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妖孽横生-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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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枝重华!”王妃突地厉喝,她的眉梢紧蹙着不放,眸底盛满了不满的情绪。不知怎么的,她突然想起铉大和尚曾今在着他刚出生的时候,对着天下预言这个孩子,他的一生,无论是谁,都无法干预,他从天而来,纵是聪明绝顶,俊朗飘渺,也不属于凡间。
不知怎地,她仿若全身被蚀透了一般,心底蔓延着是一丝丝的苦涩与无奈,这孩子,无论她有多么的疼爱入心,也是无用的,他迟早会有一天离她远去。
旋即,她的脑海里掠过一个念头,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眼角瞥向重华,只见一阵微风吹晃了他的衣摆,静静流淌的流光衬着一件单薄里衣的他愈发不似凡间之人,这孩子,她还能挽留多久呢?
“重华,你挑个日子就和珈蓉圆房吧。”她静默地道,语气中尽是不容拒绝的决绝。
珈蓉猛地回神,回首看着一脸平静的王妃,绝不敢相信她会在侍女的面前讲出这番话来,她不由地惊喊了一声道:“王妃!?”
“呵呵~,重华的羽睫沾惹着几丝雾气,他抬起手肘,将手搁在唇边,殷虹晶润的薄唇衬着白皙的手指,越发的勾人魂魄,蛊惑人心。
“圆房?这么迫不及待吗?王妃,你就不怕我对她不能人道?”重华的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平
静,良久,他抬眸注视着被树桠隐去了一半的夜空,蓦地,低低缓缓地笑开了。
“叶枝重华,你”王妃微蹙起眉峰,极其不悦瞪向他,他怎可如此粗鄙,简直愧为邺王的子孙。
一旁搀扶着王妃的几名侍女脸色通红的匆匆低下头,不敢直视着重华,更不敢确认方才那粗鄙的话语会是从一向孤冷高贵的小王爷那形状优美的唇际里吐出来的。
珈蓉的眼睫已缓缓垂下,倏地,她的眼眶里隐隐的藏着一抹的氤氲,她恍然的想起似乎许久以前曾有人说过,女子是水做的。她们的一生要的也不过只是一个会怜惜她们泪水的人,只可是,哪怕她哭瞎了双眸,也不会有人替她拭泪可怜。
那一日,她嫁给他,这是她这一生最大的愿望。从此那高高在上的漓疆大陆第一人是她的夫君,也许她该感激父王为她定下的这令天下之人皆都惊羡不已的姻缘,也许该期待未来的日子里能与他举案齐眉,但此时此刻,她的心却无助且惶恐,她不知自己是否做错了,未来的日子里,她又能否坚持着这无人可依靠的婚姻。
珈蓉思忖到此,嘴唇毫无血色,整个人更显得摇摇欲坠。
“你那是什么眼神?”见他的眸底落着的满是嘲弄的神色,王妃不由得微恼地挣脱侍女的搀扶,快步上前,冷冷的落下一掌,怒道:“简直是放肆!”本想要对他晓以大义,好让他明白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道理,孰知他愈发的大了,不愿再听她的话了。
三百年前,漓疆大陆经历由朝华、诚嘉等等王朝的过度,后由崇烨王朝的始皇帝开疆辟土,邺王受命驱除前朝叛乱的党羽,一路斩杀之人不计其数,无论是是否有武力抵抗的男子,还是手无错铁的老弱妇孺,皆都抱着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原则,宛若人间地狱般,满城尽是血腥。尽管事后高官厚禄、声名鹊起,但邺王一脉却元气大伤,仿佛被诅咒了般,人丁本就单薄,现今更是代代单传,若不是如今只剩重华一个嫡系,她又何必如此苦苦相逼,他终究还是她的唯一的孩子,是她十月怀胎所生的孩子。
重华垂下头露出个不易察觉的微笑,原本白皙的脸颊印着鲜红的手印,他也不甚在乎的神色,只是嘴角细细的落着一丝的血痕,看起来他的情况似乎很不好。
这一生,他一向厌恶别人算计,没想到这一次所有的人都在算计他,哪怕他若是就此死去,也要留下他们所要的血脉。
珈蓉见王妃失去理智的捆掌了重华,惊吓不安的立即抬眸看着他冷清的俊脸,见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淡不语,最佳的微笑一如昔日的蛊惑人心,一点也看不出他此刻的心情如何。
不可否认的是,就算重华时常保持着一张冷-清雅俊的容颜,也比任何人好看的多,更令所有的女子心动不已。但她实在不愿见他用如此的眼神瞧她,仿若她在他的眼中极其微不足道,反而更加的刺痛她的内心。
额前散落的碎留海将重华白皙的脸庞衬映得十分完美,他微微的吁了一口气,唇边弥漫着一层迷蒙的雾气,“放过我,好吗?”他能感觉到身体宛若被掏空般松松垮垮地凝聚不了一丝的气力。
这样的身子,还能坚持到何日,他们到底要他怎么做,才能放过他!
他要的很简单,如同一般人的生活,有一个深爱的妻子,还有一个顽皮的孩子,一个不算大的房子,一家人可以很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他可以每天出去教学养家,每一天回到家,都有妻子为其准备的可口饭菜。
他要的并不算多,只可惜,那个预言毁去了一切,隔离他和众人之间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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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妖孽横生 第九十八章 谁家璧人
整个寝室内摆设了一列又一列的书架,重华倚着书架,顺手把茶杯搁在几上。
窗外树桠上停歇着几只翠绿羽翼的鸟儿,欢快的啼鸣着,也许是因为他看的太入神,没有发觉一只鸟儿竟然不怕生的从树桠飞落在窗沿边上,他有些伤脑筋地合上书,斜睐着不请自来的客人,抬起修长的手指悄悄地逼近它,想要逗弄下它柔暖的羽翼。他静静的思忖,也许它湖立即飞走,于是想要缩回手。但奇'。kanshuba。org:看书吧'怪的是一向不与人亲近的鸟儿竟然没有飞走,反而略微享受的侧着头贴着他的手背,吸取他手心的温暖。见它没有丝毫想要离开的意思,他嘴角微扬,用手轻轻地拨弄着它的羽毛,低声道:“也只有你会这般的亲近我了。”
似乎感应到重华话语之下的沉闷,鸟儿还不时用小嘴啄啄他的手,想要给他带来勇气。
重华从袖中掏出手帕,静默地用着一旁的茶水微微的沾湿拧干,再缓缓地俯下身拭去鸟儿身上的脏污,他低垂着浓密如扇的长睫,嘴角勾起一抹寂寞抑郁的笑,宛若开在悬崖边上的龙爪花般,教人喜爱却又不敢太过亲近,唯恐失去自主的意识。
自从昨夜的摊牌开始,他就被软禁在邺王府,用他们的血缘恩情,还有身为人子的责任……
爹爹、娘亲,在他们的心中,他到底是什么?
他所要的不过只是他们愿意放下所谓预言的顾忌的亲近,可是为何到了最后,他的心愿倒成了一个最大的笑话。
正当他陷入自我的思绪中时,突地一声推开厚重朱门的声音顿地响起。
鸟儿略微惊吓的躲闪到重华的袖下,映入它眸底的是一张十分英朗俊俏的面容。
听到推开大门的声音,重华墨色的眼眸毫无感情的看着突然出现的人影,依旧安抚着容易收惊的鸟儿,冷淡地笑道:“安敏倒是好心,还记得给我一个昔日的主人送来饭菜。”
安敏难堪的撇过头,默默地将一个雕刻着精美花鸟的食盒置放在桌上,“爷……”他还未说完话,就见重华此时瞧他的眼神倏地一下变得十分嘲讽,便只好改口道:“小王爷,请你用餐吧。”
重华挑起冷淡隐晦的眼眸直视着他,缓缓地,他阖上双眸,当他再次睁开双眸时候,眼眸底下恢复到一片平静,“安敏,你可真给昔日主子的面子,现今不是该由我唤你小王爷了吗?”
他们连义子都已经挑好,好等他哪一日突然暴毙也不怕无人可以继承邺王府,果真深谋远虑,煞费苦心。
安敏的脸颊微微抽搐,脸色难堪的很,他的话语卡在喉咙里,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重华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的,低缓温和的嗓音从他樱红的嘴里轻轻地吐出,“代替我的感觉如何?不必再居于我下的,时刻担心受罚的烦恼,这般的局面,连我都替安敏欢喜,你说是吧,安敏小王爷?”
安敏匆匆的低下头,苍白着脸低声道:“爷,请你不要再说了。”
重华慵懒的斜倚着靠窗的书架上,正午的光线透过重重的叶隙投落在他的脸上,顿时显得他脸上的光影斑斑驳驳的,他偏头望着被屋檐遮挡住一小片瓦蓝的天空,在扫眼看了下禁锢着他的华丽牢笼,眼中蓦地闪过一丝厌恶,“怎么他们不是连我的身后事都已经准备好了,我昨日还在窗边瞧见裁缝为我改制的寿衣,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要我试穿下,免得不合身,丢了世家的脸面。”
冷汗不由自主地从安敏的额际滑过,他一向知晓主子对他有多好,以至于他常常逾越,往日里他也只是捉弄他一下,但现今的主子真的变了,不再是少时会因为他的安危而甘愿承受老王爷的责骂。
重华调回望向窗外的视线,睨向着他,在暖洋洋的阳光折射下,他的右手指尖轻划过窗边的竹帘,漫漫寂寥道:“今早离我屋子不远的地方是否还是出现了锦年华?”
安敏微微一愣,脸上出现了一些惊讶的神色,随即变得镇定,他躬身道:“是的,不过王妃唯恐有人要借助锦年华加害于爷,已经派人处理掉了。”
蓦地,一道莹兰的幽光从重华的手心若隐若现的浮起,他甩手挥去,也不在意是否会伤害到他人,一径的道:“不要挑战我的忍耐底线,明早若是发现了,尽早派人送到我面前,不然休怪我不念旧情。”
他已经没有什么好在乎的了,什么都可以被掠夺,但是那是有人送于他的礼物,唯一可以令他有所期待的温暖。
一点点就好了,足够令他有不至于太过冰冷,一个人其实很寂寞、很寂寞……
安敏顿时心生一股寒意,他一点儿也不认识如今的主子,很冰冷、很决绝,甚至比起他少时的肆意孤傲更加的令人无法接近,于是,他只能怔怔的应道:“是的,我明白了。”
‘匡当'。
一阵清脆的碎裂声屋外不远的地方隐隐约约的传来。
阳光滑落在重华微微扬起的嘴角,隐隐的渗透着金黄的光晕,衬着他俊美的容颜更加令人着迷。他似乎听见了有人争吵的声音,而且还是有关于他的。
不得不说,自从他醒来过,耳朵倒是愈发的灵敏了,可以听见常人所不能听到的声音。
他微瞌下眼帘,就听见守在门外的几名小厮轻声说道,“小王爷,有人求见。”话音还未完全落下,就紧随着一道高调而又傲慢的声音从外响起。
重华看着一前一后走进他屋内的一袭淡绛纱衫,梳着流越髻的豆蔻少女,还有一身华贵锦袍的女子,一颦一笑之间流露出一种说不出的风姿娇娆。
“重华哥哥,你怎么回来了也不来找月色?”月色双睫微垂,眼眸深处满是含幽带怨的看着他。
“……”重华眼不见为净的重新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册,静默地摩挲着前几日好不容易才到手的锦年华所制成的标本,袖下的鸟儿见屋内的人似乎愈发的多了起来,惊吓不安的张开双翼飞离窗边。
“重华哥哥,我知道你是最喜(。。…提供下载)欢月色的,绝不会愿意去娶那个女人。”月色骄纵的扬起一边唇角,抹着淡淡胭脂的脸上带了些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