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日神剑-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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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主不屑的道:“我对你太了解了,你是个只图小利不计厉害的老狐狸,魔宫中有大半势力都操在你的手中,你所以不敢和我正面冲突,仅是顾忌我家秘传绝技追魂三剑,倘若我没有一种专克宗、李二族的不传剑法,相信你们也不会这么驯服。”
“哼!”
宗清涛鼻孔里传出一声重重的冷哼,双目凶光一闪,脸色倏地沉了下来,他冷笑一声,道:“你说话太难听了,宫主当着外人之前如此折辱老夫,显然已不把老夫放在眼中,我本没有生出异心之意,可是在这种情形,我不能不有所表示了。”
宫主冷冷地道:“你如果认为这件事太丢脸,何不直截了当来解决,本宫但凭三尺长剑,和你们宗、李二家重新论定臣主关系,不过这是拚命,到时免不了有所伤亡。”
她像是下定决心一样,娓娓说来,倒也含有一种自然的威仪,宗清涛自忖有所依恃,冷冷地一笑。
宫主轻击三掌,大声道:“拿剑来!”
翡翠应声而出,手中捧着一柄古色斑烂的长剑,恭身递到宫主手中。
宫主长剑拔出一半,冷冷地道:“你可识得此剑?”
宗清涛神情惨变,骇得连退二步,颤声道:“无情剑,无情剑!”
宫主银铃般的一声大笑道:“无情剑斩无情人,这枝镇宫宝剑是我娘在涅盘之际,亲手交给我的,上面有你们宗、李二家先祖的名字,在这无情剑下永不得生有异志,否则必死於此剑之下!”
宗清涛神色一黯,道:“宫主如果拿出这枝剑来,老夫怎也不敢再动手!”
“哼!”
宫主冷哼一声道:“你不须再伪装你的狐狸面孔,无情剑不出则已,一出必然见血而回,你身为东海之人,当知这条规矩。”
她冷酷地笑道:“你是要我动手,还是你自己自裁?”
宗清涛恨恨地道:“我要争取最后的一搏!”
宫主淡淡地笑道:“好,你在死前要显得英雄一点,我自然不会不给你一个机会,宗清涛,你请他们统统进来吧!”
“嘿!”宗清涛嘿地一声大笑,厅外响起一连串的脚步声,只见李万钧和巡山使者领着十几名黑衣大汉,手持长剑走了进来,一字排开,布成一个半弧形,困住宫主和白长虹。
宫主平静的笑道:“你们都要背叛我么?”
那些汉子俱不敢答话,巡山使者唯恐那些人心意不坚,临阵退怯,他扫视各人一眼,道:“宫主行事独断,我等不愿再受驱使!”
宫主冷寒的叱道:“你是待罪之身,有何资格说话?”
巡山使者心中大骇,一时怔立当场,不知该如何接口,李万钧见他神情尴尬,嘿嘿笑道:“你已没有资格管他了!”
“锵!”一声清澈的剑吟之声,自剑身上传来,厅中光华四射,一道灰蒙蒙的青光布满空际。
宗清涛急忙道:“慢着!”
宫主冷冷地道:“你还有何话要说?”
宗清涛斜睨白长虹一眼,道:“他是谁?”
白长虹闪身而起,道:“无情剑客白长虹,阁下有何事指教?”
宗清涛冷笑一声,阴沉的问宫主,道:“这小子并非本宫之人,怎可在这里涉足我们家务之事,他本是死亡厢车中的待死之囚,老夫希望宫主先将此事解决之后,再谈我们的事。”
宫主神色微变,道:“你原来是要我杀死他……”宗清涛冷冷地道:“这个自然,若非这小子,翡翠和巡山使者也不会发生这么大的冲突,若论其中真正祸首,这小子是第一个!”
忘情剑客白长虹没有料到这个老狐狸宗清涛如此恶毒,居然故意要将自己扯进这些是非恩怨里,他眉角一掀,一股煞气陡地布满脸上。
他怒笑一声道:“宫主,在下是否有争取一搏的机会?”
宫主笑道:“当然,东海魔宫素有惯例,只要能连闯三关人,本宫便给予一种至高无上的特权,那就是魔宫里所有的弟子,都得对闯过三关的人尊敬如师,列为东海的英雄……”白长虹长声大笑道:“好,在下先要斗一斗这个老狐狸!”
他伸手指一指宗清涛,气得宗清涛跳了起来,一声大吼,跃身扑来,指着白长虹喝道:“小子,你不要逞能了,东海之人谁都能杀死你!”
白长虹冷漠地笑道:“这不是吹牛的时候,谁行谁不行,马上就可分晓,阁下这样生气,本是兵家之大忌,我看你还是静下心来,等待着我出手!”
宗清涛不愧是东海高手,闻言之后,心中一凛,顿时心中的怒火强自压了下去,他嘿嘿两声干笑,道:“小子,你还没资格和我动手,老夫虽有心亲手杀了你,可是东海规矩可不能因你而废,只好……”他目光朝前侧那个汉子一扫,道:“钱老二,你上去把这小子宰了!”
钱老二在东海第三代高手中,是宗清涛所认为最得意的弟子之一,这个汉子应声而出,长剑一闪,便已掣在手中,摆出一个架式,长剑斜伸而出。
白长虹不屑的一笑道:“你连剑都拿不稳,怎能和我动手?”
钱老二一怔,不禁朝自己斜伸而出的长剑望了一眼,但见剑势沉稳,凝中带神,端是得到剑中神髓,他怒气冲冲的道:“你胡说什么,有本事也摆个这样式子给我看看!”
白长虹面上一寒,道:“你看准了!”
他突然化掌为指,以一个剑式伸指在空中一划,钱老二一愕,竟看不出这以指代剑的一式是如何来的?
钱老二长剑一颤,道:“拔出你的剑来,我从不和没有兵器的人动手。”
白长虹收势倒退,冷冷地道:“这一招你可看出我攻你什么地方?”
钱老二大吼道:“我不管这么多,我只认剑不认人,你说什么都没有用,我们手下见真章,就知道谁高明了!”
忘情剑客白长虹本来之意是要钱老二知难而退,哪知这个汉子非但不领情,反而硬逼着他动手,白长虹长叹一声,伸手掣出肩上的射日神剑。
白长虹一颤长剑,幻出六个剑浪,冷笑道:“阁下可以出手了!”
钱老二正待出手,傍立的李万钧突然跃身而出,神色凝重的拉住钱老二,向宗清涛问道:“宗老大,你可认得这枝长剑?”
宗清涛神色骤地大变,道:“射日神剑,好呀!宫主,你私助外人不说,还收留你娘的大仇人,真想不到你是这样不孝的人!”
宫主怒叱道:“你敢胡说!”
她似是十分震怒,却因某种原因而忍住了,冷冷地一笑,漠然无情的仰起头来,凝视着大厅的顶上。
白长虹见宫主没有表示,顿知她要自己尽快动手,他心恨宗清涛的无耻,长剑一伸,道:“阁下如果有意思,不妨拿剑上来试试!”
宗清涛岂是轻易受激将之人,他阴沉的笑了笑,伸手拍了拍钱老二,轻声道:“头一阵全看你的了!”
钱老二轻轻点了点头,手中长剑在空中一撩,突然化为一缕寒光,自下而上,斜斜的挑了上去。
忘情剑客白长虹心中一凛,想不到这个汉子的剑法如此高明,出手之间,剑气涌现,首先封住敌人的上三路,他暗叹这神化的一剑,道:“好一招‘屠龙斩珠’!”
由於这头一阵关系太大,他凝重的避过对方长剑来势,以幻化如影的快速,陡地一剑斜飘而去。
钱老二全身剧烈的一颤,竟觉得对方这一剑宛如羚羊挂角,飞瀑流云,连一丝踪迹都无处可寻,他心中大寒,忙乱中闪身暴退。
“嘶!”
剑气嘶嘶中,钱老二的胸前衣衫尽裂,随风飘起,羞红了脸,凄凉的一声大笑,对宗清涛道:“我辜负你的一番栽培,实在无颜再见人了!”
说着,撩起长剑对着自己心窝上刺去,这变化出於场中诸人的意料之外,宗清涛身形如电,疾快的翻掌拍落他的长剑,钱老二悲伤的道:“你何必管我,我已无颜活下去。”
宗清涛嘿嘿两声道:“这不能怪你,只因这小子的功力出乎我的意料,你在这里等着,由我来对付他。”
李万钧这时一捻手中长剑,道:“宗老大,我先领教这小子的射日剑法!”
李万钧在东海魔宫中是第三把好手,除了宫主的追魂三剑及宗家的无影剑法外,他素以自家的搏浪剑法自傲,这时一见白长虹剑拔通神,不禁一寒,顾不得身份抢先跃了出来。
宫主冷笑道:“李万钧,你要在第几招打败他?”
李万钧冷冷地道:“十招之内,必要他死於我的剑下!”
白长虹闻言大怒,叱道:“阁下还是不要把话说得太满,你那套破烂剑法未必就是绝世无敌的剑法,说多了,当心闪了舌头!”
李万钧在剑道上的修为当真已达到剑稳神凝的地步,白长虹出言相讥,他竟无动於衷,丝毫不放在心上。
他冷冷地道:“阁下光卖弄嘴皮子没有用,还是动手吧!”
忘情剑客白长虹心中大凛,忖道:“好厉害的老头子,我出言相讥,他竟能按捺住心中的怒火,看来李万钧的功力比那钱老二不知要高过多少,动手之时,我非得十分小心不可。”
他深吸口气,目中寒光陡地一射,一股冷电霎时盯在对方脸上,长剑斜展,剑刃上泛起一片寒光,那种慢吞吞的、不疾不缓的样子,晃如若有所依,这正是剑道高手所谓“剑道之妙,运乎由心”之理,剑法越慢越纯。
李万钧看得心中大凛,道:“我几乎上你的当了,原来你比我估计的还要高明。”
白长虹冷冷地道:“好说,阁下小心,在下可要出手了!”
他神色凝重的向前跨一大步,手腕乘着身势移动的时候,挥出一剑,这一剑快得出人意料,像一道疾矢似的疾弹而去。
眼看这一剑要点在李万钧的身上,四周竟有人发出一声惊呼,哪知李万钧嘿嘿一声冶笑,移形换位之下,长剑如江河怒潮般的滚滚击出。
他深得剑术之妙,在一招中竟含着三个变化,每一个变化都是刺向白长虹要命之处。
白长虹虽然持着射日神剑和对方交手,在兵器上占了不少便宜,可是他连着劈出几招后,突然发现对方的剑势中有一股绝大的压力自剑光中涌出,每当他的长剑要击向对方身上的时候,那股压力便会将他的长剑冲歪了准头,这是一种出人意料的特殊现象,他不禁急得一身冷汗,不知该如何应付这种怪异的剑法。
李万钧突然嘿嘿冷笑一声,长剑在一闪之间,幻化成六道剑影,分自各个不同的方位劈将过来。
白长虹大喝一声道:“你得意的剑法可能就是这一招了!”
他奋力的挥出一剑,布成一道剑幕,在一连串叮叮声中,双方身形突地一分,空中立时洒下两截断剑。
李万钧持着断剑,厉叱道:“小子,你死定了!”
他突然跃身而起,断剑化成一缕寒光,自上而下,将白长虹身上三十六处大穴统统罩在一片寒光之中。
宫主神情大变,喝道:“李万钧,你这是第几招?”
李万钧收招疾退,喘息道:“第十招!”
“哼!”
宫主冷笑道:“你在那招‘云幻雨溅’是藏了几式,亏你还是东海李族的真传弟子,竟妄想在一招三式中杀死对方。”
李万钧面如土灰,颤声道:“宫主是存心要老夫死在你的面前!”
宗清涛冷冷地一笑,道:“李二哥,我们来的目的是什么?”
李万钧嘿嘿笑道:“杀死这个贱人。”
宗清涛阴沉的一笑,道:“时候到了,我们不需要再等了,这贱人和这小子反正脱不了一死,管他用了几招!”
“当!”
空中突然响起一声清脆的钟声,这钟声有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