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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部分

须弥天下-第99部分

小说: 须弥天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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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诗蕴依然混乱,脸上表情数变,只怕她以前所展露的表情合起来也没有此时这么多。殇河想起她曾经说过她们一族可是爱恨同生。他将她拉到怀中,她会出现这种情况也是因为自己强加给她的。也许她说得很对,自己向来只会做自己认为是好的事却不知这些事许多都只能带来坏效果。
  火势越来越大,此时已是深秋,天干物燥,外加上风大,一旦起火便难以扑灭,除了等它燃尽一切别无他法。在两人退到阳台时,火焰已上了五楼,热浪一波又一波向他们盖去。两人的头发已被烤得焦黄了,汗水直冒。
  突然间,云诗蕴似醒来一般,从殇河怀中离开,“殇河……”她咬着下唇,“我们就得死在这个地方吗?未来啊……没有了……”
  殇河又恢复平静,“也许这才是属于我们最好的结局了。百子千孙?”他笑了笑,“那种总觉得离我太遥远了。”
  云诗蕴突然摇头道:“这只是我的结局,你还没有走到终点,我要让你活下来。”
  殇河苦笑着,“事到如今就别说这些了……咳咳……”火焰几乎都要烧到脸门来了,“你一时要杀我,一时却又要救我,我该说你可爱吗?”
  “咳咳,那不是我……不是我……这种结局我不接受,至少你要跳出这个结局。我从来不敢抗争,知道这是结局便只会去遵守,我是不是很失败。”
  云诗蕴突然伸出手,用力一推,将殇河推得连连后退。那栏杆已是年久失修,再加上火焰一烤变得相当脆弱,竟挡不住殇河的身子。
  “饮朝曲会接住你的。”云诗蕴的话有些凄凉,那便是最后一句。
  殇河身子不住往下掉,手想往上抓住什么,可什么也抓不住。
  “我们之间会有未来!”
  “路不同了,未来已经改变了,这就是结局……”
  虽然两人没有开口,但那些话却在眼神中传递过去。
  火焰移得很快,似张大嘴巴,一口便将云诗蕴给吞没了。殇河咬着牙,只是眼泪还是在往上飘,该要到它们该到的地方去吧。殇河没有哭出声,他大脑里的事物变得强烈的明显,然后关于她的一切开始抹除。
  饮朝曲在底下眯着眼往上看,闷哼一声,“少主……”随即往上一跳,双手接住殇河的身体,只是殇河那下坠之力相当大,反将饮朝曲往下带。饮朝曲咬着牙,待坠到一层楼高时,他硬在半空中一个旋身将殇河送了出去,硬将那下坠之力化开,只是他自己下坠得更快。但他好歹在武学上的造诣很是高深,在半空中调整好姿势,狠狠踩在地面上。那地面让他踩出两个坑来,只是听得“咔吧”一声,饮朝曲双脚脚辜已是节节寸断,那双脚该是废了。
  殇河虽然因饮朝曲那一送救了一命,可因在地面滑行一段距离,身体上尽是斑斑伤痕。他忙爬起身,赶到饮朝曲身旁,将饮朝曲扶起来,可它已是疼晕过去了。
  此时木楼已完全让火焰给吞噬了,周围的群众都围着那木楼和殇河他们。那木楼已是救不得了,所以没有人去救火,殇河吼了一声,“把他送到医馆去……”他喊得撕心结底,似要将所有凄酸给喊出来。
  人群中有人认出他来,知他是当今左相士,不敢拂逆,有几人立马从人群中跑了出来,其中一人忙将饮朝曲背上,另外几人在两旁护着。
  殇河那脸色已是变得异常难看,如今已没有什么东西可以阻止他了。如果谁再挡他的路,他便会将那人粉碎,即使是鸿宴门。
  风在哀号,事情已向最恶劣的方向发展,迎接的,是血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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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出征
更新时间2010…6…9 15:33:09  字数:3199

 鸿宴门似是老了十岁,一张脸尽是颓败之气,再无往日的朝气。右手一直在抖,一张纸从他手中滑落。他闭上眼,“天下路有那么多条,你为什么要选择这一条。慰殇河……”到后面又转悲为怒,可又似是失去脾性,软了下来,“那就是她的希望,我又有什么资格指责……”
  此时,肖楚、祝未央与慰殇河三人在愿下相的带领下走入通曲阁。鸿宴门红着眼睛,问了一句,“三位相士,有什么事?”
  肖楚依然平静,“左相士始终坚持出兵,但此时不宜行兵刑之道,我与右相士对他一番劝说,他却听不入耳,因此希望圣上给予裁决。”
  鸿宴门说道:“我既然将此事全权交付与你们,便不想再过问。肖楚,你身为大相士,连这点事都做不好吗?”
  肖楚听鸿宴门说得霸气十足,忙施礼道:“请圣上降罪。”
  鸿宴门却淡淡说道:“我降你罪又有何用。你们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他一低头,却瞥见刚才从他手中滑落的那张纸,改口道:“慢着,肖楚,左相士说什么,出兵,联合氓国、儒车攻打萧骑?”
  殇河答道:“正是。”
  鸿宴门淡淡道:“便那么做吧,相信左相士做出这事必有他的意图,如今便交与他。除了那无休、原毁、规干三城动不得外,其余兵马由他带领吧。至于大相士与右相士便肃清赋止秋余党,恢复正常朝政,以及致力休养生息吧!”
  “圣上,当下不宜……”
  肖楚话未说完,鸿宴门已是大力捶着桌子,“这儿是我说了算还是你说了算。”以前鸿宴门虽然会不务正业,可也未曾发过脾气,如今似换了一个人。
  肖楚只能咬着牙仍要分辨,祝未央忙扯着他的衣袖,让他暂时将话压下。殇河也不明白,鸿宴门为何突然间同意这件事,而且是连肖楚的劝说也不理会。
  鸿宴门缓了下来,“你们都下去吧,我想静一静,殇河,你留下来吧,我有些话要对你说。”
  殇河抱拳道:“是。”
  肖楚与祝未央两人相视一眼之后,便退了出去。鸿宴门将地上那张纸捡了起来,递给殇河,“这是她的遗书,你自己看一下吧!”
  殇河没有接,他已有些害怕触碰她的物品,“既然这是她留给你的,我便没有那个资格看。”
  鸿宴门“嗯”了一声,“她临死前仍记挂着你的事,你却不敢看。殇河,我现在很想你快些就死,那么她在下面也就不会寂寞了。”
  殇河神色漠然,“圣上会如愿的。”只是他说这一声说得小了,除了他自己,鸿宴门倒听不得。
  鸿宴门转了过方向,“你要随军出征?”
  “这事是我一手挑出来的,我必须去,肖大相士与祝右相士都是万里挑一的人才,你重用他们定可以将鸿国带向另一条富强之路。”
  “你知道我不是那块料,若你也姓鸿,我只怕要将这位子传给你,然后游山玩水去了。刚才我只是说说罢了,你怎么一副一去不复返的样子。氓国与儒车怕也没怎么指望我们,该不会有太大的危险,你是一军统帅,你也有危险,那我军只怕也要覆灭了。”他微微一笑,那神情却有些发苦。
  “按约定,我只要五千骑兵就行了。”殇河不紧不慢,语气如秋风一般半点情感也不露,“就在规干附近的册原城与期注城抽调便成。”
  “那份盟约我见过,我们负责的是清扫战场,凭这些兵马也是足了,只是我担心到时候他们会撕毁盟约,合攻这规干三城。”鸿宴门也有些担心,这背叛盟友一事史上可是不少发生。
  “嗯,我会避免的。”
  两人说了一阵,鸿宴门便让殇河离去,然后一个人看着那张纸呆呆地坐在那儿。
  殇河回到府邸,饮朝曲躺在床上起不来。殇河就坐在他身旁,“鸿宴门同意了,三天后我就要出发去规干了,到时候我让夜歌带你回氓国。”
  饮朝曲却一摇头,“我让夜歌起程去萧骑,她该去找张子矜。少主无须担心我,我虽为废人,但也不是到那种照顾不了自己的地步。”
  “你成这个样子也是因为我,我也猜到你会这么做,只是没料到你会这么快便让夜歌去萧骑。我已给饮伯父传了书信,他该会派饮家子弟来接你。什么都别想了,饮家,不该为我一个人而活。以后你们便为自己而活吧!”
  这三天,殇河没有出门,只是呆在自己的房内,除了三餐之外也不见其他人,甚至称病不去上早朝。鸿宴门知根知底,也不去追究。只是有人在传,这三天夜里,那左相士的府邸会隐隐传来哭声,有人在称那是饮左相士的哭泣声,不过没人可以确定,也很难想象那个不怎么展露表情的饮左相士哭泣的样子。
  三天后,殇河便领着兵部的调配印令带着两百护城军出发。只是那场面很是暗淡。不过说起来也是,这赋止秋才被除去,而除去他的大功臣却挑起战争,这鸿国国民众早让战争给骇破胆了,不往殇河身上扔臭鸡蛋、烂白菜已是很不错了。
  殇河也不理会这些,他向来只会做他自己想做之事,从不考虑自己在众人眼中是否是十恶不赦的人渣。那是属于他的任性。
  萧骑,瀛洲
  夜歌连夜赶路,大约走了半个月这才到了瀛洲。这瀛洲她曾来过,对这地方也不会陌生,只是那夜府几如天上宫阙,始终难以接近。夜歌在这城里转了两天,可始终见不到张子矜,也见不到夜家任一人。
  夜歌心里闷哼了一声,“我就不信夜家不会到外面买东西。”她坐在客栈的客房床上生着闷气,却听一声,“你到这儿做什么?”之后一个蒙着脸的女子走了进来。
  夜歌斜眼看了过去,随即打了个呵欠,“原来是小亭姐姐,你不敲门便闯进来,那是相当的不礼貌,快道歉。”说着便嘟着嘴。
  小亭也不理会她的小女孩脾气,“不要扯开,你会到瀛洲,该是慰殇河派你来的,他又玩什么花样?”
  夜歌“哼”了一声,“小亭姐姐真没礼貌,不是少主让我来的,是我哥让我来找夜家的张子矜。目的是什么,可不能与你说。”这些说辞早在饮朝曲让她来萧骑前,殇河已与她说了。
  殇河早有意让她来萧骑,他才不会因为任何一人放弃他的计划,就算是救过他性命,对他忠心耿耿的饮朝曲。
  小亭眉头一皱,张子矜是什么人她再清楚不过,而且三年前张子矜降了烛楼,更随夜暮晴来到瀛洲夜家这一层她始终看不明白。如今按夜歌的说法,他该是一招伏子。此时儒车、氓国与鸿国三方联盟,在鸿国临萧骑瀛洲的品受城聚了十万兵马,那么夜歌找张子矜的意图可是相当明显。
  夜刑纵在五六个月前受了儒车刺客那一箭之后,身体大不如前,如今若再受什么伤,只怕随时会烛熄灯灭。
  只是太奇怪了,若真是如此,夜歌为何要将此事说出来,小亭有些迷惑了,“为什么要告诉我?”
  “因为少主与我说此事无须瞒你,他说以后绝不骗你。少夫人死了……”她最后一句很是生硬。
  夜歌说道:“少主非是想让你回心转意,只是他说他不想再让他珍视之人对他产生怨恨,他受不起那种怨恨。”
  小亭脸上是迟疑的神色,以前的慰殇河绝不在意他人对他的看法,可如今呢?那个唯一可以抚平他伤口的女子离开了他,那么也许会有少许变化吧,或多或少。
  小亭声音中的温度上升了几度,“他究竟打算做什么?我与他一起过了十年,可我一点都不了解。小时候的他不是这种样子的,虽然没什么本事,可总在我有危险的时候挡在我跟前,为什么会成了这种样子?”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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