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煮江湖之陌上花开-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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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怕,几天后,他会伤她多重,她会失望到何等地步,会不会,头也不回的离开他,绝望致死,从此天上人间,再不相见……
端着手中的桂花糕点,芷岚的心思却早已不知去向。
箫陌与司马晨风自是老相识,芷岚虽略有好奇,看着两人一来二去的熟稔,却也明白其中必有缘由,只单单提醒自己,既是打定主意随了他,便不要想太多了,红尘世事,那些多的纷纷扰扰,总有一方净土,容得下他和她,那一点点小的奢望。
对于司马晨风,芷岚基本上是无恨无怨的,其实纠根结底,他司马晨风并没有伤害尹家堡什么,而他那么做自然也是有他需要维护的责任,就如同箫陌,如同琴楼之于他的意义。
他们之间,她不知道的事很多,知道的却只是她爱他,他爱她。
她突然意识到他们之间的鸿沟,那不是简简单单的一个字“爱”,与两个字“相信”便可以跨越的。
手越发的泛冷,攥紧,却仍旧无法将脑中钻出的想法驱散,那个想法像毒蛇一样一个劲儿的往深处钻,让她恐惧。
还好,茗苑已经到了,温暖的光晕丝丝从窗门的缝隙中漏出些许,想到屋中眉眼温柔的男子,芷岚心中冷意稍退,还好,芷岚心里低语。
还好,他还在她身边。
还好,他们还在一起。
推门而入,屋内却冷意蔓延,不复方才温暖。芷岚皱眉,放下托盘走到暖炉面前,才发现早已没了热气,她转身朝里屋走去,不见司马晨风身影,掠过屏风,箫陌正背着她在桌案上轻轻写着什么。
芷岚笑,踮起脚尖,小心翼翼地走过去,脸上尽是调皮颜色,好像回到了小时候,与双城捉迷藏或与青衣恶作剧时的兴奋。
走近,再走近……
芷岚张开双臂,咬着唇一把扑过去,想吓吓他,得意地笑,正待他惊呼,却是在半空中呆滞住。
看着一脸坏笑的箫陌突然转过身来一脸享受地张开双臂做陶醉状等着她投怀送抱,芷岚恨不得一头撞死……
心中暗骂自己:
怎么就是不长记性……
怎么就是不长记性……
怎么就是不长记性……
练武之人,听觉虽是有消退,对付她却绰绰有余,她脚步声消失,箫陌知晓她的恶作剧,本是想由着她胡来的,只是这个角度似乎,箫陌粗略计算了下,貌似会磕着她的鼻子……?
好吧,这个傻丫头,比起他的后脑勺,他前方的某物,可能更适于与她香甜的小唇亲密接触,不是么?
计算无误,箫陌吻够了怀中小女子,不理她小拳头不断地落下,捂着胸口笑:“我是为你好,知不知道?要不你现在牙早磕掉了!”
“混蛋……你强词夺理!”芷岚羞红了双颊,也顾不得问他刚才在划拉写什么,早已被他突如其来的热情冲昏了脑子。
箫陌歪头,装思考,才又道:“混蛋?不能白担了这个名儿不是,那我就要将这罪名落实了。”
他低头又要压下来,芷岚吓的大叫一声,推开他便惊叫的往别处躲去。
箫陌张开双手,怪叫地抓,不时大声逗她:“别跑你……小丫头片子,我今儿个非抓住你不可,敢骂我混蛋?恩?”
院内笑闹声不断,屋内浮光掠影,却略显凄清,桌案上未干的墨迹被晚饭吹得时不时掠起一角,少少两行字字透过月光,却隐隐瞧得出笔锋刚劲有力,诗句却悲悯至极。
欲寄彩笺兼尺素,山长水阔知何处。
诗句即使箫陌心中所想,从此天高雾远,他纵情深不移何以寄,只怕连个音讯,都再得不到……
作者有话要说:小四来更文,刚开完部门例会,我好烦恼啊。真不好管这些孩子们。。
嘻嘻,还好有你们支持我,
可素你们能不能来群里找小四玩呢,小四是个好作者哟,会跟你们时常交流的~么么
真悲催,现言那边任务是顾不上了,我一直在纠结种种种中挣扎着,,
我尽量写我尽量写。
你们放心,誓不弃坑。
54
54、若教眼底无离恨 。。。
重燃起暖炉,冷气一扫而光,屋内暖烘烘地,壶内热水翻滚,芷岚取下来重新暖起茶糜,满屋弥漫地便尽是淡淡茶香,箫陌放下火折子,正发现芷岚放下茶杯左看右看找些什么,眼看就要朝那桌案走去,忙从后方靠着芷岚的背将她拥进怀中。
方才闹的久了,嬉戏追打,她早已气喘吁吁,脸上更是无故平添一抹晕红,此时屋内热气侵袭,才发现她额头冒出些许薄汗,箫陌不留痕迹地
挪动脚步,已是挡住了她四顾的视线。
“找什么?你那风流潇洒、青梅竹马的司马大哥早走了。”装似不满地别扭语气,箫陌将下巴置于她肩头,掩去眼中一闪而过的颓然。
芷岚自以为通晓了箫陌的脾气秉性,却不曾想他还能如此般孩子气,她想回过身,他却禁锢着她不许,只好不轻不重地拿胳膊撞他,轻轻道:“你别闹。晨风大哥到底去哪了啊?怎么半天不见影子?”
“哼,这回不叫姓了,还直呼其名,一口一个大哥,叫我就是混蛋?你这小没良心的,看我不收拾你呢。”就是喜欢瞧她羞涩低下头推他的小女儿姿态,箫陌不真不假地伸手便要搔她的痒。
芷岚哪里想到他如此孟浪。
其实,她本该想到的,在她面前,他什么时候正经过?只是记性总也长不了多少,只好顾得了这边顾不了那边地拍他的手,笑的不行地气唤他:“哎……!哎,呵呵……不行,你别闹我啊……箫陌,你给我停手……哈哈……”
芷岚左右躲着,箫陌却是不依不饶,单手把她禁锢在怀中为所欲为地捉弄她,软玉温香,她的淡淡地香气无孔不入钻进他心里最柔软地角落。
肤若凝脂,堪比天山绝顶他自认为,最美的雪莲花。
眸似繁星,便是那镜湖又怎比的过?
生与死,遇见她之前,箫陌哪里在意过,多情总被无情恼,权衡利弊,利用萧珂、尹雄之死、将所有人视为棋子般,落子无悔,他哪有那么多良心来悲天悯人?
只是,为何在如此时候,他没有任何机会选择,她却独独出现了。
从来,他笑晨风对双城的短袖之恋,如今,终于轮得到晨风来笑他的优柔寡断?
这样一番情,付之东流……光是想一想,他便痛的胸口痉挛般疼痛。
尹芷岚为他做了多少?放下所有,抛下所有,他没有开口解释,她便没有逼他一句话,只无条件地相信他,守在他身边……
他为尹芷岚做了什么?除了推她离开,他还能做什么……
她在他怀中笑的畅快,鬓发微乱,只咬着唇恼怒地瞧着他,恼怒中却尽是柔光,她越是如此,他便越是舍不得。
不能推开,她如此聪颖,肯定会明了他的有苦不能言,那样执拗地性子,一条路走到黑,撞了南墙也不回头,到最后,即便他拦着他拼尽全力阻止,那个秘密也必会大白于天下。
亲生父亲杀了自己养父,灭了自己全家?箫陌冷清如此都觉得残忍,何况,已经伤痕累累的她?
利益角逐,势力盘错,他怕只怕,她执意留到最后,会让他不得不得选择,再一次伤害她,来换得一丝胜券在握的信心。
唯一的可能,箫陌想遍了,琢磨遍了,也只有一条路。逼她自己走,他无所作为,逼她离开。
他知晓她最在乎什么,无非信任与他对她那一份真。
他也知晓她最介意什么,与萧珂的不明不白与他从未言之于口的秘密。
他最知道怎么让她死心。
只是每一次都不忍心做到绝处。所以才让他们之间变得有可能,所以才要非走到绝路,才甘愿,才死心,才肯承认:原来结果还是这样。
两个伤害之间,箫陌替她做了选择。他宁愿她一生只道自己的父亲从来是那个名门之后、分外疼爱自己的尹雄,也不愿她承受那种煎熬。
他宁愿牺牲自己和她短暂地幸福,去成就她一生的坦荡无愧疚。
只是还好,这宗买卖他不赔,甚至稍稍有些盈余,毕竟他也活不了多久,而她可以在《炫》以后的日子里,活在阳《书》光下,虽痛楚但再不必《网》担忧受到任何牵累。
而他也可以在离她很远地地方,微笑。
终于疲惫,他将旁边的暖炉塞到她手里,指尖触碰的瞬间,才发现他的手比她的更冷。
暖气像冲涌到了眼睛里,她感动泛滥一地,反而握住他的手,递给他一杯沏好味道正正浓郁地热茶,正是她刚才喝茶的那个茶杯。
箫陌笑,接到手中一饮而尽。
芷岚看着却红了脸,像是和他开的小玩笑,亦或是她和上天知道的小秘密。
那杯茶,沾染着她和他,共同的气息。想到这里,她心里便泛着甜丝丝的蜜意。
“双城那边似乎出了什么事情,晨风过去了。”箫陌放下茶杯,把弄着手中的玉佩,淡淡开口。
芷岚不明他突然而至的疏离,却下意识地避开,不去答话,还好注意到他手中的金镶玉玉扣,掩饰般脱口而出:“可是研究出什么了?哪里有宝藏图也让我瞧瞧?”
箫陌笑,对芷岚钩钩手指,眉眼宠溺。
抵不住内心的好奇,芷岚抻着小脑袋探过去,箫陌装似认真地对着烛火细细观察里面的纹路,时不时给芷岚指:“看没看到,那块翡翠像不像一座山,那块绿像不像个人?恩?”
芷岚好学的瞅,身子越发靠过去,不知不觉才骤然发现他湿湿暖暖的呼吸便在自己的后脖颈。
她双颊泛起暧昧的嫣红,轻轻转头对视他答:“嗯,那是什么意思?可是有什么特殊地含义?”
双手死死抓住木椅,箫陌忍住憋得内伤的笑意,一本正经:“当然有含义啊!你不妨想想看?”
芷岚一脸不信,难道自己怀疑有误?难道真的是为了这块玉才接近自己?她审视地看了他两遍,
疑惑:“还能是在玉带山上有个和尚庙,里面藏着宝藏?”
“有点意思啊,玉带山西南群山之巅,深山之中藏古寺,古寺之中匿宝藏,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啊。”箫陌拍了下桌案,顿悟般兴奋。
芷岚的心却顿然泛着凉意,丝丝入脾肺,不自然:“我不过随便说说,你也别当真……”
“你这么聪明,当时要是你在,给我撒这样一个谎,也不用珂儿为救我生这样一场病了……”微微叹气,语气颓然,箫陌顿了顿又言“我当时可只能掩饰,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庙里有座
老和尚,然后就编不下去了。”
他后面语言轻松、诙谐,换做从前芷岚定会笑起来闹他,明明他就是在逗弄她,故意害她误会,估计惹她出糗。
只是偏偏这般诙谐有趣的语言,他说的那般不忍、心疼、愧疚。
他和她之间,其实,一直隔着一个萧珂……
芷岚苦笑,亦或,是他和萧珂之间,一直隔着一个她?
气氛略微低迷,那是谁都不肯开口的各怀心思。
芷岚想说什么不知道怎么开口,箫陌欲言又止,他着急表现在脸色上,她知道,他们都急于打破这懊恼的沉默。
只是无话可说。
爱却不能全信全意的相信,芷岚怕自己去怀疑,怕这种怀疑会毁掉他们维系的岌岌可危的相伴,却被如逼到角落的困兽般,不得进退。
芷岚从没有这样感谢垂影是箫陌的人,因为她,打破了他们之间第一次发生的默然。
只是她开口说第一句话以后,芷岚只能苦笑。
摆脱不了的是命运。
垂影推门而入,神色挣扎地看了沉默是金的芷岚一样,随即与箫陌附耳:“柯小姐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