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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老大嫁作商人妇-第20部分

小说: 老大嫁作商人妇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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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愣愣地伫在河边,却又想到了先前不应该,连忙咬牙把伤口藏进袖子,头一低,只作不识不见。

    女人娇秀的身躯蓦然擦肩,一股混合着潮湿的花草味道沁入鼻翼,庚武余光睇着秀荷凌乱的钗鬓:“一个人是准备往哪里去?”

    他的嗓音低沉而微涩,冷峻的面庞上鼻梁英挺,薄唇勾着冷漠,整个人像一堵高墙笼罩。

    百米外的金织桥头忽然灯笼火把明亮,秀荷揩着红裙仓惶跑起来:“欠你的都还不够,你又来管我做甚么,反正我不回去。”

    傻女人,欠我的还不清了。

    庚武却哪里再容她跑,蓦地把秀荷的胳膊扭转过来:“管你?爷为你差点从死里走过一遭,来就是为了管你一辈子!”

    久病方醒,气息尚且不匀,猛一弯腰用力,把秀荷扛到了清宽的肩膀上。秀荷踢他打他,他都不肯再放。谁叫他一出狼群就被她把魂魄掠去,魂一丢,心就不能自已了。明明被她几番绝情推开,下一回还是割舍不下。倒不如拴在身边,是好是坏都是他命里注定。

    脚底下空空落落,秀荷哭起来:“庚武你放开,我这样对你,还要牵累你做什么——”

    夜风把新嫁娘的红裳覆上发髻,看起来就像是拢了一面红盖头。里头的白色斜襟小裳呼呼鼓起,看到她一截樰白细腻的肌肤。腰真是细,胯儿就像一张盘。

    “别动,再动这里就把你办了!”庚武气息一紧,匀手把秀荷的衣裳拢好,大步将将向那废桥边走去。

 第贰贰回暗厝留人(重写〕

    春溪镇早先的时候有两座桥,一座在密林边,供打猎砍柴的乡民进山用,后来那条路着了野猪的灾,死了不少人,就废弃了。人们搬离开这一段,围绕金织桥住了下来。桥底下几座多少年不曾翻修过的老厝,木头都长了青苔,瓦片歪斜,传闻闹鬼,又被行…巫问卜的女瞎子做了长居地,平日入了夜少有人来。

    星光罩着鹅卵石路,乱草丛生,庚武一路扛着秀荷走到老厝下,女人的绣鞋儿早先还在肩背上乱晃,渐渐地却安静下来。他知道她一定在哭。还和小时候一样,一惹急就眼眶红红的。

    心中气她傻,屡屡被那梅家老二吃透,却又怜她受了委屈,新嫁入人家就遭谋算……狠心不宽慰她,叫她吃点儿教训。

    “那边去看看!跑不了多远,总在这一片躲着!”忽然一束火光透过破桥扫射而来,有家丁粗犷不耐的喊话。

    “要去你去,那边闹鬼,除了瞎子敢去,她一个姑娘家家不要命了?”

    “狗…日的,叫你去,你就过去看看!把她抓回去给大少爷办了,女人一办就老实,回头二夫人少不得赏大家伙酒喝!”说话的应是那家丁中的头目,像是把谁人踹了一脚。

    那被踹的语气讪讪:“酒有什么意思?大少爷冷清清的像个死人,不如大伙帮他把新娘子睡了,也给他省点儿力气!”

    “正经地先把人找着再说!”头目用石头扔了他一屁股。

    一间僻静的废弃老屋,扑面而来草木的清湿。几道光线畏畏缩缩地靠近,庚武一瞬把秀荷抵进了墙角。

    那家丁边走边言语粗俗,秀荷屏住呼吸,心中都是后怕,下意识地抓住庚武的衣袖。少腹却被他抵弄到痛,想到这一路上蹭来蹭去,必然又是和上回一样难受了,秀荷脸颊蓦地涨红。

    “你怎么总对女人这样?说你不听。”

    贴得太近,两个人不得不四目相对,庚武凝着秀荷的眼睛,隽颜亦有些泛红:“我也不知为何,一靠近你便如此……我对别人不会。”

    “别人是谁?”秀荷问完又后悔了,他的私事和她有什么关系,她才不要知道,问一问他一定又想太多。

    果然庚武长眸中略过一丝笑意,秀荷话音未落,他就已经回答:“从无其她,就只有你一个。”

    他竟是很乐衷于这样的回答,尤是那句“就只有你一个”,大丈夫对小妻子似的宠溺。

    秀荷真是自己把自己绕进圈子了,卷着衣角:“汉生那一砖头也没把你打趴下。”那硬顶得人莫名花房发热,不罢不休,非迫着你忽视它不能……又是那羞于启齿的弥空。秀荷暗暗往墙角里缩了缩,假装不晓得他正自难受,也怕他发现自己某些隐秘的变化。

    庚武睇着秀荷轻颤的眼睫,染了新娘红妆的她娇妍欲滴,唇儿就似一朵初绽的花瓣。庚武想起那个未完的成亲之梦,气息蓦地有些紧:“是讨厌我,还是要我管你?讨厌我就走了。”

    夜色下他的脸庞瘦削而英挺,一双朗眸灼灼泛光,依稀又可看见那旧时少爷的清隽。每一次被人欺负了,总是他恰恰好地现身解围。

    秀荷想起先前狠心打他的那一幕,把视线瞥去墙角:“什么都不想,人没死就好。”

    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说不喜欢庚武,可是隔着远远的听到他不好了、出事了,心里却说不出的难受自疚。她想要他好。旦离他一近,却又怕,就像那水里攀缠的水草,一近他就乱,心不由己,一往而深。打完他,她自己也发虚。

    和梅孝廷一起却不同,喜欢他就喜欢,不能喜欢了就藏起来,收放自如,一点儿也不似这样出离掌控。

    “看我。”庚武无声地把秀荷扳过来,不让她的眼神继续躲闪。方才家丁那几句辱没字字钻心,若非怕她被自己的另一面吓着,此刻便出去与他们教训一番。

    低头看着秀荷娇满的胸襟,颗颗眼泪落在她的红妆之上,她在哭,是因为怕他死嚒,那她还打他做甚么……

    “傻女人!”气息炽热间忽然便倾下薄唇将秀荷的唇儿含住。

    “唔……”秀荷恍然捶打,不敢发出声音。只那唇齿轻呜间,庚武早已探入进去,将她的馨香含住,重重地吃啄起来。他的身量修长,看着虽瘦,实则精腱,整个儿轧住秀荷,秀荷便再也动弹不得。

    “喵——”缠蠕的身体在夜色下看不清明,一只野猫受了惊吓飞将出去,把正自靠近的家丁吓了一大跳。

    “妈呀,还说不闹鬼!”火把随意一扫,见那屋内并无人影,慌忙连跑带摔地逃也出去。

    “快走快走,到别处去看看!”脚步声凌乱走远,四周瞬时清寂下来,只剩下此起彼伏的蝉鸣蛙叫。

    “庚武你不要命了。”秀荷兀地推搡起来。

    “再推开我一次,我不回来了!”庚武的吻一瞬间排山倒海,大掌在秀荷腰肢上一紧,重重地把她箍进胸膛。女人的唇软而香甜,清清润润,含在口中只恨不能把她化去。

    他太想她,连迷在黄泉路上都受她的幻象牵引,怎样都醒不过来。却又气她的傻,气她的犟,就好似少年时候,明明自己就坐在她对面的轿子里,被欺负得快要哭了她也不肯向他开口,回回都是他忍不住冷着脸过去替她解围。

    那修长的手指顿了顿,下一秒便探去秀荷的肩背,拆解她腰际的衣带。她似乎颤了一颤,好像想到了些什么,然后又把手松开……那白色小褂便松散开来,美满掩不住。

    “……秀荷,我忍不住了!”庚武重重地弄着那无边之柔,热重的呼吸沿着秀荷的眉心往下。

    热堵得秀荷呼吸不能,还不敢发出动静,衣襟的盘扣被他开了,他的唇顷刻覆上她的颈,柔情又汹涌地燃烧着她的肌肤……庚武把她抱起来,轧去了前堂的松木地板之上。

    天井下叶氏的笑如今想起来真是笑里藏刀——“这么着和你说吧,新婚头一夜,如果你落了红,证明和庚武确定没甚么,婚书做长辈的第二天就补上。但若是没有……”

    ——“但若是没有,情愿一场亲事作废,秀荷断无脸面再拖累二少爷,从此两家亦互相不为难。”

    这样欺她胁她哄她,好东西她又何必要给他们留?

    庚武比秀荷大五岁,清颀的身躯覆着秀荷,秀荷在他的伺弄下心里空空的。一整日被那梅家的脸面真来假去,惶惶然不知所安,此刻被庚武拢在怀中,却好像并不抗拒这样的味道……早先尚在挣扎,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却忽然随了他去。

    秀荷两臂环过庚武精悍的窄腰,把脸埋进他的怀:“你要是醒不来了,我罪过就大了……怎样我也不肯与大少爷成亲,我宁愿去给你守活寡!”

    她把他抱得那样紧,嫣红的唇熨着他布满旧伤痕的胸膛,那胭脂划过旧痕,简直能把人魂魄灼化。动作却那么的笨拙,还以为黑暗中没人能看清她半启的唇,还有那羞红的脸颊,努力把自己装得沉迷和熟练,其实他锐利的眸光早已把她什么都看穿。

    福城人旧礼多,从前嫂嫂出嫁,从四更天起早到落轿到夜深一刻也不得休息,庚武低头看着秀荷娇娇小小的轻蠕,一瞬间忽然不舍得再弄她。

    动作略微一滞,少顷把手松开:“但我醒了,你又准备如何?”

    那深眸潋滟,目中柔情漾开。他真是对她无法,她才稍稍对他进步一些,他就来不及要把她疼宠,半分的辛苦都不舍得她受。多少年在北方大营刀尖舔血,还从未对哪个女子这样用心刻骨。

    怎么忽然松开,秀荷蓦地睁开眼睛,看见庚武眼中的了然,整个儿都不知道如何自处了。推开庚武,捡起地上的红裳就把身子和脸盖住:“醒了我就不欠你,以后该是怎样就怎样。”

    亏她这样豁出去,人生头一回好吗,也就只是今晚而已,也许明天一早醒来她就后悔了。他却这样锐利地把她洞穿,真是太过分。

    那喜服下一双水眸定然又红了眼眶,短窄的白色斜襟小褂覆不住她娇满,腰儿细细胯儿似盘。庚武想起那些未尽的梦,梦中她软旖在自己榻上,他吃她,吻她,把她撑开,听她嘤咛娇唤……不然,管她是真是梦,今夜都要与她共枕一回。

    庚武解下长裳,揽着秀荷在身旁躺下:“傻瓜,不是不想要,我现在还舍不得你痛……梅家屡次三番不仁义,明日我便带你去退亲!”

    明日就明日,秀荷蜷在庚武的怀中睡着,那梦中一娓花轿摇啊摇,所有的欢喜悲羞都藏在红红的颠簸中。喜婆对她说:“姑娘把腿张张,我们少爷好容易疼你。”

    秀荷不爱听,但那才从大营里回来的男人把手覆上她,微糙的掌心却让她又空又热,她明明不想,后来还是张开,像河水涨潮了一般……

    “秀荷……世间除我,还有谁人对你这样用心……”梅家大院里灯火绰绰,二少爷梅孝廷在红绸下褪尽新娘的小褂。张锦熙闭着眼睛,紧紧攥着身下的褥子,他在醉中却以为他正宠着他的青梅,满心里都是欢喜。

    隔壁院落戚戚冷冷,晚春吃吃笑着倒尽壶中最后一滴红酒,一个人喝酒爱…做梦,那身子也随着她的梦越来越热,她拆衣解扣,房间却总没有人来,挠得难受,自己便把藕段藏进了别人的被子……

    天井旁的二层阁楼上,那轮椅却滞滞地坐于正中央,一张苍白的俊脸在暗影中等待,子时……三更……黎明……她都不肯来。那抚在椅背上的指骨根根青肃,寂寞不肯散……

    阴晦的老宅,一到夜里鬼魅总出来作祟,人分不清人,心被执念昏糊,他爱她,她爱他,她不懂他,他没她不行……痴痴缠缠,乱乱靡靡,几个人乱了月老的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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