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妻有术-狂妃休逃-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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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便能继续维持现状。她放松下来,把脸埋在他胸膛,手环住他的腰身,闭上眼睛。
过了许久,她的呼吸匀净起来,慵懒地转身,仰面躺在床上,一手无意识地落在他腰际。长长睫毛被光线打出一小片阴影,嘴唇微微嘟起,娇憨至极。
他握住她的手。相较而言,只有这双手的肌肤有些粗糙,是在外风沙侵蚀所致。那俏脸、身体的肌肤却是格外细腻。
她的手动了动,随即便又转过身来,身躯蜷缩,向他这边倚过来,手搂住他,脸颊在他胸膛摩挲几下,寻到一个舒适的位置,又沉沉睡去。
他无声地笑一下,拥住她,阖上眼帘。
丑时刚过,苏晗便醒了过来,掀开锦被坐起来,看到红色帐幔,才醒过神来。方才恍惚间,她忘了身在何处。探身出帐幔,看看窗外,天色黑漆漆的,去给太妃请安未免太早,练功的话,很明显,不合适,估计也没地方。她百无聊赖地躺回到床上。
楚云铮闭着眼睛道:“天寒地冻的,你醒这么早做什么?再睡会儿。”
“我已睡了好几天了。”苏晗显得没精打采的,“再睡下去,心法剑法怕是都要荒废了。”
有一身武艺防身,倒也能让人更放心。据师父所言,叶无涯去他那里盗取过几本秘籍,都是适合女子修炼的上乘心法、剑谱。若荒废了,还真是可惜了。转而便又觉得师父小气——适合女子修炼的,叶无涯拿给苏晗不正是物有所值么?难道放在藏书阁里发霉更好么?真是个老顽固。
“别不高兴,我给你安排。”他用被子裹紧了她,“过几日吧——你我新婚,怎么也要忍一忍。”
苏晗抬眼看着他,笑。他说得对,哪怕做出个假象,也不能刚拜堂就各行其事。她没心没肺地拱进他怀里,“寻到的第一个好处,就是你像个小火炉似的,睡着很暖和。”
他不知该气该笑,“总算是有个好处了。”
苏晗忽然想起赐婚的事,就问道:“我们不用进宫谢恩么?”
楚云铮笑起来,“不用。你我进宫谢恩的话,圣上恐怕就真卧病在床了。”
这话其实意味着皇帝并不赞成这门婚事,也就意味着他应该是刁难过皇帝。娶她,也着实是件糟心的事。她手指碰了碰他脸颊,“你总归是做了太多,我是不是有些身在福中不知福?”
他本意是是让她宽心,出口的话却更像是在打击她,“别把自己看得太重,时机赶得巧罢了。”
“这可是你说的——娶我不过是顺手牵羊。”苏晗没有给自己增加心理负担的习惯,难得生出的一丝不安立刻丢到了九霄云外,心无城府地笑,“我心里好过多了。”
“你好过别人才好过。”楚云铮漫声应着,拿起了她放在床头的匕首,“随身携带凶器,为何?”
“这是宝物,交给别人我怎能放心呢?”苏晗给他看刀柄、刀鞘上镶嵌着的几颗宝石,“这几颗宝石虽然难得,质地上乘,且一般大小,却也比不得这匕首的好——真正的削铁如泥,很难寻的。”
说起她喜(…提供下载)欢的东西,她便是眉飞色舞,孩子一样的欢喜,令人不自主地会被她的语气、笑容感染。“喜(…提供下载)欢便带着吧,估计你此生除了拜堂也没什么大事了。”他笑道。
“这倒是,应该不会再嫁了。”她说着就看到他大掌抬起,自知理亏,皱眉,闭上了眼。
他的手却停在了她眼前不动。
她睁开眼,刚要看他,他的手拍在了她额头。
“这不是没拿你当外人么?”她咕哝着,用被子蒙住了头。
楚云铮不由唇角上扬,“这言下之意,是和谁亲近便会伤谁了?”
“似乎真是如此。”苏晗露出半张脸来,很认真地道,“越是不拿谁当外人,我就越是惹得谁怄火、生气。”
楚云铮认真地思忖片刻,“这样说来,我竟与你相同。”
他以前屡次招惹捉弄她的事,就这样轻易地找到了原因。还是她给他找的。苏晗狠狠地白了他一眼,又用被子蒙住头,“睡觉!”很是恶声恶气的。
他隔着被子揉了揉她的头发,又慢慢把被子揭开,看着都觉得她憋闷。
两人又睡了一会儿,听到院中的低语声,这才起身唤人进门。
梳洗后,苏晗换了身衣饰,自然还是大红色,只是外罩的衫裙样式不同罢了。
楚云铮还有政务在身,穿着恢复了日常的肃冷玄黑。梳洗已毕,他回到寝室,就见苏晗正坐在梳妆台前,侧头看着自己的耳垂。
他到她身后,手指轻捻那玲珑通透的耳垂,细看之下,左右各一点小米粒大小的朱砂痣。
红玉、翡翠对视一眼,退出门去。
“耳朵上空空的,可是现在再穿耳洞,不是太奇(提供下载…)怪了么?”苏晗在纠结这个问题。
他只是问:“你喜不喜(…提供下载)欢那些东西?”
“不是很喜(…提供下载)欢。”苏晗摇头,“只是翡翠说耳朵上有些东西更好。”
“不喜(…提供下载)欢就不戴,你怎么都好看。”他视线只一味停留在那朱砂痣上,“你这些痣,倒是都长得恰到好处。”继而,俯身,在她耳边低语一句。
苏晗的手便下意识地捂住了心口处,随即斜他一眼,脸色微红。
他一双手落在她秀丽的桃心状的小脸儿上,又将她揽在臂间,脸贴着脸,有些感慨,“如此娇弱的一个人,竟然已征战了几年之久。”
“男人有些比我还要柔弱呢,生得倾国倾城的。”苏晗想起初参军时的事,流转出无奈之色,“那样的人,不知道怎么就被送上了战场,每日哭哭啼啼,愁煞人。我们这些爱美之人,再怜香惜玉也不能每次都能救,到最后只能看着大美人命丧黄泉。”语毕,惋惜地摇头。
本该是伤感之事,由她一说,便莫名地添了几分乐趣。男生女相之人,他在军营中也没少见。她能轻轻松松混在军营之中,也不是什么偶然之事。他轻笑一下,又问道:“那时为何要去参军?”
“也不为什么。那年开始,师父四处云游,寻找珍贵之物……”她没继续说叶无涯的情况,把话扯回到自己身上,“我无聊得很,不想打把势卖艺,也做不来洗洗涮涮那些维持生计的差事——师父不是有积蓄的人。命本来就是师父硬捡回来的,也没什么豁不出去的,就报名参军去了。”说到自己,她便有些烦躁,站起身来,“去吃饭吧。”
他也不再追问,吩咐人传膳,携了她的手,走出寝室。
和他一比,她真就显得弱不禁风了。身高只到他下颌,又没他那份摄人的气势,强弱立显。这不是换一身衣饰那么简单的问题,是身份的改变,会无形的影响人的气度。
不过一夜之间,与他的距离,想远都远不了了。这是为什么,就不是她能说清楚的了。
坐在圆桌前等待膳食上桌的时候,苏晗略略打量了房内的陈设、格局。
这五间房,与她初入王府进到的房子一样,五间打通,房间原该有的墙壁以厚重的木板代替,中间围出菱形的宽敞的门,以大红帘帐装饰。
寝室是在西稍间。她此刻置身的是厅堂。临窗的大炕上,铺着红色的毛毡、坐垫。北面墙东北角陈列着质感厚重的书架,书架前是书案,案上陈列着笔墨纸砚;正中是三围罗汉床,上面小几上摆着美人斛、花瓶。四个墙角各一个花几,梅花点点红,相映成趣。
其余房间,或置美人榻,或置醉翁椅,或置衣柜,初看觉得空旷,细究便觉没有一样物件儿是多余的。
不难看出,楚云铮对住处的态度,是只求实用,不喜繁琐。而且,他似乎不喜浓郁的味道,房里的气息只有梅花那份清冷淡薄的香气。
侍女奉上膳食,末了,端给苏晗一碗燕窝。
苏晗看着对面的人。
“你师祖叮嘱的,说是看你脸色差,要我多注意你的膳食。”楚云铮微微笑着,“老人家一番心意,别辜负。”
苏晗也就乖乖地用完,之后吃了几只虾饺,又为自己添了一碗糯米粥,慢吞吞喝完。吃饭间隙,不时瞥他一眼。他举止优雅,吃相极佳。人好看,做什么也都好看,真正的赏心悦目。
吃罢饭,两人前去静太妃处请安敬茶。出门后,她看了一眼这所院落的门楣上的三个大字——无忧阁。
楚云铮与楚云钊皆是绝色美男,他们的母亲,想来也是娇滴滴、风姿绰约的大美人吧?苏晗很有些期待。
路上,楚云铮的步调闲适、缓慢。走到紫竹院门前,脚步迟疑片刻,才走进去。
“奴婢见过王爷、王妃。”院中的侍女各自放下手头的事情,行礼请安,个个屏气凝神,似是怕得厉害。
楚云铮微一颔首,连话也懒得说的样子。态度忽然就变了,透着说不出的冷淡。
苏晗也便神色淡淡的一点头,随楚云铮走进紫竹院厅堂。
厅堂东西两侧,坐着楚云钊、利文清和一名十八九岁的少妇。三人齐齐起身,见过楚云铮和苏晗。
两人客套而疏离地还了礼。本意,苏晗是想显得温和一点的,只是身边那位一进这门就变了个人,她也就乐得有样学样。毕竟,她性情也不是什么八面玲珑的人。
“都说大嫂是天姿国色之人,可不就是,像那画儿里的人似的。”少妇巧笑嫣然。
她自然就是二爷楚云铭之妻利文沂。苏晗微微笑一下。心里有些疑惑,不知楚云铭为何没有过来。
利文沂殷勤地请苏晗落座,“太妃昨日腿疾犯了,今日便起得迟了些,大哥大嫂等等吧。”又解释楚云铭为何没现身,“二爷本要前来请安的,只是身子不适,实在是不得出门。”
刚一进门,这府中就病了两个,有些意思。苏晗坐下,从侍女手里接过茶,端在手里,目光在几人脸上扫视一周,便垂了眼睑,用盖碗浮着杯里的茶叶。
利文清脸上有几分羞怯;利文沂是一副过来人的样子,眼中几分促狭、几分暧昧;楚云钊也多少显得和平时不一样,沉静的面容上多了几分喜悦。
很快,利氏两个堂姐妹的视线便凝聚在了苏晗和楚云铮脸上。
利文清自来就学不会掩饰情绪,此时满脸诧异——这两人,也是新婚燕尔,怎么那脸色都是一致的平静冷淡?打架了?不会吧?
利文沂原本是抱着打趣看热闹的心思来的,此时,便觉得有些扫兴了。什么都没变,这家中,即便是双喜临门,也不会和往日有何不同。
有侍女进来,打了帘子,请几人到东次间,几人鱼贯而入。
静太妃端坐在高几旁边的太师椅上,腿上盖着厚厚的毯子,神色很是温和。
苏晗扫了她一眼,稍稍有些意外。她看到的是一个雍容华贵的中年妇人,容颜却与楚云铮毫无相像之处。
就在这时,楚云铮唤道:“母亲。”语气泛泛,毫无温度。
他唤静太妃母亲,也就是说,这不是他的生身之母。在这个朝代,嫡系儿女对生母的称谓可以是娘、娘亲,场合或者事件不同的时候,偶尔也会唤一声母亲。而楚云铮在这时候,没有理由脑子发烧把称谓弄错。
“母亲。”这是楚云钊的声音,比他大哥稍微好一点,略带着恭敬之意。
几名侍女在静太妃近前放下拜垫,利文沂则接过侍女手中的几盏热茶,站在一侧侍候着。
苏晗知道此时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