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境秘踪-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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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人的惨叫,引起了人群的尖叫骚动,在万般嘈杂中我似乎听见一个特别的声音,我睁开眼望去,一群巴国土著正乱成一团,一个土著士兵身子一动,身姿婀娜,我眼睛一脸,他们真会躲。可是我的注意力又被高台上的变化吸引了过去,纳斯的声音响亮了许多,祭台中央突然燃烧起了熊熊大火,这大火就在高台中央,紧紧包裹着怪物,小怪物对火十分惧怕,似乎想跳出去,可是火仿佛有生命一样,紧紧缠绕着他,不管他如何奈何,总是冲不出去。
台上的另外三个人一动不动,仿佛烈火和魔鬼于他们无关。
第三十六章 净世之火
小怪物的惨叫声越来越小,到最后渐渐不动,被硬化成了一具雕像。而那个黑人也已经烧成了焦炭,风一吹化为了粉末。所有的人都安静下来,看着这个英俊的德国青年,我也不例处,我清楚的知道这个小怪物有多厉害,可是这个年青人,看起来比我还小几岁的年青人轻描淡写的就把他化成了一个雕像,而在几分钟内把人烧成灰烬,而尽在咫尺的人丝毫没有感觉,这已经不是武功,而是魔法了。
陈头叹了一口气:“黑魔法,这世界上还有人会净世之火。我还真以为这只是一个传说。”他的声音不大,但每个人都听的清清楚楚,柳生看了陈头,把话翻译成德语。德国人的脸上满是诧异,他盯着陈头,一字一顿的:“陈——世——安。”我还以为他会中国话,大吃一惊,但后面的就是一大串德文。柳生翻译过来就是:“想不到我们今天会在这里相遇,我师傅如果知道我们今天以这种方式相见,一定会非常意外,这也是我今天来到这里的另一个收获。”
陈头眯起了眼,这让他的眼看起来更小一些:“我也没有想到在这里能遇见到包恩大师的弟子,想不到他的弟子是会这样出色。”两个人的话里有话,带有玄机。纳斯挥了挥手,说了一大串德语,台上的几个人都愣了一下,纳斯好象有些不耐烦,皱起了眉头。
柳生和尾田交换了一下眼神,下达了命令,押解的士兵松开了陈头,但却没给其他人松绑。
外面仍有设备运来,一群土著士兵护送着大量的重型设备蜂拥而来,带头的人,卷发,矮个子,暗褐色皮肤和黑龙象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正是黑龙的哥哥、哇其岛的最高指挥官库与卡,我顿时明白为什么护送我们的士兵会进入到魔鬼城,为什么德国人和日本人能那么有恃无恐,这一切都因为他们买通了库与卡,或者干脆说服了库与卡参与其中。我把头低了下来,怕库与卡认出来我。
库与卡根本没有注意我,他用土语和黑龙快速地交流,然后又和火鸡交流了几句。黑龙看了看我们,看了看孔有,孔大哥点了点头。火鸡也看了看我们,对库与卡点了点头。库与卡挥了挥手,几句土著士兵上来替二人松了绑。
没有人制止,库与卡打了声招呼,带着自己的手下扬长而去。两个德国人和柳生都好象没有看见,只有胖胖的尾田热情回礼。
纳斯激昂的声音在回荡:“恶魔已经消除,宝藏既将打开,到时候,每个人都能分到终生享用不尽的财富,或许得到的更多,得到改写历史的机会,每一个人都有机会成为世界的征服者。”
他的演讲十分富有诱惑性,开始是欧洲人,然后是日本人,最后是所有的人都大声欢呼起来,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激动,骄傲、狂热、贪婪。难道我们真的能打开财富之门吗。
就在这时,一直没有言语的朱特突然凌空跃起,他身材高大,却并不笨拙,象一只苍鹰捕兔一样俯冲下去,他瞄准的目标正是刚才艳丽少女所藏身的土著人群。人群中一片惊叫,他的块头,不用打,砸谁身上也得活活砸死。众人纷纷躲避,我心中不知为什么竟有点暗暗担心。
朱特伸手抓住一个人,竟咦了一声,哪个人已经死了,身体僵硬,朱特一手掂起那个人,就像掂起个小鸡仔一样。缓步走上高台,手一松,尸体跌落在台上,我在下面看的清清楚楚,是那个受伤的黑人,他的喉管被人捏断,已经死了。纳斯高声喊道:“又一个劣等民族的人受到了天罚,让我们成为财富的拥有者,历史的创造者。”
在欢呼声中,人们开始了工作,日本人再一次证明了自己的协调组织能力,所有的人都被合理分工,他们按照服装颜色不同被有机地组织起来,按照早已经分成的几个组,开始了工作。
胖胖的尾田挥了挥手,几个人押走了骆驼等人,但是并没有人去理会陈头,他依旧站在下面。“陈,我们需要你们的帮助。”纳斯的脸上写满真诚:“不管我们面临的是什么,都足可以改变历史,改变世界。我们需要你的帮助,正如你也需要我们,我们合作对双方都有好处。”
陈头扭过脸:“不管里面是什么,都未必是人类之福,或者真如传说的一样,这里是魔鬼的聚集地,我们正打开地狱之门呢。”他的目光如电,扫过众人:“我愿意和你们合作,但也希望你们保证我的人生命安全,也希望你们尊重其它人的生命权力。”
高台四周的人逐渐散去,我不知道自己该去做什么,还是应该呆在原地不动。这时那个叫柳生的日本人慢慢走了下来,冲我招了招手,示意我跟在他的身后。我扫了一眼陈头,却发现在他身边的纳斯在正在注视着我,他的眼睛空灵无物,象能包容世间万物一样,我不敢对视,低下了头,跟在了柳生的后面。
一辆军用吉普停在我们面前,我很知趣地打开车门,让柳生先上,然后坐在保镖的位置上。车子是由一个德国人驾驶。后来我才知道柳生的主要任务就是巡视各地,督促工程进度,指导技术问题,他是总工程师,而这里的大部分人都是普通的雇佣工人,技术人员,雇佣兵和武士只是少数。
“你是陈世安的手下。”过了半天,柳生突然问我。我点了点头。老鬼了扭转头看着我:“你还差的远,好好跟他学,他可不是一般的人物。”我没说什么,我认识这个叫陈世安的人有一段时间了,第一次知道他原来如此赫赫有名,老鬼子和那个德国人都非同一般,可是都对他保持了相当的尊敬,陈头相貌一般,言语不多,丝毫看不出他有什么过人之处。此刻他的骄傲和在国内为年青高官笨拙地开车门的境象都涌现在了我的眼前,是那么格格不入,又让人有一种别样的心酸。
第三十七章 地狱之门
我每天的任务就是跟着老鬼子到各地巡察,地下工程的规模超过了我的想象,人员初步估算有六七百人,编组站、工作区、维修区、生活区、医疗区虽然简陋但一应俱全。和工作人员一样多的是武器,包括许多装甲车、火焰喷射器,重机枪等各种各样的武器,看来他们口口说有无上的法力对付地狱里的恶魔,但还是信心不足,更依赖现代化的武器。
柳生似乎对我的功夫差劲相当的耿耿于怀,我一直有个疑问,难道现在的日本的年青人的天赋都是那么笨吗?老鬼子在国内找不到一个可以说教的人,还是七哥我天赋惊人,根骨清奇,是三百年来第一练功天才。要不然老鬼了也用不着上杆子非要指导一个随时都有可能翻脸的敌人。
但是不管怎样,我还要感激老鬼子,他让我明白了中国的武术并非一家独大,他让我知道了中国功夫重视个人的修养,日本人的武术更重实战技击。我从小练习武术,虽然在长辈的指导下,夏练三伏,冬练三九,学习了许多武术的原理,但是都是就某一种拳法,强调自己门派的奇妙正宗。从来没有人告诉我世间这么大,是这么的精彩,没有人告诉我练习武术的根本意义是发挥个人潜能,而不是打败别人。
我突然发现我面前有一个新的天地,一个新的世界。正如一个在乡村里唱豫剧的人,只知道那是最好听,最富丽堂皇的戏剧,突然有一天走进了国家大剧院,才知道京剧,昆曲、越剧、黄梅戏;才知道还有芭蕾、歌剧、话剧。可是把我打开这扇门的人,竟然是一个日本人,我们从小称为日本鬼子的日本人。也许,这一切就是假象,老鬼子是想从我口中套出什么秘密,有什么不良企图。可惜,如果这样他就失望了,我只是个边缘人物,在我身上投资可投错了对象,估计他要偷鸡不成舍把米。
我的心情极端矛盾。一方面我为自己的进步感到高兴,一方面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传统思想,可是我们毕竟是敌人,随时都有可能为了自己的国家、理想拔刀相向,以命相搏,稍有犹豫,就会送了自己性命,甚至战友的性命。恩情就是一把刀,随时有可能砍下来,伤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
工程进展很快,虽然那来自地狱的声音还时时响起。虽然在地下开采中事故不断,但是进展很顺利,再也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出来骚扰。陈头一直和纳斯在一起,李大哥和机械宋也被放出来,加入了他们的队伍。其它的人待遇也有了很大的改变。我一直在找机会和陈头接触,却一直没有机会。
过了不到六七天,二号开采面终于打通,原来二战时已经挖掘到这个地方,后来撤离时进行了较严重的破坏,积石被清理出来,露出本来的面貌。宽阔的通道,两边崖壁上雕刻着精美的花纹,映衬着一组组巨大的雕像,虽然雕像遭到了破坏,但基本的面貌还在。这是一群奇怪的雕像,除了各种各样的奇怪生物(这些生物不知道是什么门类),还有一些犹如抽象派大师的画作,有一些犹如人类和动物的生殖器官,还有一些根本就说不出是什么,似乎是几个疯子的涂鸦。
但是所有的日本人和德国人都陷入了狂热之中,他们欢呼,他们雀跃,他们用我听不懂的声音互相庆祝。但随后的几天里,清理的速度远比想象中要慢的多,碎石下清理出很多骨骸,这些骷骸由于碎石的掩埋破坏严重,但仍能鉴定出他们决不是落石的牺牲品。
但是知道这种情况的人并不多,挖掘还在继续进行,雕像用保护装置固定包裹,等待所有的挖掘结束后,切割下来运走研究。柳生告诉我,当年挖掘的主要负责人都在一次沉船事故中死难了,现在留存的资料并不多,只知道现在的挖掘的部分已经接近核心区,当年的核心区发生了惨重的事件,二号编组站的事故就和从核心区运出来的一件东西有关。至于什么东西,他就借口不知道再不肯告诉我。
柳生的地位很高,高到没有人轻易地打扰他,也没有人盘问我的来历。这一次来这里的人,成份很杂,来自不同的派系,除了一些核心人员,大多数是临时雇佣的。柳生还告诉我,那两个德人来自一个上帝遗产会,是一个神秘的宗教组织。老鬼子看起来很坦诚,很信任我,但是他只告诉我他想让我知道的东西,不想让我知道的他一句也不说,我也不问,装着对他完全信任。就这样我们两个人各怀鬼胎,相安无事。
一天,我们两个正在一起谈论日本一刀流和梅花刀的相同之处和不同,外面传来一声巨响,又是那里放炮崩石头,这响声我早已经习以为常了,但等回响结束的时候,仿佛有人在哭,声音细如游丝,但却很清晰,是一个妇女的哭声,声音里包含着愤怒、绝望、悲哀。柳生的脸变色了,他腾地跃了起来,和平常做事慢条斯理完全不一样。
对讲机里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