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中雄-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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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凡十分窘迫的道:“二弟,我也没还手,一直是你姐姐在欺负我,不信你问小翠--”
青着脸的,骆真真怒道:“鬼才有这胃口欺负你!”
骆志昂忙道:“先别吵,先别吵,如果把大伯和爹爹,吵了来,大家都吃不了兜着走--”
十九个“大森府”的人物早已分立四周,却俱皆满脸迷惑之色,弄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一个是“府宗”的千金,一个是“府宗”的义子,也是“大地十剑”中第三剑“光轮”章琛的宝贝儿子,这样的关系,却怎生演起全武行来了?
骆志昂急急过了上去,笑嘻嘻的道:“各位大哥,没事没事,我义兄是与我姐姐闹着玩的,惊动了各位实在抱歉,请各位大哥自回岗位,这里马上就清静了……”
面相觑了一阵,十几名大汉又再满头雾水的纷纷退下,总管爷孙云亭赶忙走了上来,纳闷地问道:“这是怎么回子事呀?二少爷。”
骆志昂低笑道:“准又是乾哥哥在姐姐面前吃了亏,一时忍不住气,才动了手脚……”
摇摇头,孙云亭走上去微微拱手:“章公子来了?”
章凡大刺刺的点点头,自鼻孔中哼了哼,眼睛又望上了天。
孙云亭虽是一向知道这位乾少爷的脾气,却也觉得老大不是滋味,他板着脸转到一边,同骆真真道:“大小姐没有事吧?”
骆真真狠狠瞪了章凡一眼,道:“当然没事,凭他那几下子,差远了!”
说完,她头也不回的走向后院那边。
章凡咬了咬牙,气得青筋又起。
过来一扶章凡肩膀,骆志昂笑道:“走吧,乾哥哥,我陪你散散心,消消火去,可别再闹了,今天日子不同,好多外客全在府里,又有要事聚商,大伯与爹的心情都很沉重,一个惹火了他们,大家都不好看,我第一个就要吃不消……”
一边朝前走去,章凡一边犹在悻悻然的道:“你没在这里,不知道刚才的情形,二弟,不是我没修养,实在你姐姐太不给我留脸,才一见面,就冷冰冰的语中带刺,我一再容忍………那狗奴才又来火上加油……气死人了……那狗奴才就像一头你姐姐养的狗……围在身边老是不走,令人生厌……你晓得……”
人去声远,却还隐隐约约,传来章凡的怒骂……
挣扎着,燕铁衣从地下站起来。
走过来扶起燕铁衣,孙云亭的眼光是谅解的,表情是怜悯的,他摇摇头,掸拂着燕铁衣身上的灰沙,深深叹了口气。
抹着唇角的血污,燕铁衣哆哆嗦嗦的道:“大爷……恕罪……我……我不是有意……有意要惹章公子……生气……”
轻轻拍着他的肩头,孙云亭慈祥的道:“不用说了,我知道是怎么回事,孩子,苦了你。”
脸颊的肌肉抽搐着,燕铁衣音气孱弱又瑟缩:“大爷……他……他不会叫我……走路吧?”
孙云亭神色严肃的道:“谁叫你走路?章公子么?他凭什么?你是我手下的人,要怎么办也是我的事,他管得看着一段?哼,等他真个成了骆家的女婿再发威不迟!”
燕铁衣畏怯的道:“大爷,我怕章公子不会饶我……”
孙云亭冷冷一笑,道:“小郎,你安心给我干,什么事有我孙大爷替你担当,追随‘府宗’二十馀年,孙某人这张老脸多少还能卖出点价钱来!”
燕铁衣是一付感激涕零的样子:“大爷对我的爱护,我这一辈子是忘不了的……”
颜色缓和了些,孙云亭道:“快开始聚会了,那边没你的事,你到后头去清洗一下,搽搽药,顺便躺会儿,待我把事情处理妥了,找个大夫回来给你看……”
燕铁衣惭疚的道:“不劳大爷费神,我只是皮肉受点苦,没大伤……”
摇摇头,孙云亭愤然道:“也没见过这等骄狂跋扈的人,堂堂一位公子,居然为了些许小事就朝一个下人童子出气,拳脚交加,打得人鼻青眼肿,还有没有半点风度?哼!”
按着,他又道:“你去歇着吧,小郎,不用管别的事了,虽说你自以为伤得不重,还是找个大夫来看,比较妥当,你筋骨尚嫩,有时扭折了也感觉不出,年轻人不知道厉害,到了我这把年纪,就晓得身子调养的重要了……”
又谢了一声,燕铁衣一拐一拐的走回后面那间屋里,他移动得如此缓慢辛苦,以至看上去令人觉得他一定是伤得不轻了。
孙云亭默默注视着他的背影,再次微微摇摇头,叹了口气。
这一阵折腾下来,时间业已不早,“群英堂”那边,由骆暮寒主持的议事,就快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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枭中雄……第二十六章 潜同隐 小子狂胆
第二十六章 潜同隐 小子狂胆
回到房中的燕铁衣,只在短短的片刻里便完全换成了另外一个人,另外一个与“小郎”截然不同的人--一身纯黑紧身衣,纯黑软皮靴,黑色的头罩只露出两只眼睛来,黑色的大披风反卷上肩,腰带上别了一柄短剑,当然,只是一柄寻常的,却锋利的短剑,不用他惯用的“照日”。
大白天,要想进行刺探潜伏的工作最是不易,尤其更在一批典型的行家高手眼皮子下,但时机急迫,虽然危 3ǔωω。cōm险,燕铁衣也顾不得了。
来到“大森府”的日子不算长,可也足够燕铁衣摸清楚这里的形势轮廓,另加上的就是那“艺高人胆大”的传统信念了。
燕铁衣利用地形地物的技巧是第一流的,也是最老到精练的,无论是楼阁房舍的转角,树木的阴影,花草的掩遮,甚至人们意态上的疏忽与错觉,全是他移动前进的隐蔽凭藉,很快的,他已经越过了“群英堂”外围四周的哨卡。
在一阵小心翼翼的躲闪里,他也避过了第二道由多名“府卫”巡守着的防线,从侧面的檐角小窗口潜进大厅之内。
大厅的顶面是中间平整,四边倾斜的,用上好的红木制成正方薄片,雕以暗纹嵌为“承尘”,两排透气小窗便隐在倾斜的角度下,周沿更有饰木遮挡,人只要贴伏着,从下面便绝看不见。
这陈设华丽的“群英堂”,下面坐椅摆成了一个圆形,每两张酸枝太师椅的中间,便置有一张云母石面的小几,几上设茶点瓜果等物,现在坐在那里秘密聚议会商的人,大约有三四十位之多,人是不少,但气氛却异常严肃,除了低沉的谈话声之外,一切都闻得十分寂静--一种人在忧虑心情下所造成的寂静。
大厅四周的廊沿下,有七名“大森府”的“府卫”往来走动警戒,他们不时目光四转,溜着大厅各处炯炯察视,每个人的形态都很慎重。
由廊沿至大厅内会议之处的距离,约在三丈左右,除非靠近一半以上的间隔,则极难听到确实的内容,加以人在走动,议事者的声音又低,若这些“府卫”当中有某一个想刺探秘密,也是非常困难的--丛兆便是如此。
但是,燕铁衣却自有他的法子。
从侧边小窗潜入之后,他先以极其缓慢的动作轻轻爬到堂顶饰木的砖角处--这个位置距离下面会场只有两丈不到的空间,比诸凹出在大厅周围走廊下的守卫,他已接近了许多。
“群英堂”的建筑格式燕铁衣是早就摸熟了的,他当然是有备而来,这时,他从怀中摸出了一个怪异的物件--那是一只以硬纸剪成的喇叭口形的东西,也有些像漏斗,前端撑开如碗,后面却正好可以套接在耳朵上,燕铁衣便利用这个玩意来做为接声器,籍着屋顶“承尘”倾斜角度所回汤的音浪来窃听机密。
自然,他的听觉也是训练有素的,尖锐而灵敏,比起一般习武者又要高明上很多,在这个时候,就大大派上用场了。
声音传上来又扩散,飘进了“接声器”里,燕铁衣闭目屏息,凝神倾听,他还算满意,效果并不太差,虽说没有面对面讲话那样清晰,但已经可以勉强听明白了。
现在,是一个浑厚沉稳的腔调在说话:“……北进之期,看情势必须要暂时延缓,从种种迹像证实,‘青龙社’方面业已得到消息,并且严密戒备了……”
又一个锐厉的声音响起!
“司兄,延期举事,是否会对我方不利?”
嗯,燕铁衣知道先前说话的人乃是“大森府”,“前堂”,“堂首”,“降龙手”司延宗。
司延宗回答道:“如今看来,似尚无此顾虑,‘青龙社’即使得到风声,却无实证,倘不至于贸然向我方进袭,但话虽如此说,却仍不宜久延,否则夜长梦多,待到情况生变,就对我们大大不利了……”
一声轻咳响起,那是个金铁般铿锵强硬的嗓门:“现在的形势就是这样,‘青龙社’‘楚角岭’的戒备忽然严密起来,各地的堂口也化整为零将方量隐伏分散,除了只有几个小角色留守之外,根本已看不见人影,这种情况令我们无法择定攻击对象,难以发挥所求效果,而‘红绸帮’的反应已不如以前坚定,‘黑峡派’更是推搪敷衍,‘白杨山’的老混混齐如恨出面说话,语多要胁,种种般般,都明白显示出‘青龙社’有了防范,但他们到底知道多少?相信多少?有什么确实打算,这些我们尚未得悉,因此,只有暂且延缓行动,不过这个‘暂且’决不能拖得太久,否则待到燕铁衣弄清楚了我们的根本意图,反过来再打我们,那就非但失去刺敌机先的优势,更反主为宾,抹杀掉我们最初的举事意义了!”
一阵嗡嗡的杂乱声浪响起:“对,府宗说的对……”
“我们是要抢先出手,不能把我们的原始主意叫人家反捡了去……”
“府宗的尊见极是,我们不可久延举事之期……”
“时间一拖长了,‘青龙社’迟早会弄清出底细来……”
“还要请府宗指示一条可行之途,大家楞僵着等待也不是办法……”
那个锐厉的声音又掩盖了所有的人语:“请问府宗,我们现在是等的什么?”
金铁般铿锵的嗓门正是属于“大森府”,“府宗”,“中川宰”骆暮寒的,只听他沉沉一笑,缓慢的道:“如今等的是两桩回信--其一,探明‘青龙社’已得悉了多少风声,现下有何打算,其二,等那边‘红绸帮’与‘黑峡派’的最后答覆,结果一到,我们好歹都要即时出击,掀掉‘青龙社’!”
另一个粗豪威猛的音调扬起道:“大哥,如若‘红绸帮’与‘黑峡派’不加入我们共同起事,到时候连他们也一道席卷,通通歼灭!”
燕铁衣伏在暗处忖量--这一位,准是“金刚会”的大当家“八臂章陀”蒲和敬了……
果然,骆暮寒昂烈的笑道:“和敬,你放心,设若他们存心观望,拒绝联手,到时候自有他们瞧的,敬酒不吃,就当然只有吃罚酒了!”
锐厉的声音又起:“府宗,我奇怪--‘青龙社’那边是如何得到风声的!”
骆暮寒像是也很恼怒的道:“不晓得,发生这种情形的因素又太多--或是我们阵营里有人说漏了嘴,或是有了奸细,可能‘青龙社’自己的人查觉出了端倪,感觉到形势不妙,也可能不相干的外道人无意中探悉了什么传扬出去,总之,难以肯定!”
蒲和敬粗豪的声音接了上来,一听他语气中的那股子狠厉味道,便可以想见他此刻的表情也必是十分狰狞的。
“只要被我们找出来那一个走漏的消息,必然将他凌迟碎剐,挫骨扬灰!”
骆暮寒威严的道:“我已经传令查探了,我相信会找由根源来的!”
锐厉的音调又道:“府宗,如果‘红绸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