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妖孽横生-第1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其他的人,面对这高高在上的他,诚惶诚恐避之唯恐不及,又怎么会在意他的心情。
如果不是因为自小伺候他,恐怕连他都害怕这带着传说的主子。
********************************************************************************
这个孩子,他的一生,无论是谁,都无法干预,他从天而来,纵是聪明绝顶,俊朗飘渺,也不属于凡间……
不属于?
那他到底属于哪里?!
天上,还是……地狱。
重华漫无目的地走在染着红漆的柱廊,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在他身边来来回回跪安的奴仆,纵是聪明绝顶,他们还是害怕他,什么神祗,若他降世于平凡人家,恐怕就成了妖孽。
有时候,权利地位还真是有着意想不到的好处。
只是为什么要骗他,娘亲,若是真的想要他留下,何必用他最为反感的手段,连同爹爹,将那个公主塞到他的怀里。
重华低低地、缓缓地勾起一边唇角,碎落的阳光洒落了他一身,他微眯着眼眸,藏着袖中的手隐隐地在发抖,也许他没有告诉娘亲,他也是懂得医术的。
明明是那么的担心,到了最后,最为可笑的反成了自己。
黄精三十克、玉竹三十克、决明子九克、川芎三克,每日一帖,分两次煎服。
当他看见这药方的时候就已经隐隐的知晓,他似乎被欺骗了,这只是平常的安神药方。
只是仍旧不去多想什么。
呵呵,真是个笨蛋~~
他用袖子托住额头,抑制不住地低笑出声,他不是一直都明白,他们最为害怕的就是他的早逝和……珫邺王府的败落。
他们需要一个继承人,一个有着最为尊贵血统的珫邺王。
佛说人生有七苦,生、老、病、死、怨憎悔、爱别离、求不得。
若他真是神祗,也是被贬下凡尘的神祗,有什么可尊贵的呢。
到了最后,连她都要放弃他,预言真的会那么准确吗?
孩子,一个由他与一个血统纯正的女子结合所诞生的继承人,听起来,倒像是他听闻过的一个流言。
贵族之间常蓄养着一群美貌的家奴,为了得到更为完美的孩子,无论他们是否愿意,还是有血缘什么的,彼此的交欢云雨显得痛苦不堪,倒不如公狗跟母狗的交尾来的欢快。
很类似啊。
重华阖上眼帘,低声叹息,溢出唇边的是一团朦胧雾气。
是做贱自己吗?在他的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他们终归是一样的。
☆、第二十四章是孽是缘 (2387字)
“七月。”安敏推了推躺在主子床上的一小团不明物体,皱着眉头,吹灭了摆放在案上的琉璃香炉。
七月舒服的蹭了蹭被子,望着坐在床边的安敏,轻轻的应了一声,“呃~~”
还好主子一向不喜(。。…提供下载)欢他人贴身伺候,当然除了他,所以众多的奴仆都在门外待命。安敏突然叹了叹气,不然七月的存在,他也不知道该怎样隐瞒过去。
“嘻嘻~~”霂诃独自趴在屋梁上,不知在想些什么,他绾着一缕发丝,嘴角轻轻地往右上勒,他掀了掀唇色樱红的唇瓣,咕喃着,“重华应该看出来了,真是无聊,为什么不杀了那些令自己不开心的人,其实很好杀的……”他抬起手腕,袖角滑落,整个手腕细白的好似陶瓷一样细致,他眯着眼眸,浅淡地口吻像在说今天天气真不错,“只要一拍就变成了残渣。”
呃~~七月似乎听到了他的絮语,整个背上的寒毛顿时竖立,就像一只炸毛的猫儿,这个死大妖又想干嘛?
“七月,爷今天的心情很糟糕,你能不能去哄下他。”安敏好声好气的请求着。
“不——”七月还来不及说出完整的话来,就看见霂诃飘下屋梁,手指间弥漫着血色的烟幕,配上他纯良无害的笑容,实在令人毛骨悚然,于是她立马咽下不甘不愿的话语,跳到安敏的怀中,瑟瑟发抖地点头应道:“小的我很愿意听从安排。”
这小妖虽然可以称作妖界有史以来最没骨气的,不过她的气息……
霂诃将手收回袖中,他低垂着眼睑,纤细的眼睫毛如扇般滑落,点点落下的阴影带着暗夜的诱惑,不禁令人想要一亲芳泽。
为什么会这样?
是哪里出了差错,不该的,可那气息分明是……叶枝重华。
染上了他的味道,甚至拥有他本源的精髓,他是见过连命锁的契约,也感应到她身上存在着这种类似夫妻契约的连命锁,不过,不一样,就像她骨髓里流淌着血脉是由他人用生命在替代。
真是不要命的做法,倒像重华那个疯子会做的事情。
他到底欠了她什么,竟然要用自个儿的命去还她。
重华不爱她的,他也知晓,可是他却像做贱自己一样,为她料理日常生活,任她对自己忽视恐惧。
一报还一报。
在他堪比偿命的做法下,还有什么不能偿还的。
要不——他替重华杀了她。
重华是欠了她,不过他不欠呢!
霂诃勾动嘴角,云淡风轻的一笑,七月瞪大了眼瞳,紧揪着安敏的衣襟不放,这大妖笑了,太可怕了,“安敏,我们立刻就去找你家主子,我怕晚了,他就一个想不开去跳井!”
跳井?!安敏额头上的青筋立即跳了几下,如果不是情况不允许,他倒是想送她去跳个一两回。
看来现在还是不能动手,好麻烦。霂诃苦恼地偏着头,藏着袖中的手紧了又握,握了又松,强忍住杀人的冲动真使人抑郁难受。
要不先回一趟妖界,杀个一两回应该就会平息他的抑郁~~
********************************************************************************
重华将羽冠解下,顿时一头青丝披垂在肩头,更有一些不听话的发梢微微的翘起,他独自一人穿过柱廊往花园而去。
园子里一片静悄悄的,府中的大多奴仆自从知晓他回来后,越发的小心翼翼,不敢在他的面前晃悠,就算一个不小心撞上了,也只会立即跪安,惶恐的模样比见到了妖孽还要害怕。
他脸上的神色依然一片平淡,仿佛那只是别人的事情。
安敏以为他喜(。。…提供下载)欢七月,喜(。。…提供下载)欢?!
他不知道,只是心底很涩然,连弥漫在唇际的低喃都无法抑制住一丝的苦涩,连心脏都被抽丝瓦解,他似乎是欠了她……
他停下脚步,只能咬着下唇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尚且青涩的情感,他分不清什么叫做喜(。。…提供下载)欢,只能按着本能一味的疼宠着她。
“爷。”安敏怯怯地站在不远处,不敢打扰陷入思绪的他。
早已料到安敏是不放心的,重华也没有多余的表情,背对着他,折下一朵月棠,眼眸底下落着的是淡淡地落寂,“说。”
“七月嚷着要来找你,我实在劝说不过,,只好依了她。”安敏依旧毕恭毕敬,也知这谎话只是个借口。
重华心知肚明他的用意,只是淡淡了扫了他一眼,浅樱色的双唇微微抿着。
安敏不禁头顶发麻,也不知他是否生气,越发的恭敬的上前,将怀中睡的正眠的七月拉出,面对主子双手呈上。
重华低下螓首,细碎的发丝不由得滑落到前边,遮挡住他的神情,他托着袖,探出手,浅浅地戳了戳她白嫩的脸颊,散落的发丝正好巧妙地掩饰着此刻他悄然弯起的嘴角。
“爷——”安敏小心翼翼的瞄了他一眼,又很快的低头,看自己的脚尖。
重华缓缓地掀开唇角,暗香浮动,一股罗野茶叶的清香慢慢地弥漫开了,“以后不要多事。”他收回手,漠漠然地道。
安敏一边察言观色,一边抹着冷汗,他不会是撞上虎口了吧。
“爷的意思?”
重华不言不语,伸出手挽起头发,将鬓边散落的发丝一一理好,这才戴上羽冠,只听到他对着安敏的方向,缓声道:“公主厉害,连一丝的安宁都不给我留下。”
原本听从嬷嬷的建议来讨好悔婚的小哥哥,可偏偏他一点面子都不给她,让她在一众的奴仆面前羞耻的抬不起头来,珈蓉不禁又气又急,俏脸刷的一下又是一片铁青。
重华看着她,目光又似怜悯又似严厉,“有些事,我纵是不想计较,也不愿陷入其中,叶枝重华最为厌恶的,普天之下恐怕无人不知,我最为厌恶欺瞒。”
她的身子隐隐的在发抖,眼眶悬着了泪花,她伸手掩住脸,不想他就如此绝情冷清,连一丝的机会都不愿赐予。
他明明该是她的夫君,从小她就知她的长大只为了要嫁给一个叫做叶枝重华的人,传说中的漓疆大陆第一人。
只是为何他嫌弃她至此!为何?!
☆、第二十五章怨恨难消 (2041字)
梧桐苑
“该死!该死!”珈蓉泪眼朦胧地趴在妆镜台上,原本画着精致妆容的脸庞因为眼泪划来了一道胭脂泪痕,浅浅地,淡淡地,再华贵的衣饰此刻也掩饰不了她此时的伤心。
屋内只听到炭火燃烧的哔啪声,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嬷嬷们更是连一句宽慰的话语也不敢吭声。
“重华。你太欺人太甚!”她怨恨难平,一口难解郁气哽在喉间,实在难以下咽。
他尊贵不凡,然道她就不是金枝玉叶,凭什么她要忍让如斯。
往日里嬷嬷谆谆教诲的女诫一一袭上心扉,偏偏都将她绞成一团丝线,令她委屈不堪。她想起那一日,刚穿上嫁纱的喜悦,满心欢喜的等待良人揭开盖头,惊叹她的美艳,结果——等来的却是一纸休书,还有那人搅得撕烂的婚书。
没有人问她苦不苦,姐妹们的冷嘲热讽一下子多了起来,她险些招架不住,狼狈不堪的退回寝宫。
他到底要她怎么办?
初次遇见他的霎那,她脑海中闪过很多的念头,却第一次冲动地脱口而出赞叹道:“小哥哥好美。”随即她懊恼极了,为了一句不谨慎的发言会导致他的厌恶感到害怕。
美丽这一词如果是用在女子的身上是一种最为欢喜的赞美,不过如果套用在一个男子的身上,结果就截然不同。
当年的他年少轻轻,脸上就已缺乏表情,甚至还略带着一丝的苍凉,他的身后只带着一名年岁尚轻的小厮,也不理会她,径自坐在御花园里发着呆。
嬷嬷说,他是她的夫君,她以后都要听他的话,可是嬷嬷从来都没告诉过她,怎样才可以令他愿意与她交谈,他根本就对她不屑一顾,这是她的悲哀,还是他的绝然。
她掀开嘴角,又倔强的抿起,心中一阵痛楚,眼睛湿润,“我就那么讨你嫌吗?重华!”她艰涩地说着,却从来都没有开口问过他。
叶枝重华,叶枝重华,他到底想要什么类型的女子!
********************************************************************************
“爷,安敏也是被人所欺,才不知王妃故意装病好骗您入府。”安敏跪在石阶上,嗑头如捣蒜般,顷刻之间,他的额头便红了一块。
重华的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良久,他抬眸注视着被树桠隐去了一半的苍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