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墨浓香-第113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白兰,一个姿色平庸的女子,却毫无廉耻的委身给自己钟爱的男子,一颗解药救了自己最爱的男人,却也把自己推到了万丈深渊。
水妹,我一生最爱的惟你而己。眸色阴沉,他似乎也为那个女人的恬不知耻而鄙夷,但是那又如何?顶着一代大侠之名的战无痕不会言而无信,所以即使自己哭的失了分寸这个爱自己的男人却不会妥协。
作为门主夫人,你要识大体,一年而无所出己是七出之条,若是还犯妒——冷厉的话语如冰霜一般砸到了自己的心口,但是骄傲的慕寒水却不能反驳,因为高高坐在那的是自己所爱男子的母亲。
所有的隐忍爆发在自己的男人宿醉在那个女人的香闺,自己是无理取闹,骄傲高贵的慕家大小姐何时受过如此大的羞辱,口口声声说着爱我的男人却躺在别人的床榻之上,让我情何以堪,那么一霎那嗜血的疯狂在心底肆意滋长,我的幸福唯有自己亲自来守护。
那个女人对自己突如其来的亲切手足无措,暗自唾弃,那样低贱的女子怎么配与我手帕相交。内心的冷酷让我扬起了微笑,哥哥曾经说过,水儿的笑是最纯净的湖水。所以我微笑,微笑着看着她喝下混着春药的香茗,微笑着看着疼爱自己的哥哥陷入那样的丑陋里,自此慕寒水便在地狱中沉沦再无轮回。
一夜之后,穿着最美丽的盛装,绾起端庄的流云髻,莲步缓缓的踏着那条胜利之路。身后是浩浩汤汤的侍女,和我,最古板的婆婆。艳丽的唇瓣微微的抿着,内心被喜悦充斥着,那是战胜对手的得意,即使是那个我最不屑的女人。
如我所料,满地凌乱的衣衫和屋内弥漫的麝香足以让那个不着片缕,慌乱不堪的女子死无葬身之地。
莫不是夫君回来了。我佯装诧异的惊疑不定,轻轻松松的让本就面色铁青的婆婆怒气冲天。目光在触及那双怨恨的目光时,我微微一怔。慕寒水,你没有错,你不过是在捍卫自己的夫婿。我自我安慰,却在瞥到她一身青紫的吻痕时,兴奋的雀跃一霎那冷却,那些交错的痕迹是那个疼我至宝的哥哥留下的。
捉奸成双,显然我们失去了一个奸夫,但是对我来说已经无妨,被打入冷宫的女人无足轻重。但是上天偏偏喜欢捉弄于我,那个女人怀孕了,惊疑不定的婆婆在她泪眼婆娑的恳求下同意她生下孩子滴血认亲。
夜不能寐,一闭上眼,我似乎就可以看到那双怨恨的眼,棕色的光芒冷的刺骨,最后她满面含笑的站在无痕的身侧,怀抱中是襁褓中的稚嫩婴孩。
小小的婴孩陡然睁开双眸,幽若的眸光直直的朝我射来,我惊叫一声赫然自床榻上惊醒。
水妹,怎么了?温柔蚀骨的询问自身侧传来,我不动声色的拭去额角的汗珠,扬起纯真的笑颜。我怎么能告诉你,我在恐惧,恐惧一个跟你相似黑眸的孩子。
无色无味的剧毒‘无色’我毫无畏惧的让她服下,我已经在黄泉路上越走越远,早已迷失了最初的方向,只能任由自己如海中的一叶孤舟孤苦无依。哥哥是气愤的吧,那双痛苦的眸子在凝视自己时偶尔一闪而过的暴戾让自己惊心,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哥哥对不起,水儿已经被葬身在嫉妒的火焰中成魔成鬼。
所有的一切,我以为已经结束,随着她理葬在那些黑暗的阴影中,却不知所有的罪孽才刚刚开始。
四年,我虽然被医圣殿逼迫服下‘无色’,却无怨无悔。我慕寒水就是这样的女子,若得便是全部,不择手段。
当那个已经逝去的人完好如初的站在我面前时,我的惊吓不容置疑,但是立马被满心的鄙夷所取代。这样的女人即使活过来又如何,不过是任我随意掐死的蚂蚁。
不知道是‘无色’的折磨还是曾经的狠毒,我的心已经冷的找不到一丝温度。
听说你失忆了?身侧的男子问得轻柔,却把我的心割得生生做疼,目光狠狠的瞪着那张平庸的容颜,我不懂无痕和哥哥突如其来的温和,对她。
怒火中烧的我,忍不住嘲笑道:“你不要以为失忆了,就可以博取痕哥哥的同情。”
让我万万没有料到的是哥哥和无痕,一脸紧张的看着她,低斥我的无礼。也是内心邪恶的翅脖煽动,我忍不住想要脱口而出那个丑陋的事实,梦漪是哥哥的血脉,是的,顷刻之间,我化身为恶魔,毁掉了无痕的尊严,刺伤了哥哥的脆弱。我冷笑,我若疼,那么你们就得比我还疼,还有那个女人。目光阴狠的瞪着她,而那张苍白的容颜却一直风平浪静的冷眼旁观,似乎是欣赏一幕笑话般棕色的眸子冷厉辗转。那么一瞬间,我禁不住瘫软在无痕的怀中,那双眸子太明亮太寒冷,比‘无色’还要刺骨的凉意自脚底升起。
虎毒尚不食子,没想到你慕昊锦比禽兽还不如。薄凉的一句话似乎贯通了空气,让冷凝的气氛越发的僵硬。她毫无顾忌的说道,似乎对于这样的事实不以为意。我深刻的感到惊惧,这个女人不一样了,她步步轻盈的朝我走来,嘴角轻轻的勾动。而哥哥和无痕却如被点穴般呆立着,我心口剧烈的颤抖,她不是,不是那个任我摆布的白兰,那样浅浅的笑看在我的眼中却比杀戮的修罗还要可怖。
纤白的素手狠狠的一巴掌挥了上来,我瞪大了双眸,又差又怒,恨不能把眼前的女人干刀万剐。浅墨,浅墨,随着黑色的药丸挤进喉咙,我却仿如经历了一场厮杀般浑身乏力,这个名字从此如噩梦般跟随着我,至死不休。这个失忆的女人,让我生不如死,她毫无缚鸡之力却云轻风淡的对付着哥哥和无痕,即使面对哥哥的威胁,她依旧不冷不热,即使是报复,她也是置身事外的冷静。
随着一道凌厉的蓝色身影出现,他们离去的从容不迫,堂堂飞剑门在他们眼中不过是寻常百姓之家,如若无人。
胸口越发的疼痛,忍不住用于手死死的纠缠在胸口的罗衫上。那么一霎那自己似乎看到了哥哥眼中来不及掩饰的伤痛,对着那个远去的纤细身影。
慕家的隐秘一夜之间,如浪潮般席卷着整个南清。慕寒水是前镇北侯和亲妹妹的孽种,我的生活彻底的被推到了深渊之中,我尖叫着捶打着安慰自己的无痕,为什么?为什么上苍如此不公,天之骄女的慕寒水在瞬间跌得粉碎。
飞剑门门主迎娶菁华山庄的柳絮烟为平妻,天大的笑话却让我慕寒水来见证。我咬牙恨道,我自认为高贵无比的婆婆居然趁哥哥在东旭征战之时,逼迫无痕娶妻,只因为她不屑我这个孽种为她们战家延续血脉。而口口声声爱我的男子却经不住母亲的寻死觅活,舍弃了我们曾经的誓言。
战家是一座墓地,而我幕寒水就是在这样的坟墓中苦苦挣扎。
水妹,等有了孩子,我就送她离去。温存的话语依旧是自己最爱的嗓音,低低带着清凉的气息,可惜却再也没有了最初的欣喜,只剩下游荡的孤魂野鬼的凄厉。是啊,这个男人为了遵从母命,可以毫不心软的向自己下药,孩子啊。大夫的话在脑海中回荡,夫人这一生恐怕再难——,幽若的嗓音带着惋惜在堂中徘徊。镜中的容颜已经枯萎的失去了任何的光泽,只留下刺目的白,白的没有血色,我淡淡的抹上胭脂,,企图让那些鲜艳的色彩把自己从凄凉的寒冷里拯救出来。
一把匕首,削铁如泥,发丝轻轻的落下即可断成两截,我轻轻的用柔软的丝绸擦拭着寒光凛凛蚰刀刃,刀锋上折射出一双嗜血的双眸,我知道那是失了心的慕寒水。
不需要太多的力气,望着不敢置信的柳絮烟,我轻轻的笑了起来,笑的格外明媚,嘴角微微开启,把艳丽的唇覆在她的耳边。战家只能断子绝孙。
柔软的嗓音却带着狠厉的毁灭,我自己都觉得毛骨悚然,那是陷入了狂乱的幕寒水。
哥哥来了,骑在战马上的哥哥威武不凡,那张倾世的容颜在银色的头盔之下,越发的俊朗不凡。我委屈的缩在哥哥怀中一如小时候,只有这样我才能感到一点点温暖。我装疯卖傻,试图让自己沉浸在虚无的想象中,这样那些我憎恨的人和憎恨我的人才能消失的无影无踪。哥哥温柔的看着我,桃花的眸子是深深的疼惜和纵容,我徒然一惊,越发傻气的抓住哥哥的衣袖,娇憨的咬着手指头。
慕侯府的下人都对失了心的慕寒水退避三舍,唯恐她发疯时被狠狠的折磨。那又如何?我不在乎别人如何说我,我只想这样沉浮在自己的思绪中,直至终老。恨到极致,爱到癫狂的慕寒水已经葬身在那场血淋淋的嗜血中。
但是那个我恨到极致的女人却阴魂不散,哥哥费了怎样的心思我自是明白的,可是这个女人却是我藏在内心深处最恨,只因为哥哥那颗为她悸动的心。
看到衣着光鲜的浅墨时,不甘和嫉妒充斥着我的灵魂,为什么这样的女人却能如此被呵护的如此幸福,依旧是冷冷淡淡的容颜,但是那张脸和十二年前逝去时并无区别,不,更甚是越发的红润。自己苍老的如枯木一般,这个女人却摇身一变东旭的永陵郡主,阎都的城主夫人。那么居高临下的打量更像是在凸显自己的苍白无力和脆弱。
她平静的看着自己,如同看一具尸体般,让自己陡然心惊,“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放过我?”忍不住脱口问道,我咬着牙不肯承认自己在这个女人面前的恐惧和无力,那么一眼就击破自己伪装的女人让人胆战心惊。
是生是死,听天由命。毫不客气的抛出一句话,这个女人飘然而去,似乎生命之于她比之蝼蚁还不如。
我淡淡的笑了,这个女人是想借自己的手,让自己战无痕两败俱伤。
她甚至用阎都的势力让飞剑门迎自己回去,冷冷一笑。我把玩着自己越发水色的容颜,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的确是医术了得,可惜她的棋局一开始就注定是败笔,因为自己绝不会傻傻的任由她摆布。
浅墨,你以为我真会傻到跟战无痕同归于尽?我怜悯似的摇了摇头,略带恶意的嘲弄。你是不是没有想到自己尽心尽力的为我解毒,到头来却是为他人做了嫁衣。
我穿着精致的软绸百褶罗裙,摇曳着哥哥送的凤凰簪,高傲的迈出慕侯府的大门,我知道这一刻的慕寒水是高贵不可侵犯的,一如女王般。
战无痕,我心心念念的男子,此时就笔直的站在我的身前,那双眼一如初时的柔和,我心底筑起的冰山轰然倒塌,也许这一生我都会在嫉妒中沉沦,但是只要这个男人爱我如初,我也甘之如饴。
仿如上天最恶意的玩笑,我怀着最虔诚的心回到了埋葬我纯真的墓地,却盼不回最爱男人的一眼回眸。
冰凉的泪水在心底肆意的流淌,可惜的我的眼中已经干涸,寻不到半点晶莹。多可笑,我的回门,却是踏着他母亲的尸骸而来的,所以我孝顺至上的男人才会把所有的怨恨发泄在我的身上,来祭奠他母亲的灵魂。
哈哈,对着镜中发丝垂落的小脸,鸟青色的唇狠狠的朝两侧拉扯开,我肆意的笑,却看到那张脸越发的狰狞,痛苦的合上眼,感到尖锐的刀锋狠狠的埋入身体,冰凉的感觉朝四肢扩散开去。我狠狠的推开镜子,随着流光溢彩的镜面破碎成残缺的零片,我缓缓抬起手看着指缝间不断流失的血迹,慢慢的转过身。
床榻上,仰躺着的是我一生最爱的男人,他安静的躺在那里,艳丽的色泽渲染着素雅阴郁的房间。这个爱我且恨我的男人,在自我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