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间道之江湖人-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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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幡布猎猎作响,风很大,黎明快到来时风总是很大,终于把人的火焰吹灭。也许并不是风的功劳,而是自己灭了,火着到一定程度总会灭的。
道长和蔼地笑着,看到这么一张慈祥的面孔,面孔上逗留的笑容,永远不会想到他是一个可怕的人。他还在轻轻地说着一些无关紧要的话,因为他想和狄杀回忆往事,他轻声道:“你在十六岁那年杀的那个人其实已经是在江湖成名多年的人物,他不相信他会死在你的手里,可是最后他还是死在了你的手里。他大意了,一个成名的人最不应该的就是大意。大意对他来说就是死亡。他更不应该看不起你,对他人的轻蔑就是对自己的生命的草率。”
狄杀咳嗽道:“其实他本能杀死我的,如果不是你在他突然发出致命一击之时咳嗽了一声,他也不会停下手。他停了下来,可是我却没有停下来,所以他死了。”
道长微笑着,抬头似乎看到破晓时的一点点晨光正在从天边出现。东方的天空虽还有稍稍的暗青色乌云,可是不能把朝霞的绚丽掩盖掉。道长忽然起身,淡淡道:“和你聊了一夜,这是我期待已久的事情,也算是我一个心愿。今天这个心愿终于变成真实。我很高兴。”他忽然又叹了口气,“人老了,总是希望有越来越多的时间找一个亲近的人说说心里话。我真想一直说下去,可是不在此列没有不散的筵席。相聚别离这本都是人世间最不可能避免的事情。我累了,现在很想睡一觉。”
狄杀两眼血丝,不知是因为担心那个女人的安全还是一夜没有睡觉而出来的。不过,这些原因已经无关紧要,他终于可以去见阿月。刚才还是说不尽的疲惫,可是当他站起身向客房里奔去时他的疲惫忽然都消失不见了,人们看到的只是一只矫捷的兔子。
陆云徵月的房间,没有一个人。狄杀的心立刻沉了下去,因为他觉得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他怔怔地站在屋里,他试图发现对阿月不利的人。花纹地毯很舒服,舒服的东西常常不会给人留下蛛丝马迹。
他走出门外,眼睛似乎更红,刀也握的更紧。他没有犹豫,走向霍忌那个门,他的手在轻轻地颤抖,他希望推开这扇门可以看到阿月,那样证明阿月没有遇到危 3ǔωω。cōm险,可是又怕推开门看到阿月。他更怕霍忌又一次撞破窗户。
“吱!”
门开了。
床单是新的,不知道谁什么时候换了床上的床单,床单不仅是新的,而且还是白的,白色的床单上有着点点的血迹,触目惊心的血迹。血迹是从两腿中间流出来的,修长莹白的大腿还有干涸的血斑。
人是赤裸的,两个人赤裸。两个人也完全重合,她的腿夹着他的腰,他的唇贴着她的唇。
屋里的蜡烛已经烧完,烛泪滴在灯盏里,而且已经凝固。
有无灯光都已经成为次要的,因为晨光已经从天边出来。朝霞的光芒,很绚丽的光芒,太阳还没有伸出头,可是他们的姿势却很刺眼。
霍忌本就是一个很警觉的人,他听到屋里走进来人,他微笑着没有睁开眼睛,因为他忽然觉得昨晚做了一个梦,一个很美的梦。梦中那张模糊的脸,他忍不住伸出手去,然后摸到了昨晚的“梦”。
他睁开眼睛,模糊的脸清晰了,清晰的眼角还有泪水在滴落。
她好像也醒了过来。霍忌怔住,僵在那里,因为他忽然这个美丽的梦比许多可怕的噩梦都要可怕千倍。霍忌嘴唇哆嗦,像昨晚那样哆嗦,也像昨晚那样没有说出一句话。
他不抬头也知道站在门口的人是谁。
沉闷的脚步,气愤的呼吸,紧握刀柄发出的声音。
霍忌翻身的时候才知道有一双腿还在夹着他,他翻身的时候那个女子才知道她的双腿还在夹着他。两个人都是忍不住脸上一红。腿松开了,霍忌有些面红耳赤,可更多的是内疚,痛入骨髓的内疚。
衣服不知被谁撕烂,地上丢着一件白色的衣服,霍忌把白色的衣服用脚勾起,然后扔在了陆云徵月身上。他用力把腥红的窗帘扯了下来,然后围在自己的身上,他长叹了口气,看着狄杀,喉咙忽然干涸,声音也变得沙哑:“你可以杀了我。”
狄杀一动不动,他的脸没有表情。他的呼吸也逐渐平稳,他的刀已掉到了地上。他没有问为什么,无论为什么也不可能阻止发生的事情。
发生的事情注定已经发生,什么样的挽回都是徒劳。
他只是静静地盯着霍忌。
陆云徵月满脸红晕,一个处女向女人转变的过程总是让人难忘。她心里确实有一点点兴奋,只是瞟到没有表情的狄杀,忽然心痛。
狄杀的声音很低,似乎已经没有力气来说这句话,“你喜欢他(她)?”
已经站在地上的人和还在床上的人都不知道狄杀这句话是在问谁,只是阿月的脸上却多了一丝痛苦和迷惘。她轻轻地摇头,道:“我喜欢你。”
她虽然这么说,可是她的心里却不知道真正的答案是什么。因为她并没有那种想死的想法,而且还有一点淡淡的开心。她不明白这种奇怪的解释。
可能对这件事她确实已经期待了好{炫&书&网}久,她忽然对狄杀有一丝怨恨,她也有好几次想把女人最珍贵的第一次献给他,可是他不知为什么却不接受。
男人和女人的事,本来就是很正常的事。
接受其实也没有什么过错。
霍忌没有说话,呆呆地发愣。狄杀的眼睛转向霍忌,明显希望霍忌也说一个答案。
霍忌裹紧身上的窗帘,垂下头,说不出话。
银铃般的笑声从门外传了进来,琳儿,她的笑让霍忌感到不安,陆云徵月也感到不安。
她打量一眼白色的床单,娇声道:“没有想到陆云徵月还是处子之身。”
她的话充满笑声,似有幸灾乐祸的味道。可是却没有人对她的话有什么愤怒,因为她说的是真的。真话往往让人伤心,更像是一根锋利的针,扎在了狄杀脆弱的心房,也扎在霍忌的心里。
狄杀盯着霍忌,缓声道:“你出来。”
他在前面走着,后面传来一个人的声音:“等等。”
本来没有人的声音可以阻止他停下他沉重的脚步,可是这个声音是从陆云徵月嘴里出来的。
陆云徵月此时才想到有什么事发生在自己身上,她凄楚地笑笑,道:“他不该死,与他无关。”
狄杀的身体猛地抖了一下,呆了一呆,脚步忽然变得很沉重。
霍忌裹着那面腥红的窗帘。狄杀刺红色的长袍在风中发着声响。
小屋,老树。
狄杀看着池塘里的荷叶,良久良久,无力道:“你是她的第一个男人。”
霍忌无神地低垂着头。
狄杀道:“你打算怎么办?”
霍忌道:“我并不是故意……”
狄杀打断他,冷冷道:“以后再说这样的话,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霍忌不说话。
狄杀忽然苦涩地笑了笑,道:“其实你也是一个好男人,待她好的话,她也一定会感到幸福。”
霍忌咬咬牙,道:“我不会待她好的。”
狄杀霍然转身,瞪着霍忌,道:“为什么?”
霍忌道:“因为你。”
狄杀叹了口气,语调忽然悲凉,道:“我是很喜欢他,可是……可是你毕竟是他的第一个男人。”
霍忌道:“我可以死,马上就可以死。”
狄杀摇着头,默然片刻,似乎在想什么,然后深吸一口气,下决心道:“有一个秘密一直没有人知道,可是现在我却想让你知道这个秘密。”狄杀顿了顿,苦涩地笑着,“你知道我为什么没有……没有亲近她么?并不是我在等待洞房花烛的那天,而是……而是我根本不是……不是一个正常的男人。道长养育了我,可是他的那些药却也害了我的一生,我的一生因那些药而不能碰一个女人。因为我……我已经没有了那个能力。”
霍忌呆住。
狄杀咳嗽道:“既然是秘密我希望你能保守这个秘密。”
男女的结合本会给他们带来了莫大的快感和愉悦,可是这一次却是给许多人带来不幸和痛苦。即便他们两人也感到不幸和痛苦。
狄杀的身影似乎更加萧索,更加孤单,更有几分落莫,他喝着酒,咳嗽道:“你们没有错,如果错也是我错了,如果错也是一个美丽的错误。”
狄杀向霍忌摆摆手,他不想再说话,他想静一静。
只是一天的光阴,可是狄杀看起来却形销骨立,疲弱不堪,两鬓的头发也有些发白。
第五十三章 受伤
书房。幽雅的书房。
靠墙而立的红木书柜里摆放着中国古代的名著。中国的名著就像古代的剑一样,不仅仅是一各装饰,更是一种身份的象【炫|书|网】征。
你心中的学问也许不会有人看到,可是那些名著却是随便一个人都能看得到的。
看到那些书的人一定会觉得这里的主人一定是一个有学问的人。
道长坐在那张名贵的檀木椅子上,耳朵静静地听琳儿的声音,手里却在翻动着厚厚的书籍。
琳儿在说一件关于杀人的事,可是从她嘴里出来就让男人控制不住地想要发情。想要伸出手去抓她那说话还不停扭动的腰肢。
道长听完琳儿的话,皱着眉头思考,好{炫&书&网}久道:“狄杀没有杀霍忌倒是出乎的我的意料。”
其实这样的事不仅是出乎他的意料,而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无论是谁也不能相信,狄杀竟然会没有动霍忌一根这毫毛。
道长忽然问道:“你说他为什么没有动手呢?”
琳儿摇摆脑袋的同时还不停地摇摆她的胸脯。道长现在不是没有兴趣,而是杜弃就在他们的眼前。这个男人肯定不会像狄杀那样大方的。
琳儿忽然道:“是不是狄杀也不是男人?”
琳儿这句话的意思当然很明了,因为她曾经也是“男人”,可是现在她却是正宗的女人。这种事情本来发生的机率十分缈茫,可是她却是真正经历的一个人。
道长摇头,因为他知道狄杀不仅是男人,而且是男人中的男人。在狄杀很小的时候他就想办法把很多他吃的药强行灌进了他的肚里。
他虽然博学,可是没有想到这世上有很多事是会适得其反的。
道长还在想这件事情,门忽然被人撞开了。
跌跌撞撞的满脸鲜血,身上不知已经挨了多少刀,可是他还没有死。琳儿皱起眉头,琳儿皱眉头的意思是说杜弃应该拨出手中的剑。杜弃没有拨出剑。
一个用过刀的人,一定可以看出这个跌进来的人身上的伤口并不是有人刺了这么多刀还没有杀死他,而是刺他的人根本不想让他死。
他忽然跪在了道长面前,不停地磕着头,不停地呼喊,可是却没有人听清他在呼喊什么。他的舌头竟被人割了一道口子。他叽叽半天也表达不清他的意思。
道长打量满身鲜血的人,忽然道:“你是圣大。”
那人点头,不停地点头,因为终于有人认出了他。
道长皱眉道:“你怎么会变成这副德性?”
门外很低沉的声音,道:“我让他变成这副德性的。”
听到声音道长忽然松了口气,因为他听到的声音不是狄杀的,而是十三郎。十三郎握着一尺七寸长的刀慢腾腾地走了进来。
他的脸上还有微笑,可是他的声音却是低沉。
道长盯着十三郎,道:“你是谁?”
十三郎道:“十三郎。”
道长目光闪动,道:“长山客栈的老大?”
十三郎沉默着,作为一个老大级别的人物有许多话是可以不说却同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