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墨浓香-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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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墨把乌黑的小头颅压在自己的肩窝处,紧紧地揽住散发出馨香的小身体。眼角一滴清泪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溅在冰冷的地面,绽出一朵晶莹的水花。
浅墨浓香 江湖篇 情落曲终(本章未完)
章节字数:2280 更新时间:09…01…09 13:48
浅墨牵着梦漪朝内室走去,里面是莫离的书房,烛光吱啦的烧着,恍然间似乎映出一个伟岸身影,笔直的坐在书桌前,仔细的翻看医书。
“莫离。”浅墨喃喃的喊道。深情恍惚而迷茫,身后的衣裙被狠狠的拽住。
小小的头颅使劲的仰起,“娘亲,大熊爹爹不再啊?”满是疑惑的嗓音。
浅墨一愣,蹲下身,嘴角扯出一道弧度,“是啊,不在了,宝宝,我们不能打扰了大熊爹爹休息,对吧?”
小人儿似懂非懂的努力颔首。
浅墨直直的走到书桌前,仔细的查看着不然纤尘的木质桌面,厚厚的一摞书卷上,《皇帝内经》置于皮面,幽若的烛光照映下发旧的‘内’字上用笔墨淡淡的圈了一笔,若不是仔细观察很难发现的一抹淡迹。
纤细的手指摸索着发黄的纸张,留恋的描画着圈圈似的浅淡墨痕。莫离,这是你之前就写好的,既怕轻而易举就让我获知,又怕藏的太隐蔽让我事后苦恼,真是费尽苦心啊。知道我从来不看生涩难懂的文言,所以放心大胆的搁在如此显眼的地方,不是吗?
毫不费力的翻开稍有些厚度的夹页,里面静静的躺着一封缄扎,上面丝毫没有墨笔走动过的痕迹。浅墨呆呆的用手捂住胸口,傻傻的看着手中的缄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毅然拆开。
黝黑的几个大字陡然映入眼帘,“至爱妻浅墨”。浅墨稳了稳心神,眼眸轻转,一字一句的轻喃,“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恐怕我已于黄泉路之上,望我妻多加珍重,切勿劳心挂念,否则九泉之下也不能弥补弃你而离世之愧疚。。。。。。。”
起伏的胸口显示了女子极力压制的激动,眼里是一片片灿烂的桃花浸染而来的碧雪殷红。莫离,你明明走就知道自己的生命不过是半余年的光景,偏偏毫不犹豫的服下凝神散,只为了能够清醒的熬到帮我恢复之日,这分深情让我如何来还,只怕以命相随只是轻贱了这样的痴情不悔,制毒者却不能自治,对于莫离来时不啻于一个讽刺,偏偏事实就是如此,阎王谷屹立于江湖一百多年,前后一共十四位谷主,没有一位活过了三十岁,皆因为阎王谷祖训。阎谷之人必须从小与毒物相依,以白毒为食,以毒汁浸泡,方成就了百毒不侵的传奇,可是谁人又曾想到,这些纵横江湖的神医每日都要活活承受毒物反噬之苦,而立而折。一百多年来,没有人能逃过这样的命运,所以莫离没有收任何的徒弟,不希望阎王谷的石壁上多出另一张陌生的年轻面孔。自己曾今探过莫离的脉搏,除了知道一股霸道的毒素在他体内漫延却完全不知道该如何下手,自己只是通晓一些药理,对于莫离的痛苦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心疼却无能为力。
清明的眼眸中流转着滚而不落的晶莹,死死的捏住手中的宣纸,直到上面折出一道道皱痕也不自觉。莫离,你就如此肯定我不会随你而去?不知道是太了解我,还是看透了人性的懦弱啊。呵呵。浅墨的嘴角勾起嘲讽的笑意。是啊,自私如我,即使爱你,却也从来不曾想过会黄泉相随。在世人看来。若是一个女子能毫不犹疑的完成生死不离,黄泉相随的誓言,无异于是对爱情最忠贞的表现。可惜自己注定要做一个遭世俗不屑的女子了,在自己看来真正的懦弱是毫不犹疑的选择以死亡来结束被独留人世的痛苦,生死不离不过是个笑话,真正的,人都死去了还有谁记得这样的一段情深似海,所以莫离,我依旧活着,以我埋入骨髓的情来祭奠你的生命和誓言。
长长的睫毛抖动,棕色的瞳孔紧缩成针孔,浅墨颤抖着手上的留信。莫离,难道我和宝宝就这样安静的呆在阎王谷中,还不能让你放心吗?没想到你早在半月之前就飞鸽传书给潇潇嘞,可是此次我却不能按照你的意思等待他的到来。
缓缓的放下信纸,浅墨转过头看着一直乖乖没有出声的梦漪,小小的人儿拼命的用短小的胳膊环抱自己的大腿,“宝宝,我们出谷外玩玩好吗?”
梦漪惊讶的睁大眼嚷嚷道:“好哦,好哦………”声音突然终止,小家伙努力的思考着,半晌讷讷道:“娘亲,那么大熊爹爹休息好了,能找到我们吗?”
浅墨仔细整理着梦漪有些凌乱的发,定定看着圆圆的包髻,眼眸不再转动,似迷惑似坚定,“当然,你的大熊爹爹一直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保护着我们。”是吧,莫离你会在另一个空间永生,保佑着你最珍视的我们。你看莫离,你的离去带走了我不信鬼神的信念,此时的我宁可相信这世间是存在鬼怪神力之说,那么我还可以安慰自己你与我们同在,如空气般萦绕在我们周围,即使看不见,却依然能感受到你熟悉的温柔气息。
圆鼓鼓的眼奇怪的看着答非所问的娘亲,许是被苍白脸上的僵硬所吓到,也没有继续追问。
“那么,宝宝,跟娘亲去睡觉吧。”浅墨缓和面部紧绷的肌肉,温和的朝梦漪说道。
“好的。”梦漪依旧不舍的放开浅墨的腿跟,伸出小手去触够白皙冰凉的手掌。
小木屋的软榻上,小肉球蜷缩成一团,及其不安稳的闭合着眼,圆盘的脸上,细细的眉头紧皱,似搁入了一片梦魇之中,浅墨看着越发红肿不堪的掌心上的一截短发怔怔出神,另一只手间或不断轻柔的抚拍在梦漪身上。
莫离,这张你我卧睡的木床,还应该有你身上淡淡的药味吧。可是我却感受不到那样熟悉的温暖,我的鼻息间充斥的是满满的腥浓的鲜血的味道,指间萦绕的是源源不断的粘稠的触觉,坚强如我却也忘不掉那一瞬间盈满全身的恐惧和绝望。
许久之后,浅墨自榻上站起身,腿脚发软的走到酸枝花梨木柜边,乌黑油亮的断发紧紧地握在皮肉翻飞的掌心,小心的自柜中抽出一段殷红的锦带,细致缓慢的缠绕上一段青丝,捻拢系好。放在光滑平整的隔面上,有条不紊的自叠好的衣物中取出一个绣着鸳鸯的锦囊,望着空无一物的锦囊,浅墨一惊,慌乱四处查看,却一无所获。
自己明明记得把那块玉佩放在了锦囊中,为何偏偏此时不再了呢?浅墨惊疑不定,难道是莫离拿走了?可是他却没有告诉自己一声,何况这深山峡谷中,他能拿给了谁;御凛?器阿莫下意思的摇头。莫不是掉在何处了?轻蹙的柳眉,微微抖动,百思不得其解。——罢了,没有就算了吧,反正目前而言,自己也不会拿着这个玉佩寻上门去,寻求阎都的帮助。
莫离若是泉下有知,必定会为今日他隐瞒了玉佩一事而后悔不跌。前路漫漫,启动的命盘脱离了既定的轨道开始了运转,失之交臂的遗憾造成了浅墨另一段的人生际遇。可是谁又知道呢?世上没有如果,开始的命运,谁又能逆转乾坤?
番外 莫离之我心无悔
阎罗神医,是江湖之人对我的惧怕,世人都说我阴晴补丁 可是那又如何,我莫离飘零一世,最不缺的就是别人的眼中盈满的惊惧不安。淡淡的看着别人痛哭流涕的匍匐在地上的撕心裂肺的哀求,我无动于衷,他人生死与我何干?千舍难求我才指尖下的一针,只因为我不是慈眉善目之人,没有悲天悯人的胸怀。
阎王谷一个充满了畏惧的存在,在世人口中这里是媲美血腥杀戮的修罗场,传闻阴暗的阎王谷中,白骨森森,每到夜深人静时到处是鬼魅幽魂。忍不住嗤笑,世间本就是以讹传讹的,又有谁知道除了历代的谷主,那条通向深谷的密道,一百多年都不曾被发现。
幼时的记忆在脑中有模糊,只有深入骨髓的割心之痛如昨日,一次次被前任谷主丢进百毒浸泡的水中,生生承受着从心口剜去一块肉般的疼痛,鲜血淋漓。前任谷主叫莫燊,是他把尚在襁褓的我从一堆阴森的分牧场中捡回,取名莫离。
莫燊,是个奇怪的人,嘴角随时都勾起完美的弧度,眼睛里却是看尽世事的平淡如水。即使是死亡的那一刻,我依旧从他儒雅的脸上看到淡如水色的笑痕,完美德不似一个离去之人的安然。奇怪的是莫燊从不允许我叫他师傅,这个古怪的现象一直持续到我十岁,那天,狼狈不堪的我颤抖着从药桶中爬了出来,瑟瑟发抖的穿上丢在地上的衣袍,却发现每天都在一旁扬着嘴角微笑着看我挣扎的莫燊不见人影。秋未的凉风吹打在脸上让我忍不住把头埋在单薄的衣裳中,小跑着赴回自己的木屋,翠色的竹林在风中发出沙沙的声响还夹杂着幽幽的笛声,时而高亢,,时而低沉,涌着远古的空寂朝我袭来。胸口扑腾的异常剧烈的心跳,让我呼吸一滞,我知道那是呜咽的声音一定是从莫燊的那把晶莹绝美的玉笛发出的,我曾轻不只一次的无意间发观莫燊会对着那把精致的长笛子神情恍惚。竹海翻飞中一抹白色身影若隐若现,鬼使神差的放低了脚下的声音,屏住呼吸,缓缓的朝立在翠绿之中的修长的身影靠近。
不知双亲的孤儿,对沉默寡言,骨子里的冷血的我来说不具有任何意义,父母,那么空泛的字眼压根就跟我茕茕孓立的身影毫无瓜葛。
“出来吧。”幽怨的笛声顿住,温玉般润泽的声音,透着丝丝凉意。
“莫燊。”我抬着头,仰望他,心口的跳动声异常清晰。
“知道我为什么要把你从乱葬岗中抱回来吗?”耳边的声音是压抑的激动。
我茫然的摇头,莫燊似乎很满意我的反映,踩着松软的竹叶,一步步朝我逼近,嘴角的弧度有颤抖,第一次我觉得莫燊有了微笑以外的表情。“你的眼睛可真像那个该死的男人,勾人的桃花眼,就是这么把绣如骗到手再抛弃的吧。”阴暗而狠利的眼神是面对仇敌的凶恶。
我有手足无措,莫燊的脸上扭曲的看不出一丝和平,我直直的透过莫燊灰暗的瞳孔,呐呐的唤道:“莫燊你没事吧。”
我的父母,或是眼前这个在血缘上是我舅舅的的男子,就这么毫无预兆的出现在我的记忆中,可是我却感受不到任何的兴奋或悲哀,似乎他们之于我还不如原野上的一朵小小的一品红来的有价值。我凝视着莫燊,平静的似乎刚刚没有听到任何的讽刺,“莫燊,我回房了。”
脚下的步伐不急不慢,我学了紧身上的衣裳,身后是豳怨的叹息久久的萦绕着绿色的墨竹林。
两年后,莫燊去世了,在反噬的毒物的催残下结束了他的生命,我淡淡的望着这个应该称之为舅舅的男子,默不出声,干涩的眼角没有丝毫的湿润。我不知道这算不算冷血,但是我想也许这一生直到我的身体浸满了毒物,扭曲而死,我都无法体会莫燊那样浓烈的感情吧。
直到在我二十五岁那年,遇到了一件古怪的事情。若不是三年前对于“无色”的失误,我不会踏入寒锦山庄。隔着审子的女子就是传闻中的武林第一美人,我不感兴趣的伸出手,探在女子的脉搏上,咦?我脸色一整,这样的症状像极了“暮蝶”,却又不是,似乎体内还有另外的一种毒物在相互抵触。我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