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女成双福满堂-第6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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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初就能住人了,一点儿不耽误。”
二魁家的小心地打量着邱晨的脸色,见她说的平静自然,脸上一直挂着笑,没有半分恼怒之意,才暗暗放下心来。
又说了两句话,邱晨亲亲十月,将她送回二魁家怀里,这才跟兰英一起告辞,又去后院暖棚里找到一群皮孩子,回家吃晚饭去了。
初三去铁塔寺,初四去了城外的法源寺。
去年三月三,邱晨跟随唐太太吴氏来法源寺礼佛,给满儿点了一盏长明灯。如今满儿已经安全归来,她也要去还个愿,再给长明灯续上一年的灯油钱。当然了,阿满点了长明灯,也不能偏了阿福,就也点上一盏好了。
另外,法源寺三景的‘踏雪赏梅’正应时,虽然最近没有落雪,但梅花却应该开的正好,去赏梅礼佛,带着孩子们撒撒欢儿,清闲一日。
初五带着孩子们逛逛安阳府,初六赶回刘家岙,正好不耽误作坊开工。
不是初一,也不是礼佛节,法源寺的香客不多,邱晨也不习惯搞特殊,也就没打发人净寺,只是让秦礼秦勇四人全部随行,又有含光蒸雪和林氏汪氏贴身跟随拱卫着,一般人根本近不得身,也不怕有什么宵小之流。
法源寺的主持大和尚倒是警醒,没有张扬地来山门迎接,而是含笑侯在了大殿门口,迎着邱晨一行进了并无其他香客的大殿。
上了香礼了佛,邱晨拿出两张百两的银票子递过去,含笑道:“麻烦大和尚给我家一双儿女都点上盏长明灯!”
主持含笑接了,双手合十宣了声佛号:“施主请放心!小公子小小姐都是福寿绵长的贵相,又有施主活人性命积下功德无数,定会遇厄消厄,逢难成祥的!”
邱晨也合十回礼:“多谢大和尚吉言!”
从大殿出来,主持不再随行,而是打发了一个十来岁的小沙弥引着邱晨一行进了后院的精舍,略加休息后,去了寺庙的后山。一大片粉白如雪,殷红如霞的梅花就在眼前铺展开来。邱晨很是惊讶,她印象中,这一片山坡似乎也是杏花盛开之所。
走近了看,邱晨才发现,梅树和杏树并不在一处,梅林在下,杏林在上在外,当时观赏杏花之际,已是春日和暖,看着两旁的绿树繁花,没有注意到当时已是满树绿意的梅树罢了。
孩子们却没见过这种景致,惊讶着感叹着,捡拾着地上纷落的花瓣,在梅花树丛中飞奔着,捉着迷藏……
看着孩子们的兴奋劲儿,邱晨跟兰英笑道:“就冲孩子们这份喜欢劲儿,也该把咱们屋后的山坡都种上梅树……”
兰英的眼睛也有些不够使,看着在这酷寒季节的满山花海也是一连的啧啧赞叹,不过听到邱晨这话,第一时间想到的却是:“这树结果子吧?”
邱晨嗤地笑起来,挽着兰英的手道:“结,结果子,结的果子还有大用呢!不比桃子杏子卖钱少!”
兰英没觉得自己的话哪里有错,听了这话点点头道:“能结果子卖钱,那就种呗。若是不能卖钱,种来啥用?再好看也不过几天功夫就落了,又不能当吃又不能当喝的。”
邱晨笑着连连点头:“是,就是这个理儿!”
一行人在梅林里逗留了大半个时辰,转回寺里吃了素斋,然后就回了城。
到家,云济琛已经在林家等着了。
兰英带着自家孩子去了客房,邱晨就带着林旭一起进了正房堂屋,见了云济琛,一番行礼拜年寒暄过后,不等邱晨落座,云济琛就把一只朴实的松木匣子递给了邱晨,道:“廖三刚送来的,年前已经到了。只不过,那边儿冷的很,不到三月不开化,也没法子盖屋建房的,这会儿,他闲来无事,倒是有把辽地逛上一遍的架势!”
☆、第三百三十九章 珍珠
匣子打开,里边垫着丝绒,拇指盖儿大小的珍珠呈现出迷人的珍珠光晕来,而且极难得是,这一匣足有上百颗珍珠竟是大小一样,光泽度饱满,毫无瑕疵……只有一点不同的,就是色泽有所区分,有粉色珍珠、紫色珍珠,更为难得的金色珍珠也有几十颗!这一匣珍珠称不上价值连城,却也绝对价值万金!
虽然替廖文清送东西,云济琛却没有打开过。此时邱晨打开,他也好奇地探头看过来,一看之下不由瞠目,片刻方才回过神来,眼底划过一丝感慨,随即啧啧连声地撇嘴道:“这家伙还真是有本事,居然连这种东西也能让他搜罗到。这可是品质最好的东珠!”
辽地气候严寒,一年有将近一半时间都在冰冻期,是以,不论动物还是植物生长都非常缓慢,却也因为生长之缓慢,无形中拉长了生长周期,从而,也大大提高了品质。不论木材,还是药材,还是鹿茸、麝香等物,辽地出产之物远比气候温暖地带所出的品质好得多。而珍珠也不例外,辽地所产的珍珠俗称东珠,自古以来产量极少,也极珍稀,向来是作为贡品供应皇家所用。这也是云济琛感叹的主要原因。
贡品几乎是高品质的代名词,贡品也不是说其他人就买不到,只不过,远比平常的物品难买难得的多!
邱晨目光几乎凝滞在一匣珍珠上,不是因为珍珠的稀罕贵重,也不是因为珠光迷幻了眼睛,她只是觉得某些心底的东西汹涌起来,几乎将她的情绪淹没。
好一会儿,邱晨才将匣子合上,手指摩挲着木匣子的表面,垂着眼镜片刻,这次抬眼展颜一笑,清澈的眼睛没有半丝阴霾,干净坦然的让窥视的云济琛有一刹那的迷惑,随即就是满心的感慨,甚至恼怒来。
这样一个女人,廖文清那个傻子却生生错过了!那就是个傻子!傻子!
“真是难为他了!”邱晨笑的云淡风轻,转而将匣子交给身后侍立的青杏,然后对云济琛笑道,“过年忙碌着,是不是没顾上寻找手艺好的铜匠金银匠人?”
云济琛打个哈哈,自得地摇了摇不分四季拿在手里的折扇,笑嘻嘻道:“怎么会!过年再重要,也不能耽误了生意上的事儿啊!”
“我不但找到了,而且已经给你带过来了。两个铜匠,两个金银匠人!”
邱晨来了兴致,微微挑起眉梢道:“怎么跟人交待的?”
云济琛端起茶,慢慢悠悠地抿了一口,这才笑道:“我办事你还不放心?都是签了契书的,签的还是死契,不过,也有个条件,就是每人能够教出十个徒弟的话,十年后准许他们自赎!”
十年……十个徒弟……
邱晨粲然一笑,淡淡道:“只是十个徒弟还远远不够,要青出于蓝的才算数!”
云济琛被邱晨笑的有些目眩,他之前怎么没发现,这个妇人笑起来……并不艳丽的并不太出色的五官却因为这份沉静雍容自信的笑容,而一下子明丽起来,雍容华贵起来,动人心魄起来!
怔了片刻,云济琛晃过神,不知为什么竟有些慌乱地避开目光,却在下一刻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又硬着脖颈子转了回来。
邱晨却已经转回了目光,捧着茶不紧不慢地喝着,好一会儿,才放下茶杯,淡淡道:“他们做得东西可有拿来?”
云济琛下意识地点点头,扬声叫人,知书小厮捧着只匣子从门外挑了门帘子走进来,进门先笑嘻嘻给邱晨长揖做了个礼,这才将手中的匣子捧到邱晨面前。
“怎么又是匣子!”邱晨好笑地接过匣子,抬手将匣子上的搭扣打开,盒盖开启,里边金灿灿光辉耀目的,不是什么产钗环镯钏之类的首饰,却是一只只形态各异的小瓶子,或葫芦,或水滴,或大肚细颈……材质也各色不已,有赤金,有白银,也有色泽紫红的紫铜……
但不论材质如何,不论形状怎样,这些小巧的只有拇指大小的瓶子,却无一不精巧,无一不精致,无一不美轮美奂,让人爱不释手!
邱晨一个个拿在手里把玩一番,然后又放回匣子里,抬头对云济琛笑道:“铜匠还罢了,手艺这么好的金银匠被你找来做瓶子,还真是浪费人才啊!”
‘人才’这个词在云济琛看来有些不合时宜,不过是些手艺匠人,哪里谈得上‘人才’了?不过,邱晨的话他却是明白的,这会儿就做出一脸的得意表情来,道:“哪是,也不看是谁办事儿,不好的,咱能要!”
邱晨被他这副欠扁的样儿逗得噗嗤一笑,抬手点点一脸得意洋洋的云济琛,“你呀,说你胖还喘起来了!”
云济琛看定邱晨嘻嘻一笑,邱晨转身将盛瓶子的匣子也转身交给青杏时,他的眼睛飞快地闪过一丝没落之色。
原想着云济琛来了必定要在家里蹭饭的,却没想到,这一次云济琛却一改吃货嘴脸,一脸遗憾地告辞离开,说是有朋相约。邱晨出去了一天也有些疲累,就不再勉强留他,送他出门上车,然后径直转回后院去了。
转天就是正月初五破五日。
一大早起来,邱晨跟兰英带着孩子们拎了几样旧物扔到街口,算是破了五。然后就带着孩子们去了城东的临水长街。
过春节,城中的许多商铺都关门歇业了,城外码头上因为天气严寒滞留了许多南来北往的商船、客船,大年节日里不但没有清冷,反而呈现出一种比平日更热闹几分的别样繁华来。
阿福阿满不是第一次来,小孩子却仍旧贪图热闹,更别说兰英和三个孩子了。还好,带的人手足,孩子们有秦礼秦勇带着,邱晨则和兰英走在一起,身边跟着林氏汪氏和含光蒸雪跟着,芝儿香儿也跟在两人身边,一路慢慢地逛过来。
知道兰英俭朴惯了,邱晨也不缺什么,就主要陪着兰英母女三人慢慢地逛着。这边南北货铺子林立,北到奴儿干,南到江浙两广,甚至爪洼海外的稀罕物件儿都有得卖,让兰英母女看的颇有些眼花缭乱应接不暇。
最后,兰英在一家南绸铺子里买了两匹双绉绸布,一匹桃红色小碎花的,还有一匹是柳绿的素绸,说是开了春正好给芝儿香儿做两身春衫。芝儿如今已经十二岁了,香儿也九岁了,家里日子宽裕了,两个闺女也不用天天上地挖菜喂猪,做这些粗活儿了,皮肤细嫩白皙了不少,颇有几分小家碧玉的秀美。
邱晨看着这兰英选好的绸布,想象着两个小闺女一身崭新春装,必定是柳枝吐绿桃花绽新一般,鲜嫩可爱的。于是也笑着在一家首饰铺子里挑了两只赤金簪子和两对赤金丁香送给芝儿香儿做礼物,把两个小姑娘欢喜的脸蛋儿红扑扑的,笑容洋溢不散。
福儿满儿和栓子三个小的,还不知道穿戴,买的多是玩具,另外成子和阿福还合买了一摞书籍,出门前邱晨给了孩子们零花钱,也不多加约束,由着他们自己喜欢的去买。午饭就在洛河上的船坞里吃了,下午申时初,一家人才满载而归。
初五晚上早早歇了,初六一大早,两家人又乘了马车返回了刘家岙。与去时不同,这一回还带了几名铜匠金银匠回来。
一路天气晴好,赶路也顺利,申末时分,就到了家。
虽然邱晨不在,杨树猛也还没回来,工人们却很自觉,已经将各处工坊打扫的干净利落,大门口一片红红的鞭炮屑,看得出重新开张还放了鞭炮,让邱晨看在眼里十分满意。
晚上就给工人们加了个菜,又带着成子把第二天要用的原料配出来,也就歇着去了。
正月初七,一切步入正轨,作坊有条不紊地运转起来。邱晨则吩咐赵九,贴出告示去,招聘八岁到十二岁的小子,要头脑机灵,手眼勤快,身体健康的,而且,很明确地标明了此次招聘的不是普通工人,而是要签身契的。而且,这个身契一签就是二十年。
原以为条件如此苛刻,应聘之人不会太多,可让邱晨没有想到的是,告示一贴出去,不到半日功夫就有二三十个带着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