他摔得不轻,半晌工夫,才爬起来。
这一手震动全场,所有的目光,都投注在那老妪身上。
岳秀身躯微微移动一下,低声对身侧的青衣人,道:“不论发生什么事,你都要沉得住气。”
青衣人点头一笑,道:“兄弟放心。”
岳秀很沉着,谭云也沉得住气。
两人虽为那黑衣老妪挥出的一鞭,有些震惊,但并未有激烈的措施。
那老妪一鞭摔开了白衣人,颇有洋洋自得之色。
她目光一扫唐啸、张越,接道:“两位怎么样?”
唐啸未得谭云的令谕,还可忍下。
但张越忍不住双眉耸动,似要发作。
幸好谭云及时示意,拦住了张越。
黑衣老妪冷笑一声,高声说道:“你们都给我听着,咱们姑娘的身体,不大舒服,她需要安静,听不得吵闹之声,不论你们是什么身份,皇亲国戚,或是江湖豪雄,只要你们再吵闹下去,老身不再客气了。”
谭云缓缓站起身子,一拱手,道:“这位老人家。”
黑衣老妪一瞪双目道:“你是什么人?”
谭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