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皇进化录-第1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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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也好。他也算是落叶归根了。有他的宗族，他的亲人守护，他的英灵当不至于寂寞才是。倒是接引已死，长生天陷入动荡崩乱中，自己当年所言的对林家的“交代”，却要另寻途径了。……至多，自己对林家一脉，总存一份关照之意便是。
……
这一日，云紫于帝魄修行上大有长进。她寻思着若要信仰之光，最好是如浮生界中的一样，发展属于自己的信众。而云界中的人类生灵，若任他们自己发展，却不知道要多少万年才能发展过来。……不若在天界中拘一两个大修士放到云界中去？
还未想个明白，一道传音玉符已触动洞府之外的禁制。云紫心念一动，将玉符放进来。就听花千陵洋洋得意地声音响起，“八月廿七是清鹤宗新任掌门继任之日，之后还有为期三日的天材地宝交易期。我与清鹤宗故掌门有几分交情，自是要去。廿一我便来找你，到时同去啊。”短短几句，算是交代了前因后果，完全花千陵的行事作风。
云紫无奈地揉揉额角，却又拿花千陵无法。想想近期修行平顺，出门游历也未尝不可。便在八月廿十收拾好，廿一大早等来花千陵，一并出发去南冥天西南边上的清鹤宗。
照顾花千陵呼朋引伴的性格和速度，到了清鹤宗的时候已是廿六。云紫处在三五个真仙后，神念一打量才发觉，这清鹤宗的位置竟是极为挨近万阴山，是附近除万阴山后的第二大宗门。
进了山门，第一日先略略休息，第二日正是继任大典。云紫见这清鹤宗的山门修葺简单，仅山间一栋宗门主殿，其余不过三五偏阁。门人弟子自去各山头开辟洞府居住，所以一见之下，反而简单了然。花千陵将她略略介绍给主人后就自己聊开去了。她在主殿前偌大的广场上，随意一打量，就见到人群中有三个美貌女子聚在一起，正略叙闲话。
其中一个恰转眼过来，见到素色莲裙的云紫，面上一怔，接着就是一片惊喜。就听一道如娇莺般的嗓音响起，“李前辈！你竟在这里！，云紫望过去，眨了眨扑翼长睫，嘴角勾起淡然的笑，“嗯，你也在啊。”那形容艳丽的女子，可不正是浣玉堂的杨妙？
她招呼身边的两女过来，一面为彼此介绍，“李前辈，这是妙儿的至交好友，斑斓蝴蝶谷的碧落；这是万阴山的白媚。”云紫一眼看向碧落，见她与当年所见的倾城长相一般无二，婀娜多姿，魅力天成，走近来，还隐隐有一股桃花香味。百媚则人如其名，媚眼如丝，风情无限，一袭淡粉长裙层层叠叠，荷叶裙边坠满千万朵珠花，步履摇曳间就是千娇百媚。
碧落和白媚得杨妙提醒，与云紫见了礼，言语间很是温和礼貌。云紫心念一动，骤然想起自己却是听过这白媚的名字。她，可不就是万阴山姬殇的爱妾么？当年泠叶之战的引发，说来还与她有几分关系。
云紫淡淡瞧着，见那白媚低眉顺眼，态度温顺，不由轻笑起来。……当年的事情毕竟已经随风逝去了。就是再见到这些熟悉的人事，除了勾起回忆外，却再无追究之意。过去的，终就让它过去吧。总是执着在过去，她……还如何往前看？
当下，云紫上前执了白媚的手，在她受宠若惊的表情中，云紫向一边的筵席一指，“我们还是不要站在这里说话了。到那边坐着聊吧。”她淡淡笑着，额间的一支花蕊越发妖娆，现出勾魂摄魄的美。
不一时，清鹤宗的继任大典开始。老掌门在主殿前搭建的礼台上讲着欢迎来宾的话语，云紫静静听了几句，却骤然感到天地灵力的变化。她心中一省，稍凝了面色，站起身瞧着西边的天空。杨妙几人见状，也纷纷将神念探过去，却一无所获。周围有人注意到这边的情况，也暗中注意起来。但直到片刻后，他们才一个接一个变了脸色，站起身子望着西边天上。
不一时，就听天上蓦地传来一连串“轰隆隆”地雷鸣之声。极目望去，就见渺渺云烟中，骤然现出一道墨兰身影。那身影模模糊糊，初看还在天边，一眨眼的功夫，却瞬间到了众人眼前。就听一道暗哑的声音道，“媚儿，快走——”
来人是二十七八岁的儒雅男子。他本是足饰珠玑，腰金佩玉，大袖徐摆，风姿优雅的人物，可是此时却极为狼狈，神情间带着阴狠，眼球通红，墨兰色的长袍上沾染了大片血迹，连头上薄如蝉翼的高冠歪下来也无暇整（。。）理。可见他到底是遇到了多么紧急地情况。
“殇哥！”白媚面上大变，赶紧飞到空中，还未来得及说话，瞧见远远跟来的金色身影，她面色大变间一扯身边之人，瞬间飞到席中，躲到云紫身后。场中众人居然同时安静下来，紧紧盯着这边。就连礼台上的老掌门张了张嘴，却终没有插言。
而白媚扶着摇摇欲坠的姬殇，眼睛望着越来越近的人影，终一咬牙，身形一矮，就朝着云紫跪下来。“——云仙子，求求您，救救我夫妻二人！”姬殇眼睛一翻就要反驳，却被白媚一拉，伤重脱力也跟着歪下身来。白媚抱着他的粉红裙衫上，也沾染上大片血迹。她望着姬殇的伤势，大颗大颗的眼泪掉下来，言语却终是哽咽了。
云紫看着他们相互掺扶地身影，心上却如密密压了一层浸了水的绸布，几乎勒得一颗心要窒息而死。她轻一拂袖，生出一层柔绵的力道，将两人扶了起来，“……不是我不帮忙。只是，你们……求错人了。我何德何能，能够救得了你们夫妻性命？”
“云仙子，当今世上，除了您，还有谁能阻止金鹏将军？您不是——”……他的道侣么？云紫眼波一凝，将白媚未完的话堵了回去。只是，感到身后出现的不容忽视的气息，她叹口气，慢慢转过身去。
那人就如一尊远古的神祇，静默地立在不远处。眉眼依旧如画，轮廓却更深了些。头发再不是随意用头巾一扎了事，却用一方天青玉冠整齐束好，露出俊朗如玉的面庞来。清冷的气息依稀还在，只是从前淡如烟晓的月牙白却被一袭金衣铠甲取代，明媚的阳光落在铠甲上，闪出耀眼的流金光泽来。
他手中执着一把比人还高的大戟，想必就是那传说中的混天十方戟了。此时静静地站在那里，散发出莫名的威压。即使清风拂面，即使层云悠悠，即使阳光温暖，都拂不去他身上沉郁的压迫气息。
他的存在感……更强了呢。
手指在层叠广袖下捏得死紧，她如水的眼波荡了一荡，对上他沉郁深邃的眼睛，轻轻勾了淡淡温婉的笑来，“好久不见了呢。……小唐将军。”这短短两句，竟生生要耗去她一身的力气。心口憋的发慌发疼，这一刻，她竟感到来自心底的惶恐无力。自己……对他，究竟还有什么感情？
怨了那么久，恨了那么久，永不相见的誓言，几度在心头响起。她以为她早已放开。却又为何在这骤然相见的时候，几乎说不出话来？
……心底涌起的那几欲哽咽的心情是什么？……那种委屈难言的情绪……你到底懂不懂？当年的一切，在你的心中，又到底是怎么样的？
指尖捏得泛白，她面上的从容几乎就要撑不住了。
那人先是默默收了手中的混天十方戟，然后大步走了过来。他抿紧了嘴唇，眼神中跳跃的……是她看不懂的几欲噬人的火花。随着他大步走近，她感到呼吸困难起来。
幸好，他在她面前三步外停下步子。仔细看着她，他神色一动，终于开口道，“……对不起。”
“……我说过，绝不放开你的手。”
“……我说过，要保非你。”
“……可是，当年我没有做到。”他的面色诚恳认真，一字一字对她道，“我欠你这一句。对不起。”
第一百五十七章 七帝归一
“你……多虑了。”她的声普飘飘渺渺，心中只觉得面前这一切，不过一场荒诞的梦。那人……和她说对不起？然后呢？她……她说了些什么？啊，她说，你多虑了。……真是荒诞啊。自己甚至连自己到底说了些什么……都不知道。
深吸一口气，她面上带出温婉礼貌的笑，向身后站着的姬殇白媚一指，“你今日，是准备要姬教主的性命了？”
唐风越眼中闪过一丝伤痛，口中发苦。对于她的问话，他眼波一沉，“当年只恨我法力未复……当日身在泠叶，我就暗自发誓，我若能活过此日，定要将这一个个小人诛杀干净，不然，何以报死去的众多门人？”他顿了顿，又看着云紫，声音柔和下来，“接引已经伏诛，长生天八大佛陀死的死伤的伤，不足为虑。我本打算将万阴山一脉处理后，就去无尽海找你。竟不曾想，会在这里遇到你……”
云紫一怔，他……他竟存了这样的打算。心中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她扬声道，“我若必要保他，你待如何？”此言一出，唐风越唯有蹙眉苦笑。
她却转过身，对上白媚惊喜的神色，肃然道，“姬殇，我有一界，名之云界。如若你自愿进去，教化我云界中生灵，便可免去当前一劫。他日你若有幸晋升仙帝，尚有飞升至神界的一日。如若不愿，我只当今日没见过你们。何去何从，自己拿主意吧。”
姬殇眼中波光闪动，显然心中挣扎得厉害。他本就是心高气傲的人物，被称作仙帝以下第一人，如何愿意如此屈尊投降？只是望一望白媚泪眼婆娑的恳求目光，他的心莫名一软，半晌方点头道，“多谢云仙子相助。姬殇愿携媚儿一起……”他执着白媚的手，神情坚定起来，“……进入云界，此后定当全心全力教化生灵，以报大恩。”
云紫转眼看着唐风越，“如此，如何？”
唐风越眉宇间含着苦笑，“你……他若今后不再出现在天界，我只当他死了便是。”
云紫看向姬殇，见他肃颜起誓道，“我姬殇以本心发誓：今生今世，一入云界，永不再有回天界的一日！如违此誓，叫我姬殇魂飞魄散，不入轮回！”云紫心下一叹，素手纤纤，空中立时出现一道金红色传送光门。姬殇和白媚对着她深深一福，脚下毫不犹豫，相互掺扶着走进传送光门中，一时消失不见。
场中又恢复了平静，只余呼呼的风声。她见唐风越神色一动，似乎要说些什么，眼帘一垂便避过他的眼神，自己却转身对高台上的老掌门道，“……打扰主人之处，实在抱歉得很。”她朝怔怔发呆的掌门一点头，素色身形一闪，却从场中消失而去。
花干陵在席间“唉”了一声，往唐风越除看去，却见那里空空荡荡，那位金鹏将军竟也不知何时消失了。随着两个当事人的离开，他身边的大修士却是齐齐议论开来，更有人知道是他介绍那位云仙子前来的，于是纷纷围上来询问，将他闹了个头昏眼花。
此时云紫却已经去的远了。从清鹤宗离开，她当即便回了无尽海，急切想要避一避。只是那位金甲将军不依不饶，竟跟着进了无尽海，在泪砂墓旁觅地建府。她走到哪，他就跟到哪。竟是打定主意就此缠上，不再离开。
等花千陵理清思路，期期艾艾前来问罪的时候，才发现金鹏将军如一尊煞神，在泪砂墓旁边虎视眈眈。他当即就变了笑脸，捡了些有的没的说了一通，然后�
