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凤剪-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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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待岳秀开口,包大方已抢先说道:“你似乎想找出七王爷的住处,和窥查一下内宅的情形。”
岳秀道:“不错,在下正有此念。”
包大方冷冷说道:“用心何在呢?”
岳秀道:“不管我用心何在,有一件事,包兄可以放心,在下决不会伤害到七王爷和夫人。”
包大方沉吟了一阵,道:“七王爷受着秘密的保护,内宅中人情形,我虽然不太清楚,但我知道也有着很森严的防备,你最好别去冒险。”
岳秀道:“包兄,可是怕在下牵连到你的身上?”
包大方道:“这自然是原因之一,但最重要的是,你如被人杀死,咱们的伤穴,岂不是永远无法医好了。”
岳秀道:“包兄对在下的武功,似乎是还有些不肯相信。”
包大方道:“先替我们治疗好伤势,然后,你再涉险。”
岳秀道:“包兄在威胁小弟?”
包大方道:“岳兄,在下说的句句真实。”
岳秀沉吟了一阵,道:“好吧!我也有一个条件?”
包大方道:“岳兄请说?”
岳秀道:“设法让我见见母亲和舅父,在下就解去诸位受伤的穴脉。”
包大方沉吟了一阵,道:“好吧!我去替你安排一下。”
转身行了出去。
岳秀冷眼观察,发觉这包大方在府中的势力似是很大,大约除了三个一等侍卫之外,似是二等待卫的首脑人物。
包大方去不多久,又转了回来,道:“委屈岳兄,要暂时作兄弟的跟班了。”
岳秀未答话,缓缓站起了身子。
包大方对岳秀,心中实有着很大的(炫)畏(书)惧(网),岳秀不开口,他也不敢多言,转身向外行去。王府很广大,岳秀随着包大方,走在一条红砖铺成的小径上,绕过几重庭院,到了一座青砖砌成的院落中。
这是矗立在王府一角的一座宅院,王府中像这样的独立院落,不下数十座,不同的是,这座院落全用大青砖砌成,看上去,特别坚牢。
两扇木门紧紧的关闭着。
包大方叩动门环,木门开启了一条缝,门内人看清楚了包大方,才打开了大门。
包大方一挥手,接道,“请把狗关起来,我要看看犯人。”
那大汉应了一声,把四条巨犬,赶入一间房中。
包大方举步而入,直对正厅行去。
岳秀目光一转,看这座三合院中,分成了数十个小房间,每一间,都有编号。
方一舟和岳老夫人被囚在北面一排囚房中,两人紧相临接。
包大方指指九号囚房,随行大汉立时打开房门。
这间囚房中有木榻,还有一张小桌子。
一个两鬓微斑的中年妇人,端坐要木椅上,青衣青裙,神态很镇静。
包大方回顾了身后的大汉一眼,道:“王洪,去把方总镖头带过来,我有事问他们。”
王洪一欠身,退了下去。
待王洪出门之后,岳秀才低声说道:“包大人,有一位玉燕姑娘,也囚在这里吧!”
包大方道:“你不觉要求大多吗?”
岳秀冷冷地道:“包大人,别激起我的怒火,此刻,我的心情很坏。”
包大方没说话,却向后退了两步,离开岳秀远一些。
青衣妇人似是听出了一些熟悉的口音,一双美目,转注岳秀的脸上。
包大方轻轻咳了一声,道:“王洪,把那位玉燕姑娘也带过来。”
玉洪又应了一声,转身而去。
片刻后,带来了杨玉燕。
原本娇美秀丽的杨姑娘,此刻,却蓬首垢面,双手也带着一副铁铐,露出衣袖的皓腕上,隐隐可见血红的鞭痕,想是吃了不少的苦头。
不待杨玉燕有所反应,岳秀已低声说道:“大人,这对质的事,该隐秘一些,是吗?”
包大方自然听懂弦外之音,挥手对王洪,道:“你去守门,这里交给我了。”
王洪一欠身,走了出去。
杨五燕清澈的双目中,暴射出两道寒光,凝注在包大方的身上,冷冷说道:“你有什么法子,只管请用,你看着你能从姑娘的口中问出什么?”
这时,岳秀已然扑身跪在那青衣妇人身前,低声道:“孩儿不孝,累娘受苦。”
岳夫人很镇静,笑一笑道:“果然是你,我听到像你的声音。”
杨玉燕也知道了这人的身份了,瞪着一双大眼睛,望着岳秀,圆圆的大眼睛中,满含着泪水,不知是惭愧,还是委屈。
方一舟望望包大方,强忍住一肚子话,没有说出来。岳夫人轻轻叹口气,道:“你先起来,你犯了什么大罪,竟被官府下令缉拿。”
方一舟道:“大妹,这不怪秀儿,是我给他找的麻烦。”
岳夫人奇道:“你给他找的麻烦。”
方一舟道:“是的!如不答应,秀儿怎会插手管这档闲事。”
岳秀缓缓把目光转注到杨玉燕的身上,冷冷说道:“姑娘很聪明。”
杨玉燕垂下头去,低声说道:“岳兄,小妹很惭愧,我想不到,他们会对副伯母。”
岳夫人,叹口气,道:“秀儿,不许对姑娘无礼。”
岳秀一欠身,道:“孩儿遵命。”
岳夫人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方一舟道:“大妹,事情是这样开始的……”
把岳秀代己赴宴,卷入漩涡的经过,很仔细的说了一遍。
聪明的玉燕姑娘,突然轻移莲步,走到岳夫人面前,盈盈跪下,道:“是小女子对不住岳兄,但我确没有想到连累到伯母身上,早知如此,小女子拼受一死,也不连累岳兄了。”
她和包大方词锋相对的倔强,和此刻跪地认罪时的温柔,极短的时间内,表现出刚与柔两种绝不相同的性格。
岳夫人伸手扶起了杨姑娘,道:“姑娘快快请起。”
杨玉燕站起身子,道:“多谢怕母,大量宽容。”
缓缓靠在岳夫人身侧而立。
岳夫人冷冷地望了岳秀,道:“你给我记着,大男人家,不可以对人家大姑娘没有礼数。”
岳秀低着头,连声应道:“孩儿记下了。”
岳夫人叹口气,道:“秀儿,事情已经出来了,你准备怎么办?”
岳秀道:“孩儿想先把母亲和舅父救出此地,再作计较。”
岳夫人道:“孩子,咱们可是安善良民,不能和官家动枪动刀。”
岳秀道:“这个,孩儿想个别的法子就是。”
岳夫人沉吟了一阵,道:“好吧!你已经大了,我不愿管你大多的事,但作人不能有亏大节。”
岳秀道:“孩儿明白。”
方一舟轻轻咳了一声,道:“大妹,秀儿为人,已经是很谨慎了,这码子事情,都怪我,当时,我要抱病走一趟,就不会连你也给牵上这场麻烦。”
岳夫人笑道:“大哥,你说的那里话,你是他舅舅,亲舅如父,不论什么事,应该吩咐他去办,他办的把咱们都牵了进来,那是他没有才能。”
岳秀一面示意方一舟,不要多话,一面低声说道:“孩儿无能,娘不用生气。”
岳夫人道:“他们待为娘还算不错,但对你舅父,那就很严厉了,再者这位杨姑娘,似是也吃了不少的苦头……”
杨玉燕垂下头来,接道:“伯母,我是应该吃苦,但无端连累你和方总镖头,实叫小女子心中难安。”
岳秀道:“姑娘吃过了苦头吗?”
杨玉燕叹息一声,道:“说出了你,但我知道他们决不是你的敌手,只是想借机会,传出我被擒的消息,却未料到,他们的手段,竟然是如此卑劣,牵累到怕母的身上。”
岳秀道:“问你的是什么人?”
杨玉燕道:“一个叫铁妇的老妇人和两个掌刑的侍卫,那间房里,有一个小套间,中间垂帘相隔,我知道里面有人,但却瞧不到什么人。”
岳秀沉吟一阵,道:“七王爷没有露过面吗?”
杨玉燕道:“没有,那垂帘里面的人,也没有说过一句话,一切都是叫铁妇的老妈子代问。”
岳秀点点头,道:“姑娘,你怎么会被人擒住了?都告诉他们些什么?”
杨玉燕道:“我在打扫庭院时,被一个小丫头突然出手,点了我的穴道……”
岳秀接道:“小丫头,是七王爷夫人身侧的女婢?”
杨玉燕道:“是的,她只有十五六岁吧,比我还小一些,我想不到她会出手暗算了我,醒过来,就被他们加上了手铐,带到这地方来,第二天就把我带到那小室中去拷问。”
岳秀道:“你讲出了我?”
杨玉燕道:“第一次,我没有讲,第二次,我才讲出了你,我只是想把这消息传出去,没有想到,他们会去抓了伯母。”
岳秀道:“你没有讲出你的身份吧!”
杨玉燕摇摇头,道:“我想牵连我爹太麻烦,只想到应该把消息告诉你。”
岳秀点点头,道:“你办的不错……”
突然提高了声音,道:“包大人,你们擒来家母和我舅父,用心在逼我出面,对吗?”
包大方道:“不错。”
岳秀道:“现在,区区在此,不知是否可以放了他们两位老人家?”
包大方道:“这个,如若咱们是名正言顺的把你擒来,自然是可以,只是现在……”
岳秀冷冷说道:“现在也不晚。”
包大方怔了一怔,道:“岳兄,这中间的为难之处,在于兄弟也作不了主。”
岳秀道:“你包兄有的是办法,你们已把我逼的骑上了虎背,希望别再迫我出手伤人,如是逼的放开手干,大家都没有好处。”
突然伸手抓住了玉燕姑娘的手铐暗运内功,用力一扭。
但见手上铁铐,突然被扭作了数段,洒落了一地。
包大方脸色大变,方一舟、杨玉燕脸色都为之一变。
他们心中都明白这是精钢制成的特殊手铐,专以用来对副武林人物的,但这特制的精钢重制之物在岳秀的眼中竟然有如朽木一般,轻轻一扭,大都碎断。
包大方大约心中太怕,竟然一欠身,道:“岳兄,在下尽力,我就回去,和他们研究一下……”
目光一掠杨玉燕接道:“这位杨姑娘,是否也要放回去。”
岳秀道:“自然也要放回去。”
杨玉燕接道:“不!我不走……”
岳秀冷然接道:“为什么?”
杨玉燕道:“第一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在这里;第二,我是内宅夫人交出来的人,他们不敢轻易放我。”
包大方道:“姑娘很明事理,咱们不能随便放人。”
岳秀淡淡一笑,道:“包兄,咱们不是卖菜,讨价还价的耽误时间,如是一个人不幸死去,什么荣华富贵,权势金钱,都将转眼成空。”
包大方道:“放心,放心,我这就立时放人。”
果然,传谕去了方一舟的手铐、脚镣道:“委屈两位,走便门出去吧”
事情变化,连岳秀也有些意外之感,想不到包大方竟立刻放人。
沉吟了一阵,岳秀缓缓说道:“包兄,你能作得了主吗?”
包大方笑一笑,道:“在下要交你岳兄这个朋友,天大的事,兄弟也承担起来。”
岳秀道:“看来,包兄确然是很帮忙。”
这时,包大方已经召来了一个轻装大汉,道:“送方总镖头和岳夫人出去。”
那劲装大汉一欠身,道:“属下遵命。”
岳秀一欠身,道:“娘!你多多保重,孩儿不送了。”
岳夫人嗯了一声,目光却转在杨玉燕脸上,道:“姑娘,如果你可以走,为什么不走呢?唉!女孩子家,留在这等所在,岂是长久之策。”
杨玉燕似是感动,急行几步到了岳夫人的身侧,道:“谢谢你的爱护,玉燕能出去,我就去叩谢伯母,好好伺候你老人家。”
岳夫人先是一怔,继而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